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月25日-《新加坡的日子》

  历史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第二十八章12月25日

  圣诞节。

  圣诞老人的脚步显然有些蹒跚来迟,为了迎候圣诞节的到来人们早已做好了准备,裕廊岛电厂办公楼前挺起了一棵钢筋骨架做的枝干,绿色塑料做的松针层次有序的披在了钢筋骨架上,远远的看去酷似一棵高大的常绿松树,在松枝上挂满了星星点点的彩灯。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平安夜到来之前,DD公司给每个工人发了四个红红的蛇果,至于圣诞老人能不能给人们带来礼物人们不知道,在接到DD公司发下来蛇果的时候印度人都开始狂呼了起来,“Hello China”,居然有人用蹩脚的中国话喊着,“我爱你,中国”。

  “这帮家伙就是一群混蛋,给了四个蛇果就呼叫,我爱你,中国。如果给他们每人发一百新币,让他们出卖他们的国家印度,没准也能干的出来。”看到这帮印度黑小子的狂躁后,有人说。

  “这群黑鬼一点也不讲做人的基本信誉,不知道他们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早晨一上班班长就来到了DD公司的办公室,直接找到了傅铭宇,向他汇报印度人全体休息的事。办公室里其他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有人说出了不好听的话来。如果不是作为一个工程项目的负责人,怕对团结带来影响,傅铭宇甚至也要把心里骂娘的话说出来。

  “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印度人请假说圣诞节休息。我原本以为那些没请假的第二天是一定会来上班的,谁知道那些没请假的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不来了。每一个组里都有一两个印度人,这样一来有的组就剩一两个人,连活都干不了了。”

  傅铭宇听完班长的话,右手拖着下巴颏,皱了皱眉头,说,“活是绝对不能停的,今天办公室里所有的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都把手里的活放下,到班组接替印度人的岗位干活。”

  “那能行吗?工人们怎么好意思支使这些人干活?”

  “你说说有什么不能行的?是这些人不能干这样的活?还是这些人干不了这样的活?”

  “不是,我是说干这样的活是很吃苦受累的。”

  “铁人王进喜的时代没有机械,人工代替机械用脸盆端水代替拉水车,没有运送混泥土的车辆,就用胶皮桶挑混凝土,没有搅拌混泥土的机械,就用人体当搅拌机跳进混泥土里搅拌。这是一种精神,不是一种口头说说关键时刻没有一点勇于担当勇于吃苦的闲话,是一种永远都不会被困难压倒的精神,是一种哪里遇到困难哪里都敢上的精神。中国制造第一棵原子弹的时候,艰苦的条件下一个个的科学家亲自干起了泥瓦工自己盖房,自己修路,甚至连计算机都没有,在短短的时间里居然造出了原子弹,跟那些科学家比起来我们算什么?有什么不能干的?要知道我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那个时代想都想不到的。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今天代替的是印度人,干的是小工,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傅铭宇说完第一个穿好了工作服,戴上了安全帽和手套走出了办公室,随后办公室的空调也关闭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说这一年圣诞节的时候圣诞老人特意给DD公司送来的礼物是在DD公司工程最紧张的时候印度人集体的休息,那么给DD公司中国人的礼物除了正常上班,再就是所有办公室里的人都到工程场地代替印度人当工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DD公司在新加坡的工程对印度人都给与了很大的照顾,对于圣诞节中国人远没有印度人那样的热心,因此为了不影响到工程作业,DD公司新加坡项目部特意开会商议只给圣诞节加班的印度人比平时多出三倍的工资,即使这样还是没有一个印度人来上班。

  让傅铭宇理解不了的是这些印度人到是在底秉承着怎样的生存方式,难道他们在印度自己的国家里就没有一点社会和家庭的担当吗?傅铭宇这样想不仅仅是因为圣诞节这一件事,每个月给印度人开支的后总有很多人请假,有的一请就是好几天,好像只有把所有的钱都花光的时候才来上班,这样的工人如果发生在DD公司的中国人身上傅铭宇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DD公司紧张的工程任务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忙活汽包吊装,汽包只是工程的一个大型物件,一个工程进度的节点,汽包吊装到位预示着受热面的吊装开始进行。干过火力电站的人都知道,整个锅炉都是悬吊在锅炉钢架上,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使装满水和蒸汽的管子在受热的时候进行膨胀,在冷却的时候会收缩。使几千吨上万吨的钢铁大家伙能平稳的发出电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切都源于科学家们的反复试验和反复失败。在受热面的联箱和管排没有没有安装之前所有的吊梁和吊杆都要安装到位,在受热面的管排没有吊装之前要在地面进行组合,工程进行到这个程度工程量才算是全面铺开,就像是一场战役已经开始打响,最需要的是冲锋陷阵的勇士,决定战争胜利的因素固然很多,但是最主要的因素还是人的因素。因此DD公司在新加坡裕廊岛二号机组的安装工程当务之急人员紧缺是最大的难题。

  任何人在身体受到伤害的时候本能的意识都是要反抗的,看守闸口被咬的的工作人员不得不动手去打咬住自己胳膊死死不放的醉鬼。

  “流血啦!”挨了拳头的醉鬼不得不松开了口,鼻血流了下来。

  不知道谁人喊了一句什么话,也许是只有印度人才能听得懂的印度土话。

  岛外回来的从大巴车下来的印度人一下子都冲了上来。

  比刚才更加大声的惨叫从挨打人的口里发出。雨点般的拳打脚踢落在满地乱滚的工作人员身上。

  “赶快过去救人,要不他会被这些印度人活活给打死的。”DD公司从班车下来的人听到傅铭宇的命令冲了过去,赶快的拉开了正在对工作人员拳打脚踢的印度人。毫不讲道理的印度人又集体冲着DD公司的中国人围攻了过来。局势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危险,这是傅铭宇和所有DD公司的中国人没有想到的。

  “赶快报警。”SK营地其他的工作人员赶过来的时候,嘴里高声的大喊,打算用警方的名字来震慑这种随时都可能引发的事端。

  新加坡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小到每一时刻,每一个地方都处于高度紧张戒备的状态,他们更不希望因为小小的争端引发这些来自大国人之间的矛盾,任何一件看似不大的民间小事弄不好都会给这个小小的国家带来麻烦。警车及时过来了,围攻的印度人一下子都跑掉了。好在看守闸口的工作人员受的是轻伤,好在被咬的地方是胳膊,如果咬在脸上一定留下深深的印记,在警察准备要带走咬人的醉鬼的时候又遭到了印度人的围攻。

  文明的教化有时就像轻风抚慰沉睡中的狮子,等它醒过来的时候依然野性不减。

  如果这天晚上是在争夺胡闹王的游戏,那么这些人个个都是出色的好手。DD公司的人们并没有因为圣诞节的到来而感到轻松,一天的工作下来人人都感到很累,很多人想躺在床上好好地歇一会儿,如果就此睡着了就等第二天早晨起来一起洗洗脸算了。偏偏是叮叮当当的吵闹声把很多人都惊醒了。

  “这帮印度黑人到底要干什么?“

  “破塑料盆,破塑料桶都拿了出来像打鼓一样简直吵死人了,SK营地的管理人员就不知道出来管一管,这可是工人们休息的宿舍,不是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的地方。”

  “也许是用来当做伴奏舞曲的乐器。”

  “你说的没错,有人都开始跳了起来,如果说这也是一种舞蹈,纯粹是对艺术的污蔑,像猪一样扭屁股的姿势难看死了。”

  “快来看,那帮家伙又在干什么?”

  “被他们高高抛起来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人?”

  “不能吧,这简直是在胡闹,把人抛那么高是很危险的。”

  “没错,我看清了,是一个人,是在咱们DD公司出劳务的印度人起重督工,叫什么来?”

  “叫塔娜,明明实实在在的一个武大郎,还叫一个美女的名字。”

  “这帮家伙真能干得出来,球,可以高高的抛起来,也可以重重的摔在地上,甚至还会弹起来。人怎么会像球一样抛起来,抛得那么高,一旦有人使坏没有接住,掉在地上,会像西瓜一样摔出红色的汤水来,是会要人命的。”

  DD公司人们的担心很快就得到了验证,不是多余的,不是猜想中的假设,果真有人没有接住,或者接住的时候太重了,在手里滑脱了,好在脚先着地,要不一定弄出乱子来。

  “像这样的圣诞节还不如不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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