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您哄哄世子爷,说不定就气消了呢-《强囚娇色》

  药碗被一下子掀翻,滚烫的药汁打打翻在姜玉瑶的裙摆上。

  她沉默的紧皱起眉头,将手腕从鹤砚清手掌里缩了回来,连忙起身站到了一边去,并不打算跟鹤砚清起正面冲突。

  她是被朔风叫来的,可是瞧这话语,似乎不是鹤砚清的意思。

  姜玉瑶看向朔风,朔风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世子爷,三姑娘从未说过这句话!”

  下一瞬,鹤砚清便头痛欲裂的躺在了床上,一直晕晕沉沉,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浑身烧灼得滚烫,面颊呈现一抹病态的绯红之色。

  朔风将被子给鹤砚清盖好走了过来,轻声宽慰道:

  “三姑娘,世子正在气头上,您别害怕。

  等世子醒来将药喝下去,神志恢复后,属下再帮您解释一二。”

  姜玉瑶憔悴无力的神色里透着一副凝重:

  “解不解释的不重要,我不在意世子对我的看法。我只想知道关于那两封认罪书的事情。

  朔风,世子可曾对你说过,让明渊国师签下认罪书后是要去做什么?”

  朔风摇首:“属下不知,属下不敢妄自猜度。”

  不过他动了动脑子,又道:“三姑娘若是想知道,还是尽快的哄着世子将药喝下去。

  等世子身子情况没那么严重了,您大可直接问问世子。”

  姜玉瑶冷笑一声:“他会说吗,他醒来,难道不是将认罪书交给朝廷?”

  实则,她已经在这么想了。

  按照鹤砚清这种阴戾恣睢,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的师父被逼签下认罪书,鹤砚清肯定不会是拿去做慈善的。

  师父他,多半是在劫难逃了。

  可尽管如此,她仍然要过来试试。

  朔风是鹤砚清身边最重要的心腹,自是不会多说一个字,有些为难的道:

  “三姑娘,这些做主的事儿,属下真的不清楚了。但若是您能哄哄世子爷,说不定世子爷会消解一些气呢?”

  姜玉瑶站在鹤砚清的卧室里,本是半刻都不愿停留的。

  她没有办法,缓缓垂下眸来:“你再去取一碗药来,我试试吧。”

  汤药是秋容端进来的,她大步直入的走到了世子床前候着,笑盈盈的道:

  “三姑娘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奴婢呢。”

  姜玉瑶凝神看了秋容一眼,语声冷清的道:

  “你是海棠院中的丫鬟,怎夜里来浮光台伺候了?”

  秋容低眉,娇声回道:

  “从前海棠院还没人时,奴婢一直是世子爷房中伺候的人。

  世子爷此番遭遇不测,奴婢瞧着浮光台里没几个心细的人,所以趁着得闲就过来伺候主子了。”

  她在告诉姜玉瑶,自己是鹤砚清的人,跟拂绿那种丫头可不一样。

  秋容是知道姜玉瑶真实身份的那个人,是以常常对上自己这位明面上的主子时,都有一副轻蔑之感。

  她一直觉得,姜玉瑶是个罪人,身份低贱,根本不是尊贵的皇族血脉。

  可这话传进姜玉瑶耳朵,便有些意味不绝了。

  房中伺候的人,有好几种,有纯粹的丫鬟,分几等,也有通房丫鬟,这些都算。

  她知道秋容是鹤砚清手底下的人,那此番这种行为便算是正常的。

  不过至于这身份到了哪个份儿上,姜玉瑶并不关心。

  这秋容说话,显然是多此一举了。

  姜玉瑶端着手臂走了过去,从秋容手上将药碗拖了过来:

  “我管你从前是谁的人,是怎么伺候的人,你不用跟我讲清楚。

  只是今晚我会在这房中守着人,你下去吧。”

  秋容见姜玉瑶神色带着淡淡戾气,有些不好惹,于是就下去了。

  秋容离开时,姜玉瑶回眸看向她纤细的身影,眸色当即便沉了沉,这秋容留在身边可真是随时悬在身边的一把刀。

  可也未再继续说些什么,当务之急,是那两封认罪书的事情。

  姜玉瑶端着药碗走了过去,在鹤砚清床前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背挨了挨鹤砚清的额头,依旧滚烫。于是将衣袖挽起,将锦帕浸入冰水里不停的给鹤砚清换水降温。

  又将他衣衫解开,用白酒给他擦了擦身子。

  可是将那衣衫掀开时,她看见鹤砚清左手手臂的包扎处已经鲜血淋漓起来。

  一滴一滴的鲜血从那纱布里渗了出来,将整个臂膀的纱布都染成了红色。

  姜玉瑶瞳孔缩了缩,连忙去门前唤了府医过来:“刘大夫,世子手臂伤口裂开了,鲜血都染到床榻上了,你赶紧来。”

  府医是一直候在门外的,听见呼唤,连忙入了房中,再次给鹤砚清清理伤口。

  一层一层被鲜血染透的纱布从鹤砚清臂膀上卸下来,卸到最后一层时,姜玉瑶竟脚下一软的朝后退了半步。

  只见那臂膀上的伤口纵深极长,伤口狰狞不已,似在他的皮肉间最深处划了一道天堑一般,的确是有些触目惊心。

  府医沉声道:“幸好世子占了一些运气,若是那刀口再深些的话,世子爷这条臂膀就没了。

  世子才抬回浮光台时,那手臂上的伤口都能见到白骨了。”

  刘大夫说着说着,抬眸道:“三姑娘,您照顾世子时,千万别让他乱动,伤口反反复复渗血,不是什么好事。”

  姜玉瑶点了点头,旋即帮着刘大夫一起在鹤砚清的手臂上洒了许多止血的白药,最后又给鹤砚清牢牢的包扎了一次。

  刘大夫离开屋子,姜玉瑶留在屋子里,守着鹤砚清醒来。

  一遍一遍的给他换帕子,用白酒沾湿身体,给他降温。

  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她累得都有些神情恍惚了,鹤砚清滚烫的身子总算渐渐好转。

  天光初见时刻,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

  黛瓦飞檐清雨飞溅,雪墙青竹风息微动,整座庭院都透着一股清寒萧索之气。

  凉风钻入行人的衣襟,令人汗毛刺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鹤砚清眼珠子缓缓转了转,他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用手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忽的,他睁开双眼,黑眸从病弱到锐利只用了一瞬:“你在做什么?”

  他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只有这床前这一人。

  秋容一时眉开眼笑起来,语声轻柔的道:“世子爷,奴婢照顾您一夜,您总算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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