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活着不是件易事-《穿越后,我继承了原主的桃花债》

  脚步声越来越近。

  南宫离道,“我们先撤,这尸体不好解释!”

  满地的黑衣人,少说也有二十余人,青天白日的死在了这里,不管来者是谁,都得有番解释才行,南宫离最怕处理这等麻烦事,只想溜之大吉。

  但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

  洛伯大喝道,“撤,你们撤得了吗!外头都是我的人,只要你们敢出去,马上变成血窟窿!”

  “你话真多!”闻鹤一脚踹在洛伯的腿上,洛伯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碰触到双腕的伤口,发出鬼哭狼嚎。

  “呀,看来,我是来晚了。”一道调侃的声音传来,她慢慢地走上楼梯,眉眼微扬。

  闻夏惊道,“王爷!你怎么来了?”

  柳喜喜玩笑道,“我不来,你们怎么处理这些尸体?岂不是要麻烦了闻掌门和南宫掌门。”

  闻鹤和南宫离忙上前行礼,柳喜喜请两人起后,看到洛伯被刺穿的双手,笑道,“嘏客族的替身术实在精妙,就是不知伤了手后可还使得出来?”

  洛伯冷笑一声,道,“我逃得了第一次,必能逃得了第二次!第三次!”

  “这次还有谁能教你?”柳喜喜嗤笑,“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目光抬了抬,扫了眼不知状况的四人,洛伯沉默,脑子闪过各种猜想,终是问道,“她招了?”

  “她不仅招了,她还告诉我,你们因何要刺杀闻掌门和南宫掌门!”柳喜喜抚了抚鬓角的垂璎,气定神闲。

  事情能有进展,一半是苏礼榕和宋颢之的相助,一半功劳是莫兰机的。

  苏继先这人冷血无情,唯有一事可以牵绊他,那便是千金医馆。她这一生都是为了千金医馆而活,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她的养女在通州各县所开医馆是她的计划之一,以通州为中心,逐渐辐射整个镜国,不仅要赚得口碑,留百世之名,她更想将自己的名字载入史册,成为留芳千古的镜国圣手。

  为了进一步抬高和巩固千金医馆的声誉,苏继先会时不时制造一些“瘟疫”事件。

  而今年的“瘟疫”事情还未爆发,就被柳喜喜给截住了。

  而制造“瘟疫”所需要做的就是下毒。

  既下毒,便有留痕。

  舒亮是克朗清国人,会使些毒物,发现了苏继先的行为后,促成苏继先与蔺靖风的合作。

  苏礼榕参与其中,是在七年前,蔺靖风在她为梁秋之死而悲痛时,将苏继先的所做所为尽数告知,邀请她参与新药的炼制。而他们想要她所炼制的药,正是除隐丸。作为药理天才,苏礼榕很快发现了除隐丸的问题,还未因恨而丧心病狂的她,选择了反制,研究起了莺米谷的其他药用。

  她明白一旦揭发苏继先的所作所为,会毁了弟弟苏礼杭的信念,于是选择隐瞒,直到翠屏山上所发生的事情,已到了瞒不住的地步。

  她没想到,她们的亲奶奶竟会连自家人都下毒手,只为控制她,延续那飘渺的虚名。

  宋颢之的疯癫,是为了救自己的命,而这一疯,也使他知道了许多更为黑暗的事情,苏继先每一次制造“瘟疫”的详情都被他记录了下来,保留了诸多证据,可是他离不开苏宅,无法把证据送出去。

  他曾想找程锦相助,却正好撞见苏继先折磨程锦,他才明白,并不是苏继先大发慈心放过了他,而是有了新的目标。他想救程锦,无奈并没有那个能力。他暗示过苏问,可苏问的眼里只是千金医馆,只有病人,苏礼榕则与程锦的矛盾颇深,只是听到程锦的名字,苏礼榕就会发疯,而苏礼杭常年在外,年岁又小,难以托付重任。

  宋颢之只能等,却没想到等来了程锦的死亡。

  夜的昏暗,掩不掉程锦在苏继先手下挣扎的身影,更掩不去苏继先狞狰的面目。

  宋颢之讲到这里时,泣不成声,正是因为他的不行,他的装疯卖傻,把原本该他受的苦难转移到了程锦身上。

  柳喜喜安慰他,他与程锦都不该受任何苦难,他们是受害者,没有任何错,不能因为道路被人挖了一个坑,路人不小心掉过去了,不怪挖坑的坏人,而去责怪路人没长眼睛,这是悖论。

  宋颢之交出了多年收集的证据,而证据足以将苏继先锤死而无翻身余地。

  但仅仅是这样并不够,苏礼榕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苏继先与蔺靖风的合作。与此同时,莫兰机找到了柳喜喜谈合作。

  柳喜喜这时才知道莫氏与苏氏的进一层关系。

  他们将苏继先和河益关在相邻的牢房,也是有意为之。

  苏继先不会无缘无故杀害程锦,一定是程锦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才招致杀身之祸。苏继先面对宋颢之的指控也是冷静异常,反驳了几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经过一番推理,柳喜喜决定利用河益套出苏继先的话,而河益也不负他们的期望,使他们获得了金乌的线索,以及洛伯要刺杀闻鹤和南宫离之事。

  柳喜喜赶到这里,事情要比想象中好,闻鹤和南宫离是不为外人所知的一等一的高手,又有闻夏和苏礼杭协助,轻松就解决了埋伏刺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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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之事,柳喜喜交给了太守府处理,因莫诗成尚在达和县未归,莫兰机给黑衣人们随意安了个罪名交给了张星野,张星野正琢磨程锦的案子,莫明奇妙地按了官印,发了公告就将此事给掩盖了过去。

  柳喜喜回到闲王府时,知春已经先行回来了。

  她将曹家下人的尸体焚烧过后,就地掩埋,常蕊那边已经将曹慧珠的尸体运往京去,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传回。

  “王爷……”知春欲言又止。

  柳喜喜问道,“怎么了?”

  知春道,“王爷,你可见了落凡卸去妆容的模样?”

  “见了!”柳喜喜颔首,“我还去了他老家一趟,抓了几个贪官乡绅,他的养父叫赵顾行,你安排人去查查,此人十五年前,有没有在京中生活过。”

  “是!”知春当即应道,又告知已将落凡和照景安排在西院的客房。

  柳喜喜也没细问,只是叮嘱知春让厨工询问两人的口味,再指派两名家奴为他们准备些日常用品,待明年开学了,送去书院。

  “王爷,以他们的经历,恐怕会影响到其他学生。”知春委婉地说道。

  “他们只是为了活着罢了,不必苛求他们用的什么方式。”柳喜喜明白知春的担忧,继续道,“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能够坦荡面对,我们也不必介怀。你我将他们当成普通孩子,没什么不一样。有的东西,从不曾存在过,却懂得剜人肉,吸骨血,我们不该成为那把分肉的刀。”

  知春道,“王爷之言,令知春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柳喜喜道,“客房有你,我才放心,你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他们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知春应喏,退下后忙去安排,柳喜喜本想去看看两人,但转念一思,她不过随手救了两人,没必要过度专注,转而先回了乘风馆。

  腊月萧条,院子里那株海棠光秃秃的立在那里,柳喜喜经过时,不经意间抬手抚摸了一下。

  生命的意义应该像树木一样,虽有秋落孤单寂寥时,亦有春生满绿迎朝日。

  咏琴端着茶壶从房里出来,瞧见她,兴奋喊道,“王爷回来了!”

  一日似短,一日似长,明明才几日不见,姜谙却觉得有如三秋之久。

  他搁下笔,起身要去迎柳喜喜,柳喜喜先进了门,呵出几口薄雾,看到他坐在案边,笑着摆摆手,道,“在写什么?”

  姜谙道,“刚整理完一些文字,近来事情较多,字典进展缓慢。”

  柳喜喜拿起摞在桌上的纸张,姜谙的字整齐隽秀,堪比印刷体,柳喜喜连连夸了好几句,“这字写得真好,个个都好,往后我也得多多向你学习才行。”

  姜谙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道,“你现在的字也越来越有以前的风骨了。”

  柳喜喜假意纠结,皱眉苦笑,“你的意思是,我的字越写越回去了?”

  “不,喜喜的字也是越来越好了。”姜谙忙道,拿起桌上的一个盒子递给柳喜喜,道,“这是墨坊送来的新墨,比上次送来的墨更好了些。”

  柳喜喜接过闻了闻,道,“不错,有梅花的香气,进步很快啊。”

  姜谙道,“墨坊有几个老师傅专门研制新墨,几个月下来,也有了些成就,我也不敢亏了他们,刚才拨了银钱送过去,支持他们的继续研制新墨。送墨来时,墨坊还派人捎了口信,说是墨好用,就请喜喜给他们赐个名字。”

  “你刚才的字,就是用这新墨写的?”柳喜喜问道。

  “是啊,喜喜,你也试试。”姜谙拿起笔,递到柳喜喜手中。

  柳喜喜走到案前,沾了沾墨,看着桌上的白纸,沉思了一会,方下笔。

  “天地寂寥山雨歇,几生修得到梅花。”姜谙跟着念道。

  柳喜喜的字写得刚劲有力,尤其最后一个“花”字,弯勾撇捺,仿佛融入了一生的孤高不屈。

  “这款墨,就叫梅花吧。”柳喜喜搁下笔,又拿起墨看了看,指着墨身道,“可以请丁香做个模具,给墨身打上梅花印花。”

  “好!我一会就去安排。”姜谙应道,看着桌上的字。

  柳喜喜注意到他的目光,问道,“姜谙,这字写得如何?”

  “好!”姜谙毫不犹豫地夸道,随即发现了柳喜喜正盯着他笑,微垂下眼敛,道,“喜喜,我能请教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吗?”

  柳喜喜握起姜谙的双手,道,“我走前,你就有心事,也不与我说,刚刚可是在心里胡思乱想了?”

  姜谙点点头,不否认。

  柳喜喜自然不能将谢枋得原诗本意告知姜谙,便歪门邪道般地解释道,“这两句诗自然讲的是,山雨初停,天地空寂,独有梅花迎寒开。而人却是不同的,想要事事平顺,活得像梅花那般傲然独立,十分难得。”

  姜谙感慨道,“世人万千,有的人能活着便已是不易。”

  他想到了近来为情所困,为事所困的卫荀,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公子,举止高雅,落落大方,却半点不由人,更不用说那些底层人,尤其是男子。

  活着,不易。

  怎么样活着,更是件难能可贵的事情。

  而活着对于河益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她有严重的洁癖,可现在她却无法保持洁净,连洗手都做不到。

  莫兰机来找她时,她只提了一个要求,她要洗澡。

  河益脱去衣裳坐在水池子里,用力地搓洗着身上的脏污,尤其是那一双细葱似的手,用香胰洗得干干净净。

  洗完一遍后,又让人换了新水,洗第二遍,第三遍,直到第五遍,她才满意地泡在洒满花瓣的池子里,享受热汤带给身体的舒适。

  苏礼榕坐在一旁,端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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