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东砀山-《圣祖天宫》

  罡风裹挟着砂砾如刀刃般划过面庞,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徐崇三人的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布料与砂砾摩擦,发出细碎的「簌簌」声。

  自踏入这片应龙界的神凶遗迹,他们已顶着烈日飞行了大半日,目力所及之处,唯有焦黑龟裂的土地向天际线无尽蔓延,地面上一道道裂缝如同狰狞的伤口,深不见底。

  干涸的河床蜿蜒如巨蟒骸骨,在狂风中仿佛随时都会苏醒,远处矗立的石柱上布满诡异符文,泛着幽绿色的微光,却寻不见半点龙鳞或传承的踪迹,这片荒芜与徐崇记忆里的「八荒幻境」如出一辙,空旷得令人心生寒意,就连呼吸都仿佛被这片死寂所凝固。

  徐崇猛地攥紧腰间玉佩,那是易思落临别时赠予的信物,温润的玉石在他掌心却无法抚平他心底的焦躁。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下微微凸起。

  终于,他按捺不住,身形一顿悬停在空中,眉头紧蹙如拧成死结:“看来,这里真不像龙鳞的藏身之地,或许我想错了。”

  话音未落,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顺着脸颊滑落,滴入下方焦黑的土地,瞬间蒸发成一缕水汽。

  罗辰喘着粗气降落在旁,胸膛剧烈起伏,随手抹了把脸上混合着尘土与汗水的污渍,青铜护腕在日光下泛着冷光,表面还沾着些许砂砾。

  “要不,我们先出去吧,这里活脱脱的一个无人区啊简直,一点人气都没有,闷得要死。” 他烦躁地踢开脚边的碎石,「哗啦」一声,惊起一群通体赤红的甲虫,翅翼摩擦声在死寂的旷野里格外刺耳,如同指甲刮擦金属般令人牙酸。

  殷棱轻抚背后的破晓,弓身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在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而发出低鸣。

  “也好,先出去再说。”

  他的声音沉稳,却也难掩其中的疲惫。

  三人对视一眼,徐崇掌心泛起幽蓝符文,符文流转间,发出「嗡嗡」的轻响,正欲施展空间穿梭之术,忽有一道寒芒撕裂空气,裹挟着腥甜的血气直取他咽喉!

  那寒芒速度极快,划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咻」声,仿佛死神的镰刀在耳边挥舞。

  “老大!” 罗辰瞳孔骤缩,临云古剑瞬间出鞘,剑鸣声撕裂长空,宛如龙吟。

  剑身与利刃相撞的刹那,迸发的火星如流星四散,「噼里啪啦」地溅落在四周,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微微颤抖。

  那柄通体漆黑的长刀被击飞数丈,「轰」地一声深深插入地面,刀刃上暗红血纹如活物般扭曲蠕动,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何人放肆!?”殷棱周身腾起赤色灵气,灵气翻涌间,发出「呼呼」的燃烧声,背后破晓 「铮」地弹弹起,来到他的手中,箭气激荡起地面砂砾,在空中凝成尖锐的剑刃,「嗖嗖」地划破空气。

  徐崇却僵在原地,方才那瞬息,他的意识竟如坠入迷雾,脑海中不断响起刺耳的蜂鸣声,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神魂,直至罗辰的剑鸣才将他唤醒,他的心脏还在胸腔内剧烈跳动,如同擂鼓。

  “在这应龙界,还有人敢杀我?” 徐崇嗓音低沉如冰,每一个字都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周身太极图虚影若隐若现,黑白两色光芒流转,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他死死盯着空中某处尚未消散的空间涟漪,那里残留着淡金色的灵力波动,如蛛丝般脆弱却诡异地难以消散,还时不时闪烁几下,仿佛在挑衅。

  罗辰率先发难,剑光如银龙破空而去,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嗤嗤」的撕裂声,殷棱紧随其后,赤色灵气在空中拖出长长的尾焰,如同一条燃烧的巨龙,「呼呼」的火焰声震耳欲聋。徐崇的怒意如火山喷发,压抑许久的战意被彻底点燃。

  自晋升二劫以来,他还未真正全力一战,此刻「源泉」内的气旋疯狂旋转,发出「呼呼」的呼啸声,将从天契境三重吸收的空间法则尽数调动,他的周身空间开始扭曲,发出「咔咔」的碎裂声。

  “噌!” 徐崇身形如鬼魅般瞬移至波动源头,天穹权杖迸发刺目青光,杖头的龙头雕刻张开巨口,似要吞噬天地,还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声波震荡着四周空气,「嗡嗡」作响。

  四周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如煮沸的水面翻涌不休,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仿佛空间即将破碎。

  “给我滚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罗辰的怒吼回荡在废墟间,声浪震得崖壁上的碎石「噼里啪啦」掉落,惊起崖壁上蛰伏的墨羽怪鸟,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鸟群飞起时,翅膀拍打声如同暴雨倾盆。

  徐崇掌心泛起幽紫色纹路,正是「天穹神引囚」的恐怖威压,纹路流转间,发出诡异的紫光,还伴随着低沉的咒语声。

  他五指如钩狠狠抓向虚空,「嗤啦」一声,空间如薄纸般被撕裂,一个身着流云纹白袍的青年踉跄跌出。

  那人发冠歪斜,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上,腰间玉牌刻着「东砀山」篆文,此刻正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警报声,似在预警死亡的降临。

  罗辰杀意暴涨,剑光如匹练直取青年咽喉,「咻」的一声,剑尖距离青年咽喉仅剩寸许。

  “等等……”白袍青年面如死灰,颤抖的双手在胸前划出防御法印,法印刚成型,就在罗辰的剑意下寸寸碎裂,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徐崇冷眼旁观,体内杀意如潮汐翻涌,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发出「哗哗」的流动声,却在青年那句 “我是东砀山的人!”时骤然顿住。

  “老大,什么狗屁东砀山,我们初来乍到,先打响名号,管他谁是谁!” 罗辰的剑尖抵住青年喉间,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焦土上晕开狰狞的红梅,血液渗入土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徐崇抬手制止,缓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面都发出「咚」的闷响,周身威压如实质般压得青年单膝跪地,青年的骨骼在威压下发出「咔咔」的不堪重负声:“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白袍青年喉结滚动,望着徐崇眼中的森然杀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终于崩溃般嘶吼:“是…… 是我们老大!他说有神秘人悬赏你们的项上人头,还说……还说杀了你们能得到神凶遗迹的秘宝!”

  话音未落,殷棱已甩出灵力锁链将其捆住,锁链上的符文灼烧着青年的肌肤,腾起阵阵白烟,还伴随着青年痛苦的惨叫声。

  徐崇望向血色残阳,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披上一层诡异的红纱。

  心底杀意翻涌如潮,他摩挲着天穹权杖,杖身传来冰凉的触感,却无法平息他沸腾的杀意。

  这片荒芜之地看似一无所有,却悄然拉开了一场阴谋的序幕。

  远处的石柱符文突然亮起猩红光芒,光芒闪烁间,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天真,也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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