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兵分两路-《原来我才是弱鸡》

  陆瑾延眸光在傅予安身上停留了一瞬,倘若一路都由傅予安跟着,自己找兵符的事很可能会被他发现。

  他眸色沉沉地暗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树叶,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付这个麻烦。

  “哎呀你浪费死了,蟹钳里的肉可好吃了”

  陈忆典嗔怪一声,捡起他扔在一旁的蟹钳,她吹了吹灰,而后用小石头轻轻敲了敲,动作熟稔的取下大半截壳,里头嫩白的蟹肉便完整地露了出来。

  “给,这个部分很好吃的,这可是精髓”

  说到精髓二字陈忆典都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她眉眼弯弯,大方的把露出肉的蟹钳递过去。

  陆瑾延看着带着点晶莹水光的蟹肉,目光同时扫过她沾着些许细碎壳屑的玉白手指,喉头滚动了个来回。

  失神片刻后,他伸手接了过来。

  蟹肉入口,味道的确鲜美,那点嫩白在舌尖轻轻一抿便化开,肉质温润醇厚,不似蟹身肉那般软绵,顺着喉咙滑下去时竟叫人有些舍不得。

  陈忆典在旁边继续敲蟹钳,没一会儿就在树叶上摆放了好几个剥好的蟹钳,连带着把鱼肉里面的刺也剔了去

  “你自己怎么不吃?”

  陆瑾延见她忙活半天自己也没吃上一口。

  陈忆典头也没抬,把处理好的鱼肉用树叶盛好递到他手上,她声音有些含糊却也清亮。

  “今天要不是有你,我肯定被老虎吃了……你还受了伤,得多吃点补补”

  陈忆典也说不出什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话,反正她知道陆瑾延对于她来说是很好很好的人,也是需要她付出真心去报答的人。

  陆瑾延还是头一次得到陈忆典这般直白又实在的关心,心头似流入暖流一般。

  嘴里细细嚼着,经她剥开的蟹肉仿佛比山珍海味还能滋补养生。

  晚风一阵一阵吹过,将火堆里的火星子卷得四散飞扬,像一群跳跃的萤火,旋即又被夜色吞没。

  今夜除了傅予安所有人都用了一顿心满意足的晚餐。

  所以几人商量轮流守夜时,他甩了个脸子,自己不管不顾的找了个好地方睡觉去了,完全不打算参与其中。

  不过几人本也不打算指望他,真让他守怕是篝火都灭完了也不知道。

  夜半之后,陈忆典靠着树根睡得正沉,忽然脑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力道不重,却足够将她从梦里拽出来。

  借着跳动的火光,陈忆典睁开眼看就到陆瑾延模糊的面容,可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他用食指抵住嘴唇。

  陈忆典顿时把话咽了回去,脑子还昏沉着,却下意识地跟着他悄悄起身,脚步轻飘飘地往林地深处走。

  一路上她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几道清冽的夜风刮过,带着露水的湿气打在脸上,她打了个轻颤,混沌的意识才慢慢清醒过来。

  看着身后的火光越来越小,几乎成了个模糊的光点,她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

  “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去找兵符”

  “什么?这么早出发……那他们怎么办?”

  陈忆典脑子瞬间清醒,她恍然明白陆瑾延想做什么,可就这样把他们甩开也太明显了吧?

  “放心吧,我都给谢照交代好了,只说是兵分两路,找起来更快一些。让谢照同他们一起,他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

  陆瑾延已经从谢照那里得知了骨山的具体情况,人越多兵符之事暴露的可能就越大。反正有找金库这个由头,自己先离开他们也不会多想。

  陈忆典想想也觉得不错,被傅予安每天光明正大监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有机会甩掉他自然是好。

  此刻夜空中虽悬着些微月光,可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到地面时早已稀疏得可怜。

  陈忆典在黑暗里摸索着走路,稍不留意就可能绊倒,只好一直紧紧攥着陆瑾延的衣袖,借着他的方向往前走。

  直到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陆瑾延才带着她寻到一处看着安全的地方停下休息。

  “你先补会儿觉,我去找些吃的”

  陆瑾延放下随身的包袱,转身就要离开。

  “哎等等”

  陈忆典赶紧叫住他,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

  “这里……应该不会有野兽吧?”

  陆瑾延安抚的拍了拍她肩头。

  “放心吧,我看过了,这里没有野兽出没留下的脚印和痕迹。”

  陈忆典这才放下心来,后半夜起来赶路她也困得不行,在确认四周还算安全后就抱着包袱靠着树根睡了过去。

  山间晨雾渐浓,随着微风吹过,几缕轻烟与雾气交缠在一起,很快便消散在晨光中。

  火堆早已燃尽,只剩下些零零散散的焦黑木炭,随着天光渐亮,最后一点残余的暗红也彻底隐没在日光里,只余一地冰冷的灰烬。

  “岂有此理,他们竟然自己偷偷跑了!”

  傅予安怒不可遏,气得抬脚狠狠踹向那堆残炭,木炭被踢得四散飞溅,扬起一阵呛人的烟尘。

  陆瑾延居然如此肆无忌惮,他是要把司马昭之心搬到台面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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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也就罢了,邵厌可是陛下亲自派来跟他一起寻找金库的,他也这样防着,居心何在?

  “傅大人您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事从权宜,兵分两路才能更早找到金库”

  谢照收拾着行李,嘴上回得冷硬,心里对傅予安更是不满,昨晚就他睡得最死,现在又来骂天骂地的。

  “事从权宜个屁!他就是想私吞金库,等着吧,看回皇城我参不参他”

  他骂骂咧咧个不停,胸腔里的火气烧得愈发旺盛,转身却见邵厌始终沉默,傅予安又将矛头对准了他。

  “你怎么不说话?他走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不了,你倒不担心陛降罪?”

  邵厌闻言,只是淡淡勾了勾唇角,眼底平静无波,不见半分急色。

  “昨晚公子和谢照的对话我也听到了几句,既然开启金库的钥匙都在咱们这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钥匙?”

  傅予安看向谢照,陆瑾延手里竟然有金库的钥匙?

  谢照则是一脸惊疑地盯着邵厌,没想到昨夜他根本没睡,还偷听到了自己和陆瑾延的谈话。这人心思如此深沉,果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不过既然被邵厌戳破了,谢照也不再遮掩,索性从袖中摸出个锦袋,将陆瑾延留给自己的东西取了出来。

  看着眼前三条珍珠穗子,傅予安蹙眉。

  “这算什么钥匙?”

  谢照本就心烦意乱,被傅予安这么一追问,更觉不耐。他没好气地将珍珠穗子仔细收回锦袋,揣进怀中,语气生硬。

  “不知道,反正陆公子就说这个能打开金库大门。他们若是提前寻到金库,便会等我们去一起开门”

  傅予安半信半疑,心里的怒气这才稍稍减轻些,不过倘若那钥匙打不开金库大门,自己也要参奏他。

  “原来那就是金库的钥匙,难怪襄王他们要贴身佩戴……可是你把钥匙给了他们,我们要怎么办?”

  陈忆典吃着陆瑾延带回来的野果子,果皮带着清晨的微凉,咬下去时汁水清甜,驱散了些许赶路的疲惫。

  “金库是要找,但兵符更重要”

  他之所以把钥匙给他们,也是以此避免他们的猜疑,否则终究落人话柄。

  他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走到下午应该就能到骨山了”

  陆瑾延平缓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声音里带着被晨风吹过的清冽,视线从霞光中转回,落在前方蜿蜒向前的路径上,目光所及之处,已能望见那座山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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