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冻坏了怎么办-《正宫身份,小三肚量,勾栏做派!》

  视线落下的瞬间,裴璟愣在原地。

  脸上毫无血色。

  裴璟开口,近乎颤抖地问:

  “你们背着我、到底……”

  做到了哪一步?

  裴璟想掐着少年的肩膀,发疯的质问对方。

  为什么要出轨?

  为什么要背叛?

  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喜欢他吗?

  但在话说出口前,裴璟又突然没了声音。

  是啊,他没资格质问。

  被拉黑的联系方式。

  被送回的定情信物。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事实。

  ——卿啾不爱他了。

  那个自幼跟在他身后,如影子般如影随形。

  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少年。

  在某一刻,从他的身边悄然离开。

  手段决绝。

  裴璟握紧拳头,几乎要无法呼吸。

  他身体不好。

  每次生了病,或者情绪上头。

  都会喘不上气。

  之前是卿啾一直带着药,时刻关心他的状态。

  但现在。

  在他眼尾赤红,身体摇摇欲坠的情况下,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情况下。

  卿啾眼里依旧只有秦淮渝。

  “怎么出来了?”

  卿啾一边说,一边顺手将门虚掩。

  “你穿得薄,着凉了怎么办?”

  卿啾碎碎念。

  一边说,一边试着把大衣合上。

  全程都没有看裴璟一眼。

  秦淮渝单手撑着下颚,漫不经心地看向车外。

  路边,男人脸色铁青。

  秦淮渝唇角上扬。

  在卿啾低着头,忙着合上大衣时。

  腰间一沉。

  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抬手,不由分说地环住他的腰。

  “好冷。”

  秦淮渝说着,默默将脑袋贴在少年腰间。

  过分亲昵的姿态。

  卿啾却丝毫未觉,反而越发担忧。

  “真那么冷吗?”

  卿啾道:

  “要不今天先不吃饭,我们先回家?”

  秦淮渝摇头。

  半晌,看着裴璟几乎咬碎牙齿的难堪模样。

  秦淮渝体贴道:

  “还是进去吧,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卿啾以为秦淮渝在说卿承安。

  他名义上的父亲。

  卿啾想了想,想对秦淮渝说不用那么在乎卿家。

  他和卿承安的关系……

  不算太好。

  名义上,他是卿家唯一的继承人,卿承安唯一的儿子。

  但实际上,卿承安对他态度平平。

  如果不是因为弱精症。

  以他后妈的数量,他会有一百零八个兄弟姐妹。

  至于他?

  弃子而已。

  但秦淮渝并不这么想。

  因为尊重他,所以尊重他的家人。

  垂在身侧的手被牵住。

  少年紧握着他的手,和他一前一后从车上走下。

  卿啾这才看到裴璟。

  男人眼尾赤红。

  正死死盯着他,眼底满是被背叛的撕心裂肺。

  卿啾莫名其妙。

  什么情况?许澄把裴璟绿了吗?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

  卿啾牵着秦淮渝的手,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快点进去。

  天这么冷。

  秦淮渝穿得那么少。

  冻坏了怎么办?

  裴璟一动不动,等着卿啾靠近。

  新欢旧爱碰面。

  理所应当地,裴璟认为卿啾是在用秦淮渝刺激自己。

  裴璟打定了主意。

  要装出漠不关心地模样,让卿啾变成小丑。

  结果……

  真正漠不关心地,是卿啾。

  少年看也没看他一眼。

  直接牵着新欢的手,大步向别墅内走去。

  裴璟被忽视了。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裴璟异常难堪。

  偏偏车门摇下。

  秦家的司机看着他,语气匪夷所思。

  “您怎么还不进去?”

  这么冷得天,干站着挨冻。

  怕不是脑子不好使吧?

  裴璟羞愤欲死,恶狠狠地扔下一句。

  “要你管!”

  才转过身,像丧家犬般往前走。

  ……

  裴璟赶到时,宴会已经开始。

  除了宋莎。

  在场众人,竟没有一人发现他的缺席。

  裴璟气不过。

  为了引起注意,他故意在拉椅子时将声音弄得很大。

  “刺啦!”

  木头磨过地砖,发出刺耳的声音。

  接近尖锐。

  卿承安这才抬头,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

  裴璟开始慌了。

  他不在乎卿啾,却很怕卿承安。

  男人白手起家。

  常年身居高位,眼里只有利益。

  宋莎不讨卿承安喜欢。

  连带着裴璟,也只敢在卿承安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比如现在。

  卿承安只是皱眉,冷冷地说了句:

  “这就是你妈教你的规矩?当着贵客的面这么乱来?”

  裴璟就立刻低头,战战兢兢地认错。

  “抱歉。”

  裴璟额头冷汗涔涔,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卿承安懒得回应。

  失望的看了眼裴璟后,卿承安扭头对着另一边奉承。

  “还合胃口吗?这是我专门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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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承安喋喋不休,用词极尽讨好。

  哪怕秦淮渝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或者干脆不说话。

  卿承安依旧毫不在乎,像条谄媚的狗。

  裴璟表情越发阴暗。

  为什么?

  对秦淮渝那么热情,对他那么冷淡?

  就因为秦淮渝是秦家人?

  如果他也有那么好的出身,那他一定……

  想到一半。

  思绪被打断,耳畔响起餐勺落盘的声音。

  秦淮渝蹙眉,神色不悦。

  “你只在关心我,为什么不关心他?”

  卿承安动作一顿。

  半晌,他才想起自己的儿子。

  卿承安擦了擦额头的汗。

  一边干巴巴的笑,一边十分生疏的问:

  “啾啾,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缺不缺生活费?要不要爸爸给你打点?一百万怎么样?”

  卿啾平静道:

  “我休学了。”

  话音落下,餐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卿承安很难堪。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对面的宋莎,神色严肃。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莎支支吾吾。

  “半年前的事……过错方是啾啾,我怕你生气才……”

  她怕自己被牵连。

  于是拼命推卸责任,想把问题全都推给卿啾。

  但话还没说完。

  不远处,一直沉默不言地少年看向她。

  凤眸冷淡至极。

  “你,是负责照顾他的人?”

  宋莎被点名,连忙规规矩矩地点头。

  秦淮渝垂着眸,眉梢微蹙。

  “他难过的时候,你们不知道。

  “他被欺负的时候,你们不知道。

  “现在,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你还要说做错的人是他。”

  声音戛然而止。

  秦淮渝抬眼,清冷好看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言毕,在宋莎被吓得几乎站不稳时。

  秦淮渝侧身看向对面的卿承安。

  嗓音淡淡。

  “伯父,这和你说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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