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双眼睛里的失望。
她的心就莫名发堵。
桑齐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发脾气。
更何况，她是财团的掌舵人，跟自己不过是萍水相逢。也许过了今晚，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可她说要捧他，夸他好看。
明明她的眼神那么真，可为什么……难道她对谁都这样？
来者不拒吗？
“李总，打扰了。”
他微微颔首，转身朝外走。
径直越过包厢，像是没有再回去的意思。
桑齐低垂着眼，心里涩得发沉。
……不争气，真是不争气。
李景霂眸色微沉，朝秘书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收场，动作比脑子快，脚步不自觉的先一步追了上去。
不对。
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追？
可看着少年走下楼梯的背影，她还是跟了过去。
“桑桑，你听我说。”
桑齐反而走得更快。
李景霂蹙眉，见他完全无视自己的话，心底窜起一丝不悦。
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
“我让你停下。”
她声音冷了些。
桑齐脚步一顿，但还是不肯转头看她。
李景霂上前，握住他纤细的手腕，向后一别，直接将人压在曲廊上，低声问，“我什么心思，你真看不出来？”
这种饭局，她从来不屑来
那经纪人什么想法，她心里门儿清。
但是如果她不来，这家伙就会被引荐给什么王总、张总。
一想到他会被别人挑拣戏弄，她就莫名火大。
桑齐抬起眼，眼圈微红，带着些温弱的倔强，闷闷道，“我看不出来。”
李景霂垂眸看着他，心里的气忽然就散了。
“前世欠你的吧，祖宗。”
桑齐怔了怔，“我……你不是喜欢刘越？”
“刘越？”李景霂皱眉。
后知后觉联系上是那个男团队长。
“桑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挑？”
李景霂佯怒，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桑齐瞬间耳根通红，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红温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
李景霂抬起他的下巴，“嗯？再说一次。”
桑齐睫毛垂落，不敢看她侵略感十足的眼睛，抿了抿唇瓣，“我……”
这拙劣的勾引戏码，偏生她还真吃这套。
李景霂眼神一暗，揽住他吻了上去。
“李……唔……”
桑齐睫羽轻颤，缓缓遮住蔚蓝色的眼眸，伸手回抱住她的腰。
他悄悄摁灭手机屏幕，界面停留在他和一个银饰头像的对话。
最后几句话是。
“阿姆，你说过，遇到喜欢的女人，族人是可以用情蛊的，对吧？”
“当然可以。”
“但小桑，一旦你用了情蛊，生生世世，你都会和她绑定。”
“轮回之时，你身上的蛊，甚至会比你先认出她。”
桑齐闭着眼，双手揽住李景霂的颈，嘴角无声地弯起。
我想，我认出她了。
——
大乾，勤政殿。
“陛下，这是新进宫的秀男名册。”
李景霂手持奏折，头也未抬，只沉声道，“给顾卿送去。”
近侍早已预料，躬身应道，“回陛下，顾阁老说，这是陛下的家事，她不可逾矩。”
“孤还有她管不得的事了？”
李景霂皱眉，有些不耐烦的接过名册，“她若再这般生分，孤便派她去银仓。”
近侍心道。
陛下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
顾阁老真要去了，怕是没两天她就坐不住了。
上上回陛下跟顾阁老置气，派她去了北燕。
顾阁老把互市的细则重订完，正准备重振边塞，等闲三五年回不来，陛下就追过去了。
事后还嫌北燕太远，如此顾阁老年年都得去，太麻烦。
索性发兵直接把北燕打了下来。
上回陛下生闷气，又让顾阁老去西周谈合作。
来信听说顾阁老跟西周女皇相谈甚欢，她当即就坐不住了。
带着君后亲自去了一趟，没过多久，西周就成了大乾属国。
如今就剩个银仓了。
要是顾阁老再去一趟。
怕是这富庶之地，不久也要改姓大乾了。
李景霂随手翻了眼名册，冷漠道，“后宫多年未选秀，这些秀男既是各地属国送来，便先送去君后那儿，让他挑几个合眼的留着伺候，其余的由他做主，许配给朝中适龄适婚的臣子便是。”
侍从低声回禀，“陛下，君后今日出宫了。”
李景霂抬眼，“去哪了？”
“顾阁老家……大皇女也去了。”
李景霂捏着眉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
桑桑这是气她同意纳收秀男之事。
顾府。
桑久坐在藤椅上，看着在前面陪小知闲玩的大皇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青岚，这次必须用蛊了。”
青岚微微一笑，捏着竹筷夹起茶杯滤汤，倒了一盏清茶，推到他面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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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久喝了茶，却又开始犹豫起来，“可是……若那些男子并非是她主动招惹，那我对她用了蛊，她要是生气怎么办？”
青岚指尖掠过书页，淡抿了口茶，银发如丝垂落，“你用了蛊，她满心满眼唯你一人，又怎会与你生气？”
“说的也是，只是那样，会不会又太过无趣。”桑久托着腮，轻声说道。
成婚八年，他依旧眉眼清澈、姿态娇憨，不见丝毫一国君后的紧绷感和沉重感，足见李景霂将他保护得极好。
可即便如此。
她终究是九五之尊，倾慕者如过江之鲫。
若没有印证之法，他总难安心。
像这样离宫出走的戏码，每隔一段时日就得上演一次。
“青岚，你会疑顾大人吗？”
青岚摇了摇头，“人非圣贤，我自然也会生疑，可我信她，而她，亦从未辜负过我这份信任。”
“你这么聪明，自然什么都看得分明，可我……陛下总说我笨，很多事我确实想不明白，有人说她娶我，是为西周，可母皇膝下无女，西周归附大乾也是两厢情愿，即便没有我，陛下迟早也能如愿。”
桑久越说声量越小。
“我总觉得，她娶我，只是忌惮巫族的蛊。”
“你不笨，君后。”青岚温声道，“你有着最赤诚的一颗心，所以陛下如此心悦你。”
“……真的吗？”
青岚含笑点头。
“桑桑。”
“阿岚。”
廊下传来两声轻唤。
李景霂和顾凉比肩而立。
顾凉一身紫棠色朝服，气质清肃，她松了松袖口，俯身抱起朝自己跑来的顾知闲。
李景霂则玄袍常服，落拓修长，大皇女有些畏惧的走到她身边。
青岚走过来，为顾凉取下官帽，“妻主，今日朝事都议完了？”
顾凉微微勾唇，握住他的手，朝身后瞥了一眼，“还剩一事。”
青岚会意轻笑。
她淡声道，“阿岚，过几日随我去银仓。”
青岚了然，“陛下终究要对这钱袋子出手了。”
顾凉揽着他向屋里走去，“我先去探路，也许久未带你和闲儿出游了。”
“妻主，可需提前知会师姐？”
“不必，陛下有意派她出海。开市之后，有客商带来了远洋作物，正好让天稷去看看。”
天稷：？什么？我吗
李景霂看向大皇女，沉声道，“先去马车上等候。”
大皇女不敢不从，“是，母皇。”
见左右无人，李景霂这才走向桑久，“桑桑，生孤的气了？”
桑久不说话。
“那些秀男都是属国那堆人自作聪明，孤早已明令禁了选秀，只每三年择选一些宫人轮换，孤一言九鼎，又岂会食言？”
桑久抬眸看她，很是不信道，“青岚说，你有很多烂桃花。”
李景霂：“……”有是有，但她压根儿没那心思。
她沉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彻底安心。”
桑久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李景霂微笑道，“桑桑，孤从不质疑自己的心，自然也不会惧你的蛊。”
她取出一只精致木匣。
“你从哪里找的！”桑久着急的想伸手抢，“这个东西很危险，你不要碰。”
“你我日夜相伴，我又岂会不知，大巫告诉过孤，巫族有一种蛊，名情蛊，可印证彼此真心，若有一人变心，必定血竭而死。”
“这……便是情蛊了吧？”
桑久连连摇头，“不……不是，李景霂你听我说，我没有想用在你身上的。”
李景霂幽幽道，“……那你还想用谁身上？”
桑久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我知道了，我不生你气了，你别碰这种蛊。”
李景霂却打开盖子，将情蛊握在掌心。
“我偏要让你看清我的真心，桑桑，你看好。”
情蛊悄无声息的钻进她手中，李景霂却纹丝不动。
桑久睁大眼睛。
下一刻，爱意如潮汹涌漫来。
这是情蛊告诉他的答案。
桑久哭了出声，伸手紧紧抱住李景霂，“我……我知道了。”
李景霂一瞬错愕，随即宠溺的搂住自家的蠢君后，“好了，不气了。”
颈窝处，有人轻轻的点了头。
窗后。
顾凉捂着顾知闲的眼睛，透过窗隙看着外面的情景。
青岚笑道，“妻主，那情蛊，应当不致命吧？”
“什么都瞒不住阿岚。”顾凉微笑道，“陛下自知晓君后有这个念头后，寝不能眠，特地请了大巫，重新研制了这情蛊，可印证彼此真心不假，性命攸关时还能通感，但若有一方变心，死的只是情蛊。”
她语气平静，继续道。
“因为她觉得，即便桑久变心，她也舍不得他死。”
“巧舌如簧。”青岚轻嗔了她一眼，“你们女子，总是这般说辞。”
“她是她，我是我，阿岚可别一概而论。”顾凉起身，将青岚抱入怀中。
“即便没有情蛊，我也能找到阿岚。”
青岚笑意温柔，“妻主，我也一样。”
顾知闲趴在窗边，忽然惊讶道，“爹爹，母亲，皇姨姨在啃桑伯伯……”
青岚连忙将他拉开，“闲儿，非礼勿视。”
顾凉还算耐心的解释道，“闲儿，这不是啃，是相爱之人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
顾知闲似懂非懂，仰头问道，“所以大皇女喜欢闲儿，才亲闲儿的吗？”
青岚：“……”
顾凉：“…………”
顾凉后槽牙削微发紧，蓦地起身大步走出门去，黑着脸将女皇君后“请”出了顾府。
街头巷尾传闻一则。
某日，顾阁老竟大发雷霆，将来府里拜访的女皇扫地出门。
甚至手持扫帚，冲上皇家轿辇，将大皇女提出来狠狠揍了一顿。
有御史上奏弹劾。
女皇掩面叹道：只要顾阁老消气，别说揍那逆女了，揍孤都行。
自此。
女皇起居注上。
李景霂与顾凉的君臣情，又如她所愿，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惊！女皇为哄顾阁老开心，竟心甘情愿被揍。
传为天下知。
喜欢妻主掀桌拒接盘，宠夫逆袭两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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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的眼神那么真，可为什么……难道她对谁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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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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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你听我说。”
桑齐反而走得更快。
李景霂蹙眉，见他完全无视自己的话，心底窜起一丝不悦。
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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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齐脚步一顿，但还是不肯转头看她。
李景霂上前，握住他纤细的手腕，向后一别，直接将人压在曲廊上，低声问，“我什么心思，你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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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经纪人什么想法，她心里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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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他会被别人挑拣戏弄，她就莫名火大。
桑齐抬起眼，眼圈微红，带着些温弱的倔强，闷闷道，“我看不出来。”
李景霂垂眸看着他，心里的气忽然就散了。
“前世欠你的吧，祖宗。”
桑齐怔了怔，“我……你不是喜欢刘越？”
“刘越？”李景霂皱眉。
后知后觉联系上是那个男团队长。
“桑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挑？”
李景霂佯怒，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桑齐瞬间耳根通红，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红温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
李景霂抬起他的下巴，“嗯？再说一次。”
桑齐睫毛垂落，不敢看她侵略感十足的眼睛，抿了抿唇瓣，“我……”
这拙劣的勾引戏码，偏生她还真吃这套。
李景霂眼神一暗，揽住他吻了上去。
“李……唔……”
桑齐睫羽轻颤，缓缓遮住蔚蓝色的眼眸，伸手回抱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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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句话是。
“阿姆，你说过，遇到喜欢的女人，族人是可以用情蛊的，对吧？”
“当然可以。”
“但小桑，一旦你用了情蛊，生生世世，你都会和她绑定。”
“轮回之时，你身上的蛊，甚至会比你先认出她。”
桑齐闭着眼，双手揽住李景霂的颈，嘴角无声地弯起。
我想，我认出她了。
——
大乾，勤政殿。
“陛下，这是新进宫的秀男名册。”
李景霂手持奏折，头也未抬，只沉声道，“给顾卿送去。”
近侍早已预料，躬身应道，“回陛下，顾阁老说，这是陛下的家事，她不可逾矩。”
“孤还有她管不得的事了？”
李景霂皱眉，有些不耐烦的接过名册，“她若再这般生分，孤便派她去银仓。”
近侍心道。
陛下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
顾阁老真要去了，怕是没两天她就坐不住了。
上上回陛下跟顾阁老置气，派她去了北燕。
顾阁老把互市的细则重订完，正准备重振边塞，等闲三五年回不来，陛下就追过去了。
事后还嫌北燕太远，如此顾阁老年年都得去，太麻烦。
索性发兵直接把北燕打了下来。
上回陛下生闷气，又让顾阁老去西周谈合作。
来信听说顾阁老跟西周女皇相谈甚欢，她当即就坐不住了。
带着君后亲自去了一趟，没过多久，西周就成了大乾属国。
如今就剩个银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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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霂随手翻了眼名册，冷漠道，“后宫多年未选秀，这些秀男既是各地属国送来，便先送去君后那儿，让他挑几个合眼的留着伺候，其余的由他做主，许配给朝中适龄适婚的臣子便是。”
侍从低声回禀，“陛下，君后今日出宫了。”
李景霂抬眼，“去哪了？”
“顾阁老家……大皇女也去了。”
李景霂捏着眉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
桑桑这是气她同意纳收秀男之事。
顾府。
桑久坐在藤椅上，看着在前面陪小知闲玩的大皇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青岚，这次必须用蛊了。”
青岚微微一笑，捏着竹筷夹起茶杯滤汤，倒了一盏清茶，推到他面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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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八年，他依旧眉眼清澈、姿态娇憨，不见丝毫一国君后的紧绷感和沉重感，足见李景霂将他保护得极好。
可即便如此。
她终究是九五之尊，倾慕者如过江之鲫。
若没有印证之法，他总难安心。
像这样离宫出走的戏码，每隔一段时日就得上演一次。
“青岚，你会疑顾大人吗？”
青岚摇了摇头，“人非圣贤，我自然也会生疑，可我信她，而她，亦从未辜负过我这份信任。”
“你这么聪明，自然什么都看得分明，可我……陛下总说我笨，很多事我确实想不明白，有人说她娶我，是为西周，可母皇膝下无女，西周归附大乾也是两厢情愿，即便没有我，陛下迟早也能如愿。”
桑久越说声量越小。
“我总觉得，她娶我，只是忌惮巫族的蛊。”
“你不笨，君后。”青岚温声道，“你有着最赤诚的一颗心，所以陛下如此心悦你。”
“……真的吗？”
青岚含笑点头。
“桑桑。”
“阿岚。”
廊下传来两声轻唤。
李景霂和顾凉比肩而立。
顾凉一身紫棠色朝服，气质清肃，她松了松袖口，俯身抱起朝自己跑来的顾知闲。
李景霂则玄袍常服，落拓修长，大皇女有些畏惧的走到她身边。
青岚走过来，为顾凉取下官帽，“妻主，今日朝事都议完了？”
顾凉微微勾唇，握住他的手，朝身后瞥了一眼，“还剩一事。”
青岚会意轻笑。
她淡声道，“阿岚，过几日随我去银仓。”
青岚了然，“陛下终究要对这钱袋子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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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可需提前知会师姐？”
“不必，陛下有意派她出海。开市之后，有客商带来了远洋作物，正好让天稷去看看。”
天稷：？什么？我吗
李景霂看向大皇女，沉声道，“先去马车上等候。”
大皇女不敢不从，“是，母皇。”
见左右无人，李景霂这才走向桑久，“桑桑，生孤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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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秀男都是属国那堆人自作聪明，孤早已明令禁了选秀，只每三年择选一些宫人轮换，孤一言九鼎，又岂会食言？”
桑久抬眸看她，很是不信道，“青岚说，你有很多烂桃花。”
李景霂：“……”有是有，但她压根儿没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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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久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李景霂微笑道，“桑桑，孤从不质疑自己的心，自然也不会惧你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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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情蛊了吧？”
桑久连连摇头，“不……不是，李景霂你听我说，我没有想用在你身上的。”
李景霂幽幽道，“……那你还想用谁身上？”
桑久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我知道了，我不生你气了，你别碰这种蛊。”
李景霂却打开盖子，将情蛊握在掌心。
“我偏要让你看清我的真心，桑桑，你看好。”
情蛊悄无声息的钻进她手中，李景霂却纹丝不动。
桑久睁大眼睛。
下一刻，爱意如潮汹涌漫来。
这是情蛊告诉他的答案。
桑久哭了出声，伸手紧紧抱住李景霂，“我……我知道了。”
李景霂一瞬错愕，随即宠溺的搂住自家的蠢君后，“好了，不气了。”
颈窝处，有人轻轻的点了头。
窗后。
顾凉捂着顾知闲的眼睛，透过窗隙看着外面的情景。
青岚笑道，“妻主，那情蛊，应当不致命吧？”
“什么都瞒不住阿岚。”顾凉微笑道，“陛下自知晓君后有这个念头后，寝不能眠，特地请了大巫，重新研制了这情蛊，可印证彼此真心不假，性命攸关时还能通感，但若有一方变心，死的只是情蛊。”
她语气平静，继续道。
“因为她觉得，即便桑久变心，她也舍不得他死。”
“巧舌如簧。”青岚轻嗔了她一眼，“你们女子，总是这般说辞。”
“她是她，我是我，阿岚可别一概而论。”顾凉起身，将青岚抱入怀中。
“即便没有情蛊，我也能找到阿岚。”
青岚笑意温柔，“妻主，我也一样。”
顾知闲趴在窗边，忽然惊讶道，“爹爹，母亲，皇姨姨在啃桑伯伯……”
青岚连忙将他拉开，“闲儿，非礼勿视。”
顾凉还算耐心的解释道，“闲儿，这不是啃，是相爱之人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
顾知闲似懂非懂，仰头问道，“所以大皇女喜欢闲儿，才亲闲儿的吗？”
青岚：“……”
顾凉：“…………”
顾凉后槽牙削微发紧，蓦地起身大步走出门去，黑着脸将女皇君后“请”出了顾府。
街头巷尾传闻一则。
某日，顾阁老竟大发雷霆，将来府里拜访的女皇扫地出门。
甚至手持扫帚，冲上皇家轿辇，将大皇女提出来狠狠揍了一顿。
有御史上奏弹劾。
女皇掩面叹道：只要顾阁老消气，别说揍那逆女了，揍孤都行。
自此。
女皇起居注上。
李景霂与顾凉的君臣情，又如她所愿，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惊！女皇为哄顾阁老开心，竟心甘情愿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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