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高台上下(四)-《引虫师》

  合神后的顾良给人的感觉又多了几分诡异,一直以来,我总觉得自己,从看见顾良的那一刻起,就对这老东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陌生感,而这种陌生感时至今日终于在其合神后在我心中达到了顶峰,同时,从顾良看向我的那一双锐如刀口的眼神里,我也想明白了一点,这老不死的目前最想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肆意杀戮,说白了,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我。

  想到这儿,我转身看了看位于高台顶端的老爸,这老小子此时已经在不依不饶的追捕着那只六翅金蝉,全然没有在意刚刚在高台之下所发生的一切。

  我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对李涵章和段云霆说道:

  “你们觉得,你俩还能撑多久?”

  李涵章没有回我的话,我感觉他的身子正透着一股寒意,段云霆则在听到我的话后,用力晃了晃他的猴子脑袋,紧接着那尖嘴猴腮的脸又重新露出他的本来面貌,恢复神志自主权后,段云霆对我说道:

  “嘿,李大公子现在可没法开口,一旦他开口说话,那他的阳神就会重新回到他的肉身里,那样的话,他的合神状态瞬间便会功亏一篑,至于我嘛……”

  话才说到一半,段云霆便又开始不停地晃动着自己的脑袋以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神志,为的是阻止他体内的行什想要完全占据他肉体使用权,待心神重新稳定之后,他继续对我说道:

  “哎,我呀,身子骨还行,能陪你跟那老东西继续玩玩儿。”

  话刚说完,段云霆的脑袋便再一次变回到了猴子模样,只见他手中紧握降魔杵,脚下猛的向高台下方迈出一个踏步,纵身一跃,挥着棒杵直击顾良脑门儿而去!

  无法言语的李涵章随即也飞身跳下高台,四只黑色的水袖好似四朵被风吹散的乌云,随风而走,化风成形,在段云霆手中棒杵即将砸中顾良头顶的一瞬间,四只水袖抖立而起,转眼便将顾良的身躯死死缠住。

  怎料,两人这看似无懈可击的完美合击,竟在顾良抬头的一刹那,即刻被其轻松化解,只见顾良又瘦又长的的老脸在快要被降魔杵砸中的一瞬间,突然被从他领口处延展上来的五彩油墨所覆盖,与此同时,段云霆奋力劈下的降魔杵在触及到顾良脸上油墨的那一刻,油墨即刻开始自动转动,下一秒,段云霆的降魔杵即刻被一道散发着蓝色光辉的波浪所反噬,这道波浪来势汹涌,致使段云霆来没来得及站稳身子,便已经被满眼的蓝色光辉冲飞了出去。

  李涵章见状即刻抖了抖自己的双肩,紧接着,四股音波力量顺着他的四条水袖快速传向顾良的腰身,这四道音波之力声如洪钟,在击中顾良身躯的那一刻,立马震得顾良身上长袍散淡如烟。顾良那蒙在油墨的嘴顿时痛苦的沉吟了一声,但很快,他便重新将长袍控制住,并在长袍再度组合稳定的一刹那,立马让自己长袍上的五彩油墨快速集结在腰身,紧接着,四道利刃光束瞬间刺破缠绕在其身上的四条水袖。

  四道光刃逐渐在冲破水袖之后,逐渐展露它们的真实锋芒,那是四把白如月光的剑刃,它们就像雨后的春笋,在自带的皎洁光辉的自然下,迅速从顾良的腰身延展而出。剑身上愈发强烈的光芒刺的李涵章快要睁不开眼,看着重新站起身的段云霆,李涵章立马抖动身躯,再度震出四股音波力量沿着水袖冲向顾良,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到音浪触及到顾良的体表,那四道剑芒早已如那离弦之箭从顾良的身体里飞冲而出,眨眼之间,便将李涵章那缠绕在其腰身上的四条水袖尽数斩断。

  但这还没完,四道剑芒凌空飞翔之际,竟能在顾良的抬手操作之下,列队分成了两组,一组飞向刚刚站起身的段云霆,一组直击还杵在原地的李涵章,四把飞剑长约七尺,利刃形如流水,剑锋之上杀气逼人,它们两两双剑合璧,攻防一体,默契程度就算是凌妙然那小妮子见到了,怕是也会觉得自叹不如,一时间,竟打得段云霆和李涵章连连后退,无瑕还手。

  “这是……林笑笑所说的月孛飞剑?”

  诧异之余,我在心中暗自揣测道。

  眼看段云霆与李涵章此时已被飞剑缠身,根本没法做出反击,我亦不打算再装作无动于衷,遂开启天罡正气飞身冲下台阶,当下的顾良只顾着用飞剑压制段李二人,丝毫没有在意其中路此时毫无防备,于是我趁此良机右手唤出睚眦扇,对着顾良的中路前方凌空而落,顺势对其扇出一记狭路一刀斩,形如刀刃的烈风脱扇而出,所到之处,礁石崩裂,大片水潭之上,瞬间激起苍白浪花溅如高墙。

  飞沙走石之间,一只碧清水兽突然冲破烈风浪花猛然向我冲来,是二十八星咒里的壁水貐,这东西形如狼獾,一身透明水色,荧光环绕之下,迅速将四周水浪汇聚于身,其体积也随之增大数倍。那壁水貐一脸狰狞,身形虽然庞大,但行动却极为敏捷,在冲我奔袭而来的同时,竟能轻松避开我扇出的数次烈风阻击。

  眼看壁水貐就要冲到我的身前,回想起不少城市的海边都有用石头堆砌成的泄潮堤坝,于是我迅速挥动手中的睚眦扇,以风旋操纵离自己脚下最近的碎石沙砾,就在壁水貐张开大嘴即将咬向我的头颅之际,我大力挥动睚眦扇,以烈风做为牵引,带动四周石块儿汇聚成一面盾牌,这面盾牌虽说缝隙繁多,但正因如此,我才敢赌一把此盾可将壁水貐那一身的水浪波涛给分散泄掉。

  此时的石盾已将我注视着壁水貐的视线彻底遮掩,成败在此一举,我屏住呼吸,在满脑子神经紧绷的下一秒,一阵剧烈的水浪撞击声迅速灌满我的双耳,紧接着,数十道水流如从动脉血管被隔断了一般,从石盾的裂隙当中喷涌而出,恍惚间,偌大的一只水兽便在碎石堆砌的盾牌之前,化作了满地的清水。

  看着李涵章和段云霆依旧还在与那月四把孛剑缠斗得难舍难分,我立即让碧霄把戴在我左手上的白玉珠串变作一把长剑,接着上前一个冲步,持剑破盾而出,剑芒直指不远处的顾良。

  此时顾良才从那布满油墨的脸上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我持剑向他刺来,顾良右手冲我大臂一挥,随即从其袖口甩出三枚棺材钉反刺向我。

  我看到后当即刹住脚步侧身闪躲,怎料,那三枚钉子竟能自带追踪效果,任我如何闪避,硬是如被惹怒的毒蜂一般对我紧追不舍,情急之下,也为节省体力,我壮着胆子选择以天罡正气直面硬抗袭击,在我的龙息催动之下,覆盖在我全身之上的天罡正气顿时突显龙蛇之形。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三枚棺材钉冲我加速飞冲而来,为沉住气,对着天罡正气持续输出龙息,让琥珀色的流云纹迅速布满我身体表面的每一寸皮肉上,再挺着胸膛朝着那三枚钉子怼去!

  一阵沉重的撞击直达我的前额,这感觉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棒子,接着,我听到耳边传来三声清脆的崩裂之声,这声响转瞬即逝,睁开眼再看那三枚钉子,早已随风化作乌有。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那里红肿得厉害,而手感告诉我,额头上边的天罡气,刚刚竟已被那三枚钉子强行给钉破了。

  “小子,我的封魄钉,好受吗?”

  顾良让自己脸上的五彩油墨褪回到他的衣领处,用着最若无其事的轻蔑口吻对我嘲讽道。

  “你不是我见过的一个喜欢玩儿钉子的怪人”,我放下揉搓额头的手回应道:

  “但这棺材钉,你还是留给你自个儿用吧,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应该也快用上了。”

  顾良听后不屑的诡笑道:

  “呵,你们家啊,一老两小都是这么副德行,胆大,骨子硬,嘴皮子更硬!”

  话音刚落,顾良便俯身朝我冲来,只见他双臂大袖一甩,六枚棺材钉随即脱袖而出,并极速向我袭来。

  我当机立断,挥动扇子打出烈风加以拦截,六枚钉子被风弹飞三当即枚,剩下的钉子则从风球当中飞窜出来,直击我的胸膛。我随即转身,以逆风斥旋配合天罡正气用以抵挡,风旋在天罡正气的加持之下,化作一颗琥珀色的旋风风眼,顺势将那三枚钉子反弹出去。

  顾良见状便立即挥动袖子重新将那失控的六枚钉子操控于半空当中,接着他手臂突然发力,六枚棺材钉再度冲我发起突袭,其反攻速度之快,让我一时间反应不及,转眼间便被那六枚钉子打中身躯。好在那些钉子在击中我体表上的天罡正气之后,便也和先前那三枚一样顿时化作几缕虚无尘埃,随着一阵阵剧烈的痛楚传遍全身,我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的天罡正气,竟被那六枚钉子给破除了四成之多。

  强烈的痛感让我瞬间清醒,我意识到自己的天罡气才刚刚成形,在覆盖于四肢与五脏六腑之间时难免存在间隙,而顾良正是发现了这点,所以才使得其甩出来的钉子打得我那么精准。

  可有时候,人最容易在自己所发觉的道路上迷失自我,顾良在发现我身上弱点的同时,我也已经想到了一招险棋,于是再度剑指顾良,大胆地向其迈出一步。

  果不其然,我的一只脚才刚刚抬起,都没来得及向前迈出半步,便被顾良甩出的一枚封魄钉给打中了一侧膝盖,好在那只膝盖上的天罡气足够厚重,虽也被攻破,但至少为我接下来的行动挡住了封魄钉的进攻。

  但经过这一试探,足以说明顾良此时眼中,只有我,呵,那样最好,我左手紧握剑柄,双脚猛然向后弹起,与此同时,顾良对我再度打出的封破钉恰好从我的双脚离地的刹那间,贴地穿过我的脚下。

  之后我右手收回睚眦扇,同时配合双脚在身子落到地面的一瞬间,弹地而起,在躲过从我身后折返回来的三枚钉子后,我以一招蛤蟆登天,形迂回路线,朝着顾良奔去。

  顾良站在原地,看着我一边躲避着他的封破钉追击,一边还能与他极速拉近距离,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只见他右手对我轻轻一挥,其袖口立马又飞出三枚封破钉直面向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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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前后夹击,我并没有选择后退,而是绕着顾良十步开外几番迂回翻腾之后,直接将那六枚钉子甩于身后。

  碧霄见我没法干掉顾良的封破钉,顿时心生焦虑,不由得对我担忧道:

  “沈放,你这样没用的,那些钉子怕是认准了你,除非你能将它们全部抗下,要不然,顾良那老东西怕是会放出更多的钉子过来围剿你的行动。”

  就在碧霄说出此话后没多久,顾良果然如它所说,见我还在不依不饶的朝其逼进,便用时甩动两只袖口,致使从其俩袖当中一次性对我飞出不下于十枚钉子!

  来吧,钉子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在用蛤蟆功躲避封破钉追击的同时,我还不断地尝试将体内的一部分龙息分流至四肢当中,以用于重新填补身上的天罡正气空缺,尽管这期间,我的天罡气不时地被顾良的封破钉刺破,但我身体的情况至少都还在我能撑住的范围之内。同时,我已经察觉到,见我还在向其靠近,顾良对我打出的封破钉开始出现针对性进攻,这些钉子不再像之前的那些同伙儿那样,对我的身体进行无差别攻击,而是专门对着我身上先前被刺破天罡气的位置,进行专向打击。

  尽管我对这些原本就已经受伤的区域加大了天罡正气的流动量,但顾良的这些钉子在进攻之时,那是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力气大,威力好似前江后浪推前浪,来势汹涌,绵绵不绝。

  “沈放,算了吧,能逃就赶紧逃,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

  碧霄满怀担忧的劝我道。

  我没有理会碧霄的好意,况且,事已至今,即便是我想逃,怕是也来不及了吧!

  就在我用蛤蟆功持续靠近顾良之际,数枚钉子已经将我体表之上的天罡正气给破除了大半,钻心的痛楚一次次的搅动着我身上的每一寸神经,但我的眼神始终坚定,因为顾良的身影,在我强忍着痛苦本向他的过程中,已经变得愈发清晰。

  又有一枚钉子刺破我的天罡气,接着又有的两枚刺破,然后是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随着天罡正气在其体表逐渐消失,我身上的负重感反倒在迅速减弱,蛤蟆功的移动也在随之变得更为灵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时我与顾良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七步,深知还有可能更近一些,而我的身上,只剩下脑袋上还覆盖是一层天罡正气,就在顾良放出的封破钉刺向我的额头并破除掉我仅剩的最后一点天罡护盾之际,我对其立即抬手掷出长剑。

  此剑一出,锋芒毕露,长剑在顷刻之间化作一道寒光飞梭,直击顾良眉心而去!

  七步一杀,杀气尽显!

  为了使这一剑达到我最想要的效果,我在停下脚步之时,右手唤出睚眦扇,对着剑柄末端又扇出一阵烈风,这阵烈风势如一辆疾驰的列车,瞬间便将飞剑的速度推向巅峰,剑势如虎添翼,剑锋已是犀利无双,瞬息之间,风卷残云,直逼顾良连退两步。

  但就在飞剑即将刺中顾良眉心之际,三道土褐色的圆形咒印赫然出现在顾良的眉骨前方,转眼间,土三重蝠盾便已将我的飞剑成功挡下。

  攻势虽败,但飞剑依旧被我让碧霄强行悬于顾良眉心之前。我向前大步一迈,右手接过剑柄,趁着顾良还没腾出时间念咒画符,我将大量龙息灌入右手之上,天罡正气重现,并迅速将碧霄长剑包裹,一时间,剑锋之上,利刃锋芒骤增数倍,我靠着此招,硬是压着顾良连忙挥袖防守。

  我见状即刻用玉虚剑法逼着顾良与我紧身鏖战,顾良也看出了我的心思,遂从袖口里伸出苍老的双手,以枯劲掌力,接连挡下我的数次进攻。

  顾良虽说算是一名术士,但其掌法诡异多变,阴柔当中,不时地透出一股刚猛之力,出手之时动如灵蛇,挥舞之间,双臂大开大合,身法又忽快忽慢,其路数着实是攻防难测,危机亦是难料。

  “沈放,快看他的掌心!”

  碧霄见顾良在转身躲开我剑锋的下一秒便对我心窝拍出一掌,不由得大喊一声提醒我道。

  只是,顾良这一掌,其出手速度竟在瞬息间超过了我回守的剑法,他一掌下去,我感觉自己仿佛是撞在了一根撞钟锤上,掌力狠辣透骨,纵使我已做足准备迎接,也还是被他的这一掌,直接打飞了出去。

  不行,我还不能倒下!

  重新爆发的意志力,使我忘却了胸膛上的灼痛感,我将长剑倒插于地面,强行稳住身姿,抬头一看,顾良已化作一道黑风向我冲来,只见他双手掌心之上,两道血红色的咒印在他的挥动之下若隐若现,霎时间,两股烈火在其双手燃起,顾良在其诡谲身法的加持之下,双臂挥舞掌上烈火,一个冲步便朝着我的面门劈来!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间,两个迅捷的身影突然从我身后同一时间闪现而出,这两个身影默契无比,他们互分左右,转眼间便已对顾良发起了包抄之势,致使顾良不得不放弃眼下足以杀了我的大好时机,展开双臂加以应对。

  只见他双臂舞动成风,两只掌心在烈火之下极速飞转,形如猛火飞轮,对着那两个身影,左右转身,先后打出数招连环掌法。

  虽说顾良此时身姿依旧稳如老狗,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夹击,一时间也无法腾出时间画符应对,只得用手中火焰防守还击。

  再看那两个身影,一个迅猛如雷,身法飞驰之时,紫色电光不停闪烁,一个步法飘渺,看似轻盈如云雨,实则杀机四伏,袖舞当空的每一个瞬间,都藏乾坤。

  顾良见状双手同时向前打出两道火蛇烈光,一时间,灼热之气四散而出,致使李涵章与段云霆不得不翻身闪躲开来。

  危机化解之后,顾良看了看自己的刚刚打出的四把月孛剑,发现此时那四把剑都已插入附近的礁石和残楼之中,这才明白我一开始对他的进攻就是在为段李二人争取时间,遂仰天大笑一声道:

  “好啊,打虎自有后来人,你们这三个小娃娃,还真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的青葱岁月,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打配合,那我也只会摇人儿了……”

  话音刚落,顾良突然低头沉吟起来,紧接着,他那一双隐藏着双手的长袖里边流出了大量石油一般的黑色粘稠液体,这些液体的流动速度很块,转眼间便染透到了顾良附近的大片礁石和倒塌不久的房屋当中。

  就在我和段云霆、李涵章不知顾良此举是为何意之时,被那黑色液体附着过的地方便开始出现诡异的动静。只见那乱石之下,残垣断壁当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躁动,它们像是迫不及待地想从泥沙石屑里钻出地面,接着空气里开始出现一种介于死亡与新生之间的怪异气味儿,这种气味儿我之前从未闻到过,像是一种带着腐臭的花香,闻着很是冲鼻。

  但很快,这些个谜团就被顾良所揭晓,只见在那乱石堆和大片废墟之中爬出来的,正是一个个刚刚死去不久的鲛人和拉穆,这些鲛人和拉穆尽管身体依旧残缺,但却丝毫没有妨碍它们对破土蝠重生的渴望,它们一个个目光空洞,浑身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气体,恶臭瞬间席卷整个空间。

  大量的鲛人和拉穆或爬行,或奔走,转眼便将我们三人包围得水泄不通,看着眼前这身形怪异的些僵尸朝我们步步逼近,重新露出真面目的段云霆突然大悟一声道:

  “操!我怎么才看出来,这老小子不是在炼尸,而是在动用西方的死灵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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