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玉佩-《不可能!傲娇夫君竟是大反派》

  凤祯飘然离去后,江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她面色苍白,喃喃低语,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凤祯就是这样的人。”

  说着她目光微抬,扫向愣在一旁的江芷棠,潸然泪下。

  “她是第一世家的家主,拥有尊贵无比的身份、地位。

  生得貌美,又娇纵任性。

  背靠家族,行事恣意妄为,完全不需要看旁人的眼色。

  就连学宫长老见了她,也不得不避让三分。

  原以为世道是公平的,她婚姻受挫,没有子嗣,凤家的旁系子弟又大都庸庸碌碌。

  眼看着凤家后继无人,江河日下,就要沦为二流世家。

  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可谁曾想,清水居然回来了。

  现在,她拥有一个俊俏专一的丈夫,一个本领过人的儿子。

  还稍带上柳家强悍无比的战力,更加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此生如此,还复何求?”

  江母的话语,犹如瓢泼大雨,淋湿了江芷棠的内心,让她切实地同情母亲的境遇。

  反观江母,小家族出身,与娘家关系淡漠,根本无法依仗。

  丈夫江宇文,心中爱慕其他女人,还有多房妾室。

  婚后,她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整日困于绣房之内。

  想到这里,江芷棠心疼母亲,移步上前,搂住了江母,流着泪说道:

  “娘,你还有我。”

  江母伸手抱着她,泪如雨下,“她现在,连你也要抢走。

  只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必定会不择手段,也要抓在手里。

  棠梨,要是真嫁过去,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我们护不住你啊。”

  “娘,小满答应过我,他会待我好,您不要担心。

  我永远是您的女儿,这点是绝不会改变的。”江芷棠急切辩白。

  江母惨然地摇头,“你不知道,我跟她的仇怨,不是那么简单,三两句话就能化解的。

  我本有机会,可以嫁给清水。”

  此言一出,江芷棠大为震惊。

  江母伸手,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块布满裂纹的玉佩,放在桌上。

  幽幽地说道:“这是清水的随身玉佩,他在群青大会时,亲手送给了我。”

  拿起玉佩,摩挲着上面清晰可辨的蟠螭文,江芷棠心下黯然。

  玉佩表相思,如果是柳清水真心相赠,以江母与他同队的情谊,又怎会给凤祯可乘之机?

  于是,她拉着江母的手,摇晃着,急切地问道:

  “可是她耍了什么手段?”

  江母冷哼一声,

  “她惯常用哄,用骗,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清水不理她,她便制造机会,跟清水独处。

  她先利用家族的权势,在学宫下发任务时,硬跟清水凑在一起。

  随后,又用话语挤兑,激得清水口不择言,中了她的圈套,被一道誓约锁束缚住了。

  因为这道誓约锁,在一起执行任务的三个月,他们俩同吃同住,朝夕相处。”

  话还没说完,江母的眼眶又红了,她咬着牙说道:

  “哪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抵挡住她这些手段?”

  “誓约锁?”江芷棠捕捉到关键。

  江母抹去眼角的泪水,恨恨说道:

  “是啊,她大言不惭地说,只要给她三个月的时间,就必定让清水喜欢上她。

  或许是急于摆脱的纠缠,又或许是清水对她的自大,根本不屑一顾,便答应给她三个月的时间。

  看她到底能用什么办法,让他动心。

  谁知道,这竟然是誓约锁发动的条件。”

  天呐,这样看来,凤祯真的可以做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江母的手紧紧地抓着椅靠,牙都要咬碎了,

  “那誓约锁只有三尺长,她就通过这么下作的手段,日日夜夜,硬赖在清水的身边。”

  “后来呢?他们就在一起了?”江芷棠觉得不可思议,颤声问道。

  “是啊。”江母长叹一声,“柳家家规不许娶世家女,她便逼着清水立誓,如果她不嫁,他也不许娶。

  碍于这个原因,他们两人并未公布关系,只在私下来往,我们全部被蒙在鼓里。

  可笑的是,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揣着这块玉佩,绞尽脑汁去想,要怎么脱离世家的身份。

  只等清水开口,就跟他回霜降峰去。”

  听到这里,江芷棠对凤祯横刀夺爱的行为十分不齿。

  同时,也对柳清水的变心感到愤怒。

  “娘,那你还留着它做什么?”

  说着,她拿起玉佩就要往地上摔。

  江母赶紧抢过来,护在心口,戚戚然说道:

  “不能摔,要是摔碎了,不知道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复原。”

  见到娘亲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江芷棠气不打一处来,喝道:

  “他们俩都对不起你,你还留着这糟心的玩意干嘛?”

  江母泪光潋滟地摇摇头,目光凝聚在玉佩上,柔声道:

  “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也许是清水见我可怜,平生唯有一愿,就把这玉佩再次塞到我手里,还在我耳边说,

  柳叶依依,永不分离。”

  柳清水,和叶茗。

  “生命垂危?”江芷棠哑然。

  江母惨然道:

  “当时,我被狼妖袭击,背伤迸裂,血流成河。

  转眼间,就要死去。

  清水泪痕满面地握着我的手,问我还有什么心愿。

  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说,我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江芷棠听得心都要碎了,“那你当时说了什么?”

  深吸一口气,江母正色道:

  “我说,上善若水,请他不要妄动杀念,得饶人处且饶人。”

  “为什么?”江芷棠更加震惊。

  江母回忆起往事,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因为他虐杀狼妖时,杀意泛滥,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而且,如果我不开口相求,他立刻就会杀了千帆兄弟。

  我不忍心,看他沦为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妖道。”

  江芷棠拉起江母的手,心如刀割,

  “娘,都到了那种时刻,你干嘛还要为他着想,管他去死?

  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

  江母抚摸着江芷棠的头,柔声道:

  “棠梨,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变得更好。

  哪怕到了今天,他对我不理不睬,冷漠无情。

  可在我心里,他永远是第一次见面时,灿若骄阳,骄傲自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