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嫂嫂待谁都好,为何偏偏喜欢欺负我?-《嫂嫂乖,回家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景绽抬起眼眸看她,惊愕中带着不明所以。

  对上嫂嫂那道冷冽的眼神时,他抿了抿唇听话跪下。

  “过来些。”乔嘉茵又道。

  青年微微一怔,朝着她膝行两步。

  她看着对方脸上隐忍屈辱的样子,眼底晕上一抹兴味。

  虽然这样不对,但欺负他时心底还是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她有些怀疑,给景绽养成病娇的同时。

  是不是也把自己养成变态了?

  “再过来些!”她直直盯着跪在眼前的人。

  景绽眼底有明显的诧异。

  他觉得自己已经离得够近了。

  但面对乔嘉茵强硬的态度,他还是听话照做。

  又膝行两步。

  见人已经到了跟前,乔嘉茵拿起桌上的药膏打开。

  她指尖蘸了乳白色药膏,继而微微倾身。

  葱白的手指挑起青年的下巴,朝着对方脖颈上刺目的血痕涂去。

  “你还真是让嫂嫂寒心啊,养了你四年,竟有想杀我的心思?”

  她语调凉薄,腔调散漫。

  听起来浑不在意,又有着浓重的问责意味。

  景绽呼吸一滞,因她这样的举动变得局促。

  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身体明显愈发僵硬。

  他努力平复呼吸,向对方解释:

  “嫂嫂,我不是……”

  乔嘉茵猛地攥住对方已经涂好药的脖子。

  拇指重重掐住青年的伤口。

  “白眼狼!”

  她凑得青年很近,语气冷若冰霜:

  “家里的狗都比你知道感恩!”

  迎着看畜生一样的目光,景绽想解释的话咽下。

  微微仰着头与她对视,眼里尽是倔强与幽怨:

  “那家里的狗可挨过嫂嫂的打?”

  小黑是两年前乔嘉茵救下的一条被弃养的狗。

  当时那条狗浑身是伤,带回来时满眼惊惧,总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但乔嘉茵却极有耐心地喂养它,照顾它。

  给它洗澡,为它治伤。

  直到它再也不会看到人就害怕地往角落里钻。

  景绽看着那条狗,心底生出强烈的羡慕。

  却也满腔郁愤与幽怨,他竟还比不上一条狗?

  某日被打了的他,深夜来到小黑窝前。

  亮起手里明晃晃的菜刀想砍了它,却被跟来的嫂嫂一鞭子打掉。

  还罚他跪了一整夜。

  青年眼底氤氲着雾气,眼尾低垂泛红,又一次询问:

  “嫂嫂待谁都好,为何偏偏喜欢欺负我?”

  春婶儿,绫罗,都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

  她对她们都温暖如春。

  她明明不是一个恶毒刻薄的人。

  为何明月独不照他?

  乔嘉茵对上他这双楚楚可怜的狐狸眼,心底莫名揪了一下。

  “因为你是景家人。”

  她仍掐着他的脖子,脸上演出愤恨的神情:

  “我被迫嫁过来冲喜,年纪轻轻守寡就算了,还要被你们景家人说是克星?

  明明是你哥那个短命的就该死,凭什么赖在我身上?!

  还有你那个娘,我都不想说!”

  明知道儿子活不了几天,还非得娶个无辜的姑娘过来受罪。

  得亏她早死了。

  否则搁现在,有乔嘉茵手里的鞭子镇着。

  想必活得也不会有多快活。

  景绽蹙了眉,眼底湿红:

  “既如此,当初嫂嫂何不将我交出去,自己回了娘家?”

  乔嘉茵被问得一噎。

  她当初不想回乔氏娘家,怕被转嫁为妾是一方面。

  另一个原因也是想保护只有十四岁的苦命男二。

  原书中他真的很苦。

  但没想到还有“系统”这种狗东西。

  不允许男二的命运被改变。

  她也是被资本做了局。

  “你还敢顶嘴?”

  乔嘉茵加重手上的力道,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当今世道,我这样‘克死’夫家的女人谁还敢要?回了家也是一死!”

  这样的话说出来,突然将她心底的愤慨带起来。

  于是恶狠狠瞪着对方:

  “你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在怨我保住你家的铺子,还将你养大送去读书吗?”

  没有她,景家的铺子、房子以及家产会被宗亲叔伯瓜分。

  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会被凌虐苛待。

  让他读书更是不可能的。

  原文里让他给堂哥当书童才偷偷读了些书。

  景绽被她这话“CPU”住,一时找不出可以辩驳的话。

  语气弱了下去,敛眸艰难发声:“没有。”

  乔嘉茵很满意他的态度,放缓语调持续输出。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养了你四年,是你娘和你哥明媒正娶过来的嫂嫂……”

  说到这里,她阴沉的眼神里带着丝玩味:

  “我们终归是一家人。”

  景绽脖颈上的伤口,被掐得又渗出血来。

  他紧蹙着眉头,表情痛苦。

  面容因为她的扼制已经变了颜色。

  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乔嘉茵看着他脖子上淌下的黏腻血红,森然而笑:

  “疼吗?疼就对了,家人就是用来疼的。”

  景绽因痛苦闭起的眼睛缓缓睁开。

  眼神因她这句话变得柔和。

  【检测到虐待对象的病娇值发生变化,目前病娇值为:81%。】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机械声。

  乔嘉茵眉峰微动,心底十分满意。

  她一把将人甩开,身形不稳的景绽被推倒在地。

  以手抚住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呼吸空气。

  “明日起,每日散学回来去你娘和你哥的牌位前跪上一个时辰!

  让他们看着,我这个‘冲’死他们的女人是怎么欺负你的!”

  留下这番刻薄的话,她起身离开。

  涂抹外伤的药膏也被她“忘”在这里。

  倒在地上的景绽斜眼瞥着那瓶药膏,眼底泛起一抹诡异的笑。

  两日后。

  景绽散学回家时,忽听一旁的小巷中传来厮打的声音。

  他心下好奇,过去窥探。

  发现是一群他书院的同窗。

  再仔细看,他察觉这几个人都是前两日在他面前挑事的人。

  其中还有一个……

  一身黑衣满脸络腮胡,个头不高的精瘦男人?

  那络腮胡男人手执长鞭,身形利落,动作干脆,下手稳准狠。

  没几下就将一群比之个头高的学生打趴在地。

  一个个跪在其面前讨饶。

  景绽细细看着那络腮胡男人,总觉得此人身形手法颇为熟悉。

  将一群学生都打得低头哈腰后,络腮胡男人收起长鞭别在腰间。

  双手抱胸神情十分盛气凌人。

  景绽注意到。

  络腮胡男人环抱起来夹在胳膊下的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中指,轻轻摩挲着衣服。

  他愕然睁大双眼,认出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