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嫁纨绔(38)-《快穿:女配大佬A炸天》

  自从她决心上京赶考,杜父也收拾了全部家当,卖掉了原来的房子,信心满满地陪着她一同上京。

  但是京城高额的开销与眼花缭乱的繁华,让杜父彻底开了眼。

  他心里藏着自卑,害怕被人看低一头,于是逢人就说自己的女儿是未来的状元。

  可不成想,这本该是板上钉钉的功名,就因为那个关山家的纨绔,害得她女儿不仅落了功名,还在天牢里待了几日,落下些许病根。

  这每日的药材都不是小数目啊。

  杜父心疼药钱,也心疼自己的女儿。

  怀着说不尽的憋屈苦闷,宛如祥林嫂一般的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他一遍遍地说着,没有说烦,却让周遭的人听腻了。

  杜灵秋也听得头昏脑涨,也没觉得脸皮子烧得慌,赶紧叫回了自己的父亲。

  “你可算醒了,高烧也总算退了。”

  杜父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没有昨日里的温度高,稍微放心下来。

  他戳了戳杜灵秋的脑袋,抱怨道:“叫你成天待在房间里读书,也不知道多走动两下,身子骨弱成这样。”

  “和你一同出狱的考生,也没像你这般高烧不止。”

  杜灵秋虚弱地笑了笑:“劳烦父亲担忧了。”

  她抬起头,却是双眼朦胧,往日里干净的眉眼,竟是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意味。

  杜父毫无察觉,嘟囔着隔壁街的大夫,看病跟抢钱似的。

  杜灵秋凝望着父亲的背影。

  她这几日连续发高烧,在昏昏沉沉的梦里,好像梦见了一些未来的事情。

  比如,她科考中了状元,光宗耀祖,引来众人巴结。

  但又因为太过刚正不阿,最终招致上峰的记恨,将她你撵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当县令。

  她每日都沉浸在乡里的扯皮之中,开始怀疑自己的仕途究竟是对是错。

  突然之间,外敌入侵,一连攻破了五城。

  大量的流民涌来,让她招架不住,却也秉持着父母官的良心,好好安顿她们。

  可是很快的,她所在的县城也沦陷了。

  其他官吏跑得跑,投降得投降,她不忍心抛下百姓,便被敌人俘虏了。

  那段兵荒马乱的艰难岁月,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她终于明白朝廷的腐朽,也终于知道了,只有手握权力才能做正确的事情。

  后来,她走上了自己最厌恶的谄媚之路,一步步地往上爬。

  因为她本就聪明,立刻就被自己的上峰引荐给了皇上。

  她以为这便算拥有了权力,终于可以做一些事情,但实际上,新登基的女皇只想找个聪明人,替她收敛钱财。

  是的,明明是一介女皇,却不关心民生社稷,而是只贪图享受。

  但又顾忌着名声,不想被文官攻歼,只好找她作为秘密收敛钱权的那只黑手。

  面对着愈发猖狂的蛮夷外敌,女皇依旧不在意,朝廷也不在意,认为大渊的国土宽广,谅那些蛮夷也翻不出浪花,从而一心内斗。

  终于,杜灵秋再也坐不住,上书女皇,请求开战。

  她以为自己起码有些许的筹码和分量,可她终究是高看自己了。

  又一次跌落泥底,惹来他人的踩低,她对这个世道,这个朝廷,这个皇室,彻彻底底地失望了。

  什么为百姓立命,什么苍生社稷,都不如白花花的银子重要!

  后来呢?

  她眼见着自己重新走上权力的巅峰,成为权倾朝野的首辅。

  她也看到了自己被剥夺家产,活活饿死于雪地之中。

  她还看到了国土侵吞,国家崩塌,整个渊国都彻底结束了。

  这就是……她的未来吗?

  “怎得又发呆了?”

  杜父端着煎好的滚烫药汤进屋,就见到杜灵秋呆坐在床上,愣愣地一句话也不说。

  他着急地摇了摇她的肩膀,问道:“我的乖女儿,你没被烧傻吧?”

  “我没事。”

  杜灵秋凝望着自己的父亲。

  她还记得,自己在当上官员之后,父亲忍受不住他人的贿赂,替她收了不少的钱。

  但其实,她也怪不了父亲,因为这本来就是官场上的人之常情。

  不想收礼的自己,才是官场上的异类。

  可惜,还没等她富贵起来,父亲就早早离世了。

  因为是在睡梦中见到的画面,她醒来之后,有些记忆变得模模糊糊的。

  杜灵秋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地皱眉喝下去。

  “父亲,我科举失败了,对吗?”

  她的记忆还有些错乱,试探着问道。

  提起这事,杜父又骂骂咧咧地说道:“哎哟,都怪那个关山家的纨绔,玩什么不好,非要在考场上作弊!”

  “连累了你五年之内不准入考,可我们现在的积蓄,连两年都过不下去!”

  杜灵秋垂眸,盯着黑褐色的汤药。

  关山月。

  这个名字划过她的脑海,试图找到前一世的记忆。

  明明应该是早就被抄斩的人,却突然开始读书科举,还写出那样精妙的文章。

  杜灵秋不认为,关山月会蠢到做出这种事情。

  除非是有人诬陷于她的。

  “对了,还有那个季家四郎,前阵子还一直对你嘘寒问暖的,但是听到你没有考上,就一下子没了音信。”

  杜父不停歇地抱怨道:“我厚着脸皮地找过去,想要给你借钱治病,却被打了出去。”

  “还好你没有跟他好上,也是我眼瞎,没有认清他的真面目。”

  季家四郎,季书礼吗?

  杜灵秋想起,这个季家的儿子,应该早就嫁给郭鸣烟,备受磋磨。

  但郭鸣烟反而成为最早死的那一个。

  这些变数,就像是蝴蝶振翅而引起的风暴。

  杜灵秋慢慢咽下苦涩的药汤。

  她要找出这些变数的源头。

  “父亲,你不用着急,等过几日,我会去找个教书的活计。”

  她听着自己父亲的抱怨,淡然道。

  杜父迟疑道:“可是,这会不会让你太掉价了?”

  杜灵秋淡淡笑道:“去三公主府上教书,也算是掉价吗?”

  ——

  孟擒虎正在巡视着操练的新兵。

  “报,将军!”

  这时候,她手底下的千总,急匆匆地朝她跑来禀告。

  孟擒虎皱眉,问道:“直说何事?”

  千总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期期艾艾地说道:“启禀将军,据守门的士兵报告,外面来了个流放充军的囚犯。”

  “她的身边没有负责押送交接的士卒,但手上又拿着文书,还说与您有旧……”

  这话说的越来越小声。

  大概她们这辈子也没见过,非要来边关充军的囚犯吧。

  孟擒虎的眉头一抽,有种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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