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刘湛曾经也是三好学生-《我和女书记醉酒后,从此平步青云》

  陈飞宇端坐在沙发上,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最近我们龙阳县接连出了两起灭门惨案,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应该早有耳闻吧?”

  苏国豪只是重重一点头,说道:“怎么会没听说?死的还是正阳县水泥厂那个王学兵,哼,他死得好啊!”

  “王学兵”这三个字从苏国豪齿间挤出来时,每个音节都裹着化不开的恨意。

  陈飞宇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锐利的说道:“这两起案子,都是你侄儿刘湛一手做的。”

  “湛儿!”苏国豪猛地抬头,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表弟!”一旁的苏韵也惊得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客厅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国豪的妻子刘欣下意识地攥紧了围裙。

  片刻后,苏国豪颓然靠回沙发背,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这孩子性子烈,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飞宇眉头紧锁:“这话怎么说?”

  “去年九月,他从部队退役,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去车站等,从早等到晚,愣是没见着人影。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这孩子肯定是在为复仇做准备。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竟然是灭门啊!”

  苏国豪说着,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抓了抓。

  陈飞宇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你说复仇?这么说来,刘湛的母亲张秀英确实是被王学兵杀了,而不是当年公安局通报的失踪?”

  “失踪?呵呵……”苏国豪冷笑两声,笑声里裹着十年的风霜,“那不过是公安局当年给的一个说法罢了。

  我弟妹就是被王学兵害死的,虽然我拿不出铁证,但这事儿在我心里,比石头还沉!”

  苏国豪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青筋暴起。

  刘欣这时再也忍不住,拿手帕捂着嘴抽噎起来:“陈局长,您是不知道,刘湛这孩子命有多苦。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考上县一中那天,他拿着通知书在门口站了半夜,第二天却跟我们说不想读了,非要去南方打工。

  每个月发了工资,雷打不动给我们寄两千块,说让我们补补身子。我们老两口早就把他当成亲儿子疼了啊……”

  “表弟真的特别优秀,”苏韵接过话头,声音还带着哭腔,“我们俩同校,他读初二时我读初三,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十,三好学生奖状贴满了半面墙。我到现在都不敢信,他辍学竟然是为了复仇做准备……”

  陈飞宇听完,深深吸了口气,多好的一个青年啊,本该有洒满阳光的未来,却被仇恨这根毒藤缠得死死的,最终走向了万劫不复。

  可转念一想,对刘湛而言,若不能为母亲报仇,活着或许才是更难熬的酷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在世间漫无目的地游荡,生命里永远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陈飞宇定了定神,看向苏国豪:“你当年可是县委办副主任,王学兵再横,难道连你都扳不倒他?”

  苏国豪苦笑一声:“在正阳县的官场上,我那点职务算个屁!王学兵当年跟县长——就是现在的县人大主任徐新年,还有公安局局长郑国晏,也就是现在的县长,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我一个副主任,在他们眼里连盘菜都算不上。”

  “所以两年前你被开除,是因为……”

  苏国豪先是看了眼抹眼泪的妻子,又瞅了瞅低头的女儿,然后起身拍了拍陈飞宇的胳膊:“这里说话不方便,咱进里屋说。”

  啪嗒一声,卧室门被轻轻带上。

  关于被开除的往事,向来是苏国豪的逆鳞,连枕边人和亲闺女都不知道内情。

  房间里,陈飞宇坐在床沿,看着苏国豪背对着他站在窗边。

  后者猛地拉开窗户,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窗帘呼呼作响。

  苏国豪从烟盒里抖出支烟叼在嘴上,打火机咔嚓响了三下才点燃,深吸一口后,烟雾从鼻腔里喷涌而出。

  “是因为郑国晏,那个时候他刚当上县长,还兼着县委副书记。三番五次找我,想拉我入伙。我虽然穷,但骨头还没软到做贪官的份上。”

  苏国豪又猛吸一口烟,烟蒂在指间明灭不定:“更何况,郑国晏是王学兵的靠山啊!他还劝我跟王学兵和解,说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弟妹的命都没了,这仇能特么和解吗?”

  “所以你拒绝了他?”陈飞宇问道。

  “拒绝哪有那么容易,”苏国豪苦笑一声,将烟掐灭,继续说道:“在他们眼里,要么合作,要么滚蛋。郑国晏最后放话,说我要是不主动辞职,就对我家人下手。我一个当爹当丈夫的,能拿家人冒险吗?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陈飞宇听到这里,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这一刻,想起了龙阳县的杨海波,原以为那已是极品,没想到正阳县还有更猖狂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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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郑国晏的恶,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那你现在……”陈飞宇放缓了语气。

  苏国豪转过身,无奈的说道:“送外卖呢,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算尝尽了人间冷暖。”

  苏国豪说得云淡风轻,可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那个曾经在县委大院里意气风发的副主任,如今却要为了几块钱的配送费在车流里穿梭。

  陈飞宇望着窗外,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沉了不少。

  正阳县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县长郑国晏,人大主任徐新年,明摆着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一刻,陈飞宇想起正阳县委书记黄征——那个被杨海波诬陷坐牢,好不容易洗清冤屈,却又被调到这泥潭里的书记。

  这哪里是调任,分明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难怪在那次宴会上,黄征多次让自己他正阳县,恐怕这位县委书记在郑国晏的把持下,早就成了名义上的一把手,连开展工作都难如登天。

  “陈局长,”苏国豪突然换上严肃的神情,双手按在陈飞宇肩上,“我知道你马上要调到正阳县来,听说你背景不一般。但我还是劝你,凡事低调些。正阳县这地方民风彪悍,那些人要是被惹急了,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陈飞宇能听出这话里的深意——即便你有开国老英雄的爷爷做靠山,这群丧心病狂的腐败分子也未必会忌惮,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这么多年,早就没了敬畏之心。

  陈飞宇望着苏国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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