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然是-《原神:你好!旅行者》

  至冬,作为常年被永恒极光与极寒之雪所笼罩的国土。这里的冰雪埋葬了许多的旧日往事,能够永驻时空的寒冰也尘封了大量千年前所尚未被清算的余孽。

  因此,这片本是最恶劣的极寒之地,却诞生了胆敢直灼穿天空权威的火苗。

  如今,这簇火苗已经在新的时代中开始隐隐有了燎天灼地的预兆。

  此刻的至冬皇宫外。

  除了冰雪折射的冷色,便是那天空倒影的极光暗淡地点缀天地的雪白。

  一位棕发青年穿着厚厚的执行官外套,脖子还围着一条红毛巾,口中吐的热气瞬间结成无数冰雾。

  在他身前,则是一位衣着似乎明显不符合环境温度的白发女子。

  正是阿贾克斯和他的师父丝柯克。

  阿贾克斯看着眼前的女子。

  被自家徒弟看着的丝柯克此时抬头看着天上荡漾的极光。

  极具几何规则的冰晶雪花飘落在天地,也落在她身上,白发结霜。

  看着自家师父观赏独属于至冬的极光夜雪景的背影,阿贾克斯很享受这种感觉。

  因为他发现,除了战斗,闲暇和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起,也是一种非常棒的体验。

  眼下便如此。

  “你们国家的事我不会过问。”

  女子指尖触碰到一枚瓶口大小的雪花,在她的目光下随后炸开,迸溅出无数冰屑,清冷的语气如这冰霜一般无二。

  “这我知道,我本就是想带你到至冬玩玩,顺便见见我的家人。那些糟心的事情,我可不想让你卷进去。”

  闻言,阿贾克斯郎爽的笑着,而后甩了甩头上的雪花。

  “……”丝柯克没有过多反应。

  她自然知道自己徒弟不惜被自己打个半死也要求自己随他一同到至冬,见他的家人的原因如何。

  目的很纯粹。

  就是为了……

  这时,一道苍老又有些狭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您就是达达利亚的师父丝柯克,久仰大名——先前怠慢不周,还请见谅,容我在此自我介绍,我是你徒弟的同僚,愚人众执行官第五席,「公鸡」普契涅拉。”

  “嗯。”

  丝柯克只是微微看了眼前这位在以长寿着称的精灵族都仍以一副老者的模样的老矮子,稍微点头。

  先前自家徒弟求着她邀请到他家做客的时候,那一道令人不适的隐秘视线便是来自于他。

  仅两次见面,丝柯克便知道眼前这个在不知不觉中牢牢将阿贾克斯的家给控制的一个城府极深的政治家以及伪慈善家的老家伙,对自己徒弟有着不该有的掌控。

  这一点,她不喜欢。

  很不喜欢。

  “嗯,执行官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达达利亚,注意时间,别迟到了。”

  见到丝柯克不冷不淡的反应,「公鸡」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笑着,点了点头。

  镜片在昏暗中的雪地所折射的白光看不清他的表情,而后缓缓步上楼梯,进入至冬皇宫内。

  他那被暗淡极光扑倒在雪地上,矮小的身影看着滑稽,但这漆黑的影子掩盖住了雪地本身的白——在提瓦特,永远别被一个人的外貌欺骗。

  “阿贾克斯,人心的战斗,你还欠些功夫。”

  转身,丝柯克平静地看着阿贾克斯。

  “这种不让我手上染血的战斗……可比和师父你对剑时难多了。”

  见目的已经达到,而达达利亚也看到师父明知此次拿她当挡箭牌的行为都没有生气,喜悦之意溢于言表,走到她身边。

  “对了……关于你的家人……有一点你还需留意一下。”

  “什么事?”

  听到这,达达利亚眼神立马锐利了起来。

  家人侠模式,启动!

  “你家里那个叫托克的小孩……状态有些不对劲……看样子,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谈恋爱了。”

  “什么?!!!”

  看着自家师父平静如水的陈述,达达利亚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时间分割线……

  愚人众,执行官会议室。

  「丑角」平静地看着执行官席位上到场的执行官。

  第一席「队长」卡皮塔诺

  第四席「仆人」阿蕾奇诺

  第五席「公鸡」普契涅拉

  第七席「木偶」桑多聂

  第九席「富人」潘塔罗涅

  末席「公子」达达利亚

  除了第八席「女士」,余下第二,三,六席不见人影。

  「丑角」“……”

  余下执行官:“……”

  “看样子,空缺的那几位执行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女皇大人,不如会议现在就继续?”「富人」微笑开口询问。

  在丑角身后的陛上,冰雪雕琢的王座,一位被寒窗透露的极光照耀下显得高贵冷艳的身影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等——」

  “咔嚓——”

  话未完,王座上的神明以及「丑角」第一时间看到大门前方,那赫然撕裂的空间。

  紧接着「队长」「仆人」「公子」的转头望去,再者便是其余执行官。

  那碎裂的空间幻化成一面镜子。

  从镜子内,一位穿着白色短袖的黑发青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伴随着他身后走来的两个女人。

  “哎呀,踩点到,我们几个忙着处理我们手头上的事。”

  轻轻打个响指,身后的镜子消失,黑发青年嘴里嚼着软糖,慢慢地走到自己右三席的位置。

  顺手拿了一件执行官外套套在自己身上。(短袖配袄,一眼大佬。)

  “嗯,在棘渊之地对「狂猎」破碎体的生命能量研究进展处于关键时刻……原谅本体不能亲临。”

  来到象征着执行官第二席的右一席位,这名跟随黑发青年一同到来的发色浅蓝带青,瞳孔血色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气息的女子平淡道。

  “哦?这位……多托蕾女士,您的本体居然为了他所谓的血色生命科学研究,将切片的性别都做了这么一个让步么?真是可敬呢。”

  见状,位于右二的「仆人」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从隐约的传闻中得知那个疯子做了一个女切片,如今……果然呢。这个罪该万死的家伙的所作所为真的就不能以任何人类该有的观念去考量。

  “你也觉得有趣么,阿蕾奇诺女士,我干的。”

  位于右三的黑发青年看着右二的「仆人」嘿嘿一笑,靠着会议桌的身子自豪说道。

  “这样么……”

  “喏,各位……这是我们「三相」近些时日开发的糖果,七国的口味都有……给你们提前试吃!”

  只见黑发青年大手一挥,伴随镜子碎裂的声音,各个执行官的会议桌前出现的镜子碎裂爆出一颗颗糖纸为七元素符号的糖果。

  “对了,女皇陛下,「老丑」你俩也整点儿?”

  “……”

  空气安静的可怕。

  这场本该极为严肃的会议,因为眼前这位新上任的第六席执行官的骚操作俨然成为了糖果派对。

  接着,一道空灵的声音打破了这平静。

  「这个不错,我喜欢。」

  随着糖纸的撕开,那位有着三排洁白羽翼的少女吃了一颗蓝色印有冰元素标志的软糖,略微欢喜地评价道。

  正是陪同这位黑发青年从挪德卡莱偷偷离开的少女。

  听忘川姐姐的话,天使的身份在不同地点是要变化的。而在这里,相比那个牢笼,这里可以随性一些。

  众人:“……”

  「嗯……会议开始吧——」

  收下了男人送的糖果,对于眼前由这位黑发青年造成的闹剧,坐于王座的神明并不放在心上。

  与其说不放在心上,不如说是这位神明在当初邀请他加入愚人众,担任第三任的第六席执行官位置时就已经做好了他那任何会有逾越规则与僭越神明尊严甚至国家荣辱的行为。

  毕竟在提瓦特论坛里公开开口维系者是个标志,当着死之执政面前骂死之执政是个洒笔的的神人,做什么行为都是合理的。

  他的行为也无愧于他自封的执行官称号:「神人」(注:他就是绝云,篡改世界树前,他回档了所有先前被修改的记忆,包括散兵的修改和当初须弥篇阿加雷斯受荧所托的修改。)

  他是怎么做到两不沾的?

  “是……”

  得知身后的旨意,「丑角」收起了自己桌前上的糖果,给了一旁的「少女」。被死亡所诅咒之人,早已失去味觉,糖果于他无用。

  而他的行为也做了很好的开头。

  余下执行官也纷纷收下桌子上的糖果。

  得到了「丑角」的糖果,「少女」哥伦比娅又顺手收了对面执行官的糖果。(多托蕾:我没意见。)

  「仆人」收下了糖果,既然是这位「神人」那里开发的,作为孩子们的礼物再合适不过了。

  「公鸡」见此也是收下,并未表露过多的异议。曾在这位神人面前铩羽而归的他,再也没有任何想要和他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想法——过去的教训,仍然历历在目。

  「木偶」,作为历代都不和第六席对付的她。默默收下了这些糖果,这并不不代表她喜欢,只是自己500年前的那位老朋友的一位来至冬求学的学生,很年轻——她应该很喜欢。

  「富人」则是以一副挺好颜地收下了这些糖果,作为所有执行官中与这位黑发青年的摩擦最为深,且自身损失也最为严重的执行官。他只看到这些糖果背后的无数摩拉——这个黑发青年以一己之力撼动了几千年的经济体系,彻底击碎提瓦特长久以来的财富天平,他是提瓦特所有权贵的噩梦。

  位于左四的「队长」他将糖果给了对面的末席执行官。这种行为,或许在璃月的官场上视为一种美丽的政治艺术行为,但对于他而言,不需要加什么不必要的灰色滤镜。

  因为他的特殊体质,吃了也是白吃。

  而对面,末席执行官「公子」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眼前的会议,也不在所谓的糖果上,他的心思一直都开会前不久师父给他甩出的爆炸的话。

  托克谈恋爱?这才几岁?!就算加了那个因时空流速加快导致的虚岁也才堪堪达到至冬的法定成年……难不成,托克在那元素机械学院里没有他想的那样……而是?!

  在「公子」一旁的富人稍微提醒了他。

  后者思绪打乱后看到自己桌前多出来的糖果,有点懵逼。

  「这是『神人』给大家的,『队长』前辈和我都不太喜欢吃,达达利亚先生,这些就都给你吧。」

  听到他的传声,「公子」才立刻收下这些糖果。这么多糖果,正好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吃……对了,还有师父。

  糖果瓜分完毕,会议开始。

  「丑角」:“回收埋藏在提瓦特各处的由昔日天空的维系者用来毁灭文明的神罚之钉,这将是我们最后的计划。”

  「仆人」(皱眉):“神罚之钉?提瓦特的各个失落文明的壁画有它的存在,如今大部分的神罚之定都隐匿在崩碎脱落于提瓦特主空间的里世界。如何回收?”

  「丑角」:“这些判罚之钉,是用来镇压当初被葬火之战,陨落在提瓦特的原初之龙的原初意志。而三年前在第四降临者与维系者大战时从挪德卡莱上方掉落的异界漆黑巨龙身上……有着找寻散落提瓦特的判罚之钉的线索。”

  ……

  女皇:「绝云,你的组织建立在那漆黑之龙包围的深渊中,届时你带余下执行官们……」

  “慢着,请听我一言。”

  黑发青年绝云开口,直接打断了神明的话。

  「……」

  「说——」

  “老丑,你的消息……是不是从那个死女人这里得的?”

  看向「丑角」,身为第六席「神人」的绝云问道。

  “……”听到这个令人不适的称呼,丑角皱了皱眉,而后点了点头。

  毕竟相比对死之执政的“死女人”称呼,老丑算是中性称呼了。

  “那沙比的话你也听啥信啥?信祂还不如信我是天理。你是忘了当初差点被那标志给骗去免费给纳塔当蜡像的队长?”

  “……”

  不合场所,但又一针见血的话,让会议陷入了沉默。

  “都说了这种逼样的神最喜欢用认知差和信息差来营造他们高人亿等的姿态,你觉得真会这么简单?”

  绝云一边嚼着口里的软糖,一边鄙夷道。

  「哦?那你认为……」

  王座上,神明开口了。

  “没有相应的位格匹配,指望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妄图在那黑龙尸体上找到线索……这和苍蝇试图叮无缝的蛋有什么区别?”

  「连七神之心都无法匹敌你所说的位格么?」

  “如果要说理论依据的话,枫丹的那位「世界学大师」雷内先生两年前就发表的严谨数学证明你们几个是一个都不看啊。”

  “通俗来讲,过去本就是败者的他,你们又怎么乞望他成为胜者?这神之心已经剥除了他本身的原初光界力,只剩下一而再再而三被剖解弱化的七元素——质都达不成,量再多有屁用。”

  ……

  ……时间分割线……

  眼下,会议对计划的争辩俨然成了有关这个世界基层架构的辩驳。

  除了「神人」,至冬女皇,「丑角」,「木偶」,「博士」,「仆人」「队长」对这方面有或多或少的认识和自行理解……其余执行官对于这些完全是领域之外的知识表面若有所思,实则一脸懵逼。

  「嗯……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计划么?」

  “很简单,自然是让有相应位格的存在就行。”绝云脱口而出。

  众人:“……”

  这不废话?

  闻言,「公子」低头沉思,问向绝云:

  “相应位格……如今提瓦特还有谁能够有堪比原初之龙的位格的存在?”

  “有的,兄弟有的。”

  绝云看着达达利亚,想都没想就回答。

  听到这「神人」如此的笃定,连女皇都不住有些好奇。

  至此,所有人的目光都来到了这个短袖配袄的「神人」。

  环顾了四周,见到自己被所有人注视着。

  绝云轻轻一笑,而后意念一动,身前出现一面镜子。

  伸手,轻敲。

  咔嚓——

  某处提瓦特的投影画面赫然出现在桌面上。

  这是……

  所有人看到这画面的内容:

  只见画面里,一个广场上,一把只开剑锋的无锋剑剑指上方,悬浮在广场中央的纪念坛上。

  这把开了剑锋的无锋剑剑锋上方是悬浮的且自身被许多细小的颜色位黑红色方块包裹着的天空岛,而无锋剑的剑底之下的基座,围绕雕刻的是有着七种颜色的象征七国的元素符号。而环绕在这无锋剑剑身的是成环状的原石。仔细一看,着无锋剑剑剑出的红黑色方块还是碎开的状态,而剑尖的颜色,染上一层比鲜血更加显眼的金色……

  画面中的纪念坛,是在璃月。

  可这种纪念坛,并非只在璃月,而是遍布提瓦特。

  过去,那些提瓦特失落文明的子嗣,在文明毁灭前画过一些壁画:一位白发神明,身边环绕着方块,还携带者钉子高高在上宣判文明的终焉。

  而如今,有些狂热者甚至在这些类似的壁画下,又画了新的内容:同样是这位白发神明,可祂如今被一把无锋剑刺穿脑袋,无力坠入了大地。

  后来者想要以石头来表明今时不同以往!

  曾经被天空的无形威慑所恐惧数千年的七国,亲眼见证了有人撕碎了天空的绝对权威。

  这种彻底粉碎天空不可违逆的神话,带来的影响是史无前例的。凭借一把提瓦特随处可见的无锋剑,成为了有史以来毫无争议的第一人。

  众所周知,七国有他们各自国家的英雄,却从没有统一的英雄。而现在,从三年前那挪德卡莱上空惊天动地的神陨一战后,这片空白被弥补了。

  古往今来,仅此一人。

  这把无锋剑的主人。

  “?你说那位弑神者……”

  众人看着眼前这幅画面所透露的信息不语。

  而「丑角」平静的眼神中透露一丝惊疑。

  弑神者……

  这个称呼是在那事件被公布后以惊人的速度传播整个七国的,就连深知天空强大的「丑角」,得知此事真正的来龙去脉后也不再以坎瑞亚公主的血亲为那位金发旅者进行身份认定,而是发自内心地顺应女皇,尊称他为弑神者。

  (注:曾有人质疑旅行者并未真正弑神,因为有人目击那白发神明在那件事之后紧接降临在须弥,不过目击者在地脉网的提瓦特论坛上被网暴了,而且又遭某个不知名的掌管提瓦特地脉网信息的组织线下友好交流,这些不符合时代风向的真实回答,自行搁浅了。)

  “旅行者?他不是三年前就在层岩巨渊众目睽睽之下忽然消失的么?!”

  不同于大众的“弑神者”称呼,像「公子」与大部分与那位金发少年有过一段深刻关系的故人,仍习惯称呼为旅行者。(注:有的人称其本名空,而在枫丹有的人仍称呼他当时乔装的身份,与假名。开拓者,穹。比如娜维娅,仍习惯称呼旅行者为穹。)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消失……那时在场的有那尘之神,芳梦,等一众魔神,还有仙人以及数不胜数的千岩军的目光……”

  “这么一来,让旅行者一瞬间消失的能力……你们说是时间的能力,还是空间的能力?好难猜啊。”绝云故作神秘问道。

  「仆人」(思考):“是空间吗?那位有空间权能的执政干的?”

  「公子」(摇头):“你这么说时间又也能成立……暂停别人的时间,流逝旅行者的时间?”

  众人看着他。

  虽然这次本极为正规且严肃的会议已经在眼前这位「神人」的发言之下逐渐带歪了。

  但对于大部分执行官而言,过去的会议简直就是十有八九都是浪费时间走个过场。

  而这个神人来了之后一切就不同了——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利益,所有执行官甚至包括如今的神明内心都喜欢这神人参加这种会。

  “都不对。”

  绝云回答。

  “三年前,只有那一个存在亲眼见证那位弑神者消失的所有过程。”

  “谁?”

  “?”

  “?”

  虽然吊胃口,这种会议如同围着炉火听这神人讲故事的氛围依旧让在场所有人没有想要离席的冲动。

  毕竟接下来揭晓的是提瓦特十大未解之谜。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