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留他一命如何-《启禀陛下,状元郎他又又又开摆了》

  “砰!”

  随着安九重重一拳,牛皮缝制的鞠球在半空炸开。

  里面包裹的米糠洋洋洒洒落下,散了一院子。

  陆启霖伸手扶额,无力道,“两位给我一个面子,明日演练时切莫如此......”

  安九摆摆手,“不能用手,我懂!”

  叶乔冷哼,“你不用,我不用。”

  言下之意,你若用,我还要用手。

  陆启霖深吸一口气,又叮嘱一句,“明日踢球时,也不可太过用力,缝制一个鞠球不容易。”

  “你放心,绝对不给你丢人。”

  待到第二日集训,等安九和叶乔的一番对练后,众学子大受震撼。

  “天啊,这动作行云流水啊。”

  “哎呦,还能这样抢啊?”

  “我的老天爷啊,学武功似乎也挺好的,当年若不是我爹先替我选了读书,我一定去练武。”

  “......好好好,精彩精彩!”

  总之,在安九和叶乔的“展示”下,集训的学子们对“抢球”充满了兴趣。

  木琏很满意,也不恼陆启霖几日点的都是他不爱吃的菜了,笑嘻嘻道,“练个几天抢球,后两天就可以练正式赛了吧?”

  陆启霖点头,“对,这几天您看看他们的表现,先给分了队伍,抢球最差的,您就安排守门。”

  木琏颔首,又问,“定的短打衫,何时能拿来?”

  “明天我去成衣店问问。”

  “好好好,你办事老夫放心。”

  陆启霖眨巴着眼,“有辛苦费不?”

  “你小子,谁不知道你现在腰缠万贯?为了这个上巳节,老夫的钱袋子都要掏空了,你忍心问老夫要辛苦费?”

  “苍蝇肉也是肉。”

  “你说谁苍蝇肉呢!”

  ......

  歇了大半个月,盛昭明终于上朝了。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三案”,他也不急,只讨论着寻常国事。

  他沉得住气,让不少臣子对他的看法又变了。

  态度,越发客气。

  对此,天佑帝很满意。

  王朝更迭时,最希望的就是“稳当”二字。

  明儿若能凭着自己让诸大臣满意,打心里认可他成为继任者,他也能放心了。

  下了朝,天佑帝将人唤到了养心殿。

  “来来来,安行让人给朕送了一个新玩意,咱们两个来一局。”

  盛昭明依言在他面前坐下,低头一看。

  呦,游仙图,他也有。

  昨儿个才与古一玩过。

  见他娴熟的挑了人物,天佑帝笑着道,“看来明儿也得了?”

  盛昭明颔首,“此前随信一起送来的。”

  闻言,天佑帝露出向往之色,“去过一次嘉安府,朕就一直想再去,可比盛都好玩多了。”

  “主要是人。”

  盛昭明笑着道,“嘉安府的人,一个个都可爱有趣,是以陛下觉得好玩。”

  天佑帝直了筛子,赞同道,“也对,那对师徒两个遇在一处,如同伯牙遇到子期,日日都是高山流水。”

  好多好玩的东西,全是那师徒俩捣鼓出来的。

  “可惜了,不能亲眼去看看蹴鞠赛。”

  天佑帝目露艳羡,“申湛有眼福了。”

  “是啊,不过儿子让人给启文递了信,届时让他多画几幅当日的蹴鞠图,送到盛都来。”

  天佑帝满意点头,“不错。”

  “呦,朕是六点,先走几步啦。”

  父子两个下完一局,王茂撤下棋盘换了新茶,带着所有人都出去了。

  天佑帝望着儿子,问道,“三案查得差不多了。”

  盛昭明坐直身子。

  “留他一命如何?”天佑帝问道。

  盛昭明不答,只望着天佑帝问道,“您要厚此薄彼?”

  天佑帝一怔,“什么?”

  什么厚此薄彼?

  盛昭明轻轻摇头,“当年,可有谁饶了先太子?”

  天佑帝脸色霎白。

  他翕动唇瓣,声音也轻了几分,“一码归一码,两桩事莫要混为一谈。”

  盛昭明抬眼,“是不是当夜只有我死了,父皇才会想要盛昭昊的命?”

  “明儿......”

  天佑帝此时没有半点帝王之势,气弱的如同耋耄老人,“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朕听闻你出事,日日寝食难安,好几天才缓过来......”

  他望着盛昭明,“朕会废了他,撤了玉牒,从今以后他不再是豫王......朕让他去守皇陵。”

  盛昭明嗤笑一声,起身。

  “明儿!”天佑帝唤道,“朕再让他受一顿皮肉之苦,八十大板,如何?”

  “不如何!”

  盛昭明摇头,忽然解开了衣衫。

  天佑帝惊诧望着他,“你这是.......”

  盛昭明松开腰带,散开衣襟。

  他露出前胸后背与双手。

  只见古铜色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数条伤疤。

  他转过身,“后背上这一条,是在东海水师对阵海寇时,被划伤的。”

  再转身,指着肩膀上一个伤疤道,“还有这道箭伤,对方箭术了得,穿透了铠甲的缝隙令我中箭,好在有薛神医的伤药,救治及时并无大碍。”

  他抬起头,“这两道伤疤,是我保家卫国的证据,是荣耀,在我眼中,他们一点也不丑,很美。”

  “而其他的......”

  他伸手指着自己肚子,手臂,掌心,还有腰腹间的长条伤痕。

  “这些新伤,却让我见一次就恼一次,父皇可知为什么?”

  天佑帝讷讷不言。

  “因为,这些是我的亲兄弟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是兄弟阋墙的耻辱。每时每刻都提醒着我,与我流着相同血的人,日日都想要我的命。”

  天佑帝沉痛的闭上眼。

  “父皇再猜一猜,这儿的小疤是怎么来的?”

  盛昭明伸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处,一个小小的疤痕,若不细看极容易忽视。

  “小时候,我在文华殿得了学士夸赞后不久,就被一个小太监猛推到了假山上,若非先太子恰好路过拉我一把,父皇猜一猜,此刻我是个心脉损毁的废人呢,还是与父皇阴阳两隔?”

  天佑帝望着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所以你......”

  “对,所以我不想放过凶手!”

  盛昭明的眸光好似淬了冰,泛着凛凛寒意。

  眼底又好似燃着火,迸发了埋藏多年的滔天恨意。

  “做了,便要付出代价。”

  天佑帝闭上眼,“朕,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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