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绝代双妃之前世今生》

  慕容馨看着烈剑泛红的眼眶,又瞧着拓跋烈眼底深藏的沉痛,先前升起的那点怒意渐渐散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她起身,虚扶了烈剑一把:“起来吧。你和烈星继续在主城潜伏,切不可再鲁莽。”

  目光扫过窗外,夜色已浓,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犬吠,

  “今晚这客栈怕是不太平,你这就动身离开,路上小心。”

  烈剑重重点头:“属下遵命!”又对着拓跋烈行了一礼,才转身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掠出窗口,融入沉沉夜色里。

  拓跋烈见状,也跟着起身道:

  “馨儿,主城那边我还有几个信得过的老部下,我得去会会他们,交代些事情,去去就回。”

  慕容馨点头应道:“好,你尽管去,万事小心。”

  拓跋烈离开没多久,东方璃的房门便被轻轻叩响。卿书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东方璃身侧,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禀报:

  “王爷,那个叫萧烈的已经离开,慕容姑娘独自在房内。”

  东方璃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一顿,随即抬眸示意:

  “退下吧。”

  “是。”卿书躬身应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东方璃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沿的凉意根本压不住心头的燥热。

  慕容馨的模样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她蹙眉时的倔强,展颜时的明媚,挥剑时的飒爽,乃至偶尔投来的那抹疏离冷光,此刻都化作滚烫的岩浆,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再也按捺不住,只想立刻见到她,立刻握住她的手。

  再抬眼时,东方璃眼底已只剩势在必得的坚定。

  他身形一纵便从窗棂掠出,宛若一道红色闪电,转瞬便悄无声息地落进慕容馨的房内。

  慕容馨警觉地抬眼,见人影跳窗而入,下意识抄起案上的茶杯便朝黑影掷去,动作又快又准。

  东方璃早有准备,手腕轻旋卸去力道,稳稳托住茶杯,随手放回桌面,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竟未溅出半滴茶水。

  不等慕容馨起身,他已稳稳站在她面前。

  慕容馨又惊又怒,扬手便想推开他,东方璃却先一步扣住她挥来的拳头,另一只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带得向后踉跄两步,双双跌落在床榻上。

  “你疯了不成?!赶紧从我身上下去!”慕容馨又气又急,却只能压低声音怒斥,生怕惊动外人。

  “馨儿,我想你。”东方璃压在她身上,双臂撑在她身侧,让她动弹不得,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你为何要不告而别?”

  慕容馨蹙眉瞪他:“我不是留了信给你?”

  东方璃却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沙哑:“我不管那些。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还跟那个萧什么烈的走那么近?你可是我东方璃认定的王妃!他要是再敢碰你,我定要剁了他的爪子!”

  慕容馨闻言,反倒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轻声道:“那是权宜之计。你给我安分些,你若敢伤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还有,他叫萧烈!”

  东方璃将她搂得更紧,语气竟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你怎就这般护着那个什么烈的?我才是你的夫君。”

  “没成亲,算哪门子夫君?”慕容馨语气转冷,“赶紧起开!”

  “我不。”东方璃耍赖般地蹭了蹭她的肩头,“我怕一松手,你又消失不见。”

  慕容馨正要发作,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皆是一惊,东方璃反应极快,揽着慕容馨便往床榻内侧一滚,同时反手一扬,将半垂的锦帐拉拢,恰好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夫人,我回来了。”拓跋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房门被轻轻推开。他扫视屋内不见人影,目光落在低垂的床幔上,微微一怔,试探着问道:

  “夫人歇息了?”

  慕容馨狠狠瞪了眼仍压在自己身上的东方璃,深吸一口气应道:“拓跋大哥,我没事,只是有些乏了,想躺会儿。”

  拓跋烈闻言也不多问,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笑道:

  “正好,我让小二备了些晚膳。我再去街上采买些干粮,这饭菜你先趁热吃着。”

  “好的,多谢拓跋大哥。”慕容馨应道。

  可拓跋烈却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在桌边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道:

  “夫人,今日下午遇到的那波人,你当真不认识?”

  慕容馨心头微紧,语气却依旧平静:“嗯,不认识。”

  拓跋烈放下茶杯,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认识最好。那伙人瞧着就不是善茬,尤其是那个穿红衣的,眉眼间带着股戾气,往后你离他远点。”

  “红衣”二字刚落,床内的东方璃猛地抬起头,眼底瞬间燃起凶光,只有他今日穿的是件绯红锦袍!他一把松开慕容馨,骨节捏得咯咯作响,竟真想冲出去干一架样子。慕容馨见状心头一紧,想也没想便伸手将他死死按住,强行拽回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还死死捂住他的嘴,同时对着门外扬声道:

  “我知道了,多谢拓跋大哥提醒。”

  东方璃在她怀里挣了两下,对上慕容馨威胁的眼神,终究还是悻悻地熄了火,只是胸膛仍因怒意剧烈起伏。

  拓跋烈听她应下,便站起身道:

  “那夫人好生歇息,我去去就回。”说罢转身走出房门,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关门的瞬间,他又若有似无地朝床幔望了一眼。此时窗外夕阳已沉至山腰,余晖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渐浓的暮色里,床头烛台的微光恰好将锦帐内交叠的两道身影映得朦胧可辨。

  拓跋烈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心里暗笑:再不走,帐子里那位怕是又要跟自己干架了。

  拓跋烈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屋外,慕容馨才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东方璃,几乎是踉跄着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