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与我-《奥特:以黑暗之名,走向光明》

  “白鸟桑,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古哽咽着,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脑子要转不过来了,眼前的这位女子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他根本理解不了。

  “夜辉他……”白鸟玉佳沉吟一会,但很快就叹了口气,说道,“并没有完全死。”

  “你说什么?”

  “这些先放一放吧,”白鸟玉佳摇了摇头,眼里多了一抹急切之色,“这一次来袭的敌人太过强大,只有大古你是破局的关键,你必须回想起「你」所经历的一切,这样世界才不会毁灭!”

  “可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上班族而已,怎么可能会是未来口中的勇者之一?”

  “所以大古,”玉佳显然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思,转身便要离开,“只要你能想起来,一切就来得及。”

  不要辜负夜辉所给予你的那份希望。

  ……

  “阿布索留特一族,你的登场似乎有些过于急切了。”

  听着影法师略带不满的责问,塔尔塔罗斯只是抱着胸,不屑地冷哼一声:“虽然出现了连我都不曾预料的变化,但梦比优斯的败北显然也给你带来了足够的绝望之力,不是吗?”

  “不要又要这又要那的,影法师,起码经过这次的出场,我可以确信一件事。”

  “什么事?”

  “那个夜辉或许并没有死去,亦或者说……”塔尔塔罗斯垂首盯着自己的掌心,说道,“他将自己的力量交给了别人。”

  “否则,凭那个梦比优斯仅剩的力量,绝无可能保住任何人。”

  “百特。”

  塔尔塔罗斯偏头看去,随后一个穿着充满科技气息的红色铠甲宇宙人,说道。

  “「死与破坏之王」准备得如何了?”

  “您预计今晚就能看到成品了,”百特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虽然与「邪神」的融合度仅有百分之六十,但今晚就能全部搞定,加上我改造的D4,哼哼哼哼哼……”

  “那就好。”

  说完,塔尔塔罗斯瞥了一眼在一旁的影法师,转身便要带着百特离开,只是在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那么影法师,「白细胞」就交给你了,可别让我失望。”

  ……

  或许是庞敦王轰炸导致的高温,此刻天空已经被阴沉的乌云所笼罩,如同每个幸存者此刻的心情。

  轰隆!

  一声惊雷打开了暴雨的枷锁,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打湿了大古的工作服和精心打理的发型,湿哒哒的头发遮住了视线,却没能遮住他眼中的迷茫。

  “未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大古抬头看向被制成青铜像的梦比优斯,缓缓开口道,“我该怎么样,才能找到你所说的勇者呢?”

  但此刻的未来早已没了声息,没有任何回应。

  “我,我……”

  “就我这个模样,怎么可能会是白鸟桑所说的勇者之一呢?”

  “是我亲手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未来,想必夜辉他一定非常非常失望吧!”

  没有人回答。

  就在大古即将陷入绝望之时,一双红色的鞋映入眼帘,他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少女穿着一身白裙站在不远处,而天上的大雨在淋到她头前,便以诡异的角度偏到了一边,没有打湿一丝一毫。

  “果然,你已经遗忘了。”

  她开口说道,声音像是在空洞中的回响,在大古的耳边环绕,直至缓缓消失。

  “你到底是谁?”

  “我吗?”少女对大古浅浅一笑,“我是你所遗忘之物,当然,我也可以是很多东西。”

  大古叹了口气,他大概听懂了一点,又感觉有些不明白,但他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少女又开口道。

  “她说得没错,你必须想起来,这个世界才不会毁灭,你的朋友夜辉也能活下去。”

  “你是说白鸟桑吗?”

  “是的,”少女点点头,“所以拜托你了,这是我、夜辉、白玉佳唯一的请求了。”

  少女说完,身形便渐渐消失了,只留下站在雨中的大古,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我想我……应该明白了吧。”

  雨过天晴,活下来的人们除了庆幸自己的好运,便是投身在修复城市的活动中去了,而大古在收拾了一番后,便找上了在棒球场搬运东西的飞鸟。

  “飞鸟!请听我说,或许在某个世界里,你真的是奥特曼!”

  大古刚搭上飞鸟的肩膀,就被甩了开来,只见飞鸟微微皱着眉头,转头说道:“大古,就算那个世界我真的是奥特曼,那为什么现在的我却只能听到夜辉桑的死讯?”

  “因为……”

  大古欲言又止,飞鸟的问题太过犀利了,几乎让他找不到继续劝说的理由,甚至险些动摇了自己的决心。

  “大古,别太幼稚了,”飞鸟冷着脸,说道,“如果真的能做些什么的话,我们早就去做了,不是吗?”

  说完,飞鸟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梦,你也是研究所的人,所以我想你也明白平行宇宙的概念吧,或许在另一个宇宙……”

  “够了!”

  我梦厉声打断了大古的劝说,与飞鸟如出一辙的表情呈现在大古面前,话语中没有半分信任。

  “就算我是奥特曼,但现在的我又怎么可能是奥特曼?”

  “否则,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死去!”

  又是一样的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大古闭上了嘴,双眼也不自觉多了几分悲伤,飞鸟他们说得对,如果我们真的是奥特曼,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朋友被那个金色的宇宙人害死呢?

  看到大古痛苦的模样,我梦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言重,连忙上前安慰道。

  “大古,或许你所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要明白,虽然你与「你」是一样的个体,但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世界会让两个一样的「你」变成截然不同的人。”

  见大古还是没有出声,我梦不禁也变得有些慌张,他正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大古却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没关系的……”

  这句话像是释然,又像是扛起了什么分量很重的东西,我梦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大古已经转身离开了。

  “你说我的父亲可能是奥特曼吗?”

  丽娜与大古相视而立,两人虽然几天不见,但她能明显感觉到此刻的大古消瘦了不少,显然是有着太大的压力在身。

  只是,大古的所说的话显然不是她能认同的东西。

  毕竟奥特曼只是电视里的虚构角色罢了,即便这个世界出现了怪兽,和类似奥特曼的存在,但她可以确信自己的父亲不过是一介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是大古口中的英雄。

  “所以你还在幻想吗?大古。”

  “当初明明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如今又是你在做那遥不可及的梦。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

  大古欲言又止,丽娜的疑问让他不禁回到了那天,父母刚跟他谈完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再加上不久前丽娜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以及长年来落榜和寄人篱下的愧疚感,最终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转而想要与丽娜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早早地结婚、生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晚丽娜听完大古的决定,一股悲愤之情化作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大古,我喜欢你的原因,正是你那为了梦想而不断拼搏的模样,所以对我来说,结婚的早晚真的并不重要!”

  那次丽娜关于结婚的询问,是不是玩笑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那晚之后,大古还是成为了一名上班族,走进了现实之中。

  “当初你逃避了,现在的你还要躲在幻想之中,认为我的父亲能变成奥特曼,拯救所有人吗?”

  “我……”

  大古不断地深呼吸着,朋友与未婚妻的质问几乎要让他崩溃,这几天的事情全部压在他这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身上,几乎要将他彻底压垮了。

  “「我」是奥特曼?那又如何,我能救回死去的朋友吗?”

  “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即便其他宇宙的「我」是奥特曼,可「我」与我能有多大的关系?”

  所以,我真的能成为梦想中的……

  「我」吗?

  “我……”大古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要把这几天的压抑一吐为快一样,“我这次,不会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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