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夫人,你也不想你丈夫有事吧-《吕布穿水浒,从辽国突围开始》

  “……索超,你徒弟死了,那是两军相争,沙场搏杀,他死是本事低微,技不如人,如何怪到人身上,你们放火烧营死了上千人,难不成你还能给每个人偿一条命?”

  “你如今还活着,是赖陛下仁慈,本将又言你是个能征善战之人,这才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别不知好歹,索超,你家中有老母妻女,你徒弟也有父母在家,妻子一个病弱一个年幼,你死了,你和他两家信不信没几年要全家下去找你们,到时候你准备怎办?”

  “呵,在你做牌军时候,哪次见着留守司中的大头巾不被侮辱一番,每次喝醉酒你都会咒骂一通,这事儿你难不成也忘记了?如今接触过宗泽你就以为能改了处境不成,别说他现在已经故去,就是活着,也终是改变不了咱们武夫在朝中的地位。”

  昏暗的牢狱之中,李成抱着胸,洪亮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中回荡,监牢里面的身影脸上神色一直变换不定。

  李成有些烦躁的看着索超,他本就与这粗人不和,对劝他没多少耐心,此时倒是有了几分后悔,不该看杜允那厮出风头就去皇帝面前主动请缨的,他一兵马都监,何时关注过这蠢货的详情,不过都是些表面讯息。

  嘭——

  拳头狠狠捶了木栏一下,李成盯着索超:“你这厮,当真是想死在这里不成?”

  “文臣武将殉国而死,有何不可?总不能人人如你李都监一般,敌人来了就跪下求饶。”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侧传来,李成豁然转身:“放你娘的屁!哪个亡八裤裆破了露出来个插话的。”,几步走过去,隔着木栏一看,嘴角一撇:“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没红没绿的。怎地,在牢中也闭不上你那张破嘴?”

  闻焕章脸上无喜无悲,靠在墙角抬眼看了下李成,讥讽一笑:“嘴长在我身上,有何不能说的。”

  李成也是冷笑:“你不在朝堂不知文臣对我等武夫的打压,纵然是一府都监,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条狗,谁都能上老子这里耍威风指手画脚顺便讹上二两钱,想活动个职位求爷爷告奶奶的送钱送礼,却全都石沉大海,如今老子不伺候了。”

  拍了拍胸脯:“齐国重军功,我一身本事,还怕没个出头之日?倒是你……”,上下打量蓬头散发的闻焕章:“就算你说破大天,在京畿名望无两,朝中那些相公能正眼瞧你的有几个,还不都是把你当猴戏看。”

  “你……”闻焕章顿时脸色通红,死死盯着李成半晌,哼哼一声:“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起码活的比你久。”

  李成面上露出微笑,回转身子,微微侧头向后说一句:“你先待着,如今陛下没空理你,待过几天送你去见你那东主。”

  “你……”

  闻焕章顿时瞪眼,李成却是懒的在和他多说,踱步走回适才位置,许是骂了闻焕章几句此时心情又平复下来:“该说的适才都说了,我只再说一句,你在大名府蹉跎日久方才从正牌军升为虞侯,比你本事低微的、比你贪生怕死的早就高升不知去了何处,你当真要在此躺着等死?”

  里面,索超抬起头,沙哑开口:“李成,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不用妄想说服我,还是回去吧。”

  “……好。”李成点点头,向着他竖起一个拇指:“有骨气。”,转身迈步就向外面走去。

  身后,几声大笑响起来,“姓李的,终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这厮软骨头,怕死的很。”

  李成脚步没停,脸上挂上冷笑,他已经听出来,那是陈淬、权邦言等人的声音。

  嘭——

  重重将牢门推开,李成迈步走出来,又用力将门甩了回去:“入娘的!”

  咣——

  不大房间中,正有五六个小牢子在等着,当先蔡福蔡庆两个对视一眼,赶忙低头弯腰的跑过来,小心翼翼开口:“李将军,怎地这般大气,若是为了里面的贱骨头多不值,小的二人愿为将军效力。”

  “嗯?”李成掐着腰,听了这话上下看看蔡家哥俩一眼,点点头:“适才气糊涂了,倒是忘了还有你们在。”,手拍拍这哥俩肩膀:“进去给老子好好招呼招呼闻焕章、陈淬、权邦言三个,让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张口,什么时候该闭上。”

  蔡家二人大喜,忙不迭的弯腰:“是,小的二人保证他们下次能懂得规矩。”

  一旁站着的几个小牢子也是一连声的说要人好看。

  李成这才满意点头,说一句:“这事情办的好,到时候都有赏。”,又回头看一眼被关上的牢门:“里面那个姓索的亡八先别动……入娘的,想让老子在陛

  随后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这小屋中的几个人相互看看,蔡福蔡庆有些兴奋的动动手指:“哥几个,走,进去伺候伺候那些官爷去。”

  “走走走。”

  一众小牢子嬉笑颜开的跟着走进去,拖着人走去刑房,不多久,惨叫的声音在牢中响起。

  牢中发生的事情李成并不关心,他自出了牢狱大门就直奔几个卖货的地方,自己掏钱买了些吃的用的,雇人挑着,跟着他走去一处街巷中。

  砰砰砰——

  砸门的声音在这个下午响起,屋内传来一声“来了!”,有脚步声传入耳中。

  吱呀——

  房门打开,露出一长相普通的妇人,但见她双眼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不久,看着站在门外的人怔愣一下,又见李成身上衣袍华丽,小心翼翼开口:“请问贵人是?”

  “我是李成,原是城中兵马都监。”门外的人拱手一礼,笑得温和:“敢问是索家大娘子否?”

  “不敢,小妇人正是。”索家娘子一惊,连忙朝着他行礼,有些悲伤的看着他:“不知李都监前来是不是有外子的消息,该不会是……”

  “大娘子勿要多想。”李成温和一笑,也不进去:“索超还活得好好的,只是过几天还能不能活,就要看你的了。”

  那边妇人先是一喜,随后脸上神色一变,双手紧紧抓住衣襟,警惕的看着李成:“你想做甚?!”

  李成先是一愣,见她如此表现随即明白过来,脸色一黑,暗骂你这等模样老子怎么看的上,一天天的想些什么。

  脚下退了一步,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不不不不不,大娘子误会李某的意思了,不是你想那样。”

  随后将索超处境说了一通,温和一笑开口:“情况就是这般,索超他这人粗直,我虽不喜他为人,但也是怜惜他一身本事,如今你也看了,入城的齐军虽不说秋毫无犯,但对百姓也未曾做过分之事,且对降军降将多有关照。”

  看着妇人放松下来,朝身后比划一下:“如今陛下听闻索虞侯之事,甚是喜爱他为人,派人送来礼品,并希望您能去说一下他,且不说他在这蹉跎多年之事,只说原本在宋军中的苦楚恁也知晓,难不成还想他为那瞧不起人的朝廷继续效力不成?”

  “这……”妇人神色犹豫:“可听恁说周瑾他战死沙场也是因为齐军。”

  李成见状心头一动,连忙劝着:“大丈夫战死沙场,乃是常有的事情,总不能只许你杀人,不许人杀你,大不了让索超日后多帮衬帮衬周家,也总好过日后他们一家老幼无人依靠。”

  那妇人低着头想了下,她本就不想索超有事,又听李成说的真切,狠狠一点头:“李都监说的是,外子不过一时糊涂,待民妇去与他说说,让他莫要糊涂就是。”

  李成大喜,哈哈一笑:“甚好甚好。”,当下让人将礼物都先送进去。

  索家大娘子也顾不上看这些礼物都是什么,事实上她也不在意,只一心想着自家男人安危,先回屋让婆婆照顾着孩子,随后随着李成匆匆赶去牢狱。

  ……

  日光继续西移,天色渐渐有了暗淡的感觉。

  街道上行人不少都开始往家中赶去,街市上最大的酒楼之内,四个喝的面红耳赤的汉子起身往外走,有人掏出钱往掌柜的手中塞去。

  “卢大官人使不得、使不得。”胖胖的掌柜连忙将手中那串铜钱往回推:“您前几年在大名府给小店的帮助,一年饭钱都还不完,些许酒水膳食就当是庆贺大官人再次回返的庆贺。”

  “卢某人给出的钱,从没收回来的道理。”卢俊义瞪一眼那掌柜的,喷着酒气将他手往外一拉,将钱重重拍在他手心:“拿着!”

  “这……”掌柜的苦笑,随后收起来:“谢大官人,下次让小店做东请您一回。”

  卢俊义只是无所谓摆摆手,摇摇晃晃往外走,视线中,燕青、徐宁、许贯中三人正站在那,一脸醉意的说着话等他。

  看卢俊义出来,燕青赶忙上前搀扶:“主人小心。”

  卢俊义手一推,将伸过来的手打偏:“这点儿酒哪用得着搀扶。”

  看着许贯中笑了一下:“咱们等下换个地方继续喝,就去小乙以前待的那翠什么楼,到时多叫几个小姐陪着,哈哈哈——”

  燕青看着他身形晃荡有些无奈,只是也知道卢俊义脾气,没有再勉强,然而听着他说要去青楼忍不住捏了捏额头。

  他自从进了卢家跟着卢俊义,就没见过他去过那些地方,别说青楼楚馆,就是后来娶进来的君姑都没碰几次,不然也不会让李固那小人占了便宜去,如今不光是要去那烟花柳巷之地,还要多叫花娘子坐陪……

  今天那酒应该没问题吧……

  燕青忍不住看下卢俊义背影,又摸下下巴:该不是昨夜刺激太大,让人性子都变了?

  正想着,就看远处几道黑色的身影跑过来,朝着几人一抱拳:“敢问谁是许贯中?”

  卢俊义、燕青、徐宁三人一皱眉,对视一眼,就见许贯中往前一步:“小可就是。”

  “卞将军有请。”

  带头的人说了一句,侧身做个请的手势,燕青心中一动,连忙开口:“可是有甚事?”

  那人笑笑:“好事。”

  燕青见他没说有些心忧,倒是许贯中笑了一下,心平气和的整理一下头巾衣服:“劳烦带路。”

  那几个士卒转身就走。

  卢俊义三人虽不怕有人要害他,还是跟了上去。

  卞祥正在屋中歇息,听着许贯中前来,连忙迎接出来,看着一生面孔走在卢俊义三人中间,顿时明白,哈哈一笑:“你就是许贯中,好!快快随我去府衙见陛下。”

  几人一愣,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又牵扯到皇帝身上,卢俊义心直口快:“将军,陛下如何得知许老弟的?”

  “你等不知,陛下早些年曾得一份辽东堪舆图,其绘制之人正是你这位许老弟。”卞祥也不藏着,看着许贯中咧开大嘴笑着:“今日你一说名字俺就觉得熟悉,回想起来去找陛下说了,如今陛下正等着呢。”

  卢俊义、燕青、徐宁三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许贯中,感慨一声:“当真是缘分啊!”

  许贯中亦是一副没想到的模样,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连忙开口:“且先让小可净脸净手,吃了些酒,莫让酒气冲撞了圣驾。”

  “不碍事!”卞祥大手一挥:“陛下非是那等矫情之人。”

  然而话是这般说,还是让人打了清水来,等许贯中洗干净,唤亲兵牵来马匹,当先踩镫上马,看着下方:“可会骑乘?”

  许贯中也不答话,走过去飞身一窜,稳稳落到马背,拿起缰绳一笑:“小可曾考过武状元,也曾在辽地纵马驰骋,将军可不要小看。”

  卞祥大笑,当下先行,卢俊义、燕青、徐宁三个也连忙上马跟上,一行人向着府衙而去。

  ……

  监牢。

  李成看着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的妇人向里面示意一下:“索超就在里面,你在此稍待。”

  索家大娘子连忙点头:“外子之事拜托都监了。”

  “好说。”李成先是点头,接着摇头道:“大娘子以后还是莫要叫我都监了,只唤一声将军即可。”

  “晓得了。”

  李成这才让小牢子打开门进去,牢房前的狱卒屋内,蔡福蔡庆正赤着上身,身上满是溅上的血渍与汗水,正用白巾擦拭,看着李成进来连忙放下手中东西,小跑上前:“李将军。”

  李成看看他俩皱下眉头,示意一下:“把索超提出来,找个单独的房间让他和他婆娘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