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爽了-《流放苦?当家主母怎么发疯就暴富》

  晚饭简单糊弄了几口,沈音心里始终不踏实,眼睛转了转,招手喊来张文容耳旁,嘱咐了几句。

  张文容眉头微皱,想问个清楚。沈音却道:“照我吩咐的去做便是。”

  张文容迟疑了下,最终点头离去。

  蜷缩在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张涟漪,望了望离去的大哥,又看了看沈音,猫着身子也跟了出去......

  夜里众人和衣而卧,沈音始终没敢深睡。天蒙蒙亮时,她被一阵窸窣声惊醒,睁眼就见那中年男人正猫着腰往外退,手里攥着的正是自己的布包!

  “站住!”沈音低喝一声,抄起身边的木棍就追了出去。

  男人跑得飞快,老者和妇人见状也立刻围上来拦她。

  “你个罪民嚷嚷什么!”妇人尖着嗓子喊,“那文书上写着你们是发配的罪人,身上的东西本就该充公!”

  沈音被缠住的功夫,男人已经翻出了文书,抖着纸页冲她冷笑:“果然是罪民!带着盐巴和竹笋这种好东西,装得像是难民出逃,实则却是天杀的罪犯!我们收留你们就不错了,这些东西合该给我们补补身子!”

  张文容这时也醒了,见盐巴被夺走,顿时急得跳脚:“那是我们好不容易攒的盐!”

  张松白也急了,这可是他们张家的东西!他想上前理论,却被老者用拐杖挡住,一脸凶相,完全不似白天的和蔼。

  沈音眼神一沉,突然停下动作,看着那男人手里的文书笑道:“你可知这文书背面写着什么?”

  男人一愣,下意识翻到背面——那里只有片模糊的墨痕。

  “那是防疫署盖的暗记。”沈音声音陡然拔高,“我们一家是从疫区被赶出来的,身上带着时疫病菌,官府才特意标注,让沿途驿站提防。你们抢了文书,又拿了我们碰过的盐巴竹笋……”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一家人骤然发白的脸,语气阴恻恻的:“这病菌潜伏期可是很长的,发病时上吐下泻,四肢红肿,最后浑身溃烂而死!”

  中年男人和妇人对视了眼,眼神怀疑,这人蒙他们呢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老者冷笑:“你一介妇人说这话,不就是为了骗我们,要回布袋的盐巴和竹笋,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

  中年男人附和道:“就是!你当我们傻呢!”

  沈音眼眸一眯,眼神示意张文容。张文容立即上前撸起袖子,火把的光亮照亮了他的双臂,密密麻麻,肿胀的红点似蜂窝,还伴随着点点血迹,看上去......就像染了什么病。

  老者趔趄后退了一步,眼里带着恐惧,老天爷,他还没活够啊。

  原本离张文容近一点的两个小孩,也害怕地跑到中年男人身后,嘴里嚷嚷:“爹!这人有脏病!好可怕!”

  妇人赶紧搂紧两个孩子,劝着自家男人:“当家的,要不...还给她们吧。”不值当啊,万一真得了病呢?

  中年男人还嘴硬,“哎呀你别信他们,他们就是骗我们的,你可别忘了有这包盐巴,咱们就能给两个娃煮好吃的了。”

  “可是......”妇人犹豫,能给两个孩子煮好吃的,她当娘的自然高兴,可这盐巴貌似不干净啊。

  就在男人还犟时,张涟漪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站了出来,声音糯糯的:“叔叔,盐巴你们需要就拿去吧,涟漪和爹娘哥哥们活不了多久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要是能帮到你们也挺好的。”

  说罢,她撸起袖子和裤腿。

  四肢,红肿遍布。

  又肿又大。

  中年男人手里的布包“啪”地掉在地上,他想起方才翻文书时手指蹭过墨痕,顿时吓得连连后退,抓着妇人孩子就跑:“快走!这地方不能待!”

  老者也慌了神,踉跄着跟在后面,临走前还不忘踹翻那包盐巴和竹笋,仿佛碰一下就能染上病。

  “站住!”

  沈音大声呵斥,“你们要是跑了,这个病你们永远也别想好!”

  几人齐齐杀住脚,缓缓转过头看向沈音,老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个病能治好?”

  中年男人抓着老者,“爹你傻啊!要是能治好,她们会在这里吗!”

  老者心又慌又乱,不知道该信谁,烦躁地大叫:“那你说!该怎么办!”

  就在老者犹豫的间歇,沈音已经走到了几人的跟前,瞧着她靠近,几人吓得连连后退。妇人忍着害怕,凶声道:“你别过来!”

  沈声充耳不闻,看着贪生怕死的老者,“我这里有个方子,是昨天从神医那里求来的,若我再早些找到神医,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你想活吗?”

  老者听懂话里意思,连道:“方才是我们多有得罪,对不住对不住!”

  沈音眉头挑了下,不为所动。

  显然,诚意还没到位。

  老者拉着中年男人,话音急切:“快!快给这人道歉!”

  中年男人犟着不肯,到现在他都怀疑这帮人的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在余光瞥见那密密麻麻的红肿时,他还是打了个冷颤,忒骇人。

  就在中年男人发愣的瞬间,沈音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飞快搓均匀,冲上去对着中年男人和妇人,还有两个小孩的脸就是一顿抹!

  中年男人:!!!

  妇人:!!!

  两小孩:!!!

  一秒过后。

  “啊啊啊啊!!!”

  寂静的黑夜里,爆发好几声尖锐爆鸣!

  有惊恐,有害怕,也有愤怒。

  更多的是,绝望。

  沈音:爽了。

  中年男人气得快厥过去,指着沈音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你!你个贱人!”

  妇人也尖叫着要冲上来,要狠狠教训沈音这个疯婆子。

  沈音抽出一根削尖的竹子,指着中年男人一家,“偷我的东西,你们也配。”

  这竹子,是她专门用来防身的。刺死人没问题。

  声音决绝而冷冽,仿佛她真的敢杀人。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什么都没有的。

  因为,她是真的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