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嫂嫂,今日是阿绽错了-《嫂嫂乖,回家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扶着景绽回了房间。

  乔嘉茵让春婶儿和绫罗分别去找青年干净的衣裳及药膏。

  自己则迅速脱了他的外衫。

  他浑身湿透,就这么躺下连床铺也要被浸湿。

  好在他人已经晕了过去,自己做什么都不必顾虑。

  脱到里衣时,乔嘉茵目光不由被他已经长开的身材吸引过去。

  即便在她心里对方是个“孩子”。

  可如今也已经是个成年男子。

  她这样脱他的衣服,实在太不合适。

  于是只脱了上衣后,她就扶着人没了动作。

  等春婶儿和绫罗走进来,她才无奈地看向她们。

  绫罗还是个小姑娘家,看见这副场面瞬间吓得背过身去。

  “主……主子,我在这里不合适先出去了,您有事儿再叫我!”

  说完就一溜烟跑到门外。

  乔嘉茵:“……”

  她还指望大家都在场,脸皮一舍硬着头皮给景绽脱裤子呢。

  “春婶儿,”她求助般看向剩下的人,“那个……

  我这个做嫂嫂的,也不太方便,要不还是您帮忙把他衣服都脱了?”

  “我一把年纪了倒是不害臊,只当是自家小子了。”

  春婶儿苦笑一声,“但我老婆子一个人也扶不动他啊?

  主子这个时候就别顾忌那么多了,二公子都昏倒了人命重要。

  实在不成您就闭着眼,我跟您搭把手赶紧帮二公子换衣服上药?”

  乔嘉茵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在春婶儿的帮忙下,关键时候她就闭起眼睛,一起给景绽换好衣服扶他躺下。

  春婶儿毕竟上了年纪,一番折腾下来累得不轻。

  乔嘉茵便让对方先去歇着,自己留下给景绽上药。

  青年背上的两道鞭痕又红又肿。

  她坐在床边看着,心里满是愧疚。

  手指蘸了药膏,轻轻涂在伤痕上。

  昏昏沉沉的青年忽然抓住她的衣服,蹙起两道剑眉。

  迷糊不清般喃喃道:“嫂嫂,疼……”

  乔嘉茵急忙缩回手,警惕去看他是否醒转。

  发现只是迷蒙呓语,松了口气的同时放轻手上的力道。

  擦好药后,给他盖好毯子,又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感觉到似是有些热,刚想收回手却被对方突然抓住。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回手但没拽动,就听对方声音虚弱道:

  “嫂嫂,今日是阿绽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下垂的眼尾,苍白的面色,有气无力地认错。

  乔嘉茵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她早就不生气了。

  甚至还愧疚不已。

  尤其看到他跪在雨中紧绷着双肩时,恨不得时光倒流不对他那么凶。

  景绽害怕打雷。

  原书里跟他父亲的死有关。

  因此落下心理阴影,每逢打雷都要躲在角落里怕得昏过去。

  刚送他去书院时,某次遇到打雷当堂吓得失态,被同学们嘲笑了好一段时间。

  后来遇到打雷天气,她就硬逼着他在雷雨中受罚。

  还冷笑着对他说:“为你好,才要帮你摒弃不该有的弱点。”

  但效果适得其反,只会让他更加害怕。

  后来每次雷雨天气,她都会找个“坏理由”陪在他身边。

  美其名曰帮他克服掉这个弱点。

  她知道这很难。

  就连原文里的女主也没能帮他克服掉这个心理障碍。

  只是在某次他害怕时,女主给了他温暖和关怀。

  这才让他对女主渐渐深陷……

  对方的掌心透着异乎寻常的滚烫。

  握着她时,似有灼人的热气顺着相贴的肌肤蔓延开来。

  她思绪回拢,面无表情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想让我不生气,就少做些不该做的事。”

  景绽抬眸凝视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换过的衣服。

  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好奇询问:“是嫂嫂帮我换了衣服?”

  “不是!”

  她几乎是立刻否认,不敢直视对方,“春婶儿帮你换的。”

  景绽诧然:“春……春婶儿?”

  “好生歇着吧!”

  说完,她一刻也不多停留,转身就走。

  出了房门正好见春婶儿端了饭菜过来。

  便交代她不许说出自己帮景绽换衣服的事。

  春婶儿应下,端着饭菜走进去后,见二公子一看到她就急忙拿毯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她心下了然,小伙子这是害羞了。

  一边摆好饭菜一边开解对方。

  “二公子不必害臊,在我眼里,你跟我儿子是一样的。”

  她嘴上虽笑着,心里却涌出一股悲戚。

  若她的孩子还活着,如今也和二公子一样大了。

  景绽也知道她过往的经历,看出她笑容里的苦涩。

  他掩下面上的羞赧,温声对她道了句:“多谢你,春婶儿。”

  “二公子不必谢我,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快吃些东西吧!

  若真的病了,又该让主子担心了。”

  春婶儿看得明白。

  主子面上对二公子严厉苛刻,实际还是很在意他的。

  可能是怕外人说闲话,也可能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心里有气。

  所以才表现得十分冷漠刻薄。

  景绽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你说嫂嫂她,担心我?”

  “呃……二公子快吃饭吧!”

  春婶儿意识到说错话,急忙岔开话题:

  “我水房里还烧着厨……水厨里还烧着……我烧房去了!”

  看着她慌张离开的背影,景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来。

  他一整日都未进水米,眼下饥肠辘辘,头昏脑涨。

  闻着饭菜的香味,他撑起身体下床。

  在桌边坐下时,突然瞥见桌角有什么东西。

  他弯腰拾起,发现是一方粉色绣帕。

  这是晌午从嫂嫂身上掉下来的。

  他捡起收在怀里,许是春婶儿给他脱衣服时又掉了出来。

  他将帕子叠整齐攥在手心里,吃过饭后又走到妆台前小心翼翼放进抽屉。

  从醒来到现在,他背上就一直火辣辣的疼。

  于是掀起寝衣想对着镜子看一看自己后背的伤。

  结果发现已经涂了药。

  他想起醒来时,以及迷迷糊糊中,嫂嫂都坐在身边。

  忍不住猜测,会是她涂的吗?

  正想着,他又突然从镜中看到自己裤腰上系着的腰带。

  是一个蝴蝶结。

  他见过春婶儿平日穿衣时的腰带。

  从未出现过这种打结样式。

  相反是他的嫂嫂,身上所有的衣带都是这种蝴蝶结。

  他摸着腰间的蝴蝶结,眼里闪过诡异的兴奋,唇角止不住上扬。

  嫂嫂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他放下上衣,又将抽屉重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