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君临天下-《从大金刚神力开始纵横诸天》

  第359章 君临天下

  从广州到临安府,血驴车横趟千里路。

  这般穿州过府,一路走来,光是知州就杀了四五个,也摘了六个经略安抚使的脑袋。

  三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行在官道。

  仿佛在用行动,告诉天下一句话。

  ——我就在这,你们过来呀!

  所有试图阻拦、劫杀三凶的江湖高手,无一例外,尽数惨死。

  有好事者统计了一下,“封刀掛剑雷家”,“老字號温家”,三大世家中的慕容家,墨家,唐门余孽,白道少林、武当、崆峒、青城、丐帮等等高手,前仆后继,源源不断地前去刺杀。

  无论是围堵、下毒、埋伏还是设陷,对血驴车来说,全都无用。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杀,杀得朝廷震怒,杀得江湖上人人自危。前前后后,光是有名有姓的高手,足足死了上千人,无名无姓、作恶多端者,更是数不胜数。

  以至於沿途城镇闻驴色变,只要听到驴叫,武林中人无不纷纷出逃。

  到后来,沿途府衙的官员也携著家眷逃走,谁都不敢直面三凶凶威!

  可谓是血屠天下,征伐千里。

  这些人打不过三凶,却又干不掉他们,气得无能狂怒,恨到不能自已。

  於是,一些从北方逃避战乱,特別是河北一带的高手,竟然想到了將驴肉夹在炊饼里的吃法,就像是自己,將三凶一口一口吃掉。

  原本只想用来解恨,没想到竟颇为美味,一经推出,大受好评。

  同样有好事者,给这吃食取了个名字:

  “嚼驴饼。”

  並且有歌谣传颂:“吃了嚼驴饼,三凶车翻人嚎啕;摔得头断手也折,血流满地瓢舀喝;剥皮裁作千金裘,心肝换得万贯银;大腿抢来封万户,斩下人头做王侯!”

  竟是传唱颇广,一时风靡南方。

  金陵莫愁湖畔。

  钟声阵阵,在峦峦群山之间,隱隱传来,高峰遥处,气象遥远且森然。

  权力帮金顶平台,黑压压一大片,竟聚集了数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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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层高楼之上。

  劲风颯颯作响,一个白袍公子,意態慵懒地坐在楼顶,看著远处夕阳,袍袖隨风飘荡,气机莫名。

  远处,一个穿著罗裙的雍容女子立於身后,衣发流转,有若下界仙人。

  女子那双秋水剪瞳始终聚焦在居中男子身上。

  轻轻柔柔,仿佛被春风吹皱的湖面,满是柔情,欲语还休。

  白袍公子嘆了口气,回过头来。

  只见此人容貌魁伟,神采雄毅,迥然而独秀。若是仔细看看,竟然和萧秋水有七八分相像。

  不过萧秋水容貌更神清俊爽,他更从容弘雅。

  白衣人眼中,有著莫名的倦意,虽淡,却极为显眼。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权力帮帮主,“君临天下”李沉舟!(ps:萧秋水的確和李沉舟很像,连药王都认错了,同样燕狂徒也对他刮目相看,可能也有此原因。)

  那位女子,便是“流云水袖”赵师容。

  李沉舟淡淡地说道:“唐君伤抓到了吗”

  赵师容说道:“隨风亲自带队,已在君山將『唐门五大』尽数诛杀。”

  李沉舟微笑道:“好,好。”又嘆了口气,“唐君伤假冒『水王』,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竟然是被任韶扬给揭穿。”

  他摇头苦笑一声:“我可真丟人啊。”

  赵师容柔声道:“沉舟,这个江湖就是尔虞我诈,咱们不也在各个门派高层,安排了臥底无非是兵来將挡水来土掩,看谁得到的消息更快,手段更狠罢了。”

  李沉舟点点头,说道:“是啊,都是这样。”

  他眼皮一抬,眼光突然有了一种无法掩饰、无法抑制的,狂热的、焚烧的光芒。

  “可为什么,三凶他们就不这样呢”

  “这三个人,是癲的。”

  赵师容微微发怔,而后苦笑道,“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李沉舟吐了口气,炙热的眼神,一燃即黯淡了下去:“是啊,没人知道他们如此大肆杀戮,到底要做什么.”

  说著话,他犹如日暮黄昏中的人,疲乏、而带讥消。

  “便是燕狂徒,也不会像他们这么干!”赵师容冷冷道,“少林天正,武当太禪,已经集结十六门派,准备攻杀三凶,他们好日子到头了!”

  “难说。”李沉舟摇了摇头,“你觉得三凶比之燕狂徒如何”

  赵师容一愣,隨后说道:“全盛时期的燕狂徒”

  “是。”

  赵师容想了想,忍不住点头:“相差无几。”

  “哈,当年武夷山一战,燕狂徒一人独对十六大门派百十位高手。”李沉舟冷笑一声,“他一个人,一只手掌,就压得这些高手动弹不得!”

  “我知道。”赵师容沉声道,“那一战我虽没去,却也有耳闻。”

  李沉舟淡淡说道:“你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与眾人僵持之际。我和朱大天王各率高手,偷袭了他背后!燕狂徒中了我三拳,也中了朱大天王三掌,可他重伤发狂,亦是几乎將朱大天王的手下杀光。”

  赵师容容失色:“他受到这等重伤,竟然还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力量”

  李沉舟道:“是啊!这就是燕狂徒,举世无敌,让人绝望的强大。”

  “既然如此,那么三凶”

  李沉舟眼睛里有春水般的笑意,说道:“他们是三个人,可以放心將后背交给彼此。”

  赵师容道:“这就是没有弱点么”

  “是人,就会有弱点。”李沉舟语气淡然。

  “什么弱点”

  李沉舟道:“黎定安。”

  赵师容沉思了一阵,接道:“你是说,他害怕剧毒”

  丹霞山一役,虽然“火王”、“药王”、“鬼王”身死,可具体情报还是传递给了李沉舟夫妇,赵师容也就知道定安被下毒的情况。

  赵师容点点头:“任韶扬冷漠无情,任红袖魔性滔天,唯有定安为人热忱。”她望著李沉舟说:“若是给他下毒,再引燕狂徒过来击杀,必会让任韶扬兄妹大慟,到时候便可以一一击溃。”

  李沉舟双眉一扬,道:“哦”

  赵师容道:“可行”

  李沉舟说道:“可行。”

  赵师容道:“可你並不高兴。”

  李沉舟的双眼一黯,俯首看自己盘膝端放的手心,许久方道:“不能一拳打败三凶,我当然不高兴。”

  赵师容道:“可你的对手是燕狂徒!”

  李沉舟不置可否,话锋一转:“师容,你知道我此去追杀燕狂徒,遇到了什么么”

  赵师容隔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

  李沉舟淡淡说道:“我在河溯追上了燕狂徒,可正巧遇到岳帅大破汴京城!在那里,我看到了萧秋水,欧阳独,更看到了完顏亨。”

  “完顏亨”赵师容沉声道,“就是那个救了完顏亮的芮王”

  “没错,此人掌法之强,便是我也嘆为观止。其施展的一套功夫,更是吞吐天地之气,恍若天衣无缝,威力强到难以想像!”

  李沉舟嘆了口气,继续道,“燕狂徒见此,打了我一掌,真如狗抢骨头一般,直直去追完顏亨去了。”

  赵师容说道:“他,是看上了完顏亨的武功么”

  没有表情。

  一点表情也没有。

  李沉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赵师容嘆了口气,说道:“若他得了完顏亨的武功,只怕不仅能恢復全盛的实力,更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沉舟缓缓地摇首,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啊,还是喜欢巧取豪夺,永远不会有自己的东西。”

  赵师容想了想,转移话题:“沉舟,你觉得三凶最终要去哪里”

  李沉舟一抬目,神目如电:“若我没猜错,他们目的只有一个。”举手一抬,戟指东南,“临安府!”

  赵师容一呆,长呼了一口气,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李沉舟温柔地笑了,轻轻地弹指。

  在他正前相距二十丈远的广场上,悬掛著一口巨大铜钟。

  他的指风,好似一桿铁枪撞在钟上,连铁锤都未必敲得响的巨钟,咚地响起声音。

  钟声一起,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只闻钟声,不闻人声。

  李沉舟那深情的、无奈的,而又空负大志的一双眼睛缓缓亮起。

  “三凶进京,自是为了弒杀官家。”

  李沉舟缓缓起身,雄壮的身形,神武异之。把手指一只一只,逐渐屈了起来,看著自己发白的拳头,他渐渐笑了起来:

  “却也是我李沉舟,改天换地之时!”

  ——

  临安。

  皇宫,宣德殿。

  赵构头戴硬翅幞头,鬢角斑白,穿著大红宽袍的身影显得瘦削不堪。

  这是那段不堪回首、顛沛流离的岁月,留给他的礼物。

  更是他的梦魘。

  每当想起完顏决、完顏娄室、金兀朮,还有他们背后的金国铁骑,赵构就不禁心头髮寒。

  在临安过惯了安稳日子,他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朝不保夕,命悬一线的逃亡生活中去。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梦到完顏决那淡漠好似看待死人的眼神。

  让赵构猝然惊醒。

  不过幸好。

  完顏娄室十年前病死。

  完顏决和金兀朮被斩於朱仙镇。

  倒是让赵构开怀畅饮,终得安眠。

  然而,一夕的安眠,却有著更大的苦恼。

  岳飞!

  这个泥腿子,竟然敢抗命,还敢杀了天使!

  赵构怒不可遏,更害怕他真的直捣黄龙,將那钦宗迎回来。

  故而早早就断了岳家军的粮草,可哪想到三凶竟然从江湖上搜颳了几十万石的粮草送到北方。

  岳家军士气大盛,竟然一鼓作气收復汴京城!

  他们,他们简直无父无君!

  赵构气得咬牙切齿,再想到任韶扬这个“白衣剑神”,更是气急败坏中,藏著说不出的空间。

  秦檜静立一旁,目光浮动。

  他双手插袖,嘴角噙著一丝微笑。

  他知道官家对金国的恐惧,深入骨髓,根本改变不了。

  哪怕岳飞攻城略地,喜报频传,也无法阻止官家的恐惧之情。

  可以这么说,无论是当年金国破城的梦靨,还是为了皇位稳固,岳飞越是胜利,他的死期也就越临头!

  秦檜相信,不需要如何引导,官家自会了结这个泥腿子的。

  想到这里,秦檜笑道:“官家,金国又派了使臣,商谈和谈事宜。”

  “我现在想的不是和谈!”赵构突然转身,大喝道,“我在想著,三凶!三凶!三凶!”

  秦檜一愣,信誓旦旦的说:“回稟官家,臣手下招揽了不少能人异士,並且由少林武当牵头,组成了十六派联盟,必会在信安县將他们截杀!”

  赵构一摆手,坐回椅子,皱眉道:“三个江湖子,当年杀了蔡京,如今竟敢直衝临安,是可忍孰不可忍!”

  冷冷地瞥了眼秦檜,说道:“赶紧弄死了,否则唯你是问!”

  “是,官家。”

  赵构嘆了口气,问道:“杨沂中呢”

  秦檜犹豫道:“稟官家,杨大人,依旧下落不明。”

  “砰!”

  赵构將一方砚台扫落,惊得秦檜跪地磕头。

  “你怎么可能说,依旧下落不明”

  “官家,微臣,微臣会继续寻找!”

  “哼!”赵构冷哼一声,语气满是不安,“你晓不晓得,没了杨沂中,我睡觉都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