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名师出高徒,关羽指挥若定战夏侯渊(1更)-《三国:事后诸葛亮,三兴大汉》

  “呵呵呵。”关羽抚摸美髯,丹凤眼斜视夏侯渊:“兵者,诡道也。你自恃骄矜,一意孤行,岂不闻‘追亡逐北’亦需审时度势?”

  虽然养马让夏侯渊的心性多了几分沉稳,但面对关羽居高临下的说教之态,夏侯渊也难忍惊怒:“关羽,我如何用兵,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看着因惊怒而扭曲、却又强作镇定的夏侯渊,关羽的脸上又带上了几分故旧之谊:“犹还记得在许都之时,曹公为结好翼德,曾以你侄女夏侯涓相许为姻,虽因时局未竟其礼,但翼德时常念念不忘,至今未娶。关某若是杀你,恐惹翼德嗟怨。不如你下马归降,以全性命如何?”

  此言一出,夏侯渊脸色骤变,羞恼之情更甚。

  昔日曹操为笼络刘备,不仅上表荐其为左将军,更是“出则同舆,坐则同席”,优礼有加。

  其间,曹操又遣夏侯惇之弟夏侯廉为媒,欲将夏侯渊之侄女夏侯涓许配给尚未婚配的张飞,夏侯渊心中虽不情愿,但为曹操大业,并未阻拦。

  两家六礼已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正要行请期之礼时,恰逢袁术欲借道徐州北上投奔袁绍,曹操急遣刘备督朱灵、路招前去阻截,约定功成返许后便成亲礼。

  不想张飞此去竟一去不返。

  联姻未成,反成笑谈。

  因六礼已行其五,婚事几成定局,即便戛然而止,在世人心目中,夏侯涓亦与“已嫁”无异。

  夏侯涓又恪守古礼,自视婚礼未竟而另嫁为自轻自贱之举,遂婉拒了夏侯渊安排的其他婚事,黯然归返谯县故居。

  夏侯渊素来最疼爱此侄女,遭此奇耻大辱,深以为恨,每每想起,便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张飞之肉。

  (注:此据野史所载,非《魏略》正文)

  今日被关羽旧事重提,如同利锥直刺夏侯渊心头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住口!”夏侯渊眼中布满血丝,厉声咆哮:“我乃曹家大将,岂会降尔等无义之辈?大耳贼假仁假义!张屠夫无礼至极!来日我必生擒此二獠!关羽!有胆便与我决一死战!”

  “既如此,休怪关某不顾旧谊!”关羽脸上那点旧情瞬间褪尽,只剩下凛冽杀意,劝降已尽情分,夏侯渊执意寻死,那便无需多言!

  “咚!咚咚咚——!”

  关平手中令旗挥动,撼人心魄的战鼓声如惊雷乍起,自两侧高坡轰隆滚下,震动山峦!

  谷野上方四散摇旗呐喊的豪族杂兵,闻得鼓声,爆发出更凶猛、更逼近的呼喝:

  “杀啊!”

  “莫走了夏侯渊!”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山呼海啸,灌满谷底。

  伴随着轰隆巨响,大量预先备好的滚木礌石从高处狠狠砸落,彻底堵死夏侯渊后路,将这片谷地化为只能死战的绝境。

  要么夏侯渊击败关羽,要么关羽击败夏侯渊,既分高下,亦决生死!

  “杀!”

  坡地烟尘暴腾!

  令旗指引下,颜良、文丑各率轻骑,如利刃般自左右两侧冲出,直扑夏侯渊本部轻骑,意欲分割。

  “稳住!结圆阵……”夏侯渊怒声嘶吼,却被震耳欲聋的鼓声、杀声、蹄声彻底淹没。

  山坡高地上,关羽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锁谷底战局。

  关平手中令旗如臂使指,精准传达着军令。

  跟随诸葛亮研习兵法谋略与战阵指挥后,关羽如今对亲自陷阵斗狠已无甚兴趣,更沉醉于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快意。

  加之有颜良、文丑这两员不弱于夏侯渊的猛将冲锋陷阵,关羽更无需亲自动手。

  “左翼步卒,放箭!阻断右路散骑汇拢!”

  “右翼步卒,向中路投掷杂石竹矛!”

  “颜字旗,前突!文字旗,左转!”

  “......”

  指令简洁明确,细致入微地调配着颜良、文丑的位置与方向。

  在严整的命令驱动下,辅以豪族私兵的呐喊扰敌、箭矢飞石,颜良文丑的每次穿插都直击要害。

  夏侯渊麾下轻骑虽单兵战力远胜颜、文所部,却因士气低落、指挥紊乱而无法有效发挥。

  前有颜良文丑堵路冲击、分割穿插;后路被堵死;两侧山坡上箭矢、杂石、竹矛不断扰乱心神。

  夏侯渊部的阵脚,正一点点崩溃。

  关平手中挥舞的令旗,犹如无形的绞索。

  旗尖所指,便是力量的精确落点——或指挥士卒隔断一小股试图结阵反冲的曹军残兵,或令颜良文丑再次冲击撕开某处几近崩溃的阵列。

  曹军骑兵纵有骁勇,此刻也如困于牢笼的猛兽,在不断的挤压、分割、蚕食下,迅速陷入各自为战、首尾难顾的绝境!

  颜良大开大阖的长刀,文丑刁钻狠辣的钢槊,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刺目的血雨,宛如死神挥舞镰刀。

  望着谷底厮杀的战场,关平脸上也因激动而泛红。

  自与关羽相认,关羽便常将关平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武艺兵法,更安排其轮值各营历练,此番又令其充任旗官,让关平得以更直观地体验指挥调度的奥妙。

  关平如同天生属于战场,将军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关羽的勇武、智略,以及谈笑间破敌的从容,更令关平的仰慕之情与日俱增。

  谷底,夏侯渊的亲兵甲胄染血,惶急报告:“将军!后路彻底堵死了!右侧兄弟被隔断围住了!”

  “休得惊慌!听我号令!”夏侯渊同样浑身浴血,眼睁睁看着麾下精锐接连哀嚎倒下,心头亦不免涌起一丝惶然。

  但身为主帅,夏侯渊也不敢显露半分怯意。

  将为兵胆,主将若怯,士气必泄。

  一丝惶然过后,夏侯渊恼怒更甚:激战至今,始终是颜良、文丑在前冲锋陷阵,关羽本人竟从未亲自出手!夏侯渊只觉自己如同幼童般被关羽玩弄于股掌之上!

  “没想到才过去两年多时间,关羽竟已成长到这等地步。”眺望坡上的关字大旗,夏侯渊心头又生忌惮。

  昔日在许都的时候,夏侯渊虽然忌惮关羽的武勇,但却鄙夷关羽的统率,认为关羽也充其量是员斗将罢了。

  未曾习过兵法,莽夫而已。

  然而眼下,自己却被关羽置之死地,这令夏侯渊惊怒之余又难以理解,纵使再有天赋,若无名师指点,如何能指挥若定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