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
如果骸骨之森这边的亡灵实在难以利用。
大不了他直接掀桌子，专心选个方向先拿这些臭亡灵开刀。
说句不好听的，身为玩家，刷什么不是刷？
“能合作最好，实在无法合作那就跟我的风雷战斧说去吧。”
陈轩在心中嘀咕着。
本来以为拿到骸骨之森的控制权不算什么难事。
没想到这里边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
果然这世上的能够获取的每一分力量都有与之相配代价。
仅是眼下，骸骨之森的事务都变得越发复杂了起来。
外部参与进来的势力，除了陈轩外，还有潘妮和黑暗精灵。
至于内部，骨池、游荡者大厅和哀嚎工坊的大亡灵都各怀心思。
尤其是哀嚎工坊，更是骸骨之森“御三家”中水最深的一家。
陈轩分别答应了艾瑞丝和黑卡的条件。
当然，既然他和潘妮已经先一步达成了共识。
那么肯定不能让他自己单方面的付出。
比如为艾瑞丝捉来头魔裔的条件，怎么也得让潘妮参与进来。
虽然陈轩并不担心违背契约所需付出的代价，但他可不打算独自把这件事给扛下来。
必须给潘妮和黑暗精灵也找点事情做。
在得到陈轩的承诺后，艾瑞丝利用向他发来了一份灵魂契约。
契约提到艾瑞丝将尽力为陈轩弄来保管在哀嚎工坊的【亡者密令】。
而在得到了密令之后，陈轩最迟需要在60个星落日内为它弄来头活灵。
违约者将受到灵魂灼烧的惩罚，瞬间让灵魂遭受重创。
然而在契约刚签订的那一刻，陈轩就看到了【劫烬归墟】的豁免提示。
直接表明了免疫灵魂契约的所有的负面制约。
今后的陈轩很有成为星落大陆头号赖皮蛇的潜力。
发起灵魂契约的条件很简单，只要【精神】属性大于一定的标准，然后再呼唤契约之神的尊号，就可以拟定契约。
所以一般等级和实力低一些的Npc还没法缔约。
但在稍微有点儿实力的原住民中，灵魂契约算是比较常用的手段。
本质上玩家收服宠物的灵魂伙伴系统所缔结的契约也属于灵魂契约的一种。
只不过充当约束主体的并不是契约之神，而是担任游戏系统的神秘至高，约束力要更强，规则性也要更为明显。
陈轩在了解到这一点之后，就明白自己俨然有了成为赖皮王的潜力。
不过靠着违约薅羊毛终究是小道尔。
只能说今后可以凭借这一手让对他心怀觊觎的家伙产生错估。
比如眼前的阴暗蛛网怪女皇艾瑞丝。
等【亡者密令】顺利到手，谁给谁打工还不一定呢。
私下完成了交流之后，擅于交际的艾瑞丝顿时换了一副面孔。
只不过那笑盈盈的表情搭配对称的8个眼珠就变得格外瘆人了。
“诸位都知道，伟大的死域近来因为晶壁系的交汇从而失去了所有直连星落大陆的裂隙通道。”
“四目行者阁下因此提前返回死域。”
“而近来，骸骨之森的周边已经越来越不安生了…”
她用公放版灵魂波动起了个话头。
这些大亡灵似乎另有渠道探明死域的动态。
至少艾瑞丝的说法跟潘妮此前在溪边所坦白的信息差不多。
其中晶壁系在概念上，指的是次元世界的“墙”，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是一个坚固的蛋壳。
裂隙是蛋壳上偶然出现的缝隙，但它们大多数都是在随机的波动中出现，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波动的平复而恢复。
至于那些靠着仪式、法阵等等复杂手段开辟的裂隙，则像是人为创造出近似的波动，在两个相邻的蛋壳上都开出小孔，使其能够暂时相连。
常规的空间手段是无法撼动晶壁系的。
所谓的虚空也不只不过是一个个次元间隙中的无尽混沌。
在陈轩此前借阅的那本典籍中提到过一个猜测。
那就是虚空中的距离概念都是虚假的。
你在虚空中跋涉的无限远也等于是无限近。
同理也能用在次元与次元之间。
比如死域和星落大陆，可能是无限远也可能是无限近。
陈轩认为，按照星落大陆次元更迭的尿性，以及这里会选择成为玩家所降临世界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这个次元世界本身在虚空中的定位类似于十字路口，比较容易引入外部力量。
这次出现的死域和星落大陆产生的晶壁系碰撞，大概就是基于上述的原因。
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陈轩没事就喜欢借阅星落大陆原住民的书籍。
华夏管理局那边也有搜罗、抄阅并归纳原住民典籍的做法。
他听自己老妈说，管理局甚至组织了一批有语言类或是知识掌控类天赋的玩家开始解读并破译那些来自更古老纪元遗迹中的典籍文本。
此外还对兽族、精灵族、地精、矮人、蛮族等等有文字诞生的智慧族裔的相关书籍、画作等等进行归纳留档。
了解异世界一直是个重要课题。
陈轩闲时就把一部分时间用在这方面上，搭配日益高涨的精神力，他足以做到同时阅读书本，通过精神力翻阅，收纳进记忆宫殿里。
做到扫过即读过，读过即可倒背如流的地步。
记忆力的提升，只是【精神】属性带来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个馈赠。
可以说不仅是魔能体系，如果将超量的精神系学者引入蓝星。
连带着蓝星原本的科技树都能更上一层楼。
更别说超凡还赋予了众人更为悠长的寿命，这对学者而言更是一种优势了，强效的研究力，以及长寿带来的知识累积足以形成质变。
前提是至高愿意给蓝星这么多发展时间。
现在看来，能够安稳个一两年都算不得了。
陈轩微眯着眼，一边认真倾听，一边思维高速运转。
在艾瑞丝发言后，石像鬼首领伊戈率先质疑道。
“吾是四目行者亲手在死域的行者高塔中铸造出来的不朽之雕像。”
“你们的小动作瞒不过吾的眼睛。”
“不管你们在何处，凡是有吾之雕像矗立之处都被吾所掌握！”
它的灵魂波动格外平淡，但所说的内容却充满着威胁。
所经由灵魂感知翻译来的内容其实就四个字：
“我盯着呢！”
见艾瑞丝不再言语，八颗眼瞳中泛起了幽幽红光。
黑卡·油机抽出一个将有它半个身子长的烟斗自顾自地抽吸起来。
一股致幻气体的味道弥漫出来。
亡灵对此无感，黑暗精灵也有不俗的毒抗，陈轩就自然不用说了。
唯有潘妮嫌恶的捂住了口鼻，这让黑卡看的哈哈大笑。
赤戮和莫都在这一刻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它们明白伊戈的话看似是在威胁，实际上应该另有转机。
否则这家伙是不会特意跑到这里跟它们正儿八经开大会的。
伊戈是个标准的石像鬼，冷酷无情，像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无欲则刚。
唯一能让它通融的前提是使命。
四目行者给它留下的使命就是守护骸骨之森。
然而近期周边确实常有魔物袭扰。
要知道死域跟九狱不同，它们跟魔物玩不到一块去。
理论上死掉的魔裔照样是亡灵预备役。
反之，亡灵们积攒的血肉素材，甚至是骷髅脑袋里的灵魂之火同样能作为奉献给邪神的祭品
所以在这里就有了一个潜在的三角关系。
伊戈前来参会明显也是因为感受到了某种危机正在降临。
而没有四目行者的统率，骸骨之森完全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几个大亡灵缺少了主心骨，压根拧不成一股绳。
果不其然，见它们都不吱声，伊戈伸出尖锐的手爪，分别指向陈轩和潘妮，然后又转向那三个黑暗精灵。
“人类还有黑暗精灵…”
“这就是你们挑选的合作对象？”
“你们灵魂中正跳跃着愚钝的火花，或许吾应该向行者谏言，为你们进行灵魂重置的小手术。”
它似乎不反对以合作加契约限制的形式挑选一个“合伙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亡灵跟蓝星中的机器人差不多，都有着不可逾越的底层逻辑需要遵守。
分为三份的【亡者密令】是四目行者设下的一道锁。
它让骸骨之森的亡灵们没法得到一个整齐划一的指令层。
骨池、游荡者大厅、哀嚎工坊在四目行者离开前，都曾留下了相当明确的指令。
比如骨池是蛰伏固守原区域，同时尽量培养高阶骨灵与骸骨战士。
而游荡者大厅每个星落月有不低于150个灵魂的狩猎指标，倒是能在周边有限的游荡一番。
到了哀嚎工坊这里，行者留下的指令就是竭力消耗库存，生产大量的构装体与亡灵械具！
即便后来四目行者失联，这些指令也仍然会被坚定的执行。
如果期间遭遇外敌入侵，在没有新的同级别指令进行覆盖的前提下，亡灵们仍然要按部就班。
死板！
即便是大亡灵的自主性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能坐在一起谈判已经算是它们为数不多能利用的机会了。
只是相较于其它大亡灵那一万个心眼子。
在遇到“始祖”之前，包括赤戮在内的血骷髅们对什么大危机大变局之类的都很佛系。
骨头架子能有什么心眼子？
该死就死，该活就活呗。
若不是陈轩出现，它们大概会一直摆烂下去。
按部就班的待在地底下发育。
哪怕地表都被生机土壤所覆盖了也无所谓。
所以，其实伊戈也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挑选一个合适的第三方，掌握完整版的【亡者密令】。
当然，它们绝不会放弃自身诉求。
这个时候，灵魂契约就成了有效的桎梏方式。
或者说是双方的平衡点。
只要契约立得好，就不怕对方会擅用【亡者密令】来胁迫它们。
又能解决指令问题，以新的高权限指令，重新让骸骨之森化为一个令行禁止的整体，以应对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因此，密令既是枷锁，也是钥匙。
这个时候游荡者首领·莫，终于开口了。
“桀桀桀，臭石头，你的傲慢令我回忆起了消失已久的作呕感觉。”
“怎么了，来自死域原产地的高贵石头难道不知道当前骸骨之森正在面临什么吗？”
“亦或是行者为你下达的守护指令正在骚动你的那缺乏智慧的灵魂？”
“桀桀桀桀！”
毒舌莫下场以后瞬间就活跃了气氛。
石像鬼伊戈咧开尖利的嘴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受制于行者的命令，吾无法粉碎你这可怜的小幽魂。”
“但你说的没错，骸骨之森需要一些灵活的手段来改变。”
“你们各自推选出了人类，还有黑暗精灵。”
“我不关心你们究竟达成什么协议，但是想过吾的这一关，就必须签订这份灵魂契约。”
它似乎早就草拟好了一份极度复杂的灵魂契约。
上面的条款零零总总足有数百项。
以至于都细到了不得将碎片分别转移的条款。
对于另一方的缔约者只是给予了最基本的生存保障。
确保骸骨之森一方不会卸磨杀驴。
所持令者所下达的每一条指令都必须事先与它们商量，尤其要得到伊戈的肯定后才能通过。
这狗东西看似淡定，私底下没少琢磨啊。
就在潘妮还在犹豫着讨价还价时。
陈轩已经率先做出了回复。
“我可以答应这些条件！”
说完他给了潘妮一个暗示的眼神。
后者踌躇片刻，还是按捺住了要散发波动的灵魂。
原本支持她和黑暗精灵的游荡者首领·莫看到陈轩这么爽快答应，也不由得默认了。
毕竟伊戈那个臭石头所列的条款确实更符合它们的利益。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人类竟会答应的如此痛快，连半点异议和诉求都没有提出来。
“赤戮这家伙，究竟是哪里找来的大冤种。”
它在心中嘟哝着。
一般的第三方智慧族裔还无法胜任。
因为对【精神】等属性都有要求。
菜比肯定是控制不了【亡者密令】的。
但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是眼前这个人类既没有亡灵之体，也没有掌握亡灵死气。
……
如果骸骨之森这边的亡灵实在难以利用。
大不了他直接掀桌子，专心选个方向先拿这些臭亡灵开刀。
说句不好听的，身为玩家，刷什么不是刷？
“能合作最好，实在无法合作那就跟我的风雷战斧说去吧。”
陈轩在心中嘀咕着。
本来以为拿到骸骨之森的控制权不算什么难事。
没想到这里边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
果然这世上的能够获取的每一分力量都有与之相配代价。
仅是眼下，骸骨之森的事务都变得越发复杂了起来。
外部参与进来的势力，除了陈轩外，还有潘妮和黑暗精灵。
至于内部，骨池、游荡者大厅和哀嚎工坊的大亡灵都各怀心思。
尤其是哀嚎工坊，更是骸骨之森“御三家”中水最深的一家。
陈轩分别答应了艾瑞丝和黑卡的条件。
当然，既然他和潘妮已经先一步达成了共识。
那么肯定不能让他自己单方面的付出。
比如为艾瑞丝捉来头魔裔的条件，怎么也得让潘妮参与进来。
虽然陈轩并不担心违背契约所需付出的代价，但他可不打算独自把这件事给扛下来。
必须给潘妮和黑暗精灵也找点事情做。
在得到陈轩的承诺后，艾瑞丝利用向他发来了一份灵魂契约。
契约提到艾瑞丝将尽力为陈轩弄来保管在哀嚎工坊的【亡者密令】。
而在得到了密令之后，陈轩最迟需要在60个星落日内为它弄来头活灵。
违约者将受到灵魂灼烧的惩罚，瞬间让灵魂遭受重创。
然而在契约刚签订的那一刻，陈轩就看到了【劫烬归墟】的豁免提示。
直接表明了免疫灵魂契约的所有的负面制约。
今后的陈轩很有成为星落大陆头号赖皮蛇的潜力。
发起灵魂契约的条件很简单，只要【精神】属性大于一定的标准，然后再呼唤契约之神的尊号，就可以拟定契约。
所以一般等级和实力低一些的Npc还没法缔约。
但在稍微有点儿实力的原住民中，灵魂契约算是比较常用的手段。
本质上玩家收服宠物的灵魂伙伴系统所缔结的契约也属于灵魂契约的一种。
只不过充当约束主体的并不是契约之神，而是担任游戏系统的神秘至高，约束力要更强，规则性也要更为明显。
陈轩在了解到这一点之后，就明白自己俨然有了成为赖皮王的潜力。
不过靠着违约薅羊毛终究是小道尔。
只能说今后可以凭借这一手让对他心怀觊觎的家伙产生错估。
比如眼前的阴暗蛛网怪女皇艾瑞丝。
等【亡者密令】顺利到手，谁给谁打工还不一定呢。
私下完成了交流之后，擅于交际的艾瑞丝顿时换了一副面孔。
只不过那笑盈盈的表情搭配对称的8个眼珠就变得格外瘆人了。
“诸位都知道，伟大的死域近来因为晶壁系的交汇从而失去了所有直连星落大陆的裂隙通道。”
“四目行者阁下因此提前返回死域。”
“而近来，骸骨之森的周边已经越来越不安生了…”
她用公放版灵魂波动起了个话头。
这些大亡灵似乎另有渠道探明死域的动态。
至少艾瑞丝的说法跟潘妮此前在溪边所坦白的信息差不多。
其中晶壁系在概念上，指的是次元世界的“墙”，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是一个坚固的蛋壳。
裂隙是蛋壳上偶然出现的缝隙，但它们大多数都是在随机的波动中出现，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波动的平复而恢复。
至于那些靠着仪式、法阵等等复杂手段开辟的裂隙，则像是人为创造出近似的波动，在两个相邻的蛋壳上都开出小孔，使其能够暂时相连。
常规的空间手段是无法撼动晶壁系的。
所谓的虚空也不只不过是一个个次元间隙中的无尽混沌。
在陈轩此前借阅的那本典籍中提到过一个猜测。
那就是虚空中的距离概念都是虚假的。
你在虚空中跋涉的无限远也等于是无限近。
同理也能用在次元与次元之间。
比如死域和星落大陆，可能是无限远也可能是无限近。
陈轩认为，按照星落大陆次元更迭的尿性，以及这里会选择成为玩家所降临世界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这个次元世界本身在虚空中的定位类似于十字路口，比较容易引入外部力量。
这次出现的死域和星落大陆产生的晶壁系碰撞，大概就是基于上述的原因。
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陈轩没事就喜欢借阅星落大陆原住民的书籍。
华夏管理局那边也有搜罗、抄阅并归纳原住民典籍的做法。
他听自己老妈说，管理局甚至组织了一批有语言类或是知识掌控类天赋的玩家开始解读并破译那些来自更古老纪元遗迹中的典籍文本。
此外还对兽族、精灵族、地精、矮人、蛮族等等有文字诞生的智慧族裔的相关书籍、画作等等进行归纳留档。
了解异世界一直是个重要课题。
陈轩闲时就把一部分时间用在这方面上，搭配日益高涨的精神力，他足以做到同时阅读书本，通过精神力翻阅，收纳进记忆宫殿里。
做到扫过即读过，读过即可倒背如流的地步。
记忆力的提升，只是【精神】属性带来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个馈赠。
可以说不仅是魔能体系，如果将超量的精神系学者引入蓝星。
连带着蓝星原本的科技树都能更上一层楼。
更别说超凡还赋予了众人更为悠长的寿命，这对学者而言更是一种优势了，强效的研究力，以及长寿带来的知识累积足以形成质变。
前提是至高愿意给蓝星这么多发展时间。
现在看来，能够安稳个一两年都算不得了。
陈轩微眯着眼，一边认真倾听，一边思维高速运转。
在艾瑞丝发言后，石像鬼首领伊戈率先质疑道。
“吾是四目行者亲手在死域的行者高塔中铸造出来的不朽之雕像。”
“你们的小动作瞒不过吾的眼睛。”
“不管你们在何处，凡是有吾之雕像矗立之处都被吾所掌握！”
它的灵魂波动格外平淡，但所说的内容却充满着威胁。
所经由灵魂感知翻译来的内容其实就四个字：
“我盯着呢！”
见艾瑞丝不再言语，八颗眼瞳中泛起了幽幽红光。
黑卡·油机抽出一个将有它半个身子长的烟斗自顾自地抽吸起来。
一股致幻气体的味道弥漫出来。
亡灵对此无感，黑暗精灵也有不俗的毒抗，陈轩就自然不用说了。
唯有潘妮嫌恶的捂住了口鼻，这让黑卡看的哈哈大笑。
赤戮和莫都在这一刻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它们明白伊戈的话看似是在威胁，实际上应该另有转机。
否则这家伙是不会特意跑到这里跟它们正儿八经开大会的。
伊戈是个标准的石像鬼，冷酷无情，像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无欲则刚。
唯一能让它通融的前提是使命。
四目行者给它留下的使命就是守护骸骨之森。
然而近期周边确实常有魔物袭扰。
要知道死域跟九狱不同，它们跟魔物玩不到一块去。
理论上死掉的魔裔照样是亡灵预备役。
反之，亡灵们积攒的血肉素材，甚至是骷髅脑袋里的灵魂之火同样能作为奉献给邪神的祭品
所以在这里就有了一个潜在的三角关系。
伊戈前来参会明显也是因为感受到了某种危机正在降临。
而没有四目行者的统率，骸骨之森完全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几个大亡灵缺少了主心骨，压根拧不成一股绳。
果不其然，见它们都不吱声，伊戈伸出尖锐的手爪，分别指向陈轩和潘妮，然后又转向那三个黑暗精灵。
“人类还有黑暗精灵…”
“这就是你们挑选的合作对象？”
“你们灵魂中正跳跃着愚钝的火花，或许吾应该向行者谏言，为你们进行灵魂重置的小手术。”
它似乎不反对以合作加契约限制的形式挑选一个“合伙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亡灵跟蓝星中的机器人差不多，都有着不可逾越的底层逻辑需要遵守。
分为三份的【亡者密令】是四目行者设下的一道锁。
它让骸骨之森的亡灵们没法得到一个整齐划一的指令层。
骨池、游荡者大厅、哀嚎工坊在四目行者离开前，都曾留下了相当明确的指令。
比如骨池是蛰伏固守原区域，同时尽量培养高阶骨灵与骸骨战士。
而游荡者大厅每个星落月有不低于150个灵魂的狩猎指标，倒是能在周边有限的游荡一番。
到了哀嚎工坊这里，行者留下的指令就是竭力消耗库存，生产大量的构装体与亡灵械具！
即便后来四目行者失联，这些指令也仍然会被坚定的执行。
如果期间遭遇外敌入侵，在没有新的同级别指令进行覆盖的前提下，亡灵们仍然要按部就班。
死板！
即便是大亡灵的自主性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能坐在一起谈判已经算是它们为数不多能利用的机会了。
只是相较于其它大亡灵那一万个心眼子。
在遇到“始祖”之前，包括赤戮在内的血骷髅们对什么大危机大变局之类的都很佛系。
骨头架子能有什么心眼子？
该死就死，该活就活呗。
若不是陈轩出现，它们大概会一直摆烂下去。
按部就班的待在地底下发育。
哪怕地表都被生机土壤所覆盖了也无所谓。
所以，其实伊戈也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挑选一个合适的第三方，掌握完整版的【亡者密令】。
当然，它们绝不会放弃自身诉求。
这个时候，灵魂契约就成了有效的桎梏方式。
或者说是双方的平衡点。
只要契约立得好，就不怕对方会擅用【亡者密令】来胁迫它们。
又能解决指令问题，以新的高权限指令，重新让骸骨之森化为一个令行禁止的整体，以应对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因此，密令既是枷锁，也是钥匙。
这个时候游荡者首领·莫，终于开口了。
“桀桀桀，臭石头，你的傲慢令我回忆起了消失已久的作呕感觉。”
“怎么了，来自死域原产地的高贵石头难道不知道当前骸骨之森正在面临什么吗？”
“亦或是行者为你下达的守护指令正在骚动你的那缺乏智慧的灵魂？”
“桀桀桀桀！”
毒舌莫下场以后瞬间就活跃了气氛。
石像鬼伊戈咧开尖利的嘴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受制于行者的命令，吾无法粉碎你这可怜的小幽魂。”
“但你说的没错，骸骨之森需要一些灵活的手段来改变。”
“你们各自推选出了人类，还有黑暗精灵。”
“我不关心你们究竟达成什么协议，但是想过吾的这一关，就必须签订这份灵魂契约。”
它似乎早就草拟好了一份极度复杂的灵魂契约。
上面的条款零零总总足有数百项。
以至于都细到了不得将碎片分别转移的条款。
对于另一方的缔约者只是给予了最基本的生存保障。
确保骸骨之森一方不会卸磨杀驴。
所持令者所下达的每一条指令都必须事先与它们商量，尤其要得到伊戈的肯定后才能通过。
这狗东西看似淡定，私底下没少琢磨啊。
就在潘妮还在犹豫着讨价还价时。
陈轩已经率先做出了回复。
“我可以答应这些条件！”
说完他给了潘妮一个暗示的眼神。
后者踌躇片刻，还是按捺住了要散发波动的灵魂。
原本支持她和黑暗精灵的游荡者首领·莫看到陈轩这么爽快答应，也不由得默认了。
毕竟伊戈那个臭石头所列的条款确实更符合它们的利益。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人类竟会答应的如此痛快，连半点异议和诉求都没有提出来。
“赤戮这家伙，究竟是哪里找来的大冤种。”
它在心中嘟哝着。
一般的第三方智慧族裔还无法胜任。
因为对【精神】等属性都有要求。
菜比肯定是控制不了【亡者密令】的。
但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是眼前这个人类既没有亡灵之体，也没有掌握亡灵死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