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舞会风波(四)-《狼性:东北老炮儿》

  赵岩三岁的时候,他爹赵德伍专门找大千山自云观的老道给他算了一卦。

  老仙家让小赵岩扔铜钱。

  六个铜钱,抛在半空又落在地上。

  四枚铜钱字头朝上,一枚背花朝下。而最后一枚,则是直挺挺地插进了砖缝里。

  老道盯着铜钱卦象看了半天,仰脖子灌了两壶陈年的碧螺春才算放出个屁来。

  “怪了,怪了,真他妈怪了!老夫我一生阅卦无数,竟然头一次遇见这么古怪的命格!”

  “大师,您看我儿子……”

  赵德伍眼见老仙家面有异色,还以为人家是故意和自己卖关子。于是取过公文包,赶紧屁颠屁颠地给大师递上了一沓钞票。

  “哎,赵师傅这么客气干啥?我关某人给人卜卦绝非贪图小利,纯粹是为了广播功德……”

  说归说,让归让,老道嘴上的动作,可一点没耽误手上接钱的利落。

  接了钱,老道长两手一背,高深莫测地开始解卦。

  “赵师傅,从卦象上看你儿子天生就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四十岁以前,不仅除了有贵人相助,就连满天的星宿也会围着令公子遥岸生辉。可以说是令公子前三十载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极有可能是一呼百应的枭雄达贵。”

  “不过……”

  话音一转,一句但是,牛鼻子老道又吊起了赵德伍的心弦。

  “大师,不过什么……”

  赵德伍急得裤衩都湿了。

  “不过,这孩子过了四十岁又会气运急转。而且极有可能会走一星落地,天狗食月的大背运。可最古怪的是,这孩子无论是好运还是劣势,今生势必会遇到一个既能帮扶又摧毁他气运的宿命克星。”

  “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我儿子命运多舛?”

  为人父母,赵德伍当然挂记着儿子的安危。

  哪知道牛鼻子老道双眼一闭,紧接着双手合十,口中念起了佛号。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无量天尊不允许我多言,令公子今后的命运,我也只能点到为止,还请赵施主不要为难老衲……”

  晚上数钱的时候,牛鼻子老道喊过自己徒弟。

  “狗子,明天下山喊个手艺好的瓦匠来。这至尊宝殿的砖缝太大,扔个铜钱都他妈能立住。要不是我脑瓜转得够快,后面的唬人词儿,我他妈都不知道怎么编了……”

  ………………

  额头底下但凡长两个眼睛的都知道,赵岩输了。

  因为别看孙建伍轻飘飘的只弹了赵岩一下脑瓜崩,赵岩嘴上虽然没喊疼,可是他蹲在地上半天不起来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起来啊!赵哥!”

  “加油,赵岩!你是我们高三八班的骄傲。”

  “赵岩你别认输,我和我老公离婚就嫁你!”

  面对着底下赵岩“亲友团”的呐喊助威,丁子就显得嗤之以鼻。

  冷哼了一声,他撑着双手搭喇叭。

  “伍爷,再来一次!弹拉拉尿他!”

  可能自己喊,丁子觉得形单影孤。

  于是搂过曲小影她“二舅”曲胜利的肩膀,让他跟着一起喊。

  曲胜利陪着他疯喊了两声,就回到了雅座坐下。

  刚把杯里的酒倒满,丁子就一屁股坐回到了他的身边。

  递给了曲胜利一支烟的同时,丁子脸色突然一变。

  “二舅,哦不对,应该叫您曲叔叔、曲书记。真没想到您会出头替伍爷解围。要不是您的一个主意,我想赵岩这条狗一定会揪着伍爷不放。哈哈,真不亏是姜是老的辣,人老精鬼老滑……”

  曲胜利举着酒杯,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被丁子识破而在意。

  相反的,他静静地等丁子说完,然后在盘子里捡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嘎嘣嘎嘣嚼了几口以后,他突然呵呵一乐。

  “不愧是孙建伍手下的第一智将!我没说错的话,你叫丁子,本名叫丁千对吧?1982年你从河南来到吉通,先后在劳动市场、人民广场、工人文化宫干过筷子手、倒爷。86年因为打架斗殴,还被劳动教养了半年。哦,对了,你还有个妹妹。只不过,她在你们来吉通的时候就走丢了。”

  曲胜利轻飘飘的几句话说的稀松平常,可丁子听完已经是如坐针毡、汗流浃背了。

  看丁子一脸错愕的表情,曲胜利又是诡异的一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伙子,你不用害怕!到了我这个级别,想查你们几个毛孩子,就是动动嘴就能办到。不光是你,包括孙建伍,你们所有人的资料我都门清。我来这儿,不是想找麻烦,完全是我女儿小影一个人的主意。这么多年,我工作实在是太忙,无暇顾及她。所以造成了我们父女俩很多的误会。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想修补一下我们爷俩的感情。另外,这么多年轻人在,能和你们互动,我也能多了解一下你们年轻人对我们政府职能部门工作的一些想法。”

  丁子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曲胜利一把搂住了肩膀。

  “磨磨唧唧啥啊!别的不唠了!快看你们伍爷!呵呵,赵岩动气了。”

  “喂,赵岩,你还能来不?不行我回去睡觉了。”

  舞池里,孙建伍抱着两肩膀,一本正经“关心”着赵岩。

  “去你妈的!孙建伍!我他妈没喊疼就是没认输!按规则,这第二下你来弹我!”

  在现在赵岩的耳朵里,孙建伍说什么,对他都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和侮辱。

  他赵岩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和侮辱?

  七岁入队,十五岁入团,二十二岁他就成了同批大学生里唯一的团支部副书记。

  而孙建伍呢?

  傻大兵,没文化的农村穷小子一个!

  不过就是个道貌岸然,靠曲小影上岸的小人!

  曲小影!

  你他妈眼瞎了!

  青梅竹马的一号细粮不要,非他妈选个连杂粮都算不上的喂猪糠?

  心里的嫉妒之火,浇了油就烧得更旺。所以他看着孙建的眼神,都是阎王爷瞅小鬼——巴不得弄死它!

  赵岩的所表所现,都被曲小影和何慧慧看在眼里。

  曲小影对于赵岩的表现倒是很自然。

  除了平静,其他的都是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孙建伍。

  而何慧慧却是苦笑着摇头,连连的唉声叹气。

  “唉!这个赵岩啊!到现在还不明白,缘来只有新人笑,哪懂旧人哭的道理。不过小影,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孙建伍这个名不经传的穷小子了。”

  ………………

  按照规则,这第二下确实应该孙建伍弹赵岩。

  本想着这第一下,赵岩能知难而退。

  可没想到这赵岩,还真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孙建伍抬头看了一眼曲小影。

  他发现曲小影也在看他。

  而且看他的眼神儿很不对。

  那眼神儿就像很多年没被皇帝临幸的妃子,正充满了渴望与期待,趴在红墙上看一走一过的太监。

  “好吧!既然你想要,我就满足你。你把脑袋伸过来……”

  也没等赵岩准备,孙建伍学着赵岩刚才弹自己的架势,一个寸步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忽然他眼神儿一立,单手一抬,一股寸力就弹在了赵岩的脑门上。

  “孙建伍……我操你……妈……”

  啊!

  一声惨叫,赵岩一个后仰直接退出了两米远。

  紧接着,赵岩的双腿像抽了筋的软肉,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瘫在地上人事不省。

  “啊!赵岩喝农药了……”

  “滚一边去!他,他妈吐白沫子了!”

  一看赵岩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七八个同学赶紧围了过去。

  曲小影也是!

  飞跑了过去!

  而她的方向,却是孙建伍。

  红着一张娇人可怜的小脸,曲小影的腮帮子都熟透了。

  几步跑到了孙建伍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在眼前不住地端详。

  “猪头,你的手怎么样?没事吧?”

  曲胜利看见女儿这出,吃花生米都差点没卡嗓子眼儿里。

  借着几口啤酒压了下去,他一拍丁子的肩膀。

  “都说养姑娘!你看看这姑娘大了能留住不?……”

  挨了孙建伍第二记脑瓜崩后,赵岩已经口吐白沫彻底晕了过去。

  两个人的胜负,不用说,大家都是哑巴心里吃饺子——心里有数。

  除了暗暗吃惊孙建伍力道的同时,同学们更多的是忌惮孙建伍睚眦必报的雷霆手腕。

  第一下赵岩弹孙建伍,就是抽冷子趁他不注意。

  而这第二下,孙建伍完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对于这个结果,谁也挑不出毛病。

  何慧慧让几个男同学扶起了赵岩,将他安置在软座上。然后她又向丁子要了活血化瘀的药膏,亲自给赵岩涂上才起身离开。

  一场闹剧过后,所有的同学都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敢再说同情赵岩。

  “对不起了同学们,刚才就是赵岩和孙建伍开了点小玩笑。大家放心,我们的赵大县长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同学们,我提议咱们大家一起跳个舞吧!来首迪斯科怎么样?”

  为了不让气氛冷场,何慧慧提议来点音乐,大家一起跳一曲当下最流行的迪斯科。

  丁子挑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重金属音乐,就着新安装的音响设备,震耳欲聋的吉他声充斥了整个舞场。

  曲小影想拉着孙建伍跟她们一起跳。

  孙建伍硬着头皮被这娘们儿拉下了场,看着其他同学随着音乐一摇一晃,舞姿都很自然。

  可他却是顾头不顾腚,一会听错了拍子左脚踩在右脚上,一会又像个僵尸原地傻蹦个没完。

  心知道自己味儿淡,不是下锅子的料,孙建伍也没理会曲小影的怨气,一个人回到了曲胜利和丁子坐的雅座上。

  回到了座位。孙建伍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酒,酒瓶子还没等放下就听曲小影的“二舅”问他。

  “我说小伙子,脑瓜门挺硬啊!挨了姓赵那小子一下,你竟然啥事儿没有。我能看出来,那个姓赵的娃娃应该好像也练过!”

  放下了手里的酒瓶,孙建伍用袖子擦擦嘴,然后很谦虚的说道:

  “二舅,你可别忽悠我了。硬不硬我不知道。但是赵岩弹我那一下,我真是疼的眼泪含眼圈里,就差没流出来了。这回了地方,部队上的手艺不练,我都忘了差不多了。要是换以前,我天天都是用砖头敲脑门儿练早功的。”

  孙建伍这句话倒是没撒谎。

  过去在部队,侦查员每天早功的第一科目就是人手一块板砖,然后扎着马步手拿砖头往脑袋上敲。

  日子久了,等头上的脑皮适应了砖头的力道,再用力运气,一名普通的解放军战士可轻易地用脑袋顶碎砖头。

  而这种科目,也是“开砖”的一种,属于硬气功的一部分。

  听孙建伍说完,曲胜利“呵呵”笑了两声又突然问道:

  “小伙子,看得出来,我这外甥闺女好像对你特别的在意。刚才你挨赵岩弹的那一刻,我看见这傻丫头竟然紧闭着双眼,握紧了拳头一副担心的样子。小子,今天当着你朋友的面,你也别瞒我。你和我实话实说,你和那傻丫头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孙建伍一愣,目光痴呆一样的看了曲胜利能有半分钟。

  “二舅,我和你外甥女只是……”

  “二舅,建伍,你们说什么呢?”

  没容上孙建伍把话说完,曲小影领着何慧慧已经走到了他们几个人的雅座跟前。

  “呵呵,没什么!我和这两个小伙子正探讨一下人生的经历。”

  曲小影不信,扭头看向了孙建伍和丁子。

  丁子只是笑而不语。

  孙建伍却张大了嘴,准备回答曲小影的问题。

  哪知道,嘴是张开了,曲胜利一把花生米就给他堵了回去。

  几个人说话时候,何慧慧一句话没说,只是笑看着几个人,像孩子一样的嬉闹。

  可她听见曲胜利说话的声音,就总感觉这个腔调很熟悉。

  于是这丫头皱着眉头,两只眼睛像个频的雷达一样,始终默默地注视着曲小影这个所谓的“二舅”。

  像!

  太像了!

  简直太像个人了!

  这个人又是谁,我怎么忘了呢?

  一串串的问号,在何慧慧脑中出现。可是这一串串问号,又始终没有答案!”

  曲胜利当然也看到了她的反应,于是很知趣的闭上了嘴再也不说话了。借着圣诞老人这套装扮,只要他不出声,何慧慧一时半会儿还发现不了什么。

  舞会进行了一大半,剩下最后一个节目是交谊舞。

  而这个节目也是大家最期盼的。

  在大学的时候,每当学校迎来外宾或社会名流时,都会精心策划一系列活动,其中包括组织部分同学与这些贵宾进行联谊交流。这样的活动不仅能够增进学校与外界的联系,还为同学们提供了一个难得的学习和交流机会。

  留着这个节目最后压轴,何慧慧和曲小影提议让男女自由搭配,每个人可以邀请一个心仪的舞伴。只要对方愿意,两个人可以共同配合跳完整首曲子。

  随着舞曲的响起,一对对的男女同学肩搭着手,手扶着腰,像一只只优美的蝴蝶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何慧慧因为有她男朋友在,所以她急不可耐的和曲小影分开以后,就拉着她对象兴冲冲地下了舞池。

  何慧慧走了,场下只留下曲小影一个人,眼巴巴瞅着舞池里跳舞的一对对同学们甘羡慕。

  因为大家都知道孙建伍是曲小影的对象,刚刚又都见识到了孙建伍整治赵岩的雷霆手腕,所以就是个别有几个男生心里长草,却也没敢邀请曲小影跳舞。

  谁也不想像赵岩一样,挺好的气氛躺在沙发软座上睡觉。

  瞅着自己女儿像座雕塑一样,傻坐在前排的沙发上,曲胜利竟然破天荒地鼓动孙建伍去邀请曲小影跳舞。

  “喂,小子。我看人家有对象的、没对象的都知道找个姑娘跳舞,我外甥女现在一个人在前面傻坐着,你怎么不去陪她玩呢?”

  “是啊伍爷,你看人家都是一对对儿的,你也别冷落了人家曲小姐啊!你赶紧过去,过去邀请她跳舞啊!”

  “二舅,丁子,你俩还是别拿我开心了。你让我舞枪弄棒,上个楼爬个电线杆子我手拿把掐。可你让我像他们一样,猫腰搂脖子的,我也不会啊。”

  丁子、曲胜利两个人听孙建伍说完,不由得相视一笑。

  曲胜利放下酒杯,一拍孙建伍的手腕,十分正经的说道:

  “小子,会不会无所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跳舞有啥难的?看见过驴拉磨没?就和它差不多。”

  几个人正唠嗑的时候,第一曲音乐已经结束。

  何慧慧看曲小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沙发上坐着,就拉着她男朋友走到了曲小影的跟前。

  “小影,怎么不见你家孙建伍找你跳舞啊?”

  曲小影幽怨的回头一指后面。

  “他啊?傻木头一个!喏,在后面陪我二舅喝酒呢!”

  “嗨!他傻,不解风情,你不会上赶子主动点儿吗?”

  也没等曲小影反对,何慧慧竟然拉起了曲小影,快步地来到了孙建伍他们几个人雅座前。

  狠拍了一下孙建伍的肩膀,何慧慧对他嗔怪道:

  “喂我说大猪头,你就光顾着和别人喝酒侃大山,也不管你家小影的死活了吗?我告诉你啊,追求我们小影的男生可不止他赵岩一个。你再不陪着你媳妇儿跳支舞,她可没准儿就丢了哦。”

  “死丫头,你瞎说什么呢!谁是他媳妇儿!”

  曲小影羞红了脸,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轻捶着何慧慧的手臂。

  自己父亲在这儿,她和何慧慧疯闹的同时,也用余光偷看着曲胜利的反应。

  令她奇怪的是,曲胜利的脸上竟然没有怒意,反而看向孙建伍的眼神里竟然有了几分欣赏。

  “哈哈,何大姐你就别笑话我了。这跳舞我真是一点也不会。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孙建伍边说笑边道歉。

  “不会可以学啊!很简单的。见过驴拉磨没?你就学着驴,跟着磨走就行。”

  “噗”

  曲胜利和丁子同时喷出了一口酒。

  ………………

  面对着何慧慧的几番劝说,孙建伍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拉着脸像个红苹果似的的曲小影走下舞池。

  丁子为她俩特意点了一首很舒缓的钢琴曲。

  随着优美动听的旋律响起,曲小影朝着孙建伍一伸手。

  孙建伍一愣。

  “干啥?”

  “呆子!握着我的手,那只手放到我腰上。”

  曲小影主动拉住孙建伍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最柔软的部位。

  “唉呀,你别瞎晃荡啊!按顺时针走位,你跟着我的步子,我往后你就往前,我后退你就抬腿……”

  “猪头,你踩我脚了!”

  孙建伍、曲小影两个人滑稽的舞姿引得全场的同学们都哈哈大笑。不少人看见孙建伍的囧相,已经抻着脖子吹起了口哨。

  “小丁啊,这酒啊今天是不能再喝了。我一会儿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玩,等舞会散场以后,你让孙建伍把小影安全的给我送回去。唉!这太晚啊,人就熬不了夜,我这老家伙身子骨虚要回家睡觉了。”

  曲胜利站起身,拍着丁子肩膀嘱咐了两句,就准备起身要离开。

  丁子听说曲胜利要走,赶紧站起来。

  “曲…二舅,您再多坐坐。一会儿散场以后,我陪您去我们办公室坐坐。很多事情,我们还需要您的指点……”

  曲胜利看着丁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峻。他主动和丁子握了握手,然后非常严肃地对丁子说道:

  “小伙子,咱们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你们几个小毛孩子也不要因为曲小影就在我的身上打什么主意。不过,我知道你有事儿想求我。毕竟你们还有三个朋友现在正关在看守所里。小伙子,你告诉孙建伍,人犯了错就要敢于面对惩罚!不管惩罚的代价如何,都要学会承受!还有,作为曲小影最亲近的人,我要给你们一个忠告,那就是抛去一切不实际的坏想法,一定要做个守法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