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王世充夜说孙士汉-《隋唐:李渊悔婚,我去做大隋驸马》

  当听说王世充半夜求见,孙士汉整个人是有点懵的。

  毕竟作为沈法兴的大将,他之前跟王世充可没有过任何来往和交集。

  可现在王世充人已经来到了府外,孙士汉不可能将他拒之门外,只能穿好衣服亲出大门去迎接他,可谓是给足了王世充面子。

  因为他为人做事的原则向来都是能不得罪人就是尽量不得罪人,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仇家多一堵墙。

  在府门外面跟王世充好一阵寒暄客套之后,他便客客气气将王世充请进了自己府内。

  只是他在临进府之前,还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府门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在自己府门附近活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主公沈法兴素来多疑,若是被他的眼线发现自己跟王世充有往来,必然会对自己生出猜忌之心,到时候自己哪怕是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了。

  好在府门外面空无一人,孙士汉也就彻底放下了心,领着王世充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以他的王世充之间根本不存在的交情,自然不可能请王世充去自己的书房谈事,只能将他领去自己府上的贵客房。

  两人又是一番相互谦让和客套之后,才分主宾各自落座,随后便有侍女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孙士汉请王世充喝过热茶之后,才不急不慢开口问起了王世充的来意。

  王世充也拐弯抹角,直接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着问道:

  “如今江都已经失守,朝廷兵马下一步必然挥师渡江南下,不知孙将军对此有何打算?”

  孙士汉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神瞬间多了几分不悦。

  毕竟以他和王世充之间根本不存在的交情,王世充问他这么一个问题显然很是唐突。

  但孙士汉也不想跟王世充翻脸,便干笑两声,随口敷衍道:

  “在下一介武夫,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到时候梁国公怎么吩咐,在下怎么做便是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了,王世充多少能听出自己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会很识趣就此打住,转而将话题引到其他事情上。

  可他想错了,面对他的敷衍,王世充并没有任何转换话题的意思,反而继续往下说道:

  “如今这里只有我和孙将军两人,孙将军又何必敷衍我呢?

  如今朝廷即将大军压境,难道孙将军真没有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过吗?”

  眼见王世充还是不依不饶,孙士汉也彻底没了耐心,当即冷着一张脸道:

  “郑国公这话是什么意思?依你之见,我孙士汉又该如何为自己打算?”

  眼见孙士汉有些动怒,王世充却依旧没有任何要收敛的意思,反而目光炯炯看着孙士汉,沉声往下说道:

  “当初我和梁国公决定一道起兵反隋之时,我的实力和兵马可皆在梁国公之上。

  可如今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便连战连败,先后丢了彭城和江都,落到了如今一无所有的境地。

  以我王世充的实力和兵马尚且如此,孙将军觉得梁国公又能支撑多久呢?”

  可孙士汉听完王世充的话,面上不仅没有一丝同情和沉思,反而冷声讥笑:

  “当初郑国公的实力和兵马在我们梁国公之上不假,可你们没有长江做天险,一旦彭城失守,江都也就收不住了。

  可我们梁国公不一样,只要江南水师守住长江一线,让朝廷兵马过不了江,毗陵便可高枕无忧。”

  王世充听完却也突然哈哈一笑:

  “若是长江天险有用,当初陈朝也不会灭亡了。”

  孙士汉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可王世充却没理会他,继续往下说道:

  “我知道梁国公和孙将军想的都是只要有长江天险和江南水师在,朝廷兵马就决计过不了江。

  可你们似乎忘了,对面可是有一个四次跨海攻打高句丽的来护儿,若是论水战,你和蒋将军敢说是他的对手?”

  孙士汉面色一时有些阴晴不定,但随后还是依旧嘴硬道:

  “来护儿水战本事在我和蒋将军之上不假,可如今朝廷手中根本就没有一支像样的水师。

  即使来护儿再能打水战,可若是战船不行,一样敌不过我们的江南水师。”

  王世充听完再一次笑了:

  “虽说我王世充从未打过水战,但也知道陆战和水战的道理基本是相通的。

  陆战上的胜负从来都不是看双方兵力的多寡,而是看哪一方的将领更懂得用兵。

  我想水战同样是如此,最重要的不是哪一方的战船更多更精良,而是看哪一方的将领更有本事。”

  孙士汉面色动了动,随即冷冷一笑道:

  “郑国公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见在下,难道只是为了给在下和江南水师泼冷水吗?”

  “孙将军说笑了。”

  王世充轻轻摇了摇头,随即继续目光炯炯看着孙士汉: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今夜之所以跑来见孙将军,只是想劝孙将军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打算。”

  孙士汉却没有领情,依旧反唇相讥道:

  “听郑国公的意思,江南水师是必败无疑,那我们还不如直接投降朝廷,说不定还能保全自己和家人性命呢?”

  可王世充听完他的话,面上的笑容却突然多了几分玩味:

  “其他人投降或许能保住一条性命,但孙将军和陈果仁将军恐怕很难如愿。”

  听王世充提到陈果仁,孙士汉面色不由变了变。

  当初在江都之变后,沈法兴打着讨伐宇文化及余党的旗号在江南起兵,指责同在江南的隋朝大将元佑为宇文化及余党,便勾结元佑的大将陈果仁和孙士汉,擒杀元佑,除去了自己在江南的一大对手。

  如今王世充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他孙士汉当初勾结沈法兴,杀了朝廷大将元佑,就冲这一点,朝廷绝不可能饶恕他和陈果仁。

  王世充眼见孙士汉默然不语,干脆直接图穷匕见道:

  “既然朝廷不能容孙将军,孙将军何不考虑跟我王世充一起离开中原,南下林邑国呢?”

  “什么,南下林邑国,我去那烟瘴之地作甚?”

  孙士汉怔怔看着王世充,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印象中,流放岭南或者交趾已经是比死更受罪的事了,可如今王世充竟然邀请他一起去更难的林邑国,他图什么呀?

  图那里瘴气重还是图那里蚊虫多?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世充也不再遮遮掩掩,直白道:

  “既然是去那里踞土称王,开创不世之基业了!”

  说到这里,王世充看着孙士汉,眼神很是热切:

  “若是孙将军愿意同行,我愿与孙将军平分林邑国,让孙将军的子孙永享尊荣富贵。”

  孙士汉瞬间有些意动了。

  正如王世充所说,沈法兴难逃一败,而因为元佑之死,朝廷又很难容得下他,既然他中原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那跟王世充去林邑国称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他虽然很是心动,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郑国公为何无缘无故要拉在下同行呢?”

  王世充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其中的缘由:

  “因为南下林邑国需要千石大船,只有孙将军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孙士汉这才恍然大悟,可心中却再一次陷入了犹豫。

  毕竟沈法兴一向待他不薄,他从未想过要背叛沈法兴。

  可王世充却似乎猜到了他犹豫的原因,当即“好心”提醒他道:

  “据我所知,孙将军的水战本事可在蒋元超,但梁国公为何要让蒋元超执掌江南水师,孙将军副之呢?”

  孙士汉闻言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明白王世充的意思,毕竟蒋元超是追随沈法兴多年的部将,而他只是背叛旧主投靠过来的叛将,怎么可能会得到了沈法兴的真正信任呢?

  想到此处,他心中最后一丝顾虑顿时烟消云散,看着王世充,缓缓开口问道:

  “说吧,郑国公,你打算让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