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令人省心的甲方-《妻主掀桌拒接盘,宠夫逆袭两手抓》

  马车上。

  顾凉冷着脸,看着对面的孙瑛。

  孙瑛见她一副冷漠无情的神色,苦笑一声,“终究是我自负了。”

  顾凉摁住突突的太阳穴,“说人话。”

  “咱们不是都说好了,秋闱结束同去春风不渡的吗,钱程她们都在路口等了半天,你又偷偷揣着包裹想去哪,嗯?”

  孙瑛一脸审视的看着她。

  有猫腻。

  绝对有猫腻。

  上次这家伙去东林学院就是偷偷摸摸的,这次别想甩开她!

  “有事,要出趟远门。”

  “什么事?”

  “家事。”

  “噢……那你若是不急着今夜走,一会儿陪我去喝一点吧。”

  孙瑛语气突然低落了下来,似是有些生无可恋的倚着车窗。

  顾凉冷抿唇瓣,“慕容公子不适合你。”

  孙瑛瞪大眼睛,立马惊坐起,“你怎么知道的?哦,也是,你也被邀请去赏菊宴了。”

  顾凉点头。

  “也是考完试我才知道,我娘之前一直瞒着,结果突然就说君后下月准备赐婚。”

  “我拒绝,她们便说我无功名在身,名声又不显,能跟女皇陛下成为连襟是泼天的福气。”

  “可我不想。”

  孙瑛自嘲的低笑一声,“顾凉,你说,没有功名的,就只能通过联姻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吗?”

  “我长姐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就因为她考上了进士,可为朝廷效力。而我只能联姻,就因为我是个不思上进的废物?那她们又何必拦我,效力之道又不是只有文臣一途,明明她们知道我想的是——”

  顾凉沉默的看着她。

  “孙瑛,你可以试试。”

  孙瑛捂着发红的眼,无奈的哂笑道,“你也想来劝我当个富贵闲人?”

  “不。”顾凉低声道,“你可以试试,自己做选择。”

  孙瑛抬起头,似乎感觉到那冷淡的语调里带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怎么做?”

  顾凉唇角淡扬,唇瓣染上了些许冷峭的寒意。

  “自己来做执棋之人,便可以。”

  看着她唇瓣开合,听完之后的话,孙瑛眼神倏然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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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不渡。

  还未行至岔路,便远远的看见巷子两侧一个个高耸入云的牌楼,挂着雕花冰裂纹的灯笼。

  上不知用什么丝线串连起来,一盏盏亮色的灯笼坠在丝线上,好似闪烁在银河上的皓月繁星,璀璨耀眼。

  千盏明灯映照下,仿佛置身于瑶池仙境之中。

  不远处的高台上,柔弱无骨的男子穿着单薄的衣衫,和着琴音翩翩起舞。

  长袖灵动,衣袂翻飞。

  衬着身后的一轮弦月,如同月下仙子。

  底下围观之人纷纷痴醉的盯着高台。

  方仲怀坐在孙瑛的豪华车驾上,瞠目结舌的看着这盛景,差点忘了屏住呼吸。

  感慨道,“灯火通明不夜天,笙歌曼舞寻欢宴,原是如此啊!”

  走得近了,还能听到那些女人不顾一切的嘶吼声。

  “月泠公子!看我!我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不,公子看我啊!我家财万贯,可豪掷万金,送你上魁首榜,只求今夜与你春风一度啊!”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月泠公子,求你怜惜我!”

  “月泠仙子,你的舞姿没有酒,却让我沉醉……”

  方仲怀听得红了脸,“京都女子,俱是如此……如此直接?”

  钱程揶揄道,“仲怀,你莫不是头一次来这种烟花地吧?”

  再往前,水榭前也挤了一堆女人。

  方仲怀急忙道,“不知道那边这么热闹,又是在作甚?”

  钱程看了一眼,探出头去,折扇敲了下旁边的行人,“这位阿姊,在下方来,不太了解,前边儿是在做什么?”

  “哦,你说那边啊,应该是司棋公子设的棋局,谁若赢了他,便能当场脱去他一件衣服。”

  方仲怀呐呐道,“这……这么……”

  钱程坐回马车,眼睁睁看着方仲怀的脸慢慢红到耳廓,几人大笑。

  “看,那边挂有对联!”

  方仲怀再一次转移话茬,指着不远处挂了满纸的墙,想着这么文雅的地方总应该清净。

  结果视线一转,不自觉滑落到正斜躺在宣纸上的妩媚男子。

  那男子正笑眼盈盈的看着旁边争先恐后出对子的女人们,玉手轻抬,柔柔的打了个呵欠。

  “各位姐姐,今夜还没对出胜负么,侍书都等得有些困倦了呢……”

  他轻轻抬起胳膊,香肩半露,春光无限。

  “月色正浓,不若随我去做更有趣之事?”

  方仲怀不敢再看,立马放下纱帘,鼻眼观心的垂下头,眼看着红色都快涨到脖子根了。

  见她一副封心锁爱的模样,钱程乐得不可开支,晃着折扇,“仲怀,你这样容易害羞,那些公子可最喜欢了。”

  彭兴见有个比她还怯的,揉了揉发烫的耳朵,也露出个笑。

  这些场景实在考验自控力。

  “月泠善舞,司棋斗棋,侍书弄文,琴有名动京都的西妩公子,那是不是还应该有个画?”

  钱程话音未落,就见前面一个状若癫狂的女子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狼毫。

  “我悟了,我悟到了!”

  孙瑛认出人,惊讶道,“这是京都有名的画师,幽明子,最善人像画。”

  随着人群散开,身后的花台上,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站了起来。

  他眉间冷艳,动作轻缓的拉起肩上的衣裳,却也能被人隐约窥见,男人锁骨处往下,被人画上了点点寒梅,呼之欲出。

  “入画。”

  顾凉冷声念出他的名字。

  其余四人都惊奇道,“你怎知他的名字?”

  顾凉眉骨微挑,握拳干咳了一声,“押韵罢了。”

  废话。

  这些头牌们都是她起的名字。

  一路看来,二皇女真就严谨照计划书上罗列的规程来设计。

  就差没一比一还原了。

  真是个令人省心的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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