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历劫仙人20-《快穿路人就要随心所欲》

  公子消失在巷子口,而夫人眼神空洞,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

  站在长安身后的笔春注意到,陆续有府内的其他下人面露惊慌地看着这里,她心中也同样焦急万分,

  真是没想到所有坏事都赶在一起,明明公子已经把表小姐连同绿桑都送去了衙门。

  但皇上的口谕,连夫人和公子都不容置喙,她一个丫鬟自然也毫无办法。

  胡思乱想也没个结果,气的笔春在原地轻跺了两下脚后。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夫人,夫人,眼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备马车,去衙门。”

  韩青梧不曾为她请过诰命,而有诰命在身的老夫人又瘫痪在床,自也无法往管着宫权的贵妃那里递消息。

  其实,哪怕老夫人是清醒的,宫中贵妃也不会搭理被皇上所恶的人家。

  马车在京兆府衙门的石狮旁停稳时,不等笔春搀扶,长安直接跳下了马车。

  守在门口的两个持刀捕快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马车,当他们看清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是刚送犯人来此的韩府夫人时,两人的目光瞬间就收了回去。

  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没了半分对之前到此韩川的殷切。

  笔春快步上前,来到捕快面前,满脸堆笑地问道:“两位差爷,我家夫人特来拜见赵大人,不知能否帮我家夫人传话?”

  其中一位捕头爱搭不理地回答道:“大人公务繁忙,不得叨扰。若是为先前送过来的那两个人而来,夫人只管回去等消息就是了。”

  见状,笔春心知这两个捕快不好相与,“两位差爷辛苦了,还望笑纳。我只是想替我家夫人询问,赵大人现在可有空见我家夫人一面?”

  “这……”

  要是给银子,让他们去打点下牢狱里面的犯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要去替韩府夫人传话给赵大人,也着实是高看他们了。

  高门大户来此,他们去传话也行。

  但是给韩府的夫人传话,说不定他们还得挨罚。

  不过,两位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银子塞进了袖子里。

  其中一位捕快低声对笔春开口指点道:“这话我们哪里能递过去?倒是我能替你给捕头传一下话。”

  一两银子,去传话到大哥那里,他们还是可以办到的。

  至于剩下的一两,他们二人正好拿去喝酒。

  “那就有劳差爷了。”

  不多时,从里面出来的捕快赵大虎的目光在笔春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在马车前的长安身上。

  “你是韩府的?”

  笔春连忙点头,应道:“正是,正是。”

  “那就回去吧。”

  说罢,赵大虎就要扭头离开。

  “差爷能否移步到马车边?”

  说话间,笔春又从荷包里面掏出来五两银子塞了过去。

  这些衙门的人也就是欺辱府上遭难,才会这般不见兔子不撒鹰。

  看着手心多出来的银锭子,赵大虎喉咙滚动了两下,才愿意多走几步路。

  毕竟,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反正大人刚才得知皇上那道给韩府大公子口谕,是不会与韩夫人相见的。

  他现在过去马车那里,说不定还能多给一些银子。

  满心盘算的赵大虎刚到马车前 ,就被长安手中紫檀木匣子漏出来的缝给震惊到。

  里面的银票一摞,这盒子又是这般厚,怕不是得兑五千两的银子。

  赵大虎看的不错,里面正是长安刚让人从韩府账房拿到的银票,足足有五千两。

  “我只是想要与赵大人见上一面,这个盒子也是给赵大人的见面礼。”

  眼前的捕头要是旁人,长安也不会把盒子里的银票露给他看。但赵大虎是里面那位大人的内侄,替他处理过不少的这等事,这般做倒是更容易见到人。

  “只是见面礼?”

  办事可不是这个银两能做得到。

  “正是。”

  得到长安肯定答复后,赵大虎单手接过盒子掂了掂,指腹在盒盖的锁扣上轻轻摩挲片刻。

  “那走吧。”

  衙门书房。

  赵大人正坐在梨花木案后翻看着卷宗,见赵大虎引长安进来。

  又见他手中拿着个紫檀木匣子,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斜斜剜了赵大虎。

  “多事。”

  赵大虎识趣的没吭声,往后退了半步。

  赵大人目光落在长安头上簪着的白花上。

  他的语气缓了些,却仍带着几分疏离:“夫人若是为请本官吊念韩大人,本官自是会去。韩大人与我同朝共事多年,两府的情分总在。”

  他话锋微微一顿,语气重了几分,“只是若想说令郎的事,夫人便不必开口了。韩大人新丧,夫人理应在府上忙才对。”

  “我知晓大人消息灵敏,此行我不求大人斡旋,只是想要知道犬子为何会得那道口谕。”

  听到这是为着一个消息而来,赵大人摇了摇头,先是用惋惜的语气对长安说道:“唉,本官也知韩川不孝的名声是被周蓉的婢女给散播出去的,可惜了。”

  而后,将他所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赵大虎看着跟捕快离开的韩夫人的背影,把一直拿在手中的匣子双手奉给了赵大人。

  “伯父,韩川报官的时间要比陛下听闻的时间还要早,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吗?”

  赵大人打开匣子的锁扣,银票被叠得齐整,票面的朱印在日光下泛着亮。

  在拿出一张给赵大虎后,他将银票一沓沓抽出来,一张张摊开。

  从案头铺到案尾。

  “韩川和韩青梧是不是有过争吵?”

  “是。”

  “陛下的口谕可曾说过是韩川气死韩青梧的?”

  “枉为人子,忤逆不孝,是没有说。”赵大虎挠了挠头,把那道口谕重复了一遍。

  “皇上的口谕是对韩川说的吗?是对几位盯着龙椅不放的皇子所言,他只是连杀鸡儆猴的鸡都算不上。”

  不过小小的秀才,皇上随口要了他的命,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何况只是赐下这样的一道口谕。

  赵大人叠得银票比铺时更仔细,连银票的边角对齐,才重新塞回木匣里,扣上锁扣。

  看着思考不清这句话的赵大虎,赵大人照例提点道:“记住,银子是最重要的,但也不能什么人的都收。”

  他但凡和哪位皇子有点关联,哪里还能这么自在的收银子,忙着出谋划策都来不及。

  “我知道,五皇子身边的沈青给我银子,我都没有拿。”

  每日耳提面命,赵大虎记得这句话要比吃多少饭还要清楚。

  小七见再听不出什么东西来,把刚才两人所讲对长安重复一遍后,问道:“韩川就这么被一句话给废了?”

  “那还能如何?”

  她之所以到此走这一遭,也只是要做正常为人母要做的。

  实际上是半点希望都没带。

  打听出来是刘令徽所提,也算是她尽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