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不如让她独美-《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

  “洛保,”安室透率先开口,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之前我们聊到身份,大家玩的基本都是三重身份——我是安室透、零,也是波本;赤井秀一有冲矢昴的身份,之前还用过其他化名;新一更不用说,为了骗小兰,扮过黑炭小五郎,还有其他临时的伪装。”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洛保身上:“可你不一样。我之前隐约察觉到你身份不简单,后来才发现,你至少有六重身份,甚至可能不止十个。我现在能确定的就有洛保医生、警队那边的隐形老大、特殊行动队的队长、国际安全组织的顾问……其他的我还没摸清,也不敢随便猜。”

  安室透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职业?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我说出这些,你不介意吧?”

  洛保拉着小兰在对面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牛奶递给小兰,才转头看向安室透,语气平淡:“你说呗,随便你。反正这些身份,早晚也会被你们知道。”

  她指尖在牛奶杯的杯沿轻轻划过,缓缓开口:“洛保医生是最基础的,毕竟我学了这么多年医,总得有个正经职业糊口。至于警队老大和行动队队长,是之前帮警队破了几个组织留下的大案,他们觉得我能力够,又知道很多组织的内幕,就半推半请让我挂了名——平时不用坐班,只在有棘手案子的时候出出主意,或者带带新人。”

  安室透盯着洛保,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你别告诉我,你以前还在灰色地带待过?难怪你说自己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还觉得我们坚持的‘正义’有点幼稚——原来你早就见过更复杂的人性。”

  洛保被说中了心思,却不想承认,立刻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露出一副傻笑卖萌的模样,声音也软了几分:“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我……我去跑步了!”刚说完,她又猛地想起什么,连忙补充,“诶对了,我早餐还没吃呢,我去做煎蛋!”

  可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刚才明明和小兰一起喝过牛奶,洛云还端了三明治出来。她慌乱地四处张望,正好瞥见坐在餐桌角落的步美,立刻找了个借口:“步美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要出去!我得陪她!”

  “志保姐姐,我在这里呀。”步美举了举手,嘴里还嚼着三明治,一脸疑惑,“我没有打电话给你呀,我早就进来吃早餐了,都在这里坐半天了,你没发现吗?”

  洛保的脸颊瞬间涨红,看着众人憋笑的表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慌忙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跑:“我……我想起来外面还有事情没做!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冲出了门,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看着洛保落荒而逃的背影,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笑着说:“我终于知道赤井那小子为什么说,这丫头有时候撒娇可爱得自己都没发现——不是装的,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她要是变回小孩子的样子,肯定更招人喜欢。”

  洛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满是笑意:“这孩子,一被戳穿就想跑,还是这么不坦率。”

  阿笠博士看着洛保跑远的方向,突然一拍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哎呀,我差点忘了,这是之前整理房间时找到的,是保保以前当‘小哀’时记的笔记,里面还写了她的作息和一些碎碎念呢。

  阿笠博士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就写着工整的字迹:“固定作息:5:20睡觉,13:14起床——不许打乱!”

  再往后翻,字里行间满是“记仇”的小情绪,墨水痕迹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死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敢说我是‘眼神凶恶、爱打哈欠的女生’,你死定了!记下来,以后找机会‘报复’!”

  “天天追着问我要解药,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给?有了药就急着跑去见小兰,眼里就只有她!还问我‘解药怎么做出来的’,这都是什么死脑筋?不会自己查资料吗?”

  “天天刺激我!催我做药的样子比谁都急,有没有人管管这个大侦探?连快斗都比不过,还天天耍帅,有意思吗?上次故意搞恶作剧吓我,还趁我不注意偷拍,色狼!我对你翻白眼、跟你耍腹黑,全是你活该!”

  “最过分的是,他跟小兰约会就算了,还要特意跑过来跟我说‘今天约会很开心’,这不是故意刺激我是什么?!”

  看到这里,新一忍不住咳嗽两声,耳尖微微泛红:“那、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

  阿笠博士继续往下翻,笔记里的吐槽对象又多了一个:“博士也是!说了多少遍要按时吃药、别乱摆弄危险发明,就是不听!上次非要拆我的实验装置,结果弄伤了手住院,真是让人不省心!正正!”

  接下来是少年侦探团:“少年侦探团那几个小鬼,总爱私闯别人屋子,还拉着我一起!我故意讲最吓人的鬼故事吓他们,

  “还有工藤新一!每次看到案子就走不动道,非要去看尸体、去探险,拦都拦不住!上次说好了去游乐园,结果半路上看到凶案现场,直接把我扔在路边就冲过去了,我服了!正!”

  翻到关于安室透的部分,字迹里带着几分嫌弃:“安先生,也就是那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先生,忒厌恶他那假笑了!明明自己都不知道会把人带到什么危险里,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最离谱的是,他居然不知道工藤新一是谁,天天跟一个小屁孩(指柯南)聊得热火朝天,真是有病!正!”

  “还有他动不动就开飞机、玩飙车,那些警察居然还很信任他,真是没开脑子!正!”

  轮到赤井秀一时,吐槽又多了几分疑惑:“赤井秀一,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天天板着脸,不知道是不是偷偷整过容,怎么逛了一趟国外,回来连气质都变了?上次还突然给我送蛋糕,说什么‘给小公主的’,我呸!谁是小公主!这蛋糕怕不是有毒!正!”

  “有时候还为老不尊,上次故意在我喝咖啡的时候说‘小孩子不能喝这么多咖啡’,明明知道我不是小孩子!正!”

  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字迹渐渐变得潦草,吐槽也弱了几分:“小兰生日快到了,本来想准备礼物的,后来想想,记这么多干嘛?~又不是非要我去紧张。还是赶紧做解药,让大侦探早点变回去吧,他变回去了,我以后也能轻松点……”

  “对了,毛利先生的战友上次来做客,送了我一盒巧克力,味道还不错,记一笔。”

  最后,笔记本的末尾画了一个小小的哭脸,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以上所有人,正正正!”

  阿笠博士翻到笔记本更靠后的页面,字迹突然变得急促,墨水甚至洇开了几处,能看出写下这些时,洛保(当时的灰原哀)情绪有多激动:“贝尔摩德,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病?怎么就这么想杀人?我的天!服了!你对小兰叫‘天使’,认工藤新一当干儿子,对我就只有杀心,到底我哪门子得罪你了?”

  “你比我大了两倍都不止,我才十八岁!你恨药物研究者,可我爸妈在我出生前就被组织裹挟了——我爸是为了救人,我妈早早就回了中国!那药四十年代就有了,关我屁事?!”

  “就算是另外一个时空,我爸妈十八年前就死了,只剩我和姐姐相依为命,结果姐姐也被杀了!有人说我是‘为了自己,把姐姐推出去送死’,可当初我明明拉着姐姐说‘别去’,是姐姐为了我,答应了琴酒!我甚至不知道他当初有没有亲我,只记得我说‘放了姐姐,我什么都做’,他说‘考虑一下’,结果转头就杀了她!”

  “我三天三夜没吃东西,研究人员送的饭全被我推走,我删了所有药物数据,他们就把我关进实验室。现在还有人说‘组织对我很好’?对我好的话,姐姐怎么会出车祸?他们又为什么一次次用姐姐的命威胁我?”

  “如果我当初知道工藤新一变小了,我会吃APTX4869自杀吗?这前后根本矛盾!我早就看过‘小老鼠’变小的记录,修改名单是在去工藤新一家里之前——那时候是组织的人一起去的,我只发现了一张照片,还有小兰放在桌上的信,写着‘工藤新一,你在哪里,尽快回复我’。”

  “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工藤新一变成了柯南!如果知道,我吃APTX4869自杀不是多此一举?后来姐姐用‘广田雅美’的名字见柯南,我也不知情,只知道柯南阻止了姐姐‘送死’。可姐姐,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工藤新一去死?你把我一个人丢下,算什么?”

  “我是后来知道工藤新一变小,才去找他的——我穿着大人的白大褂,以小孩的样子跑出去,那时候我根本没理由活着,是想着你留的东西,才撑下去的。宫野明美,你怎么就这么赌?赌我不会自杀,赌我会逃出组织,赌我会信任一个陌生人?如果不是想着你的遗言,我早就不在了!”

  “更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说我是‘发明APTX4869的天才’,可我正式接管研究时才十八岁,变灰原哀时也才十八!我十七岁之前,组织的高层根本不顾我的反对,擅自用那些药害人,现在倒好,把所有黑锅都推给我!你们看到的都是‘组织成员’,我宫野志保看到的,全是恶魔!我要对着他们,还要应付48个国家的暗线,我甚至没听过什么‘核心位置’,连圆桌旁的高层都只见过几个影子!”

  “他们的目的从来不是‘救人的药’,是‘控制、杀戮、永葆青春’的工具!我爸妈的研究被他们剥离了初衷,只剩‘害人’的功能,我能怎么办?组织的药又不止我研发的一种,那群高层从始至终就没露过真面目,贝尔摩德,你应该从没见过他们吧?可我见过!你就没想想,我爸当年是为了救你,才留在组织的吗?不然你早就死在那里,变成一潭死水了!”

  “组织还研究过‘影响记忆的药’‘增强体能的药’,根本不是单一方向,这种药,他们曾经用过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贝尔摩德,你能不能停下来跟我说说话,别老想着杀我?我早就说了,你们斗的是组织里的人,我其实是华夏国内派来的卧底,除了科学家,我还是国际刑警的线人!”

  “就算是另外一个时空,我最后也成了反抗者!那个世界的宫野一家,不过是‘被组织绑架的研究者’,初衷是研发救命药,却被强行转向邪恶用途——这也是我反抗的理由!你就没发现,我给你的药里,加了我爸妈留下的自愈成分吗?”

  “还有安室透,你是我姐姐的青梅竹马,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眼里我就是‘为了名利,推姐姐去死’的人?还想把我抓回组织?你问问工藤新一,解药是说给就给的吗?那药要反复试验,要确保安全!他吃了要是死了,算我的?到时候小兰恨我,你们所有人都恨我,一群没脑子的!”

  “赤井秀一,你那副冷冰冰的鬼样子,到底在装什么?服部平次,在我面前叫‘姐姐’,背后指不定怎么说我坏话,还老是想在小兰面前揭开柯南的身份——其实不用揭,小兰早就该知道了,她只是装不知道而已。我没心情看你们演,心累。”

  “等我做出永久解药,就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把自己搞失忆,忘了这一切。毁灭组织是你们的事,我没空掺和。不然呢?不失忆,回组织继续做卧底?还是让他们直接杀了我?也好,省得天天提心吊胆。”

  “我真不懂这群人,就不怕下一秒害死身边的人吗?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觉得怕。那个大侦探工藤新一还真不怕死?遇到那么多狠角色,早该死了,小兰还等他,等个鬼啊?”

  “不懂,反正与我无关。小兰爱的是工藤新一,不是我这个‘灰原哀’,也不是现在的‘洛保’。如果工藤新一没变小,他们早就结婚了。以后有任何危险,我都不会再出现——她爱谁,跟我没关系,我也没资格出现,更不会说话。就做个旁观者,或许慢慢就不爱了,把自己保护好,把步美他们保护好,就够了。”

  笔记本翻到这里,后面是几页空白,再往后,只有一行淡淡的字迹:“小兰生日,算了,记这么多干嘛?~又不用我紧张。做了解药,让大侦探回去,我以后就轻松了。”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没涂完的蛋糕。

  阿笠博士合上笔记本,客厅里没了刚才的笑声,所有人都沉默着。小兰攥紧了手,眼眶泛红——她从不知道,当时的灰原哀,心里藏着这么多痛苦和挣扎。

  阿笠博士指尖轻轻拂过笔记本最后几页,忽然停在一段贴着透明胶带的纸页上——上面抄着一段歌词,字迹比之前柔和许多,还带着淡淡的泪痕印记:

  “别忘记了还会等你回家的人,她要等不管夜多深。有些事尽量别过分,也能找到一个平衡。仅存的天真,留它一个完整……是不是我太笨,给不了你最渴望的安稳,才让你忐忑,不安跳动着的心,才想去越格……谁叫我爱你呢,什么都能忍。”

  歌词下面,是洛保(灰原哀)写给新一的话,字迹越写越轻,像是怕用力就会戳破什么:“如果你变回去了,我真的……真的不在了,就让博士把最后一封信交给你吧。新一,小兰等你那么久,在你没变成柯南时,你好像从未考虑过她身边的危险,什么都不管只顾案子。”

  “我对小兰,以后只会远远看着,不会再失去理智。她遇到危险,需要的不是我救——我会永远让她觉得,我对她只是妹妹对姐姐的爱。是我自己怕,怕有一天搞垮自己,还害死小兰、害死所有人;也怕有一天,真的放下全部去赴死。如果你变回新一,问我‘会不会还在’,其实现在说‘会’,都是骗你的。苦了你们了,你们也很难吧?”

  “我呢……灰原哀早就该消失了。小兰哭的时候、发呆的时候,我都看过;看到你回来时,她眼里的开心,我也知道。以前还会陪她逛街、听她说话,可她要的不是我。对毛利先生,你能不能尊重一点?不管怎样,他都是小兰的爸爸。别总觉得他推理能力差,让小兰觉得自己爸爸不如你,一口一个‘大叔’叫着——你是十七岁的灵魂,不是真小孩,能不能懂点人情世故?还有你那点心思,把性和色放前面,动不动就流鼻血,真该收敛收敛!”

  “小兰也是,服了你们——没结婚就私下叫那么亲密的称呼。我知道她心里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可她愿意为你改变太多,都快不像自己了,快变成你的附属品。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敢打抱不平、眼里有光的小兰,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

  “希望未来真的有一天,如果她不转头看向我,我能彻底放下,不会再对她有别的心思。想来这首歌,好像适合你们,也适合我。我记得还有句歌词‘一天都比一天幸福,梦都被满足’,可我忘了这首歌叫什么名字,谁唱的……”

  “在夜市里逛地摊,有些事不用选昂贵的纪念,精心准备的小礼物,她就很喜欢。一整晚笑声不断,可我总迷迷糊糊感慨——现实会害人离散,浪漫其实和贫富无关,是心让爱灿烂。她该有会长大的幸福,一天比一天像公主,所有梦都被满足。今天还在担心你,明天可能就笑着闹着嫉妒你们的甜蜜。”

  “我会记得她生日的夜晚,她亲手料理的晚餐;会记得她说‘你真可爱’时,很捧场吃两碗饭;会记得她电话摔坏了,一直想帮你换,可你总有案子要忙,最后还是我帮忙修的……她等你,等得发呆,我其实很心疼,可我总爱说反话,总说‘你别再等了’,其实心里想的是‘你等等他,他会回来的’。”

  阿笠博士念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兰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她从不知道,那个总是冷冷的、爱说反话的灰原哀,居然偷偷记了这么多关于她的小事,偷偷心疼了她这么久。

  阿笠博士清了清嗓子,继续念出笔记本最后一段内容,声音里带着几分无措:“其实我可以去爱其他人的,等一切结束后,小兰,我可能就不爱你了。真的,我发现追我的人也不少——国内的朋友、被我救过的人,甚至组织里都有……只是我不想谈。以前面对组织里女生的调戏,我都会冷着脸拒绝,可变小成哀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抗拒了。”

  “还有次和峰不二子一起泡澡,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故意‘试探’我——注意到我身体发育远超普通小学生,直接问‘缩小前是不是也这样’。我当时脑子一热,居然脱口而出‘我以前更有料’,说完才反应过来中计,赶紧装冷静,可脸都烧透了……”

  “你们以为只有博士知道我是宫野志保吗?服部平次、赤井秀一、工藤叔叔阿姨、FBI的人、安室透、世良真纯、基德、贝尔摩德、皮斯科、若狭留美,还有峰不二子,连组织里的库拉索、宾加都知道……这些人知道我的身份,又会对我做什么?”

  最后一句“不爱了,其他想得到我的人,就有接近的机会”,像一块石头砸在众人心里。客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小兰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安室透皱紧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边缘;新一盯着笔记本,眼神复杂得厉害——他从未想过,洛保心里早就做好了“放下”的准备。

  阿笠博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洛云按住了手。她看着众人苍白的脸色,轻声说:“保保这孩子,总是把心事藏得这么深……她嘴上说不爱了,心里指不定多难受。”

  “不止是难受。”新一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她在组织眼里,从来都是‘黑暗里的纯白’——琴酒他们最清楚,她的善良是致命弱点。之前组织要用她的半成品药物害人,她嘴上说不去,最后还是跟着我去了会场;被关在酒窖时,宁愿自己冒险,也不让服务员被牵扯进来;贝尔摩德逼她吃变大的解药,就因为知道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自己死去的样子……她永远嘴硬,可做的全是软心事。”

  志保去吃饭这么久还没回来,我们去找找她吧,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众人纷纷点头,匆匆往附近的餐馆赶去。

  刚走到一家中式餐馆门口,就看到洛保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而她对面,站着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公文包,正客气地询问:“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洛保抬头笑了笑,语气随意:“没,坐吧。”男子道谢后坐在她对面,抬头看了洛保一眼,眼睛亮了亮:“你是中国人?我也是诶!不过先不说了,我得先忙工作。”说完便拿出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

  洛保“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馄饨,没再理会。可男子对着电脑折腾了好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设计图改了又改,始终不满意。

  终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洛保,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这样没有打扰你吧?我这工作……怎么弄都弄不好这个建筑设计,真是无语死了。”说着,他把电脑屏幕往洛保那边转了转——屏幕上的设计图线条杂乱,承重柱和采光窗的布局明显不合理。

  洛保放下筷子,抬眼问:“你是想要我帮你看看?”她目光快速扫过屏幕,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轻点。虽不算精通建筑设计,但常年和数据、图纸打交道的她,对结构逻辑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这里的承重柱比例不对,”她伸手指向屏幕左上角,语气平淡,“还有二楼的采光窗位置太偏,会影响整体通风。你可以试着把右侧的墙体往里缩三十厘米,调整一下窗洞尺寸,这样布局会更合理。”

  男子愣了一下,顺着洛保指的方向反复确认,随即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之前总觉得哪里别扭,原来是承重柱和窗户的问题!”他赶紧按照洛保的建议修改,屏幕上的设计图瞬间变得规整顺眼,困扰许久的难题终于解决。

  他激动地伸出手,想和洛保握手道谢:“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今天怕是要加班到半夜!”

  洛保却没伸手,只是淡淡开口:“我不是你的客户,打招呼不用这么正式。”她顿了顿,拿起筷子继续吃剩下的馄饨,“只是恰好能看出问题而已,不算懂设计。”

  男子也不尴尬,收回手笑着说:“不管怎么说,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叫陈默,你呢?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洛保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起身拿起外套:“过客一个,不用说名字。你忙,我先走了。”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们不熟,哪怕是同胞,也不用特意留联系。”

  安室透站在餐馆门口,目光落在洛保的背影上,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感慨——自从洛保和小兰走得近后,好像连危险都变少了。以前小兰和园子被绑架时,大家总是全体总动员,拼尽全力去救;可现在,有洛保在,很多风险都被悄悄掐灭在源头。

  他想起以前的事,那时洛保还是“灰原哀”,总是远远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为案子奔波、为危险揪心。那时的她,大概心里在想:“不需要我吧,反正这群人就喜欢往危险里闯。”

  是啊,那时的宫野志保,一定是这么想的。她习惯了把自己藏起来,习惯了用冷漠伪装柔软——明明有能力保护别人,却总怕自己的存在会带来更多麻烦;明明看到小兰身处险境时,心里比谁都急,却只会默默跟在后面,用自己的方式悄悄守护。

  就像上次小兰差点被组织的人盯上,是洛保提前破译了消息,悄悄换了小兰的行程,事后却只轻描淡写地说“刚好看到那条信息,顺手改了”;还有园子被卷入诈骗案时,也是洛保先找出了诈骗团伙的漏洞,匿名告诉了警方,却从不让人知道是她做的。

  安室透收回目光,看着洛保和小兰并肩走过来,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洛保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忽然明白,不是危险变少了,而是有人把危险都挡在了身后——那个曾经觉得“不需要自己”的宫野志保,如今已经愿意为了在乎的人,主动站出来面对风雨了。

  “想什么呢?”洛云走过来,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

  安室透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没什么,就是觉得……保保现在挺好的。”

  洛保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句话都像带着冰碴,砸在众人心里:“所以宫野志保才看不起你们这种‘正义’——看似光明,实则把人往危险里带!你们以为自己在保护别人,可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因为这份‘正义’害死了小兰,害死了你们中的一个,你们才会醒悟吗?到时候你们恨谁?恨我这个早就提醒过的人吗?”

  “你们说要摧毁组织,却要把所有人都拉进来,真觉得自己可行?可笑!如果不是在这个时空,你们知道真相后,能保证不恨我吗?别自欺欺人了!”

  她眼神扫过众人,满是自嘲:“你们知道我脑海里设想过多少结局吗?第一个,这一切都是工藤新一的一场梦,我根本不该存在;第二个,新一变回大人,我却没吃到解药,留在原地——他们总说我喜欢小孩子的生活,可谁想过我早就没有亲人了?留下来做什么?除非失去记忆!”

  “第三个,你们中的一个死掉,我自责痛苦一辈子;第四个,我为你们死,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前三个是你们想的,只有第四个是我想要的——至少组织灭了,你们能好好活着。有的时空甚至把我写成恶人,也好,省得我碍眼!”

  “小兰永远属于新一,这种事我清楚得很!你们说我改变了,说我该跟着你们相信爱情,可你们呢?一个默契地等,一个装不知道,一个傻傻被骗,没结婚就叫老公老婆,演给谁看?我才是最没资格站在你们身边的人,毛利先生难道不清楚吗?”

  “我说过,我是从黑暗里爬出来的鲨鱼,跟你们待在一起本身就是错的!这个时空里,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破坏了‘新兰’,那我就回归原位!让他们做一对,我走!反正我和小兰在一起时,从来没主动碰过她,都是她靠近我——忘了这些,对大家都好!”

  话音未落,洛保转身就往巷口走,脚步快得没有一丝犹豫。小兰下意识要追,却被贝尔摩德伸手拦住:“别追了。”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洛保的背影,“是时空记忆混乱影响了她,她说的话很多都对不上——比如你和她明明是16岁一起回的日本,见过面后她才回中国,还约定18岁回来有件事告诉你,可她现在却忘了;你们小时候一起上过米花小学三年级,这段记忆志保也没有。”

  “还有赤井秀一,在某个时空里,他最后把她安置在烟囱里避险,并非害她;宫野先生的大徒弟阿彦,也从来没有过恶意。”贝尔摩德顿了顿,声音低沉,“她现在分不清不同时空的记忆,越追只会让她越混乱。”

  贝尔摩德看着洛保消失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她现在连最亲近的人都否定了——有希子和优作这对‘干爸干妈’被她忘了,亲生父母宫野先生和洛云女士也被她当成‘不是真的’,明美姐姐成了‘一场梦’,连安室透这个她认下的哥哥、远在中国的亲大哥洛承阳,还有国内所有亲人,全被她从记忆里剥离。”她顿了顿,声音发沉,“这就是时空记忆混乱的代价,连‘中国人的身份’‘和小兰的羁绊’,都被她当成假的。换做别的时空,真把她逼到这份上,她只会更封闭。”

  峰不二子忽然走上前,对着洛保离开的方向扬声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又认真:“雪莉宝贝,他们不珍惜你,不如回头看看后面的人啊!你真以为自己没人要?”

  她转头看向小兰和新一,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们不要小兰‘天使’,也别耽误雪莉啊!她要是真放手,追她的人能从这排到街口,我敢保证!工藤新一有多帅、多厉害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爱的这位雪莉,可比他强多了!”

  “172的身高,会10国语言,既是顶尖药物学家又是医学家,推理能力也不差,还懂历史学——别的时空里她是哈佛双博士,精通数理化和七门语言;这个时空里她在国内读博,照样是双博士毕业,哪样不是靠自己?”峰不二子掰着手指细数,“拿证拿到手软,领域涉及多到数不清,需要靠男人?别开玩笑了!”

  “谁说她是小三?她分明是别人追都追不上的‘万人迷

  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嘲讽看向新一:“当初在海里给你渡气,被人传成‘亲吻’,你是不是眼瞎?不渡气你早溺水死了!结果后来呢?你当着她的面吻小兰,她还笑着说‘把吻还给你’——她清醒得很,只是没戳破你的自私而已!”

  “雪莉宝贝,你要是真想放弃,有的是人等着疼你!你这种帅是‘自带气场’的感觉,跟工藤新一那种‘高中生光环’不一样。别的时空是剧情把你压下去,可明眼人都知道,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比双博士厉害?你就算变小了,颜值和才华也封不住,要是换个性别,妥妥的毒舌帅哥,迷倒一片!”

  峰不二子的声音顺着风飘远,巷口的阴影里,洛保的脚步顿了顿——她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耳边反复回响着“琴酒念念不忘”“追你的人排到街口”“靠自己

  峰不二子看着巷口,笑意更浓,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们还不知道吧?雪莉可是‘智商双在线的全能女王’,之前随手露过英语、西班牙语、法语、比利时语、俄语,哪样不是流利得像,

  她忽然凑近贝尔摩德,语气带着戏谑:“说真的,她要是转变性别,别说别人了,我都想凑过去!毕竟能把多国语言、顶尖科研、商业头脑捏在手里的人,不管男女,都让人移不开眼。”

  峰不二子转头看向小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又认真:“小兰天使,要是你真不打算抓紧她,不如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