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跪下-《流放苦?当家主母怎么发疯就暴富》

  回到安置的土坯房里,潮湿的霉味混着尘土气扑面而来。

  张松青见状,主动将治疗张涟漪的事揽在肩头,枯瘦的手指轻轻拨开女孩额前黏腻的碎发,目光扫过她苍白的小脸......

  检查一番后,浅声道:“后脑勺结着黑红的血痂,左胳膊脱臼了,但好在救得及时,没伤着骨头。剩下的就是些深浅不一的擦伤,用草药敷上,养个十天半月就能下床跑,不碍事。”

  他说着,解开随身的粗布包袱,倒出一堆干燥的药材,有深绿的艾叶、褐色的三七、带着绒毛的蒲公英等等。

  沈音凑过去看,虽然都不认识,但却觉得安心。她想起书里写的,张家老二懂些粗浅医术,治些磕碰伤还算顺手,真要是重疾,他也没辙。

  如今听这话,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重重落回腔子里。

  “那就麻烦你替涟漪医治,”沈音的声音还带着些未散的颤抖,“有什么要搭手的,你尽管说。”

  “不用,我一人足以。”张松青头也没抬,指尖已经捻起几片草药,在石臼里慢慢捣着,沉闷的“咚咚”声,成了屋里唯一的动静。

  沈音不敢在这儿碍手碍脚,轻手轻脚退到门外,刚站定,就见张灵犀斜倚在院角的槐树下,脸上还沾着泥点,眼神却满是无所谓,仿佛方才把人推下井的事,不过是踩死了只蚂蚁。

  “跪下!”

  沈音厉声呵斥,几乎不等张灵犀反应,狠狠上去将人踹倒在地!

  只听“噗通”一声,张灵犀重重摔在地上,手肘磕在碎石子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沈音俯身,双手死死掐住她的下巴,指节用力到泛白,将她的脸强行抬起来,眼神如锋利的刀,一寸寸刮过张灵犀的脸,逼得她不得不直视,眼底的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张涟漪?”

  (不要网暴我!!!说这样对一个小孩子太狠了,一切都是剧情需要。你怼你对,随便骂我,但是不要给差评,跪谢!)

  张灵犀被掐得说不出话,只能张大嘴巴,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捂着擦破皮的手肘,哭喊着求饶:“好痛……我好痛……母亲,你放开我……”

  “你也知道痛?”沈音的力道又加重几分,看着张灵犀眉头拧成一团、小脸皱成苦瓜的模样,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只知道让别人疼,自己不会痛呢。”

  “父亲!母亲欺负我!你快救我啊!”张灵犀察觉求饶没用,转头朝着张松白的方向尖叫,声音里满是惊慌的哀求,眼泪糊得满脸都是。

  张松白看见自己宠了七年的女儿被按在地上,心一下子揪紧了,连忙上前想拉,却被沈音一个眼神逼得顿住脚步,只能软着声音劝:“夫人,灵犀还小,不过是个孩子,有些事她不懂对错,你就别跟她较真了,先放开她吧。”

  柳烟儿在一旁撇嘴,张灵犀懂不懂对错她不知道,但这丫头敢把人推下荒井,眼睁睁看着人沉下去,绝不是什么善茬。她又想起在破庙里,自己还想跟张灵犀联手挤兑沈音,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后怕。

  一个是说动手就动手的母老虎,一个是藏着杀心的小疯子,只有自己像个没脑子的愣头青......

  张松白话刚说出口,迎面而来是一嘴巴子,沈音甩了甩手,笑得憨态可掬,眼神却阴冷又可怕,“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张松白捂着脸颊,怒气骤起,“你打我作甚!”

  沈音挑眉,“我都跟你道歉了,你生什么气?”

  “你这明显就是故意的,道歉有什么用!”张松白咬牙切齿的。

  “哦?你也知道是故意的啊。”沈音收起笑,声音冷得像冰,“我还以为你刚才胡说八道,帮着这丫头找借口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故意偏袒呢。”

  张松白僵住。这时,张文容从院子外走进来,刚走到张灵犀身边,就被沈音投来的凶狠眼神扫中,“你有屁要放?”

  那眼神跟针扎似的,张文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来帮她的!我也觉得灵犀妹妹这事做得不对,太过分了。”

  他转头看向地上的张灵犀,脸上满是失望,声音也沉了下去:“灵犀妹妹,以前我总觉得你纯真可爱,像个小太阳,可我没想到,你心里藏着这么一副蛇蝎心肠,竟然能对涟漪妹妹下这种狠手,真是太可怕了。”

  张文丛也跟着走出来,站在张文容身边,看着张灵犀的眼神里满是疏离:“张灵犀,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妹妹,以后也别再叫我哥哥,你不配。”

  年纪最小的张文优拽着张文丛的衣角,皱着小眉头,哼哼唧唧地补充:“灵犀妹妹坏,欺负涟漪妹妹,我不喜欢你了,再也不跟你玩了。”

  一张张熟悉的脸,此刻都带着厌恶和指责,恶言恶语像冰雹似的砸在张灵犀身上。

  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撕裂,疼得她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嘴里发出呜咽的哭声。

  突然,她猛地直起身,不顾下巴的疼痛,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说的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本来就该对我好!明明这一切都是我先来的!是张涟漪!是她抢走了我的父亲,抢走了我的哥哥们,抢走了我的一切!你们都偏心她!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

  “先来的?”沈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把松开掐着张灵犀下巴的手,力道之大让她重重摔在地上,“你所谓的‘先来’,不过是用谎言堆出来的假象!你以为你占着张家养女的身份,就能把涟漪的一切都抢过来?”

  张灵犀趴在地上,头发散乱地遮住脸,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像疯了似的嘶吼:“假象?什么假象!我在张家住了七年!父亲疼我,哥哥们护我,连柳姨娘都让着我!是张涟漪来了之后,你们才变的!她就是个灾星,是她把我的福气都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