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大桥，云轨。
列车上的白炽眺望着远处正在被不断拉近的首新区。
首新区是C城最核心的城区，也是市政府所在的城区。从地图上来看，首新区与汉光区是相邻的，只不过被一湾海水给隔开了。
但就是这一湾海水，却仿佛将这同一城市里两个不同的城区分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首新区高楼林立，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钢铁森林。而另一边的汉光区则要简陋许多，绝大多数的高楼都是十余年前首新区还未发展时建立的。还有不少像是白炽居住的，类似于幸福小巷那样的平民窟。
这样的地方若是单独拿出来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有了对比，它们看起来就会像是一道腐烂着的脓疮，生长在一位垂垂老矣的病人身上。
当然这还只是外部差距，两个城区的内部差距才是更为明显的。
当列车快要驶出跨海大桥，进入首新区的时候停了下来。
而后一队巡警上了列车，开始对列车进行检查。
明明是同一个城市，但从汉光区进入首新区就是要接受检查，从首新区进入汉光区则不需要。
白炽抬头看去。
这一队巡警共有十人，但十人当中就有一位特异者。
而白炽所在的，全是刑警的汉光区分局却没有一位特异者。
这也是为什么白炽觉得这一道海分隔出了两个世界，而偏偏除了他之外，却没有多少人觉得这不对。
所以不对的人其实是他吗？
白炽不由得这样想。
巡警们很快就来到了白炽的面前，在看到他的警服后，立刻亲切了不少。特别是在检查完他的证件，确认了白炽的身份后更是连检查都没有，随口聊了两句后便去检查下一位了。
而那位特异者巡警似乎也没有使用特异，只是做着与其他巡警相同的工作，而后在巡检完毕后打着哈欠下车了。
从头到尾，白炽都没有看出他的不可替代性。
这也是首新区与汉光区的另一个差距。警务人员中的特异者比例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白炽看过统计，在C城的所有城区里，汉光区的特异者警员数量最少，而首新区的最多。汉光区的一个分局里都找不出一名特异者，而首新区的巡警支队中都能抽出不少。
这也就导致了汉光区内，只要是与特异者有关的案子都极难侦破。
就比如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怎么看都是特异者所为，但参与调查的警员中却始终没有出现一个特异者，以至于就这样错过了最佳的调查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白炽在发现自己拥有特异后却不上报的原因。
这个真相就只能由他自己来找到。
“叮，列车已到站。”
列车停稳后，白炽下了车。
看着车站内那一众有说有笑的巡警们，白炽不由得思考起一个问题。
这些巡警检测不出他的特异，那能否检测出琉璃绘的特异呢？
应该是可以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琉璃绘想要通过云轨到首新区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特别是在没有自己陪着的情况下，那不祥系特异会给她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也就意味着白炽若是想要在首新区战斗的话，很难得到琉璃绘的支援。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虽然白炽暂时没有离开汉光区的打算，但他觉得自己迟早都会离开汉光区的。
也就是说，应该去找一个备胎了吗？
到哪里去找呢？
白炽一边思考着，一边出了云轨站，奔着总局而去。
……
“汉光分区的白炽警官吗？”
接待室内，面容姣好的女警察很有礼貌的说道。
“我知道您的来意了，您的嘉奖将由戴森局长颁布。不过戴森局长正在会见重要的客人，需要您等候一下。”
白炽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所以他也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就在接待大厅坐了下来。
总局的精英警察们来来往往，白炽在这里就像是个局外人，但他并不在意，毕竟在汉光分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没什么区别。
他随手拿起了一张报纸，看了一眼标题——“现任市长李鑫深陷贿赂丑闻，支持率创下新低。”
翻页之后。
“经济下行，市民们热烈期盼新任市长的到来。”
报纸上都是关于新旧两任市长的报道，但白炽对政治什么的并不关心，他只知道现任市长似乎曾担任过汉光区的区长，其余的就不了解了。
比起市长的人选，白炽更想看的是与特异者犯罪有关的报道，但连着翻了好几张都没有看到。
是因为首新区的特异者警员足够多，所以特异者犯罪较少的缘故吗？
确实有这个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相比起特异者犯罪，人们更关注的是市长的丑闻吧。
如果真的想看案件报告，大概也就只能去档案室了。
只可惜他一个分局的小警察，根本没资格查看总局的档案。
没有办法，白炽也只能继续看报纸了。
……
“哦？来的还真是够快的。”
局长办公室内，戴森从桌面的监控上看着正坐在接待大厅看报纸的白炽，颇为嘲讽的说道。
“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奖赏了，真是个贪婪的家伙。”
戴森的秘书问道：“您不打算见他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不想见他。”戴森说道，“一个汉光分局的二级警员，就想见我这个总局长，凭什么？”
“确实如此。”秘书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李鑫市长的政策……”
“别提那个傻子。”戴森眉头紧皱，很是不悦的说道，“除了制造麻烦他还能做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只是因为碰巧击毙了一个逃犯，就能获得一等嘉奖，还要让他连升三级，这凭什么？总局的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有多少大人物的儿孙都没有办法挤进去，他倒是可以坐享其成了。”
秘书想了想，问道：“那您是打算否定掉这个嘉奖令吗？”
“那也不行，他毕竟还没有卸任。”戴森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对着干，但可以从这个家伙身上下手。先晾他几个小时，让他知道不管他是一等嘉奖还是二等嘉奖，又击毙了多少罪犯，都不可能和我们是一路人。”
“明白了。”
……
白炽看了看时间。
果然，都已经等一个小时了。
白炽并不是没有耐心，没有耐心的人是不可能在档案室里一坐就是一天的。但问题是他还要回家，返回汉光区的云轨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停运了。无法在这之前返回的话，他就只能在首新区过夜了。
于是白炽又走到接待处前，询问那名女警什么时候才能见局长。
但女警的回答仍旧是“还要再等等”。
总局的工作这么多吗？
在白炽的印象中，他们的分局局长雷虎可没有这么忙。
看来只能继续等了。
正当白炽准备返回先前的座位时，余光突然瞥见接待女警手边的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上写着的是《圣乐学院特异合作者名录》。
“这是什么？”白炽问道。
“哦，您说这个啊。”女警拿起了小册子，说道，“是警方与圣乐学院的一个合作项目。”
白炽倒是知道圣乐学院，这是C城唯一一家特异者学院。
接着女警便告诉白炽，当警方遇见一些难以处理的案子或者特异者罪犯时，便可以向圣乐学院求助，通过雇佣的方式来得到对应能力的特异者学员协助。
毕竟C城警方也不是什么特异者都有的，最厉害的特异者一般都在军队，或者加入各大财阀和企业，这些人是不会来协助警方办案的，因此警方想要保证特异的多样性，就只能从这些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们下手了。
“我能看看名册吗？”白炽问道。
“只是看看的话没有问题。”女警察笑着说道，“但如果您想联系这些学员的话，就不是很容易了。”
“为什么？”
“因为只有警司以上才能报销。”女警说道，“警司以下的警员，想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就只能自己掏钱了。”
“原来是这样。”白炽点了点头，“没事，我只是看看而已，没有多余的想法。”
说完，白炽拿起名册就走。
但还没走多远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女警问道。
“这个名册是按性别分的吧？”
“是的。”
“那给我换一本吧。”白炽说道，“我不看男人。”
女警：“……”
换了女学员的册子后，白炽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先前的座位。
不愧是大城区，竟然还有这么方便的服务。
要知道他先前寻找女性特异者，都是在各种交友网站上翻来覆去的找，遇到每一个可能是特异者的女性都会私聊一句“在？看看特异”，然后再看后续。
当然后续一般也是以他被泼一身咖啡而结束的。
扯远了。
拿到册子后白炽立刻翻开。
而后一位有着酒红色长发的明媚少女映入了眼帘。
“言乐，女，十七岁，火系三阶特异者。”
白炽刚看完这位女生的基本信息，眼中也在同时迸发出了一道系统信息。
“检测到双仪骑士——炽热之融合素材。”
“融合相性：极佳。”
白炽顿时愣住了。
……
“这个家伙在干什么？”
看着监控里一个小时都没怎么动弹的白炽，戴森有些坐不太住了。
他原本是想打压一下白炽，让白炽清楚自己的地位，这样便可以在之后的嘉奖上做手脚。
可白炽却像是个好好学生一般捧着本小册子，闷着头看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起身的，以至于戴森都不知道谁在打压谁了。
这个家伙不下班，可他还是要下班的。
“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刚刚去问过了。”秘书回答，“圣乐学院的特异合作者名录？”
戴森眉头紧皱：“他看那东西做什么？难道他也想请特异者？”
“应该不是。”秘书摇了摇头，“我打听过了，他专程挑了女性学员的册子。”
戴森顿时明白了。
这个家伙，是在想那种事情吗？
关于这个特异者合作名录，也是现任市长弄出来花架子玩意。
他的本意或许是让贫困的特异者学员们多一些勤工俭学的手段，同时让警方在面对一些难以处理的特异案件时能有更多的选择。
可问题是特异者的雇佣价格并不便宜，特别是出色的特异者。警司之下没法报销，就意味着普通警员很难聘请特异者查案，而警司以上往往都能够直接调用特异科，更加不需要这些还在学院里的雏儿。
所以这一来二去，所谓的警方与学校合作慢慢的演变成了一种另类的拉皮条。
一些有些小钱的警察想要试试特异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而一些贫困或贪财的特异者也乐意与这些警察搭上线，找警察要钱总比找其他不三不四的人要好些。
所以只要是普通警察拿起特异者名录，大家就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特别还是女性的。
“我们的英雄也不能免俗啊。”戴森嘲讽道，“不过他一个汉光区的二级警员，能有多少钱，就敢包养这些金丝雀？”
秘书笑着说道：“大概也只是看一看，解一解眼馋吧。”
“确实。”戴森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让他有些自知之明，也算是……”
戴森话说到一半便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白炽掏出手机，开始记名单上的号码了。
“这个家伙，竟然还真想去做。”
“大概是找到那么一两个家庭条件没那么好的，所以想要去碰碰运气吧。”秘书说道，“刚才找了那么久，应该就是在挑选合适的目标。”
“呵，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戴森嘲讽道。
但很快，他们便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白炽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然后将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加上了。
“这个家伙……”秘书惊讶道，“全都要？！”
……
嗯，全都记到手机里了。
白炽将册子放在了一旁。
难得一次性等到这么多特异者的资料，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这一整册的特异者，都比不上最开始的那个言乐，言乐可是系统钦定的“相性极佳的融合素材”，甚至连融合出来的双仪骑士的名字都有了。
而其余的特异者不仅没有骑士的名字，而且系统的评价也基本都是“一般”、“较差”、“极差”，与言乐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但话又说回来，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个融合相性出来？
明明之前都没有的，那时他看特异者就只有可融合与不可融合的选项。
难道是与琉璃绘融合成功导致他对系统的掌控加深了吗？
白炽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看来不管是什么事情，迈出艰难的第一步后都会变得顺滑起来啊。
白炽这样想着。
而这时，一个表情古怪的男人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白炽警官吗？我是戴森局长的秘书，局长请您过去。”
终于到我了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秘书看着自己的表情很古怪，但白炽也不在意，而是跟着他一路到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戴森仍在办公，哪怕白炽已经进入了办公室，他也连头都没抬，只是说道：“让你久等了。总局的工作不比你们分局，我们可是很忙的。”
“我理解。”白炽点头，礼貌的说道，“您也注意身体，可别猝死了。”
“哗啦”一声。
笔尖刺穿了文件。
列车上的白炽眺望着远处正在被不断拉近的首新区。
首新区是C城最核心的城区，也是市政府所在的城区。从地图上来看，首新区与汉光区是相邻的，只不过被一湾海水给隔开了。
但就是这一湾海水，却仿佛将这同一城市里两个不同的城区分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首新区高楼林立，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钢铁森林。而另一边的汉光区则要简陋许多，绝大多数的高楼都是十余年前首新区还未发展时建立的。还有不少像是白炽居住的，类似于幸福小巷那样的平民窟。
这样的地方若是单独拿出来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有了对比，它们看起来就会像是一道腐烂着的脓疮，生长在一位垂垂老矣的病人身上。
当然这还只是外部差距，两个城区的内部差距才是更为明显的。
当列车快要驶出跨海大桥，进入首新区的时候停了下来。
而后一队巡警上了列车，开始对列车进行检查。
明明是同一个城市，但从汉光区进入首新区就是要接受检查，从首新区进入汉光区则不需要。
白炽抬头看去。
这一队巡警共有十人，但十人当中就有一位特异者。
而白炽所在的，全是刑警的汉光区分局却没有一位特异者。
这也是为什么白炽觉得这一道海分隔出了两个世界，而偏偏除了他之外，却没有多少人觉得这不对。
所以不对的人其实是他吗？
白炽不由得这样想。
巡警们很快就来到了白炽的面前，在看到他的警服后，立刻亲切了不少。特别是在检查完他的证件，确认了白炽的身份后更是连检查都没有，随口聊了两句后便去检查下一位了。
而那位特异者巡警似乎也没有使用特异，只是做着与其他巡警相同的工作，而后在巡检完毕后打着哈欠下车了。
从头到尾，白炽都没有看出他的不可替代性。
这也是首新区与汉光区的另一个差距。警务人员中的特异者比例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白炽看过统计，在C城的所有城区里，汉光区的特异者警员数量最少，而首新区的最多。汉光区的一个分局里都找不出一名特异者，而首新区的巡警支队中都能抽出不少。
这也就导致了汉光区内，只要是与特异者有关的案子都极难侦破。
就比如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怎么看都是特异者所为，但参与调查的警员中却始终没有出现一个特异者，以至于就这样错过了最佳的调查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白炽在发现自己拥有特异后却不上报的原因。
这个真相就只能由他自己来找到。
“叮，列车已到站。”
列车停稳后，白炽下了车。
看着车站内那一众有说有笑的巡警们，白炽不由得思考起一个问题。
这些巡警检测不出他的特异，那能否检测出琉璃绘的特异呢？
应该是可以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琉璃绘想要通过云轨到首新区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特别是在没有自己陪着的情况下，那不祥系特异会给她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也就意味着白炽若是想要在首新区战斗的话，很难得到琉璃绘的支援。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虽然白炽暂时没有离开汉光区的打算，但他觉得自己迟早都会离开汉光区的。
也就是说，应该去找一个备胎了吗？
到哪里去找呢？
白炽一边思考着，一边出了云轨站，奔着总局而去。
……
“汉光分区的白炽警官吗？”
接待室内，面容姣好的女警察很有礼貌的说道。
“我知道您的来意了，您的嘉奖将由戴森局长颁布。不过戴森局长正在会见重要的客人，需要您等候一下。”
白炽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所以他也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就在接待大厅坐了下来。
总局的精英警察们来来往往，白炽在这里就像是个局外人，但他并不在意，毕竟在汉光分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没什么区别。
他随手拿起了一张报纸，看了一眼标题——“现任市长李鑫深陷贿赂丑闻，支持率创下新低。”
翻页之后。
“经济下行，市民们热烈期盼新任市长的到来。”
报纸上都是关于新旧两任市长的报道，但白炽对政治什么的并不关心，他只知道现任市长似乎曾担任过汉光区的区长，其余的就不了解了。
比起市长的人选，白炽更想看的是与特异者犯罪有关的报道，但连着翻了好几张都没有看到。
是因为首新区的特异者警员足够多，所以特异者犯罪较少的缘故吗？
确实有这个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相比起特异者犯罪，人们更关注的是市长的丑闻吧。
如果真的想看案件报告，大概也就只能去档案室了。
只可惜他一个分局的小警察，根本没资格查看总局的档案。
没有办法，白炽也只能继续看报纸了。
……
“哦？来的还真是够快的。”
局长办公室内，戴森从桌面的监控上看着正坐在接待大厅看报纸的白炽，颇为嘲讽的说道。
“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奖赏了，真是个贪婪的家伙。”
戴森的秘书问道：“您不打算见他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不想见他。”戴森说道，“一个汉光分局的二级警员，就想见我这个总局长，凭什么？”
“确实如此。”秘书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李鑫市长的政策……”
“别提那个傻子。”戴森眉头紧皱，很是不悦的说道，“除了制造麻烦他还能做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只是因为碰巧击毙了一个逃犯，就能获得一等嘉奖，还要让他连升三级，这凭什么？总局的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有多少大人物的儿孙都没有办法挤进去，他倒是可以坐享其成了。”
秘书想了想，问道：“那您是打算否定掉这个嘉奖令吗？”
“那也不行，他毕竟还没有卸任。”戴森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对着干，但可以从这个家伙身上下手。先晾他几个小时，让他知道不管他是一等嘉奖还是二等嘉奖，又击毙了多少罪犯，都不可能和我们是一路人。”
“明白了。”
……
白炽看了看时间。
果然，都已经等一个小时了。
白炽并不是没有耐心，没有耐心的人是不可能在档案室里一坐就是一天的。但问题是他还要回家，返回汉光区的云轨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停运了。无法在这之前返回的话，他就只能在首新区过夜了。
于是白炽又走到接待处前，询问那名女警什么时候才能见局长。
但女警的回答仍旧是“还要再等等”。
总局的工作这么多吗？
在白炽的印象中，他们的分局局长雷虎可没有这么忙。
看来只能继续等了。
正当白炽准备返回先前的座位时，余光突然瞥见接待女警手边的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上写着的是《圣乐学院特异合作者名录》。
“这是什么？”白炽问道。
“哦，您说这个啊。”女警拿起了小册子，说道，“是警方与圣乐学院的一个合作项目。”
白炽倒是知道圣乐学院，这是C城唯一一家特异者学院。
接着女警便告诉白炽，当警方遇见一些难以处理的案子或者特异者罪犯时，便可以向圣乐学院求助，通过雇佣的方式来得到对应能力的特异者学员协助。
毕竟C城警方也不是什么特异者都有的，最厉害的特异者一般都在军队，或者加入各大财阀和企业，这些人是不会来协助警方办案的，因此警方想要保证特异的多样性，就只能从这些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们下手了。
“我能看看名册吗？”白炽问道。
“只是看看的话没有问题。”女警察笑着说道，“但如果您想联系这些学员的话，就不是很容易了。”
“为什么？”
“因为只有警司以上才能报销。”女警说道，“警司以下的警员，想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就只能自己掏钱了。”
“原来是这样。”白炽点了点头，“没事，我只是看看而已，没有多余的想法。”
说完，白炽拿起名册就走。
但还没走多远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女警问道。
“这个名册是按性别分的吧？”
“是的。”
“那给我换一本吧。”白炽说道，“我不看男人。”
女警：“……”
换了女学员的册子后，白炽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先前的座位。
不愧是大城区，竟然还有这么方便的服务。
要知道他先前寻找女性特异者，都是在各种交友网站上翻来覆去的找，遇到每一个可能是特异者的女性都会私聊一句“在？看看特异”，然后再看后续。
当然后续一般也是以他被泼一身咖啡而结束的。
扯远了。
拿到册子后白炽立刻翻开。
而后一位有着酒红色长发的明媚少女映入了眼帘。
“言乐，女，十七岁，火系三阶特异者。”
白炽刚看完这位女生的基本信息，眼中也在同时迸发出了一道系统信息。
“检测到双仪骑士——炽热之融合素材。”
“融合相性：极佳。”
白炽顿时愣住了。
……
“这个家伙在干什么？”
看着监控里一个小时都没怎么动弹的白炽，戴森有些坐不太住了。
他原本是想打压一下白炽，让白炽清楚自己的地位，这样便可以在之后的嘉奖上做手脚。
可白炽却像是个好好学生一般捧着本小册子，闷着头看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起身的，以至于戴森都不知道谁在打压谁了。
这个家伙不下班，可他还是要下班的。
“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刚刚去问过了。”秘书回答，“圣乐学院的特异合作者名录？”
戴森眉头紧皱：“他看那东西做什么？难道他也想请特异者？”
“应该不是。”秘书摇了摇头，“我打听过了，他专程挑了女性学员的册子。”
戴森顿时明白了。
这个家伙，是在想那种事情吗？
关于这个特异者合作名录，也是现任市长弄出来花架子玩意。
他的本意或许是让贫困的特异者学员们多一些勤工俭学的手段，同时让警方在面对一些难以处理的特异案件时能有更多的选择。
可问题是特异者的雇佣价格并不便宜，特别是出色的特异者。警司之下没法报销，就意味着普通警员很难聘请特异者查案，而警司以上往往都能够直接调用特异科，更加不需要这些还在学院里的雏儿。
所以这一来二去，所谓的警方与学校合作慢慢的演变成了一种另类的拉皮条。
一些有些小钱的警察想要试试特异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而一些贫困或贪财的特异者也乐意与这些警察搭上线，找警察要钱总比找其他不三不四的人要好些。
所以只要是普通警察拿起特异者名录，大家就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特别还是女性的。
“我们的英雄也不能免俗啊。”戴森嘲讽道，“不过他一个汉光区的二级警员，能有多少钱，就敢包养这些金丝雀？”
秘书笑着说道：“大概也只是看一看，解一解眼馋吧。”
“确实。”戴森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让他有些自知之明，也算是……”
戴森话说到一半便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白炽掏出手机，开始记名单上的号码了。
“这个家伙，竟然还真想去做。”
“大概是找到那么一两个家庭条件没那么好的，所以想要去碰碰运气吧。”秘书说道，“刚才找了那么久，应该就是在挑选合适的目标。”
“呵，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戴森嘲讽道。
但很快，他们便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白炽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然后将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加上了。
“这个家伙……”秘书惊讶道，“全都要？！”
……
嗯，全都记到手机里了。
白炽将册子放在了一旁。
难得一次性等到这么多特异者的资料，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这一整册的特异者，都比不上最开始的那个言乐，言乐可是系统钦定的“相性极佳的融合素材”，甚至连融合出来的双仪骑士的名字都有了。
而其余的特异者不仅没有骑士的名字，而且系统的评价也基本都是“一般”、“较差”、“极差”，与言乐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但话又说回来，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个融合相性出来？
明明之前都没有的，那时他看特异者就只有可融合与不可融合的选项。
难道是与琉璃绘融合成功导致他对系统的掌控加深了吗？
白炽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看来不管是什么事情，迈出艰难的第一步后都会变得顺滑起来啊。
白炽这样想着。
而这时，一个表情古怪的男人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白炽警官吗？我是戴森局长的秘书，局长请您过去。”
终于到我了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秘书看着自己的表情很古怪，但白炽也不在意，而是跟着他一路到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戴森仍在办公，哪怕白炽已经进入了办公室，他也连头都没抬，只是说道：“让你久等了。总局的工作不比你们分局，我们可是很忙的。”
“我理解。”白炽点头，礼貌的说道，“您也注意身体，可别猝死了。”
“哗啦”一声。
笔尖刺穿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