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太子追杀令-《绝代双妃之前世今生》

  慕容馨扶着廊柱慢慢挪步时,指尖还泛着药汁的苦涩。

  御医的方子确实见效,只是筋骨里的钝痛仍像丝线般缠着,走快些便牵扯得眉峰发紧。

  她望着庭院里飘落的银杏叶,脑子里还盘桓着那套计划,让江湖上的风言风语像藤蔓般缠上太子,等民间的唾沫星子淹了东宫,陛下自然会动废储的心思。

  可这盘棋刚摆好,江湖追杀令就像平地炸响的惊雷。

  她带着伤赶到放榜处时,负责发令的人正用布巾擦着案上的朱砂印,抬眼瞥她时眼皮都没抬:"姑娘是第十二个了。如若成功,可得五千两黄金。"。

  原以为是自己孤注一掷,倒成了扎堆的热闹?她望着榜文上"太子"二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忽然噗嗤笑出声,这储君当得,竟是把江湖路走成了仇家巷,竟已有十一人接令?

  慕容馨的指腹在那张泛黄的追杀令上按了朱砂印。

  她望着案上摆着的制式令牌,心里还在打鼓,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可"生死不论"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让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夜里对着月光磨匕首时,她总在想该如何既能吓住太子,又能全身而退,直到刀刃映出自己龇牙咧嘴的模样才作罢。

  翌日,没等她把潜入东宫的路线在沙盘上画完,便被人通知,追杀令已经解除了。

  "姑娘,追杀令撤了。"负责发令的人揭开箱盖时,正午的日头正烈,满箱金锭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补偿,五千两黄金,点验清楚便请画押。"

  慕容馨的指尖刚碰到金锭,就被那沉甸甸的冰凉惊得缩回手。

  她忽然想起江湖上的规矩,追杀令不会轻易撤销,要么是被追杀者已成了荒郊野鬼,要么是武林盟主炎帝亲自提笔勾了名字。

  可太子此刻分明还在东宫发脾气,那便只剩一种可能:

  那太子怕是把私库都搬空了才求来炎帝的特赦。

  她绕着木箱转了三圈,忽然蹲下身拎起一块金锭往地上磕了磕,清越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是足金无疑。

  捧着木箱往外走时,腕子被坠得生疼。

  这五千两黄金,够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连开三家绸缎庄,够请三十个护院看家护院,够让她和司徒玥这辈子都喝最上等的雨前龙井。

  "就...就这样?"她抬手抹了把嘴角,才发现自己竟流了口水。昨日还在愁如何翻墙,如今连太子的面都没见着,白花花的金子就落了袋。

  "老天爷这是往我兜里倒金子呢!"

  往司徒府跑时,臀部的伤早忘到九霄云外,路过胭脂铺时还不忘冲掌柜的挥挥空着的手,笑声脆得像银铃

  "明日来十盒醉春红!"

  见到司徒玥时,她几乎是扑过去的,箱子里的金锭撞出叮当响。

  "你看你看!"

  她拽着司徒玥的袖子转了三个圈,鬓边的珠花晃得人眼晕,

  "什么都没干就白得五千两黄金!那太子怕不是个散财童子转世?"

  狂欢够了,又对着天拜了三拜,摆到第二下时忽然想起什么,捂着嘴笑:

  "还得谢谢那个冤大头太子!"

  东宫寝殿里,太子正把自己摔进床榻。锦被被他踹到床脚,明黄帐幔垂落的褶皱里都裹着怒火。

  他摸着后腰未愈的伤口,那里还缠着渗血的纱布,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扎。

  "殿下可是着凉了?"太子妃怯生生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暖意。

  她提着食盒进来,想把刚温好的姜汤递过去,手还没碰到帐幔,就被里面的怒吼惊得一抖。

  "滚开!"太子的声音像淬了冰,

  "若不是为了你和那个南蛮贱人,本宫何至于被江湖人追得像条丧家犬?滚出去!"

  太子妃手里的姜汤洒了半盏,滚烫的汁水溅在手腕上也没觉出疼。

  她咬着唇往后退,走到殿门口时,终于忍不住抬手抹了把泪,泪珠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南蛮公主正坐在偏殿的软榻上,指尖绞着绣帕上的金线,眼尾扫过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她哥哥南蛮皇子刚从东宫回来,眉头拧成个疙瘩:

  "太子如今对咱们怨气重得很,大婚的事怕是要拖。"

  "拖不得。"南蛮公主忽然把绣帕往桌上一拍,帕子上绣的并蒂莲被她拍得歪歪扭扭,"你马上就要回南蛮了,必须在那之前让他定下婚期。"她凑近兄长,压低的声音里裹着野心,

  "只要太子登基,那正妃的位置......"话没说完,嘴角已勾起一抹狠厉的笑,

  "只要我能成功嫁给太子,太子妃不足为惧!"

  她凑近兄长耳边,声音轻得像蚊蚋,却字字淬着算计。窗外的风卷着落叶飘过,将两人的密谋裹进渐沉的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