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重逢(一)-《庶女腰软妩媚,奸臣夜夜难寐》

  萧慕许久没有在将军府吃晚饭,厨房特地做了他爱吃的几样,萧慕抬起筷子,眼神在桌上饭菜巡视了一圈又将筷子放下了,吩咐道:“都撤了吧,上碗甜汤。”

  邵茹烟本来也没什么食欲,筷子在饭碗里戳了两下闻声抬头:“不合胃口?”

  萧慕摇摇头,待下人将饭桌收拾干净才说:“我们谈谈。”

  邵茹烟知道他要谈什么,于是先开口道:“你不必挂心大夫说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我——”

  “是我错了,”萧慕打断邵茹烟,他起身走近了一点,在邵茹烟面前蹲下,又将邵茹烟不自觉绞着衣摆的手握进手里,“是我粗心大意,我只是……我听到你有了身孕的消息实在太高兴了,便忘了别的。辰昭,不管他是什么样子的,都是我们的孩子。”

  邵茹烟听到这儿眼眶又忍不住红了。

  萧慕安慰道:“萧氏和邵氏世代姻亲,也只出了萧旭一个不是吗?我们还有机会的。”转而又问,“你会放弃今天那个孩子吗?”

  邵茹烟摇了摇头:“我不会,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再多来几遍,我总能教会的。”

  萧慕笑了,将手放在邵茹烟已经显了怀的小腹上说:“我也不会,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所以别担心了,嗯?”

  “可是……万一他是个痴儿,待你真的入主喜都,朝堂上下都不会接受他,”邵茹烟转而将萧慕的手反抓起来急切道,“不如我在陵州帮你物色一个好人家的姑娘,这样就算将来入了宫,也不会落人口舌。”

  萧慕自下而上望着邵茹烟的眼睛,突然失了语,许久他才声音冷而轻地问道:“辰昭,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好人选?”

  邵茹烟见萧慕这样问,便有些欢喜道:“城南有家药商,家中的女儿自小便跟着哥哥们读书,既有教养模样也生得好,前日我才去见过……萧慕?”

  萧慕越听面色越冷,邵茹烟越说声音也越低,她的手被萧慕握着,大概是萧慕力气过大,紧得她有些痛。

  “你当我是什么人?”萧慕终于将手松开,他低头轻笑了一声,一只膝盖还抵在地上继续问,“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

  邵茹烟知道他在问什么,沉声道:“萧慕,你若要重入喜都,便该知道,那位置不好坐,居安思危才是正经。”

  这回萧慕彻底被气得笑了出来:“真不愧是从小养在宫里的邵二姑娘,高瞻远瞩,深明大义。”他站起身,面色隐在阴影里,邵茹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说,“你有着身孕还能分出心神出去做这种事,想来是在家赋闲太久没事做,玄鸦!”

  门外听小话儿的玄鸦急忙应“是”推门进来,萧慕也不计较,只说:“给夫人收拾收拾行李,换身衣裳,今夜就随我搬到军中。”

  邵茹烟听了一时怔愣,待反应过来才急道:“萧慕!你疯了?那是军营!”

  “那又如何?左右我不过是一个为了坐上龙椅不择手段的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待如何?”

  玄鸦眼观鼻鼻观心,领了命就赶紧去安排下人收拾,才吩咐完便听见一声熟悉的短促笛音,他从后门绕出将军府就看见那里早就等了一个人。

  “喜都可有消息了?”

  那人拱手道:“回大人,张德章的信八百里加急才送到我就来复命了,喜都里根本没有严大人的踪迹。”

  玄鸦听了神色凝重道:“也就是说,二殿下不是死在了火场里,就是已经出了都城。现下大梁划地自封,若他想彻底脱离喜都掌控的地界,最快便是从甘州出,路过平州才能到陵州,派人沿路搜查,一丝一毫踪迹也不能放过,务必要找到二殿下!”

  “是!”

  严睦方一行人都换了麻布衣裳,为了掩人耳目,自打出了平州,就一直跟逃难的难民混在一起。

  这批难民有的是从凉州、滨州死里逃生过来的,有的是从与凉、滨凉州相邻的地界提前逃难的,他们听说天守人穷凶极恶,怕州卫军根本守不住城,于是一路往靠近喜都的方向逃,只有一小部分人想往陵州和苍州去,这其中就有严睦方他们几个人,有难民作陪,倒也不显得那么突兀。

  严岐将随身的烧饼掰开分给身边的难民,边吃边问:“大爷,您这是往哪去啊?苍州还是陵州?”

  大爷一口饼一口水,皱着长长的眉毛道:“要我说嘛,那就该往陵州去,有曹家军坐镇,何况还有前朝储孙,名正言顺才是顺应天意!”

  严岐点点头长“哦——”了一声。

  “哎呀爹!您就少说几句,”一旁一个汉子听老头又在跟人说三道四忍不住过来打断,“早跟您说了,我们要往苍州去,这打起仗来,刀剑无眼,我们往苍州去,那里有穆氏建的难民驿站,总不会见死不救的。”

  严岐喝口水又道:“兄弟这话也有道理。”

  捧了半天严岐终于功成身退,他蹲回严睦方身边揣着袖子小声道:“主子,您瞧着穆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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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睦方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嘴唇发白没什么力气道:“不怎么样,穆氏除了穆十剂都是不够看的主儿,不然太医院也不会被齐氏截胡,此番阵仗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支招。”

  他们一路走来,听了各州的风言风语,消息也搜集得差不多,知道苍州和陵州一样,自立了门户,但唯一不同的是死了郡守,却不知道新的领头人是谁,穆氏刚失了穆十剂这个主心骨,又在太医院失了势,不像是能有心思做这种表面功夫的样子。

  “我猜,”严睦方睁了眼,“八成是赵青山。”

  “啊?”严岐挠挠头,“他一个文官,哪懂领兵打仗?”

  “所以苍州才只守不攻,维持现状,对外不能靠武力对抗天守人,对内无法扩张领地,北梁的旗子就是他可左可右的证明,既给了喜都面子,也不会失了民心。但……”

  “但什么?”

  “恐怕苍州郡守,是不得不死。你说得对,他一个文官不懂领兵打仗,又是个死脑筋,不会拉拢人心,仅靠他一个赵青山绝对无法让苍州州卫军俯首称臣,那隐在背后的人一直不露头恐怕也是想利用赵青山先静观其变。”

  严岐越听越糊涂:“可是主子,要是真有那人,他既能号令州卫军又何苦与赵青山合作,把刀往人脖子上一架,哪还由得赵青山说话。”

  “所以这其中还有问题,我们得去一趟苍州。”

  “啊?”

  好家伙,严岐傻眼,这眼瞅就要进了陵州境内,结果几句话的功夫就要改道去更远的苍州,严岐将干粮和水收拾好,刚想去寻去河边打水的桑木,还没直起身就听见桑木大喊着“歧哥!”跑了回来。

  桑木满脸抹得黢黑,一咧嘴一口大白牙甚是显眼,见了严睦方想叫大人,又觉得不对,出门在外须得掩人耳目,哪有难民叫“大人”的,于是她“大”了半天,才叫出一句:“大、大、大……大哥!”

  严睦方只当她结巴,问道:“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

  “我刚听人说七方先生正在离这儿不远的村子上问诊,不知道要待几日,咱们也过去吧,不然晚了又不知道他要跑哪儿去!”

  严岐一听也来了劲:“主子?”

  严睦方其实在那场爆炸里也算是死里逃生,他从火场里先将萧勤送到前来接应的木依尔手里,又将福瑞祥拉扯着扔到殿门口,自己则错失了最佳的逃生时机,被烧断的房梁砸了下脊背,在喜都内躲藏时怕露出马脚没有及时医治,全靠自己撑着。在甘州晕倒醒来后又被赶着一路到了这里,就算是个铁人身体也吃不消,现下背后溃烂一片,人也一直发着热,状态确实不好赶路,还要拖严岐和桑木的后腿。

  严睦方稍作思索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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