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鹤鹤的突然忙碌-《在一起之长春,我回来了!》

  在日本的十日之旅转瞬即逝,羽田机场国际出发大厅里,洋溢着假期尾声特有的忙碌与一丝即将回家的雀跃。

  陶陶推着只剩随身背包的手推车,鹤鹤牵着略显疲惫却依然对机场各种店铺充满好奇的小小陶,一家三口在海关前的休息区稍作停留。

  陶陶深吸一口气,脸上是卸下重担后的松弛笑意,他低头摆弄着腕间那串温润的佛珠——这鹤鹤从脚踝解下为他祈福的祥物,仿佛还带着妻子掌心的温度和她身上独特的馨香。十天纯粹的家庭时光,迪士尼的童话梦幻、富士山下的静谧平和、东京街头的繁华喧嚣……都像一剂强效的慰藉,彻底抚平了他连续高强度工作带来的倦意,也冲淡了前些日子病痛的阴影。

  “终于办妥了。”陶陶举起印有“深圳”目的地和全家名字的登机牌,对着妻儿晃了晃,语气里充满了对接下来假期的憧憬,“回深圳就能好好休息一阵子了,带儿子去海边挖沙,或者就窝在家里哪也不去,看看电影也好……”他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远离会议、报告和西装的日子,那是属于丈夫和父亲的、久违的彻底放松。

  鹤鹤正低头,细致地帮小小陶整理帽子围巾,听到陶陶的话,她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份陶陶熟悉又依恋的温柔,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复杂情绪。

  “嗯,是该好好休息。”她轻声应和着,声音依然柔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随身挎包里露出一角的手机,那屏幕恰好亮了一下,映出一条新信息的预览。她下意识地把包往身侧收了收,动作虽然细微,却被全神贯注于妻儿和未来假期的陶陶捕捉到了。

  “怎么了?工作上的事?”陶陶心头的松弛感陡然被一丝微风吹散,他放下登机牌,关切地靠近一步,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揽住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鹤鹤微微侧身,这个无意识的躲避让陶陶的手悬停了一瞬,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连忙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主动伸手覆上陶陶落空的手背,指尖冰凉。

  “老公,对不起,”她语速比平时快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研究所那边……刚发来消息。我之前跟的一个化学新材料制备项目,数据出了点异常,非常关键的一个节点实验数据不稳定,关联性很强的分析也得推翻重做。

  ”她秀气的眉峰微微蹙起,眼神里不再是十日的闲适,取而代之的是专注工作时的严肃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紧迫感,“分院李主任很着急,电话都打到国内找我同事了,催我尽快回去接手分析。问题有点棘手,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非常忙。”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陶陶心中激起了巨大的失落感涟漪。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些关于蓝天、海浪和家中沙发的闲适画面瞬间被显微镜、实验仪器和各种化学符号挤占。

  “这么快就要……”陶陶的声音有些发涩,他看着妻子略显疲惫却已迅速切换回工作模式的脸庞,心头涌起复杂的滋味。

  失落、理解、还有一点点未能宣之于口的委屈,对那个期盼已久的、属于他和家人的悠长假期的惋惜。

  他张了张嘴,那句“那我们的二胎计划……”几乎要脱口而出。在“隐秘的期待”中那些富士山下的暧昧试探、在迪士尼璀璨烟花下覆在她小腹的掌心温度、在每一次亲密无间时萦绕心头的隐秘期许……所有这些对“添一个女儿,儿女双全”的美好计划,此刻都卡在了喉咙里。

  鹤鹤显然也明白丈夫未尽的话语代表了什么。她的眼神瞬间蒙上了一层歉疚的水光,脸颊因为心绪不宁和歉意而微微泛红。她迅速抬眼看了下周围没人注意,用力捏了捏陶陶的手掌,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恳切和无奈:

  “我知道,我知道要跟你说这事。陶陶,这个项目真的……不能耽误,涉及前期投入和后续很多合作,现在正是关键验证期。”她的声音带着工作的焦灼和对丈夫情感需求的歉疚交织的矛盾,“至于我们……我们的计划,”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柔和而郑重地看向他,带着未竟的承诺,“只能先……暂时搁置一下了,好吗?等我忙完这段,一定会……”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无比明确。她眼底写着“对不起,请理解”,也写着“我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那个温馨小家庭关于“小小陶有个妹妹”的规划,被现实中亟待解决的化学难题硬生生按下了暂停键。

  机场广播适时响起,催促他们前往登机口。小小陶也适时地摇晃着妈妈的手,指着不远处的登机通道。

  陶陶看着妻子迅速收敛了所有个人情绪,熟练地将那份紧迫感转化为一种专注而高效的姿态,准备安抚孩子并继续旅程。她手腕上空空如也,那串曾经系在她脚踝上的佛珠,此刻正缠绕在自己腕间,像一道沉默的守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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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混合着失落、理解、以及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在陶陶心头翻滚。他想起鹤鹤的特质:那个在物质面前通透潇洒,却在专业领域异常执着认真的女孩。她是那个可以因为一个限量版包包而纠结放弃,却会为了一个关键实验数据不惜一切代价去攻克的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份强烈的失落感用力压进心底最深处,他反手紧紧握住了鹤鹤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微凉手掌,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扶住了手腕上的佛珠串。他的动作给了鹤鹤一种无声但坚定的支撑。

  “嗯,工作要紧。”陶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温和的笑意,尽管那笑意背后藏着对假期落空的淡淡苦涩,“去吧,需要我帮什么忙,随时说。”他没有再去追问那个搁置的“计划”,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沮丧,只是轻轻揉了揉小小陶的头,另一只手拉起鹤鹤的行李箱,姿态沉稳地示意:“走了,我们回家。”

  鹤鹤的眼眶瞬间更红了,里面有感激,有对丈夫包容的深深触动,也有一丝对那个不得不按下暂停键的未来期待的遗憾。她点了点头,迅速调整好状态,脸上重新挂起微笑,牵起儿子的手跟在陶陶身后。

  一家三口的身影融入了机场赶赴登机口的人潮。陶陶挺拔的背影仿佛承载了更多的东西,腕间的佛珠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像在无声地安慰,也像在默默地记录着生活的转折,计划好的假期将要被工作的忙碌取代,而那个关于“妹妹”的甜蜜憧憬,被暂时打包,塞进了未来的某个抽屉,等待被鹤鹤攻克完她面前的化学迷宫后,再温柔地重新展开。

  未来的不确定性,如同巨大的飞机将要进入的云层,而此刻,他们需要一起穿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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