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沈暴君发飙了-《强撩欢宠:摄政王的马甲又掉了》

  沈悠然就有点委屈吧啦的。

  那礼盒里的东西,是他凑了半副身家才张罗出来的,现在,宝贝女儿看都没看一眼,就成了主上赐的了。

  沈绰搭着二郎腿,指甲在礼盒上随便敲着,果然没过多久,东方惠贤来了。

  他压根就躲在府里,本想回避这个难打发的祖宗,奈何金炽翎召见,无论是谁,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得插上翅膀飞过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出来。

  东方惠贤,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也许是吃了太多长生丹的原因,面皮保养得的极好,看起来,大概也只有三十岁出头。

  人长得不错,到了中年,宦海沉浮,并无半点疲态,反而比别人多了几分沉稳儒雅。

  他与东方晋一样,两眼生了大大的双眼皮,高鼻深目,颇有些异域血统的味道,但是同沈绰猫儿一样圆溜溜的杏核眼,实在大相径庭。

  两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沈绰有点意外。

  她以为东方惠贤应该面目可憎,至少,吃过长生丹,应该像沈无涯那样,红光满面,一身鲜活肥肉才对,却没想到是这样的。

  两厢见过,东方惠贤向金炽翎拜见之后,沈绰便开门见山。

  “太宰大人,其实我今日来,除了向令郎致歉之外,还有点私事想请教,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东方惠贤已经知道自家儿子挨揍时嘴快,为求保命,说了不该说的,便将手一请,“郡主,书房请。”

  砰!

  书房的门一关,把想要跟进去的沈悠然给关在了外面。

  他揉揉鼻子,没办法,只好站在外面,竖起耳朵听。

  里面,沈绰站定,“其实,我今日登门,仗着摄政王的金炽翎撑腰,只想问一件事,温荷苏这个女人,大人你可还记得?”

  “呵呵,若没有沈小姐在太学院大展风头,本官恐怕是记不起来了。”

  东方惠贤此刻没有了外面相见时流于表面的客套,径直在书案后的紫檀太师椅上坐下。

  “当年沈无涯的丹方救了先考一命,我曾问他想要什么作为酬劳,他便选了那个女子。只不过,温荷苏离府时已有了身孕,的确是个意外。这个,也是沈无涯许多年后,无意中才透露出来的糗事。”

  沈绰眸子就是一凛。

  糗事!

  难怪沈无涯临死也在编瞎话。

  一来是他就算是死也没那个胆子把东方惠贤拉进来。

  二来,是他宁可编一个路边客栈邂逅美人的故事,也不愿承认自己是靠从东方惠贤府中带回的侍妾,有了后来的出路!

  至于东方惠贤的老爹当年到底是如何被救了一命,说不定也是因为沈无涯发现了她娘亲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

  娘那一生,所受过的屈辱,还有她沈绰的存在,对于这些男人来说,果然全都是难以启齿的耻辱!

  她强压住悲愤,“那你可知,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呵呵,不得而知。”东方惠贤悠然一声冷笑。

  “哈哈!不得而知?”沈绰笑得脸上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

  东方惠贤靠向椅背,望着他,两手十指交于身前,从容淡定,又似是回味。

  “这不奇怪。温荷苏生得姣美,作为侍婢,陪侍宾客门生,伺候过多少男人,的确不得而知。”

  沈绰的周身,气息霎时沉到冰点,眼圈微红,喉间如哽了一块大石头。

  “那东方晋在太学院公然声称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东方惠贤全然不介意她的情绪,“我一向洁身自好,但温荷苏身份低贱又不能安分守己,偶然酒后,的确曾被她接近过一次,仅此而已。”

  他说到这里,似笑非笑望着沈绰,“主上亲临太学院之后,我曾告诫阿晋,未来的摄政王妃可能与他有血缘之亲,叫他凡事不要无理取闹,权作兄妹之间的隐忍退让,谁知,他曲解了我的意思,才令沈姑娘多心了。”

  他对于沈绰的身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说了,等于没说,还加针带刺,笑吟吟地将她羞辱了一番。

  沈绰没有再说什么,强行沉沉转身。

  她不想再多做逗留。

  再多看东方惠贤一眼,她都想要杀人!

  可是木然迈出去的脚步,又忽然停住了。

  “还想再多问太宰大人一句,你可知,沈家每年送到府上的长生丹,是什么所制?”

  东方惠贤没料到她忽然问这个,他与属国官员私相授受的事,倒是犯了摄政王的忌讳。

  但是,沈家早就灭门了,空口无凭,既然没有证据,就不算什么要命的大事。

  “丹门沈家,名闻天下,长生丹,倒是的确有所耳闻,不过那样的贡品,本官向来是不敢奢望的。”

  “哦。”沈绰回头,笑的有些诡异,“告诉你,那丹,是用我娘的尸骨熬炼出来的。”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砰地摔了门。

  呕——!

  屋里,东方惠贤强忍着一阵剧烈的恶心,憋了好大一口气,才憋出两个字:“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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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手指按下书案底部的暗铃。

  一根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线,顺着书房的砖缝,延伸到地下深处。

  叮铃铃……

  一阵微弱的铃声,如鬼魅招魂。

  外面,管家在前面引路,察觉情形不对,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他一辈子阅人无数,也从来没见过一个小姑娘的表情会如此恐怖过。

  沈绰的心中,如有一团黑暗的火,在蠢蠢欲动地叫嚣。

  沈悠然一路小跑追着她。

  “乖女儿,你们都说什么了?怎么样了啊?你有没有惹祸啊?”

  沈绰绷着唇,一言不发。

  她怕一张嘴,要么在这里哭出来,要么,就会喷火,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烧个干干净净!

  路过花圃时,衣襟从长长一排盛开的牡丹花上拂过!

  那牡丹花,就全部霎时统统化作了黑灰……!

  沈悠然毕竟是白帝洲外面溜进来的,见那花都成了灰,知道要出事,赶紧拉着沈绰衣袖往外走。

  闺女今日要是烧了太宰府,回头摄政王能扒了他的狐狸皮!

  两人匆匆上车,马车疾行。

  沈绰还是一声不吭。

  沈悠然刚才只在门外听了个大概,也不敢多问,只得小心哄她,“女儿啊,你听小爹说一嘴……”

  “闭嘴!”沈绰终于受不了了,一声低声咆哮,黑色的火仿佛已经燃到双瞳之中!

  “你不是我爹!我没有爹!我就是个野种!我就是我娘一辈子遭人践踏,遭人凌.辱的活生生的证据!”

  她不知哪里来的恐怖力量!

  这一吼,震得整驾马车一阵剧烈晃动。

  沈悠然周身的衣袍和头发,都轰地随之一掀。

  他好怕。

  他只是个胆小的,藏在白帝洲避祸的狐妖。

  他只知道,在真正的天火面前,众生从来都只有跪伏的份,谁敢多言?

  可眼下,这女暴君骤然发飙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此时,整个马车又是一阵剧烈晃动。

  这一次,不是沈绰干的!

  车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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