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让对着镜子抬了抬胳膊，分身跟着抬胳膊，连袖口滑落的角度都一样。他皱眉，分身也皱眉，嘴角往下撇的弧度像是刻意模仿。这新功能是昨天庆功宴后解锁的，分身不光能替他应酬，还能实时模仿动作，甚至替他上课——早上的高数课，就是分身坐在教室里，他自己躲在宿舍被窝里刷手机。
“挺方便。”顾让对着镜子里的分身说，声音有点飘。
分身对着镜子里的他挑挑眉：“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分身。”
顾让愣了，这是分身第一次主动说带调侃的话。以前要么复述他的想法，要么只会干巴巴执行指令。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响了，苏迟迟发来定位，显示在星耀大厦楼下。
“到了？”顾让对着镜子扯扯衬衫领口，还是觉得勒。昨天答应来录综艺，现在心里打鼓，尤其《社恐行不行》这名字，怎么听都像故意嘲讽。
分身突然往旁边挪了挪，镜子里只剩顾让自己。“走吧，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样。”分身的声音直接钻进他脑子里，像有人在耳边说话，吓了他一跳。
“你能直接跟我说话了？”顾让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刚解锁的，省得你总对着空气发呆。”分身的声音带点笑意，“快走吧，苏迟迟该等急了。”
顾让揣着手机往楼下跑，心里又惊又喜。以前跟分身交流全靠猜，现在能直接对话，省了不少事。跑到星耀大厦门口，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露出苏迟迟的脸。她今天穿白色卫衣，头发扎成马尾，比上次在出租屋见面时清爽多了。
“上来吧。”苏迟迟朝他摆摆手，车门“咔哒”弹开。
顾让弯腰坐进车里，一股淡淡的柠檬味香水味飘过来，比上次奶茶店闻到的甜腻香水舒服。车里空间大，中间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社恐行不行》的宣传片，几个嘉宾对着镜头哭哭笑笑，看着尴尬。
“这综艺能帮你洗白‘怼人精’的标签。”苏迟迟递来蓝色封面的剧本，“王坤那边放话了，只要你好好录，股份的事就按之前说的办。”
顾让接过剧本，翻开第一页，手指顿住了。“任务一：在商场和10个陌生人拥抱”，黑体字加粗加黑，像烙铁烫得他眼睛疼。他抬头看苏迟迟，对方低头玩手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阴影，看不出表情。
“这任务……”顾让的声音有点紧，“是故意的吧？”
苏迟迟抬了抬眼皮，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是王坤发来的消息：“告诉顾让，综艺要是搞砸了，股份协议就当废纸。”她耸耸肩：“我也没办法，王坤盯着呢。”
顾让捏着剧本的手指关节发白，纸页被攥出深深的褶子。他就知道没好事，王坤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这分明是故意设陷阱，想让他在全国观众面前出丑。
【检测到恶意任务，接受将触发“社恐加倍”惩罚，拒绝则王坤会撕毁股份协议】
视网膜突然跳出系统弹窗，红得像血，看得他头皮发麻。社恐加倍？那岂不是以后见个人都要晕过去？可要是拒绝，好不容易到手的股份就没了，王坤肯定会变本加厉报复他。
“怎么办？”顾让在心里问，声音带点颤。
“可以去，但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分身的声音突然在脑内响起，清晰得像在耳边。
顾让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你说什么？”他下意识压低声音，怕被苏迟迟听见。
“我说，可以去录，但不能按他们的任务来。”分身的声音很稳，“他们想让你出丑，咱们偏不。”
苏迟迟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跟谁说话呢？”
“没、没有。”顾让赶紧摇头，把剧本往腿上一放，“我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迟迟挑眉。
“任务内容得改改，”顾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静点，“拥抱就算了，太……太尴尬了。”
苏迟迟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节目组有节目组的规矩。”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能想办法完成任务又不违规，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顾让没说话，心里有了主意。分身既然能直接跟他对话，说不定能想出好办法。
保姆车开进商场地下停车场，顾让跟着苏迟迟往电梯走。一路上碰到好几个扛摄像机的工作人员，看见他就眼睛发亮，镜头“咔咔”对着他拍，吓得他赶紧往苏迟迟身后躲。
“别紧张，他们就拍点素材。”苏迟迟拍了拍他的胳膊，“跟我来，舞台在一楼中央。”
电梯门打开，一阵喧闹声涌进来。顾让探头一看，商场一楼被围出圆形舞台，周围挤满人，里三层外三层，举着手机对着舞台拍照。舞台周围架着十几台摄像机，黑色的镜头像黑洞，死死盯着舞台中央，看得人心里发毛。
“到了。”苏迟迟把他往舞台上推了推，“导演在那边，你过去打个招呼。”
顾让站在舞台边缘，脚像灌了铅挪不动。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有好奇的，有嘲讽的，还有幸灾乐祸的。他攥紧口袋里的手机，指尖的汗把手机壳都浸湿了。
“顾让是吧？”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大喇叭，“我是这档节目的导演，姓张。剧本看过了吧？第一个任务很简单，在商场里找10个陌生人拥抱，限时一小时。”
顾让点点头，没说话。他感觉喉咙被堵住了，连“嗯”一声都费劲。
张导演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撇了撇：“听说你挺能说的？怎么到了镜头前就怂了？”他举起喇叭对着周围喊，“大家说，要不要给顾让一点鼓励？”
周围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夹杂着几句“加油”，听着更像起哄。顾让的脸瞬间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开始！”张导演举起喇叭喊一声，同时按下手里的计时器。
顾让站在舞台中央，看着迎面走来的第一个陌生人，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手里拿着冰淇淋，正好奇地打量他。顾让的手心瞬间冒冷汗，把节目组发的“勇气勋章”都浸透了。那勋章是小小的星星形状，别在胸前硌得慌。
【10分钟内不完成任务，触发全身麻痹】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一阵强烈的电击感从脚底窜起，顺着脊椎往上爬，疼得他龇牙咧嘴。他赶紧稳住身体，怕在镜头前摔倒。
“别怕，看我的。”分身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顾让感觉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推着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女孩露出笑容——那是他自己绝对学不会的、自然又亲切的笑容。
“你好，”分身开口说话，声音比顾让的稳多了，“我能跟你借个东西吗？”
女孩愣了愣，咬了口冰淇淋：“借什么？”
“借个拥抱。”分身指了指胸前的勋章，“节目组的任务，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女孩笑了，把冰淇淋递给他：“帮我拿一下，我怕蹭到你衣服上。”
顾让（或者说分身）接过冰淇淋，笨拙地举着。女孩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很轻，像羽毛落在身上。“加油哦，我看了你的直播，很喜欢你。”女孩说完，接过冰淇淋跑开了。
【完成1/10，剩余时间50分钟】
系统提示音响起，这次没有电击，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顾让愣了愣，原来还可以这样？
“学着点。”分身的声音带点得意。
接下来的第二个、第三个陌生人，分身都用了类似的方法，先打招呼，再说明情况，最后请求拥抱。大部分人都很配合，尤其是听说他就是那个怼了星耀资本的顾让后，不少人还主动跟他聊几句，说支持他。
到第五个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他半天，突然冷笑一声：“装什么装？不就是想红吗？靠怼人红起来的，现在又来参加这种综艺卖惨，真够恶心的。”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摄像机齐刷刷对准顾让，想拍他出糗的样子。顾让的脸瞬间白了，电击感又开始窜上来，比刚才更强烈。
“别理他。”分身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们走。”
分身转身想离开，那个男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回应了？”
“挺方便。”顾让对着镜子里的分身说，声音有点飘。
分身对着镜子里的他挑挑眉：“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分身。”
顾让愣了，这是分身第一次主动说带调侃的话。以前要么复述他的想法，要么只会干巴巴执行指令。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响了，苏迟迟发来定位，显示在星耀大厦楼下。
“到了？”顾让对着镜子扯扯衬衫领口，还是觉得勒。昨天答应来录综艺，现在心里打鼓，尤其《社恐行不行》这名字，怎么听都像故意嘲讽。
分身突然往旁边挪了挪，镜子里只剩顾让自己。“走吧，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样。”分身的声音直接钻进他脑子里，像有人在耳边说话，吓了他一跳。
“你能直接跟我说话了？”顾让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刚解锁的，省得你总对着空气发呆。”分身的声音带点笑意，“快走吧，苏迟迟该等急了。”
顾让揣着手机往楼下跑，心里又惊又喜。以前跟分身交流全靠猜，现在能直接对话，省了不少事。跑到星耀大厦门口，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露出苏迟迟的脸。她今天穿白色卫衣，头发扎成马尾，比上次在出租屋见面时清爽多了。
“上来吧。”苏迟迟朝他摆摆手，车门“咔哒”弹开。
顾让弯腰坐进车里，一股淡淡的柠檬味香水味飘过来，比上次奶茶店闻到的甜腻香水舒服。车里空间大，中间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社恐行不行》的宣传片，几个嘉宾对着镜头哭哭笑笑，看着尴尬。
“这综艺能帮你洗白‘怼人精’的标签。”苏迟迟递来蓝色封面的剧本，“王坤那边放话了，只要你好好录，股份的事就按之前说的办。”
顾让接过剧本，翻开第一页，手指顿住了。“任务一：在商场和10个陌生人拥抱”，黑体字加粗加黑，像烙铁烫得他眼睛疼。他抬头看苏迟迟，对方低头玩手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阴影，看不出表情。
“这任务……”顾让的声音有点紧，“是故意的吧？”
苏迟迟抬了抬眼皮，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是王坤发来的消息：“告诉顾让，综艺要是搞砸了，股份协议就当废纸。”她耸耸肩：“我也没办法，王坤盯着呢。”
顾让捏着剧本的手指关节发白，纸页被攥出深深的褶子。他就知道没好事，王坤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这分明是故意设陷阱，想让他在全国观众面前出丑。
【检测到恶意任务，接受将触发“社恐加倍”惩罚，拒绝则王坤会撕毁股份协议】
视网膜突然跳出系统弹窗，红得像血，看得他头皮发麻。社恐加倍？那岂不是以后见个人都要晕过去？可要是拒绝，好不容易到手的股份就没了，王坤肯定会变本加厉报复他。
“怎么办？”顾让在心里问，声音带点颤。
“可以去，但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分身的声音突然在脑内响起，清晰得像在耳边。
顾让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你说什么？”他下意识压低声音，怕被苏迟迟听见。
“我说，可以去录，但不能按他们的任务来。”分身的声音很稳，“他们想让你出丑，咱们偏不。”
苏迟迟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跟谁说话呢？”
“没、没有。”顾让赶紧摇头，把剧本往腿上一放，“我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迟迟挑眉。
“任务内容得改改，”顾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静点，“拥抱就算了，太……太尴尬了。”
苏迟迟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节目组有节目组的规矩。”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能想办法完成任务又不违规，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顾让没说话，心里有了主意。分身既然能直接跟他对话，说不定能想出好办法。
保姆车开进商场地下停车场，顾让跟着苏迟迟往电梯走。一路上碰到好几个扛摄像机的工作人员，看见他就眼睛发亮，镜头“咔咔”对着他拍，吓得他赶紧往苏迟迟身后躲。
“别紧张，他们就拍点素材。”苏迟迟拍了拍他的胳膊，“跟我来，舞台在一楼中央。”
电梯门打开，一阵喧闹声涌进来。顾让探头一看，商场一楼被围出圆形舞台，周围挤满人，里三层外三层，举着手机对着舞台拍照。舞台周围架着十几台摄像机，黑色的镜头像黑洞，死死盯着舞台中央，看得人心里发毛。
“到了。”苏迟迟把他往舞台上推了推，“导演在那边，你过去打个招呼。”
顾让站在舞台边缘，脚像灌了铅挪不动。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有好奇的，有嘲讽的，还有幸灾乐祸的。他攥紧口袋里的手机，指尖的汗把手机壳都浸湿了。
“顾让是吧？”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大喇叭，“我是这档节目的导演，姓张。剧本看过了吧？第一个任务很简单，在商场里找10个陌生人拥抱，限时一小时。”
顾让点点头，没说话。他感觉喉咙被堵住了，连“嗯”一声都费劲。
张导演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撇了撇：“听说你挺能说的？怎么到了镜头前就怂了？”他举起喇叭对着周围喊，“大家说，要不要给顾让一点鼓励？”
周围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夹杂着几句“加油”，听着更像起哄。顾让的脸瞬间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开始！”张导演举起喇叭喊一声，同时按下手里的计时器。
顾让站在舞台中央，看着迎面走来的第一个陌生人，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手里拿着冰淇淋，正好奇地打量他。顾让的手心瞬间冒冷汗，把节目组发的“勇气勋章”都浸透了。那勋章是小小的星星形状，别在胸前硌得慌。
【10分钟内不完成任务，触发全身麻痹】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一阵强烈的电击感从脚底窜起，顺着脊椎往上爬，疼得他龇牙咧嘴。他赶紧稳住身体，怕在镜头前摔倒。
“别怕，看我的。”分身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顾让感觉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推着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女孩露出笑容——那是他自己绝对学不会的、自然又亲切的笑容。
“你好，”分身开口说话，声音比顾让的稳多了，“我能跟你借个东西吗？”
女孩愣了愣，咬了口冰淇淋：“借什么？”
“借个拥抱。”分身指了指胸前的勋章，“节目组的任务，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女孩笑了，把冰淇淋递给他：“帮我拿一下，我怕蹭到你衣服上。”
顾让（或者说分身）接过冰淇淋，笨拙地举着。女孩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很轻，像羽毛落在身上。“加油哦，我看了你的直播，很喜欢你。”女孩说完，接过冰淇淋跑开了。
【完成1/10，剩余时间50分钟】
系统提示音响起，这次没有电击，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顾让愣了愣，原来还可以这样？
“学着点。”分身的声音带点得意。
接下来的第二个、第三个陌生人，分身都用了类似的方法，先打招呼，再说明情况，最后请求拥抱。大部分人都很配合，尤其是听说他就是那个怼了星耀资本的顾让后，不少人还主动跟他聊几句，说支持他。
到第五个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他半天，突然冷笑一声：“装什么装？不就是想红吗？靠怼人红起来的，现在又来参加这种综艺卖惨，真够恶心的。”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摄像机齐刷刷对准顾让，想拍他出糗的样子。顾让的脸瞬间白了，电击感又开始窜上来，比刚才更强烈。
“别理他。”分身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们走。”
分身转身想离开，那个男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