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前世这一块7-《正宫身份,小三肚量,勾栏做派!》

  昂贵的床单被我这个肮脏之人弄脏。

  被我这个肮脏之人的肮脏血液弄脏。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擦。

  但扑腾两下,却没能动成。

  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秦淮渝刚刚明显是想制止我会伤害到自己的疯狂举动,又不可能擒住我的手腕免得我的伤雪上加霜。

  于是秦淮渝抱住了我。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只绕过我的背,贴着我的腰。

  一只绕过我的肩,贴着我的胸。

  我的两只胳膊就这样被固定在男人结实的手臂间。

  动是动不了了。

  我像个小鸡崽,被拿捏得死死的。

  秦淮渝就这样抱了我许久。

  微凉的吐息落在颈侧,一直都没有变过姿势。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

  见我还算安静,秦淮渝放开我。

  也不算完全放开。

  秦淮渝一只手仍扣着我的手,好在我想跑的时候能随时把我拽回去。

  棉球沾好碘伏。

  秦淮渝垂着眸,小心而耐心,一点点地帮我清理伤口。

  伤口狰狞。

  皮肉发白而外翻,能看到血肉的纹路。

  我用手帮秦淮渝遮挡。

  秦淮渝拿下我的手,神色淡定。

  但也没淡定多久。

  用棉球擦了两下,秦淮渝突然将棉球和捏着棉球的镊子一起丢进铁盘。

  我被声音吓到。

  低下头,本能地想道歉。

  秦淮渝却问我: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那双冷白清透,仿佛艺术品一样的手离狰狞的疤痕很近,近到我担心我的肮脏会玷污那漂亮的指尖。

  指尖碰了碰伤口。

  很凉,缓解了伤口愈合时莫名的热。

  但那只手很快收回。

  不是厌恶,是怕弄疼我。

  “碘伏怎么会有用?”

  秦淮渝蹙眉,似乎觉得我根本不懂常识。

  “应该去缝合。”

  我扣弄着指尖,很小声。

  “太忙了。”

  秦淮渝站起身。

  “有什么好忙的?”

  我紧紧攥住拳头,嗓音细如蚊呐。

  “那天我要和你结婚。”

  秦淮渝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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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什么时候回想,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退学,失恋,自残失败。

  在我万念俱灰,就算想活,也实在找不到该用什么理由活下去的那一天。

  我遇见了秦淮渝。

  一块巨大的馅饼从天而降,我要和我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暗恋的人结婚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一天。

  我站在民政局前,愉快地像是灵魂连都要飘起来。

  只是此刻。

  秦淮渝停下脚步,垂着眸,轻声对我道:

  “抱歉。”

  我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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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想,我其实不该对秦淮渝说那么多的。

  秦淮渝和我结婚的理由连我都能够推算出来。

  骚扰老师,被退学,被千夫所指。

  都这样了还能死皮赖脸的活着,我一定是一个很死皮不要脸,很耐活的人类。

  父亲说秦淮渝就是因为这个选中的我。

  皮糙,肉厚,耐虐。

  就算被拿去当心上人的挡箭牌,我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也不会轻易死掉才对。

  大概秦淮渝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

  想找个帮手,却请回来一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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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诊所的灯还亮着。

  此时已经是晚上,医院下班的时间。

  或许是怕人死在秦家晦气。

  秦淮渝动用关系,找来了我不认识,但听职称总之就是很厉害的医生。

  “家属怎么搞得?”

  医生皱眉。

  “伤得这么严重不及时送医治疗就算了,居然还任由病患碰水不休息?你们当家人的是不是生怕人死得还不够快?”

  这些责备不是秦淮渝该承受的。

  错在我,在父亲,在裴璟,在老师,在许澄。

  我很少怪别人。

  但此刻,我就是觉得怪谁都不应该怪秦淮渝。

  可无辜的秦淮渝却对这些责备照单全收,抿着唇,说抱歉他来得太晚了。

  我觉得,秦淮渝人还是太善良了。

  “不用对我这么好。”

  我于心不忍,去出声提醒秦淮渝。

  “我们只是契约婚姻。”

  秦淮渝对我这么好,他喜欢的人见了,吃醋了怎么办?

  我自认为好心。

  但话音落下的刹那,秦淮渝的背影诡异的停滞了一瞬。

  像电影里卡帧的bug。

  良久,他垂着眸,嗓音低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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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医院待了近一个月之久。

  其实不需要这么久。

  医生技术很好,我的伤愈合的很快,基本在一周左右的时候恢复得七七八八。

  但我迟迟没能出院。

  护士说,是我的家属觉得我还需要静养。

  那位家属会是谁呢?

  不可能是父亲,不可能是裴璟。

  于是只剩下秦淮渝。

  护士捂嘴偷笑,说我我的丈夫真的很关心我。

  可是…

  那么关心我的秦淮渝,在我住院的一个月里从没看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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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是聪明人。

  秦淮渝只是为了做戏做全套给我花钱,但钱这种东西,对有钱人来说反而是最廉价的。

  秦淮渝不喜欢我。

  所以时间和爱,他都不会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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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我想得那样。

  一直到我出院,秦淮渝都没有出现。

  我并不会难过。

  只是在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那天。

  张叔找了过来。

  那个中年男人,原本是非常讨厌我的。

  这实在很正常。

  除了我,几乎所有人都把我当做是恶名在外的不良富二代。

  张叔从小看着少爷长大。

  他是秦淮渝的半个长辈,自然不想辛辛苦苦养得小白菜被我这头猪给拱了。

  我和秦淮渝的关系并不亲近。

  对于张叔来说,这本该是天大的好事。

  我以为张叔是过来警告我的。

  比如让我离秦淮渝远点,比如让我别痴心妄想觊觎秦家。

  只是两个都没有。

  那天,无人的走廊,张叔对我下跪。

  辛苦半生的老人。

  露出疲惫的一面,只求我对秦淮渝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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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结束后不久,我带着满心茫然,重新回到了秦家。

  一室寂静。

  房间里的东西被扔到外面,一众佣人们瑟瑟发抖。

  我按照张叔的指示推开门。

  踏上楼梯,打开暗室,我看见了秦淮渝。

  地板上有酒瓶。

  秦淮渝身上有很重的酒味,清贵矜冷的西装敞开,怀里抱着个小熊玩偶。

  酒瓶咕噜噜地滚到脚边。

  我的白月光起身,一步一步,主动坠入我这肮脏之人的怀抱。

  我直到那时才知道秦淮渝病了。

  病得很严重,并且只有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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