第99章 全县搜捕-《从县委大秘开始平步青云》

  镇长办公室。

  李光照挂断了方为安的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让他们搜,大海捞针,我看他赵海川能搜到什么时候。”

  他对着电话那头低声吩咐:“该擦的屁股都给我擦干净了,别留下任何手尾。”

  挂了电话,他踱步到窗边,双手负后,看着楼下院子里进进出出的警车,眼神深邃。

  把孙兴华送出去,这步棋,险,但必须走。

  赵海川这把刀太快了,再让他在孙兴华身上查下去,迟早会捅到自己身上。

  现在,人跑了,线断了。

  他赵海川空有市纪委的令箭,又能奈我何?

  ……

  夜晚。

  赵海川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门被轻轻敲响,陈群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赵海川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有些僵硬。

  “说吧。”

  赵海川掐灭了手里的烟。

  “跑了。”

  “全镇都布了控,没用。”

  “几个重点的偷渡渠道,要么蛇头最近都收手了,要么就是嘴比蚌壳还硬,问不出东西,我怀疑早就被买通了。”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呛得他咳了两声。

  “车站、码头的监控呢?”

  赵海川问,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巧了。”

  陈群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孙兴华失踪前后那几个关键小时,监控都坏了。”

  “设备故障。方为安给的解释。”

  赵海川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这是一张早就织好的网,孙兴华只是从一个预留的缺口里钻了出去。

  “所里呢?让你查内鬼有结果吗?”

  陈群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像是要把它摁进桌子里去。

  “查不了。”

  “嗯?”

  “方为安、马彪那几个人,表面上积极得不得了,喊打喊杀的。”

  “可我找他们要通讯记录,要么说手机前两天刚摔坏了,要么就是通话记录不小心清空了。”

  “几个直接经手设卡的联防队员,像李四那几个,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就说听所长和马队的命令办事。”

  陈群的拳头在膝盖上不自觉地握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

  “赵书记,派出所……从根子上就烂了。”

  “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他们互相包庇,串通一气,我根本插不进去手。”

  他抬起头,眼睛里是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

  这比任何狡猾的罪犯都让他感到棘手。

  许久,赵海川才缓缓开口:“行了。泄密的事,先放一放。”

  “现在去查,就是打草惊蛇,逼着他们抱得更紧。”

  “现在,你的精力,放在两件事上。”

  “第一,财务那边,让凌楚楚她们继续挖,往死里挖。”

  “孙兴华是账房,他跑了,可账本跑不了。”

  “人会说谎,数字不会。”

  “第二,”

  赵海川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之前袁振海提到的清河水库沉尸案,你亲自去查。”

  “孙兴华跑了,但他的根还在这片土地上。”

  “他留下的痕迹,抹不干净。”

  “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这些痕迹,把后面的大鱼,一条一条地给我揪出来。”

  赵海川的话不重,却像一颗颗钉子,钉进了陈群的心里。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赵书记。”

  ……

  镇政府那栋被封锁的财务办公楼里。

  凌楚楚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手把一沓凭证扔到桌上。

  “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我脑子都要变成浆糊了。”

  “这些破数字有什么好看的?”

  杨光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苦笑道:“再坚持一下。”

  “市纪委的同志们都还在熬着呢。”

  几个从市纪委借调来的审计人员,正戴着眼镜,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账本和凭证。

  凌楚楚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拿起一本账簿,强打精神看了起来。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一笔支出上。

  “工程咨询费……一百二十万?”

  凌楚楚用手指戳着账本上的条目,眉头皱了起来,“杨光,你来看看这个。”

  杨光凑过来,看着那笔款项,收款方一栏赫然写着:云州宏图咨询有限公司。

  “这个数额有点大啊。”

  杨光也觉得不对劲,“清河镇去年有什么大工程需要这么高额的咨询费?”

  “鬼知道。””

  “八十万!还是这家公司!”

  她把两本不同季度的账本摊开,指着上面的名字:“这家云州宏图咨询公司,有问题!”

  旁边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审计员闻声走了过来,扶了扶眼镜,说:“凌主任,这两笔支出手续是齐全的,合同、发票、领导签字都有。”

  “从账面上看合规。”

  “合规个屁!”

  凌楚楚一拍桌子,声音有点大,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什么狗屁咨询公司,动不动就收几百万的咨询费?”

  “咨询怎么盖厕所吗?这他妈就是洗钱的!”

  她性子直,说话不过脑子,但话糙理不糙。

  杨光赶紧拉了她一下,对审计员歉意地笑了笑。

  然后他低声对凌楚楚说:“别嚷嚷,心里有数就行。”

  凌楚楚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她哼了一声,拿出手机,把“云州宏图咨询有限公司”这个名字,和相关的凭证编号,仔仔细细地拍了下来。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家公司,就是捅破清河镇这片天的一根针。

  ……

  清河水库,晨雾弥漫。

  陈群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旧夹克,和刘明两个人,沿着水库边的土路慢慢走着。

  根据赵海川的指示,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悄悄走访水库周边几个村落的老人。

  问了一上午,没什么收获。

  一提到几年前水库里的死人,那些老人都跟见了瘟神一样,连连摆手,什么都说不知道。

  中午,两人在村口的小饭馆随便吃了碗面。

  陈群的目光落在了邻桌一个正在喝酒的老人身上。

  老人皮肤黝黑,手上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

  陈群走过去,给老人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蹲在老人身边。

  “老师傅,天天在这水库打渔啊?”

  陈群闲聊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