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画是他的命-《快穿:宿主她恃宠而娇》

  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真实。

  少女的体温,少女的声音,少女的音容笑貌,曾经的那个梦好像突然有了具象,他无需再去想象那个背影的主人有多么的绝色和娇软。

  一切的想象都抵不过眼前的现实, 少女的一切都比他想象中还要美,美到连一根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儿精致。

  步天启罕见的,咽了咽口水。

  苏云烟注意到步天启的动作,轻笑一声,身子前倾得越发厉害,几乎要贴到他怀里了。

  “上次见面,你都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步天启“嗯”了一声,又足足沉默了两秒,这才缓缓开口道:“忘尘。”

  忘尘,是现任住持赐给他的法号,意为忘记尘世。

  住持说当他有一天能从画中的执念走出来,那他能够拥有这个“法号”,现如今,他束着长发,留着俗名,原本是没有资格拥有这个法号的。

  事实上,这寺里的人,都叫他步天启,没有一个叫他忘尘。

  也许在他们眼中,他终究是迈不过去那道坎,也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佛门子弟。

  可在苏云烟问他名字之时,他还是将这个还未被他拥有的法号说了出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也许是因为他觉得现在自己跨过了这个劫,也许是因为昨天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那个厉害的能捉妖的步天启。

  众多念头在脑海中闪现,最后只化成两个字。

  “忘尘。”

  他告诉着她,他的名字,叫忘尘。

  苏云烟还真不知道步天启的法号是什么,听到他这么说,她也没有多想,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只要是他,叫什么都无所谓。

  就这么互换名字之后,苏云烟一口一个“忘尘哥哥”叫了起来。

  “忘尘”两字明明带着一种悲凉又超脱于俗世的清高感,被苏云烟加上了“哥哥”两字之后,竟是有一种突破了禁欲般的桎梏的禁忌感。

  这种禁忌感刺激着步天启的感观,让他有一点后悔刚才说出法号了。

  其实,天启哥哥也不错啊。步天启在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一点也不显。

  苏云烟逗弄着步天启,直到时间消逝,她被迫回到画里,这才断了她那调戏步天启的行动。

  再次回到画中世界,苏云烟已经有点习惯了。

  她熟门熟路的掏出糖果,又把白白传给她的那个狗血故事再看了一遍。

  比起苏云烟的轻松自在,步天启明显不太好受。

  少女就好像一阵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让他抓不住,握不住。

  这种不安感围绕在他心头,让他瞳孔都变了颜色。

  看着重新恢复正常的画布,步天启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一声“阿弥陀佛”,仿佛能消除他心中那盘旋已久的杂念。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杂念并没有消除,它们只是隐藏到了更深的地方。

  在寺里看似平静的生活逐渐消逝之时,位于寺庙山下的小客栈里,白姝不知多少次叹气了。

  她双手撑着小脸,满脸愁容的对坐在她面前的孔台说道:“孔大哥,你说步天启怎么就不愿意修复《天启路》呢?”

  “我已经请了天朝最好的修复大师了,大师说那幅画可以被修复的。”

  说到这个,也怪她年少无知,那个时候她刚刚下山,听闻人间有一画师画的画栩栩如生,据说看一眼便能有醍醐灌顶之感。

  她出于好奇,偷偷跑到步家,就想看一眼步天启画的画。

  不巧的是,那一天正是《天启路》在步家被展览之时。

  那个时候的步天启站在树下,浅笑吟吟,如同一缕春风吹进了她心中,让她一时间失了神。

  年少不懂事的白姝想要吸引步天启的注意,可步天启眼中只有他的画。

  那个时候的白姝莽莽撞撞,想出了最笨拙的方式吸引步天启的注意。

  她偷了他的画,就是那一幅引起轰动的《天启路》。

  步天启果然注意到了她,他追逐她,无论她在哪里,他总是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白姝享受这种被他追逐的感觉,这会让她有一种被他在乎的错觉。

  当然,为了让步天启能够持续不断的追逐她,她偶尔会把《天启路》拿出来给步天启看一下,结果有一次她刚拿出来,就被步天启捕捉到了。

  她一个心急,错手就将那幅画撕成了两半。

  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压力朝她而来,让她恍然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亡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步天启生气,愤怒的情绪包裹着她,几乎要将她湮灭。

  画毁了,他好像也一下子失去了生气,没有了活力。

  那一天,如果不是好友拉了她一把,她估计已经死在了步天启手下。

  回想起过去,白姝又叹了一口气。

  尽管当年的步天启差点杀死她,但她心里却依然对他有一点点念想。

  大抵是妖本性中的“慕强”让白姝控制不住的对步天启产生一些念想,所以她才会厚着脸皮去请了修复大师,无奈,步天启根本不接受这个好意。

  白姝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揉了揉眼睛,鼻头酸酸,忍不住对对面的孔台抱怨道:“你说他到底在固执些什么?”

  “不就是一幅画吗?至于吗?”

  孔台脸色有些不愉,作为步天启的俗世好友,他自然知道那幅《天启路》对他有多么重要。

  他原本承了另一个好友的情,来帮白姝说服一下步天启,但如今看白姝这态度,想要求得步天启的原谅,怕是很难。

  孔台眉头一皱,语气冷淡的说道:“画就是他的命。”

  白姝噘了噘嘴,有些不满。

  她没什么艺术细胞,拿到《天启路》这幅画之后也没有仔细看过,根本就看不出来这画里的门道,不然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将它撕成两半。

  《天启路》,不仅仅是一幅画那么简单而已。

  孔台倒是了解白姝,他见她噘嘴,知道这话是谈不下去了。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的说道:“他意已决,你就别多做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