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再遇夜跑的姐姐-《共舞在无妄之前》

  一连几日,仇缥缈都留在嵇次允家,她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

  又不能下楼,再不透透风她就发霉了。

  想到下楼,仇缥缈还记得嵇次允家的那条叫小小的大狗,一见她就朝她叫。嵇次允察觉到仇缥缈在无数个见到小小的瞬间都想跳到他的背上后,就将小小带到了后面的小房子里面去了。

  不过,不用做饭就有人将饭端在面前的感觉真的很好。

  嵇次允上来收拾她吃过的碗筷,她趁机喊住他:“这几日多有叨扰,我感觉我挺好的,恢复的差不多了,那我回去了?”

  嵇次允嗯了一声,要出房门的时候,说道:“等我会。”

  嵇次允抱着一堆衣服刚进门,便看见女孩从床上跳到他面前,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次允大哥的收留救命之恩,来日定做牛做马来报答大哥。”

  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红钞票,这是她三伯伯给她的,其它的压岁钱她都上交给老妈了。

  这还是她在嵇次允洗她的棉袄之前,从兜里抠出来的。

  没有舍不得,她伸手,掌心中是她现在手中仅剩的钱,递到他的面前:“就当报答大哥了,不能不收,救命之恩,岂是区区钱财可以勾销的。”

  生怕他不接,她又补充道,“我的命,绝对比这个贵。”

  嵇次允垂眸,目光长久停留在她的指尖,伸手,将钱接过了过来:“既然我们认识,看见你在危险之中,自然不会视若无睹。”

  他将手上的衣服放在床上,“你衣服干了,早点回去,免得家人担心。”

  “当然。”

  刚开始她都没有不适应,可是后来越待在这里越心慌,现在已经是巴不得马上走的地步了。

  木锦装成她的样子,已经和家人回了城里。

  这几日天气略有好转,已经不下雪了。

  仇缥缈离开了嵇次允的家,这几天尴尬的她真的不想再来了。

  嵇次允站在二楼客厅的窗台旁,目送着仇缥缈离去的背影,感概原来那不是梦。

  树枝折断,积雪滑落,耳边震耳的轰隆声。

  所有光线似乎都被吞噬,视线所处是彻底的漆黑,宛如世界末日,昨晚的一切是那般骇人。早晨的光芒又让他惊觉那是梦。直到仇缥缈的出现,打破了名为梦的保护层。

  仇缥缈,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因敲门声而震退的鬼影,奶奶没有问题的检查结果,于是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不知那一百元,以及她那次救他和奶奶,和这次救命之恩能否相互抵消。

  如果可以,他希望两人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他不想卷入是非纷扰,只想安稳一生。

  仇缥缈不知他心中所想,却也本能的不想再和他接触。

  不知为何,每次遇到他,脑海中层层理智和道德组成的枷锁便会松了又松,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破坏的恶念了,她不想伤人。

  她从路边往下面一跳,空中法阵流转速度越来越快,吞没了她的身躯。

  木锦一脸绝望的坐在仇缥缈父母的面前,彼时,华女士作为本次家庭会议的召开者,态度非常认真,空气中都弥漫着严肃的气息。

  “一个女孩子,在别人家里留宿,丢不丢脸。”

  木锦想着这事也不是我干的啊,然后顺从的低头:“我忏悔,我发誓再也不这样了,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华女士不愧是多次组织家庭会议的人,即使嘴角微微勾起,也能把话题重新升华,让气氛变的更加严肃。

  木锦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一样。

  “你自己是没家吗?非要在别人家里睡,人家老人家家里还有一个孙子,你在别人家里睡别人心里怎么想,觉得你不自爱,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木锦狠狠点头,就是就是。

  “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留在别人家里,这是最基本的,我从小怎么教你的。”

  说的太对了,就是阿飘你能不能把位置挪一挪,这些是说你的,不是说我的,别在旁边看戏。

  木锦往旁边一瞥,仇缥缈耸了耸肩。

  经过数小时思想的洗礼,木锦无力的回到了卧室。

  将头上的发夹取了下来,身体一下变的轻盈了起来。

  发夹在手中变形成钗子的模样。

  仇缥缈坐在床上,结束隐身。

  木锦很无语:“你去哪儿了啊?怎么你一回老家就失踪。”

  仇缥缈将手搭在腿上,手指不停的敲击着:“去抓了只妄,一不小心就把它弄得灰飞烟灭了,一不小心受了点伤,差点就原地掩埋了。”

  木锦左看看右看看:“你伤哪了,现在伤好了吗?”

  “那没好我能出现在你面前吗?我应该出现我的坟里。”

  “绝对伤的很重,人都回不来了,你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啊。”木锦想起了什么,又闭上了嘴,重新说道,“你也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仇缥缈连忙叫停,刚在客厅听老妈念叨了半天,现在她不想听木锦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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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扫过木锦掌心的光泽暗淡的钗子:“过几日就去找能源。”

  木锦敷衍的点了点头,吃下了她画的又一个饼。

  “放心,这次不会食言,也不会被别的事务耽搁。你是灵体,若是被厉鬼发现。那就不好了,海芋钗可以屏蔽你的气息,这才是它最主要的作用。老是因为我……”

  仇缥缈垂下头,很是自责。

  她很利用别人的心理活动,总是会适当的示弱,嘴里说着将尉迟瑾禾当做反面教材,实则把她的做派学了个七成像。

  木锦默默的叹气,不走心的哄道:“好啦好啦,没事啦。”

  仇缥缈每天在家写作业,到了六七点跟老爸老妈说好了,就下了楼。

  这几天晚上她天天出去夜跑。

  每天都能碰到俞沁挽。

  偶尔见她跑不动了,还会原地跑步等她跟上来。

  虽然看得出俞沁挽不是爱笑的类型,但对她态度很温柔,偶尔会带着笑意的鼓励。

  “你今天似乎状态不太好,有几次还同手同脚,是发生了什么吗?”

  依旧是小区门口停止,不像以往在这里两人道别,今天俞沁挽叫住了她。

  仇缥缈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她摇头,强挤出一个笑容:“俞姐姐,我没事。”

  我很坚强。

  俞沁挽向前走了一步,右手握住她的手,左手拍了拍她的肩,她在安慰她:“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信任的话,跟我说说好吗?”

  仇缥缈反握住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下落:“不是我觉得姐姐不可以信任,是这种事情真的很丢脸。”

  她抽泣,“我也……也不敢跟…父母说,我在学校也…也没有什么,嗝,什么朋友,呜呜呜呜。”

  她很自然的往前走了一步,靠在俞沁挽的肩上,泪水将她的运动外套打湿了一片。俞沁挽没有怪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的。”

  仇缥缈继续哭。

  被泪水的润湿的眼眶中,精明的眼珠子快速转着,接下来究竟说些什么话,才能得到她的信任。

  似乎对女孩子有特殊的关爱,目光中时刻盛着柔和,悲悯。

  看上去很自律。

  自律的人做事情一般都有自己的规划。

  俞沁挽整个人的所有已知信息在仇缥缈的脑海中飞快的被剖析。

  她抬头,透过泪水看向俞沁挽:“姐姐,我,”仇缥缈恰到好处的咬住嘴唇,似乎接下来的话是多么难以启齿,“我为了他成绩一落千丈,他却不要我了,为什么啊,不是他先说的爱我吗?为什么先抛弃我的人也是他。”

  仇缥缈哭的太过悲伤,哭相已经算不上好看,散发沾在眼泪里,贴在脸上。

  俞沁挽眼中划过一丝刺痛,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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