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再闹试试看-《囚宠,婚后沉沦》

  鹿临溪推开车门,晚风裹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明明身后是霓虹闪烁的商圈,车水马龙。

  她却像站在无人的孤岛,连影子都透着孤绝。

  天色渐晚,暮色像墨汁晕染天空,将她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没过多久,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先是零星几点,很快就变成淅淅沥沥的雨幕。

  原本热闹的海滩瞬间乱了阵脚,格外嘈杂。

  鹿临溪没躲,直到雨水打湿她的长发,她才挪到一家闭店的花店廊檐下,双手环抱取暖。

  眼神空洞得没有半点焦距。

  心底那股麻木的绝望感不断往上涌,压得她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刺眼的车灯穿透雨幕,一辆黑色宾利慕尚朝着这边驶来。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水花,车速极快,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不过几秒钟,就来到了廊檐前。

  那势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蹲在那里的女人撞飞!

  鹿临溪却像没看见一般,依旧维持着蹲坐的姿势。

  直到那辆车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她才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

  “嗤——”

  刺耳的刹车声袭来,黑色宾利在距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稳稳停下,轮胎摩擦地面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紧接着,前后车门同时打开,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撑着黑色大伞,站在车旁。

  后座车门被拉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车门上。

  随后,顾云深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口系着黑色领带,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那张脸俊美得近乎凌厉,眉骨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黑眸落在廊檐下的鹿临溪身上。

  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

  伞沿遮住了他头顶的雨,却遮不住他身上的压迫感。

  直到那道挺拔的身影停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下一秒,顾云深伸出手,用指腹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抬高。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目光里带着几分嘲讽和掌控欲。

  “鹿临溪,你以为跑到这里,就能躲得掉?”

  鹿临溪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望着他,眸光空洞。

  雨水把她的妆花得一塌糊涂,前额的发丝黏在脸颊上,狼狈得像只落难的小猫。

  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示弱,像是被惹急的小鹿,透着浓浓的恨意,直直撞进顾云深眼底。

  他的心被轻轻刺了一下。

  顾云深皱了皱眉,猛地松开手,背过身不再看她,语气冰冷:“带回去。”

  站在最前面的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想要扶鹿临溪起来。

  他刚碰到她的胳膊,鹿临溪像是突然回神,猛地甩开他的手,十分抵触。

  她的力气不大,却像拼了命一样,指甲抓在宋绪的手臂上,留下几道红痕。

  宋绪心里叫苦,却不敢用力。

  真伤了她,自己可担待不起。

  他僵持着不敢动,顾云深的耐心也到了极限,转过身冷冷瞥了他一眼:“没用!让开。”

  宋绪低头退到一边。

  顾云深一步步走向鹿临溪,垂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即弯腰抓住她的手腕,像拎小鸡崽似的,拖着她往宾利的方向走。

  鹿临溪拼命想甩开他的手,可两人的力量悬殊太大,她只能被他拖着走。

  来到车边时,鹿临溪心一横,突然低下头,死死咬住顾云深的手腕。

  血腥味很快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顾云深的身体僵了一下,低低“啧”了一声。

  他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松口。

  鹿临溪趁着这个空隙,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还想跑?”

  顾云深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长腿一迈,几步就追上了她。

  他从身后伸出手,一把将鹿临溪扛在肩上。

  鹿临溪的胸抵在他坚硬的肩膀上,挣扎的力气瞬间被卸去大半。

  可她还是不肯罢休,双手在他的脖颈上乱抓,“顾云深,你放开我!放开!”

  脖颈传来阵阵刺痛,顾云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无视她的怒骂和挣扎,直接将她塞进了宾利的后座。

  宋绪和其他保镖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喘。

  “愣着干什么?开车!”

  后座传来顾云深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宋绪立刻回神,快步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厢里的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鹿临溪没有放弃挣扎,她手脚并用地踢打着顾云深,指甲抓在他的衬衫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顾云深忍无可忍,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眸底翻涌着阴郁的戾气,几乎是咬着牙开口:“再闹试试看?”

  跟他回去也是死,不如抗争到底。

  鹿临溪偏要逆着他,挣扎得更厉害。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她的动作突然僵住,紧接着,一声闷哼从她喉咙里溢出。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被顾云深攥着的那只手腕,无力地垂了下来,像片失去支撑的落叶。

  前方开车的宋绪听到声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却不敢回头。

  顾云深松开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低沉:“还敢闹吗?嗯?”

  鹿临溪瞪大了眼睛,目光空洞地望着车顶,泪水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滚落。

  疼,钻心的疼。

  不仅是手腕,连心里都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顾云深看她终于老实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满意的弧度。

  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里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可说出的话依旧冰冷:“早这样,不就不用吃苦了。”

  宾利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停在了私立医院的门口。

  宋绪赶紧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刚想伸手扶鹿临溪,却见顾云深已经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

  司机愣住了。

  刚刚还……现在却……老板的事少琢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家三少对鹿临溪不错。

  顾云深抱着鹿临溪,脚步平稳地走进医院。

  门口的护士看到他,立刻恭敬地引着路。

  医院的长廊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沈如风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见她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只有眉头紧紧皱着,透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沈如风的语气瞬间变了,带着几分质问:“顾云深,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顾云深被他那副“看坏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悦,冷冷开口:“手腕脱臼了,你给她接上。”

  “脱臼?”

  顾言泽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顾云深,你是不是嫌她命硬,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顾云深没理他,抱着鹿临溪径直走向诊室:“少废话,赶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