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指挥-《不可能!傲娇夫君竟是大反派》

  刘悦宁十分自信,朗声道:

  “倘若你们能够将指挥之权托付于我,诸位头领依计而行,那么我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倭寇逃脱。”

  闻言,江芷棠眉头微蹙,“我关切的,只有南越那些被俘虏的百姓。”

  刘悦宁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

  “至于如何分辨真倭、假倭,以及南越的百姓,我心中已然有了定论,只是目前尚不便公开宣扬。

  若是你们对我有足够的信任,愿意将指挥权交给我。

  那么,我甘愿立下军令状,保证若无法安全地解救出南越百姓,或者有哪怕一个倭寇得以逃脱,我都愿以自己的性命来抵偿。”

  月光皎皎,洒在众人身上,这些海盗们的心头却都不约而同地涌起一阵寒意。

  心中暗自思忖,这位柔弱娇柔的和亲公主,竟然口出狂言?

  明明她手无缚鸡之力,却胆敢夸下如此海口,声称只要由她来掌握指挥大权,就不仅能够将所有倭寇斩尽杀绝,还能成功营救南越的百姓?

  这显然是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众海盗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一时间群情激愤。

  “安静!”白茶突然猛地一敲立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众人的嘈杂声瞬间戛然而止,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

  白茶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的性命自然是无比尊贵的,况且,她还是江姑娘的好朋友,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以礼相待。”

  说完,白茶慢慢地迈开脚步,朝着刘悦宁走去。

  当她走到刘悦宁面前时,停下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刘悦宁,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但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反而透露出一股森森寒意。

  白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然而,若是你想要招安我们,或者是故意让我们去与倭寇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那么恐怕仅仅用一条性命来偿还,是远远不够的。”

  江芷棠在一旁听着,心中暗叫不好。

  白茶他们虽然与倭寇之间存在着一些矛盾和仇恨,但那也仅仅局限于争夺经济利益而已。

  可刘悦宁的身份却非同一般,她可是朝廷亲封的和亲公主。

  在南越这个地方,当海盗,可是死罪一条。

  也正因如此,当听到刘悦宁要抢夺指挥权时,众海盗们才会如此紧张,甚至直接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

  江芷棠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快步走到白茶身前,拦住了她,对着刘悦宁说道:

  “刘小姐,你的身份确实比较特殊,暂时不要去想指挥权的事情了。”

  紧接着,她转身对白茶解释道:

  “不过,我认可刘小姐的说法,大家各自散开,先用舢板堵塞倭寇逃走的路线吧。”

  白茶听后,立刻安排下去。

  待众人纷纷散去后,江芷棠将刘悦宁护在身边,轻声说道:

  “是我思虑不周,带你来这个地方。不过,别离开我的视线,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过来。”

  刘悦宁莞尔一笑,回应道:“成,我跟儿子就仰仗你的保护了。”她的目光却并未停留,而是远眺着远方,话锋一转,

  “南倭北虏,我已经把柔然折腾得丢了一半的人口,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法再跟南越一较长短。

  若是这次能全歼来犯的倭寇,那真就……”

  刘悦宁突然止住了话语。

  见状,江芷棠不假思索地替她接下去道:

  “那你就名垂青史了。”

  刘悦宁哈哈一笑,笑声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她泪光闪烁,缓缓地说道:

  “历史上,是绝对不会留下我的名字的。

  那些自命清高的所谓士大夫们,怎么可能会承认,他们需要依靠一个和亲的女人,才能真正地解决外患。

  这个女人的功绩越大,就越发凸显出他们的无能和懦弱。”

  她抬起手,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泪痕,挤出一个微笑。

  “可是,哪怕没有人会记住我,哪怕我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我也真心地希望能够为南越的百姓们做点什么。

  为他们扫除异族的威胁,为他们争取到一片宁静和安全的净土。”

  看着眼前这位坚强而又令人心疼的女子,江芷棠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了那颗土灵珠,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月夜,潮水漫过珊瑚坟场,那些死去的珊瑚骨便泛起幽蓝磷光。

  光流随浪涌动,恰似星海倒倾。

  然而,对于在双屿岛沙滩上巡逻的人们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

  只听到一人小声嘀咕道:

  “南越的官军可不会趁夜来袭。”

  另一人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呵斥道:

  “你以为我们防的是官军吗?

  上次抢了山茶花的一条船,你当白茶会咽下这口气吗?”

  “可是,我不明白,明明是那些小矮子去抢的,也是他们拿得最多,凭什么他们不用巡夜?”

  “哎,癞痢头,跟你解释不了那么多,安心巡逻吧。”

  那癞痢头,本是被倭寇掳来做苦工的人。

  但是因白天出去抢劫的倭寇船迟迟未归,才被临时征调出来巡逻。

  “不对啊,头,你有没有觉得大地在晃动?”走了一圈,那癞痢头内心隐隐觉得不安。

  那头儿打了一个哈欠,见怪不怪地回道:

  “从船上下来,都有这种感觉,习惯就好。”

  “可是……”癞痢头指着不远处的珊瑚说道,“我明明记得这块珊瑚有大部分都裸露在外。如今,只剩下头顶这一点点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头儿嗤笑一声,“涨潮而已。”

  又走了半圈,癞痢头又惊叫起来。“不对不对。”

  半夜不睡出来巡逻,头儿本就心情不佳,又被他这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忍不住骂道:

  “你又怎么了?”

  癞痢头哆哆嗦嗦地指着海滩上的椰子树,说道:

  “你看,两个个时辰前,这棵树离岸边还有一百步的距离,如今,海浪都已经可以拍到到这棵树上了。就算涨潮,也不可能涨这么多啊。”

  说话间,海水已经漫过椰子树根,朝岸上涌去。

  看着海水已经没过脚背,头儿瞬间清醒了一半,他清晰地意识到,双屿岛正在缓慢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