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官员们的囚徒困境-《明末:无限军火,谁给我披上皇袍》

  济南府衙那临时改成审讯室的地方,气氛压抑得好似能拧出水来。

  滕子荣背负双手,身姿笔挺地站在那儿,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被分隔羁押的数十名官员,嘴角勾起一抹透着寒意的冷笑,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大人,一切都妥妥当当安排好了。”稽查司千户张诚大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高声禀报,“所有涉案官员都被单独关着,彼此之间,连根消息的线儿都没法串。”

  滕子荣微微点头,沉声道:“就先从布政司右参议周明这儿开审。”

  周明被带进那间静室时,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跟雨后春笋似的,一个劲儿往外冒。

  平日里在衙门里,他可是威风得很,此刻却像只惊弓之鸟,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周大人,莫要紧张。”滕子荣脸上挂着看似温和的笑,亲自拿起茶壶,给周明斟了杯茶,那语气就像在唠家常,“本官不过是按规矩问问话罢了。”

  “滕大人,您可一定要明察啊!”周明强撑着,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胸脯拍得砰砰响,“下官向来两袖清风,一心奉公……”

  “两袖清风?”滕子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半分温度,紧接着,他从袖中如变戏法般掏出一份供词,在周明眼前晃了晃,“可参政马大人,说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儿。”

  周明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像被施了定身咒,死死地盯着那份供词,眼神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马大人已经招了。”滕子荣不紧不慢地翻动着纸张,那模样好似在翻一本有趣的故事书,“他说修路银两被贪墨这事儿,周大人您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胡说八道!”周明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蹿了起来,可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不得不强压着心底那股熊熊怒火,缓缓坐下,脸上的肉都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滕大人,您可一定要明鉴啊,这马德昌分明是血口喷人!明明是他跟李布政使……”话说到一半,周明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滕子荣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却故意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惋惜:“周大人,本官念你或许是初犯,要是肯老老实实把事儿交代清楚,兴许还能从轻发落。”

  周明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都泛白了,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疯狂拉扯,天人交战。

  过了好半晌,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说道:“滕大人,能不能容下官……再琢磨琢磨?”

  “那自然没问题。”滕子荣站起身,抬脚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不过周大人,您可得抓紧,马大人那边……可没多少耐心等您。”

  一离开静室,滕子荣脚下生风,径直朝着关押参政马德昌的房间走去。

  马德昌到底是比周明更老谋深算些,一见到滕子荣进来,立马满脸堆笑,拱手作揖道:“滕大人呐,下官真是冤枉得比窦娥还冤啊!修路银两那事儿……”

  “周参议已经招了。”滕子荣根本不给对方啰嗦的机会,直接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他说是你跟李布政使合伙贪墨了那些银子。”

  马德昌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破口大骂:“放屁!明明是他周明一手经办的……”话还没说完,马德昌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猛地回过神来,冷汗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湿透了后背。

  滕子荣也不着急,稳稳地坐在一旁,悠闲地端起茶杯,慢慢品着茶。一时间,静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马德昌那粗重得像拉风箱似的喘息声。

  就这么一来一回,滕子荣接连见了七八名官员,每次都是同样的说辞。

  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终于有官员扛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了。

  “大人!下官愿意招供!”按察司佥事王焕“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像捣蒜似的磕头,“只求大人开恩,饶下官一条小命啊!”

  滕子荣朝记录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脸上依旧古井无波:“王大人,莫急,慢慢说,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倒出来。”

  随着第一份供词新鲜出炉,滕子荣立马命人将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散播出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官员就跟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主动要求招供。

  “大人,这是刚送来的最新供词。”张诚怀里像揣着宝贝似的,抱着一摞文书匆匆进来,看向滕子荣的眼神里,满是敬佩,“所有涉案官员都招了,就连具体分赃的数额,都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滕子荣接过供词,一页页翻阅着,嘴角再次浮起那抹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从布政使到知县,好家伙,足足二十七名官员涉案,贪墨的银两更是高达四十三万两。”

  “大人,您简直就是神机妙算啊!”张诚由衷地赞叹道,那语气里的钦佩都快溢出来了,“属下办了这么多年案子,可从没见过像您这么雷厉风行、高效的审讯手段。”

  滕子荣脑海中浮现出李柯的模样,当年他教导的话语犹在耳畔,忍不住轻声喃喃道:“这叫‘囚徒困境’,当那些囚徒互相猜忌、谁也信不过谁的时候,坦白交代就成了他们自以为最好的选择。”

  ······

  与此同时,一处宽敞的牢房之中。

  “滕子荣!你好大的狗胆!”布政使李元怒气冲冲,嘶声怒骂,“没有真凭实据,就敢羁押本省官员,本官非得上奏弹劾你不可!”

  此时,滕子荣神色淡定,缓步走了过来,不慌不忙地把那厚厚一叠供词推到李元面前,跟推过去一座小山似的:“李大人,您不妨先瞅瞅这个。”

  李元满脸狐疑,伸手翻开供词,这一看,脸色就跟调色盘似的,渐渐变得惨白如纸。

  当他看到自己的心腹马德昌的供词时,两只手跟触电了似的,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李元声音打着颤,都快听不出调儿来了,“他们怎么会……”

  “怎么会招供?”滕子荣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李大人,您是不是特别纳闷儿,为啥您那些平日里对您忠心耿耿的下属,这么快就把您给卖了?”

  李元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满是惊骇与恐惧:“你……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不是什么妖法,不过是拿捏住了人心罢了。”滕子荣站起身,身姿挺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元,眼神里满是鄙夷,“李大人,您贪墨修路银两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因为道路失修,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百姓?”

  李元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像疯了似的,歇斯底里地大喊:“来人啊!把这些伪造的供词,统统给本官烧了!”

  “太晚了。”滕子荣大手一挥,跟指挥千军万马似的,数十名稽查司差役瞬间如潮水般涌上来,将李元团团围住,“本官早已派人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把供词送往京城了。李大人,您就乖乖等着陛下降罪吧。”

  李元一听这话,面如死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下是彻底完犊子了,这辈子算是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