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
“至少还能让我再提升一些。”
意识空间内，蚁潮退去，留下一具被活活憋死的尸体。
黄野巡视一圈浓雾下的土坟。
在冷静傩面的影响下，整个人异常的淡泊平静。
“距离周日，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足够我将诡异六阶獠牙的进阶仪式完成了。”
“顺便能增强我的凶神适应性。”
他刚做好决定，便是听到一阵令他血脉喷张的敲门声。
如同应激反应一般，身体僵硬绷直。
“川瑞希！”
黄野拎着尸体，朝着那敲门的方向赶去。
很快，便再次见到熟悉的身影。
虽然还是顶着父亲的形象，可那气息不再儒雅随和。
而是满眼皆是森冷死寂。
“你晚上果然都会在。”
川瑞希桀骜戏谑的开口：“为何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
“就不好奇你父亲的下场吗？”
黄野咬牙切齿，胸肺剧烈起伏，哪怕戴着冷静傩面，依旧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你说，他怎么样了！”
川瑞希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仿佛多了一层神性。
他盯着黄野，突然嗤笑一声：“我来这里，不是看你无能狂怒的。”
“对了，潘森那叛徒呢？”
“进城后我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其实他没必要跑的，我又不会对他怎么样。”
黄野望着他摇头遗憾的神色，有一种走出毁灭神域与他直面的冲动。
可他经历过这种诱导，艰难的抵抗着毁灭的本能。
冷静傩面，更是温养着他的理智，不被愤怒冲昏头脑。
这种低级错误，他绝对不能犯。
他也意识到，这便是愚弄神使坚持来访敲门的主要原因。
简单，却行之有效。
特别是面对最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的毁灭途径。
攻心至上。
“看来是死了。”
“他确实是合格的战士。”
“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川瑞希看着黄野不答，颇为的遗憾。
他留着潘森，是对后者有着较深的期待。
希望对方回归契约主城，将其当成一枚钉子。
创生种水潜藏，甚至在关键时刻，反客为主，将潘森彻底的操控。
失去这样能干的棋子，他也会感到惋惜。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这样吧。”
川瑞希望着黄野还在克制的毁灭的欲望。
内心很是惋惜，知道很难刺激到对方。
便没有再交谈欲望。
他无趣的转身离开，身形被风沙缓缓吹散。
那冷漠的声音，在毁灭神域边缘寂寥回荡：“我今日来这里，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
“通知你一句，礼物就要寄送到。”
“希望你能签收。”
黄野瞳孔猩红。
望着愚弄神使亡魂消散在焚烧过后的白褐色大地上。
死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肯说。
可心底里，却是一阵暗淡。
他已经无法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父亲那种语气神态了。
“呼……”
“呼……”
“呼……”
黄野平息片刻，拎着手中的尸体，没有停留。
重新回到了客厅当中。
那些酒蒙子依旧呆愣在原地，看着站在人群当中的黄野，根本不敢动弹。
内心惊骇欲绝，目光死死望着站立有半分钟的黄野。
心中狂呼：
“刚才发生什么了？！”
“小刘怎么突然消失了！”
“这是什么能力啊！”
“不对！”
“小刘他又出现了！”
“这是……死了吗？！”
“这是如何突破杀人规律的限制的啊！”
十多人心惊肉跳，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这戴面具的人抓住小刘的领口，便让后者凭空消失。
二十多秒后，又再次现身，却已经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黄野重新动弹，光是一个眼神，便让他们如同见鬼一般蹭的从沙发上狼狈站起，酒瓶滚落地上，破成碎块，洒出酒浆。
他们惊惶不已，恐惧后退。
在这种无法理解的刺激下，似乎彻底的醒酒了。
黄野冷冷扫视几人，种下不可直视的杀人规律。
并不打算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这群人都要死，但没闲心一个一个抓取到意识空间里杀。
他走向一楼叶卫民的房间。
感知到对方的状态，异常的差劲。
“你死了没有。”
破皮的嘴角，在迅速的愈合，血液在唇边结痂。
可房间里头，却并未传出丝毫的回应。
他扭了扭，门被上了锁。
“还愣着干什么，跑吧！”
“这踏马至少是六阶的存在！”
“而且居然这么年轻！”
“诡异一城果然卧虎藏龙！”
“我现在相信工友说的话了，他说七阶在街上卖鞋，我都觉得能理解了！”
“不对，我不理解！”
十多人趁着黄野没把注意力投到他们身上。
也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张催促，推搡着离开了四楼民房。
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栋楼无人居住了。
本来以为是捡了漏。
如今再看，可能都被这戴面具的人给弄死了。
“咔擦——”
黄野无视他们的离去。
等到周日，他们都会成为被杀人规律收割的目标。
黄野沉着脸，用力一拽门把手，那锁芯瞬间扭曲变形。
轻而易举的撕扯下来。
黄野推门进入，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腐蚀味道，冲得他微微蹙鼻。
他精准的摸到墙上的开关。
吧嗒一声，灯光亮起，露出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
“啊……”
“啊啊……”
叶卫民努力的张着嘴，似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整个人干瘦如柴，那盖住身子的被褥，更是湿漉一片，腥黏的创生种水沿着床脚，淌落地上。
他的眼窝因缺乏营养的深陷，整个人干瘦如柴。
黄野从他满是惨白的眼窝中，感受出一缕绝望与哀求。
“啊啊啊……”
叶卫民这副惨状，让黄野眉宇微微蹙起。
他取下面具，面色有些不耐。
那愚弄神使亡魂，就是利用叶卫民一步一步的身陷，在逼迫他尝试救治。
如果不是父亲拿生命进行提醒，潘森用命作出确认，黄野很可能会上当。
因为他当初答应过，会在最后关头用毁灭神域尝试压制。
那样就会被对方突破封锁，由内而外的被彻底的寄生。
这种阴险，让他今晚的情绪几度起伏。
“嘶啦——”
黄野没有多说。
重力操控将地面压垮，引导地上的创生种水渗入缝隙。
随后走到床边，手指戳破尸体的咽喉，流淌出滚滚热血。
血液如注，精准的落入叶卫民张口的嘴巴。
“你是在求我救你吗？”
黄野的声音没有情感一般的冷淡，猜测那是叶卫民方才想说的话。
“咳咳——”
叶卫民喝了许多血，肚子上奶白色的液体，多了些许的血丝。
他的脸色，也多了回光返照般的红润。
叶老头双手微微抬起，阻挡了血液的灌入。
喘息良久，方才神色木讷，无力的嘶哑开口：“不……不是。”
“我求你……杀了我。”
他扭头看向冷淡的黄野，绝望中带点哭腔：“我熬不住了，好痛苦啊。”
“这创生种水在今日，突然发力，如同抽水泵一样，疯狂吞吐我的血肉和超凡。”
“副统领在逼我，我顶不住了。”
黄野微微眯眼，什么话也没说。
可胸腔内却压抑着疯狂的恼怒。
他甚至开始后悔，方才没动手将愚弄亡魂留下。
虽然最终的结果，也是自己死亡收尾，但至少不用这般憋屈。
可考虑到死亡毫无价值，还会连累毁灭神域内的家人，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嘭——”
黄野没有一丝好脸色，将手中男人的尸体扔到叶卫民的脸上，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一举动，让叶卫民浑浊的眼眸一滞。
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最终自嘲一笑，将这具男人的尸体轻轻推到床下，释然的望着天花板。
他没打算吃，等待着自生自灭。
可没过一会，门口再度传来脚步声。
叶卫民错愕的侧头一看，却见那黄野手中，握着一块新鲜的肉。
上面附着白色的鱼鳞，肉质矫健，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生命波动。
光是看着，都会让人的心跳加速。
他瞪大了眼睛，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诡异途径的本能告诉着自己，那块肉是他迫切渴望的。
似乎只要吃了它，就能延续生命。
如同死鱼的叶卫民，在此刻似乎恢复了活力。
又像是被钓起的鱼，整个人挣扎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黄野手中的染血的肉块。
激动，恐惧，疑惑，又异常的渴望。
“你这条命，我买了。”
“我等着看你复仇的一天。”
黄野冷着脸将龙肉甩他怀里。
不再停留，离开了四楼民房。
他时间就剩一天，可他还需要杀上半百人，才能进阶诡异獠牙。
没时间跟他套近乎。
叶卫民双手死死的握住怀中的肉块。
光是触碰，都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血脉之力。
他用尽了全身气力，坐了起来，却未曾感到疲惫。
也不管黄野的离去，狼吞虎咽了起来。
“咕噜咕噜——”
叶卫民生吞活剥，满嘴是血。
将近两斤肉，依旧让他意犹未尽。
饥渴的舔舐着手指，还有沾染血渍的床单。
当他肉块入腹，一股滚烫的暖流涌遍全身，流经四肢百骸。
他干瘦的身体，仿佛重新恢复了活力。
那腹部如同泄洪的创生种水，在此刻如同被沙袋堵住一般。
生命的流失速度也在大大的减缓
叶卫民感受着体魄，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根本无法一劳永逸，等到身体消化完，又会重新侵袭。
可叶卫民很明白，这种肉，异常的珍贵。
数量绝对极少。
恐怕就连黄野，都是所剩不多。
居然拿出两斤肉，救自己于危难，这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救命之恩了。
“最终，还是他救了我。”
叶卫民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着，浑身湿透。
毁灭神域能否压制，其实两个人都是猜测。
或许完全无用也说不定。
后来还知道了，自己体内的创生种水如果进入黄野的意识空间，对方还会死亡，他就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意志了。
如今这块肉，虽然只能暂时抵挡，但这种方法，至少是百分百有效。
“我这状态，还能撑个一两天吧。”
叶卫民重重一叹，掀开湿透发臭的被子，将那地上淌血的尸体重新捡了回来。
虽然没有胃口，也没什么营养，但至少管饱。
他本来以为自己又一次会对黄野食言。
谁知道，对方却说到做到。
他惭愧的苦笑起来。
如同撕开面包一样，将皮肤撕开，塞入自己的口腹当中。
“王婆！”
黄野走出街道，超凡之力毫不掩饰。
踏入虚空，朝着服装店低空。
他停在服装店二楼，吓得那王婆身体一颤。
“首领，何……何事？”
见到对方戴着面具，满眼的肃杀，王婆也是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跟其余六阶有联络吗？”
“他们的方位在哪里？”
听到这话，王婆当即精神一振：“知道的。”
她这段时间并非什么事都不干。
每一天都在发展下线，去寻找六阶的消息。
为的便是证明自己的价值。
“轰——”
黄野右手虚抓，恐怖的重力牵引着王婆来到窗边。
对方面色恐惧，随后被黄野拎出了窗外。
“指路。”
黄野言简意赅。
可心思敏锐的王婆，哪能听不出对方平静的话语中，蕴含着的盛怒气息。
但还是硬着头皮提醒道：“黄首领，那杀人规律……”
“这你不用管。”
这话一出口，王婆惊讶得张开了嘴。
难不成黄野已经能无视杀人规律的封锁了吗？
不对，这可是九阶的诡域啊！
哪怕洞穿杀人规律，也无法逃脱，更不能触犯。
就算是八阶，来到此地都得老老实实的。
“好，好的。”
“三点钟方向，有一位六阶的【物哀】信徒。”
王婆没敢犹豫，当即指路说道。
随后，她便被迫的跟随黄野一并飞行。
夜色下，二人跨越低矮的平房。
王婆心惊肉跳的望着地下，零星灯火的房屋，还有渺小的人群。
知道这一夜，恐怕所有六阶乃至七阶都要不好过了。
哪怕是有着杀人规律，在黄野首领面前，都将无可抵挡！
“他到底如何冲破杀人规律的封锁的啊！”
王婆抓破脑袋，都难以想得明白。
“至少还能让我再提升一些。”
意识空间内，蚁潮退去，留下一具被活活憋死的尸体。
黄野巡视一圈浓雾下的土坟。
在冷静傩面的影响下，整个人异常的淡泊平静。
“距离周日，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足够我将诡异六阶獠牙的进阶仪式完成了。”
“顺便能增强我的凶神适应性。”
他刚做好决定，便是听到一阵令他血脉喷张的敲门声。
如同应激反应一般，身体僵硬绷直。
“川瑞希！”
黄野拎着尸体，朝着那敲门的方向赶去。
很快，便再次见到熟悉的身影。
虽然还是顶着父亲的形象，可那气息不再儒雅随和。
而是满眼皆是森冷死寂。
“你晚上果然都会在。”
川瑞希桀骜戏谑的开口：“为何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
“就不好奇你父亲的下场吗？”
黄野咬牙切齿，胸肺剧烈起伏，哪怕戴着冷静傩面，依旧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你说，他怎么样了！”
川瑞希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仿佛多了一层神性。
他盯着黄野，突然嗤笑一声：“我来这里，不是看你无能狂怒的。”
“对了，潘森那叛徒呢？”
“进城后我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其实他没必要跑的，我又不会对他怎么样。”
黄野望着他摇头遗憾的神色，有一种走出毁灭神域与他直面的冲动。
可他经历过这种诱导，艰难的抵抗着毁灭的本能。
冷静傩面，更是温养着他的理智，不被愤怒冲昏头脑。
这种低级错误，他绝对不能犯。
他也意识到，这便是愚弄神使坚持来访敲门的主要原因。
简单，却行之有效。
特别是面对最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的毁灭途径。
攻心至上。
“看来是死了。”
“他确实是合格的战士。”
“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川瑞希看着黄野不答，颇为的遗憾。
他留着潘森，是对后者有着较深的期待。
希望对方回归契约主城，将其当成一枚钉子。
创生种水潜藏，甚至在关键时刻，反客为主，将潘森彻底的操控。
失去这样能干的棋子，他也会感到惋惜。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这样吧。”
川瑞希望着黄野还在克制的毁灭的欲望。
内心很是惋惜，知道很难刺激到对方。
便没有再交谈欲望。
他无趣的转身离开，身形被风沙缓缓吹散。
那冷漠的声音，在毁灭神域边缘寂寥回荡：“我今日来这里，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
“通知你一句，礼物就要寄送到。”
“希望你能签收。”
黄野瞳孔猩红。
望着愚弄神使亡魂消散在焚烧过后的白褐色大地上。
死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肯说。
可心底里，却是一阵暗淡。
他已经无法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父亲那种语气神态了。
“呼……”
“呼……”
“呼……”
黄野平息片刻，拎着手中的尸体，没有停留。
重新回到了客厅当中。
那些酒蒙子依旧呆愣在原地，看着站在人群当中的黄野，根本不敢动弹。
内心惊骇欲绝，目光死死望着站立有半分钟的黄野。
心中狂呼：
“刚才发生什么了？！”
“小刘怎么突然消失了！”
“这是什么能力啊！”
“不对！”
“小刘他又出现了！”
“这是……死了吗？！”
“这是如何突破杀人规律的限制的啊！”
十多人心惊肉跳，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这戴面具的人抓住小刘的领口，便让后者凭空消失。
二十多秒后，又再次现身，却已经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黄野重新动弹，光是一个眼神，便让他们如同见鬼一般蹭的从沙发上狼狈站起，酒瓶滚落地上，破成碎块，洒出酒浆。
他们惊惶不已，恐惧后退。
在这种无法理解的刺激下，似乎彻底的醒酒了。
黄野冷冷扫视几人，种下不可直视的杀人规律。
并不打算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这群人都要死，但没闲心一个一个抓取到意识空间里杀。
他走向一楼叶卫民的房间。
感知到对方的状态，异常的差劲。
“你死了没有。”
破皮的嘴角，在迅速的愈合，血液在唇边结痂。
可房间里头，却并未传出丝毫的回应。
他扭了扭，门被上了锁。
“还愣着干什么，跑吧！”
“这踏马至少是六阶的存在！”
“而且居然这么年轻！”
“诡异一城果然卧虎藏龙！”
“我现在相信工友说的话了，他说七阶在街上卖鞋，我都觉得能理解了！”
“不对，我不理解！”
十多人趁着黄野没把注意力投到他们身上。
也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张催促，推搡着离开了四楼民房。
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栋楼无人居住了。
本来以为是捡了漏。
如今再看，可能都被这戴面具的人给弄死了。
“咔擦——”
黄野无视他们的离去。
等到周日，他们都会成为被杀人规律收割的目标。
黄野沉着脸，用力一拽门把手，那锁芯瞬间扭曲变形。
轻而易举的撕扯下来。
黄野推门进入，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腐蚀味道，冲得他微微蹙鼻。
他精准的摸到墙上的开关。
吧嗒一声，灯光亮起，露出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
“啊……”
“啊啊……”
叶卫民努力的张着嘴，似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整个人干瘦如柴，那盖住身子的被褥，更是湿漉一片，腥黏的创生种水沿着床脚，淌落地上。
他的眼窝因缺乏营养的深陷，整个人干瘦如柴。
黄野从他满是惨白的眼窝中，感受出一缕绝望与哀求。
“啊啊啊……”
叶卫民这副惨状，让黄野眉宇微微蹙起。
他取下面具，面色有些不耐。
那愚弄神使亡魂，就是利用叶卫民一步一步的身陷，在逼迫他尝试救治。
如果不是父亲拿生命进行提醒，潘森用命作出确认，黄野很可能会上当。
因为他当初答应过，会在最后关头用毁灭神域尝试压制。
那样就会被对方突破封锁，由内而外的被彻底的寄生。
这种阴险，让他今晚的情绪几度起伏。
“嘶啦——”
黄野没有多说。
重力操控将地面压垮，引导地上的创生种水渗入缝隙。
随后走到床边，手指戳破尸体的咽喉，流淌出滚滚热血。
血液如注，精准的落入叶卫民张口的嘴巴。
“你是在求我救你吗？”
黄野的声音没有情感一般的冷淡，猜测那是叶卫民方才想说的话。
“咳咳——”
叶卫民喝了许多血，肚子上奶白色的液体，多了些许的血丝。
他的脸色，也多了回光返照般的红润。
叶老头双手微微抬起，阻挡了血液的灌入。
喘息良久，方才神色木讷，无力的嘶哑开口：“不……不是。”
“我求你……杀了我。”
他扭头看向冷淡的黄野，绝望中带点哭腔：“我熬不住了，好痛苦啊。”
“这创生种水在今日，突然发力，如同抽水泵一样，疯狂吞吐我的血肉和超凡。”
“副统领在逼我，我顶不住了。”
黄野微微眯眼，什么话也没说。
可胸腔内却压抑着疯狂的恼怒。
他甚至开始后悔，方才没动手将愚弄亡魂留下。
虽然最终的结果，也是自己死亡收尾，但至少不用这般憋屈。
可考虑到死亡毫无价值，还会连累毁灭神域内的家人，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嘭——”
黄野没有一丝好脸色，将手中男人的尸体扔到叶卫民的脸上，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一举动，让叶卫民浑浊的眼眸一滞。
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最终自嘲一笑，将这具男人的尸体轻轻推到床下，释然的望着天花板。
他没打算吃，等待着自生自灭。
可没过一会，门口再度传来脚步声。
叶卫民错愕的侧头一看，却见那黄野手中，握着一块新鲜的肉。
上面附着白色的鱼鳞，肉质矫健，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生命波动。
光是看着，都会让人的心跳加速。
他瞪大了眼睛，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诡异途径的本能告诉着自己，那块肉是他迫切渴望的。
似乎只要吃了它，就能延续生命。
如同死鱼的叶卫民，在此刻似乎恢复了活力。
又像是被钓起的鱼，整个人挣扎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黄野手中的染血的肉块。
激动，恐惧，疑惑，又异常的渴望。
“你这条命，我买了。”
“我等着看你复仇的一天。”
黄野冷着脸将龙肉甩他怀里。
不再停留，离开了四楼民房。
他时间就剩一天，可他还需要杀上半百人，才能进阶诡异獠牙。
没时间跟他套近乎。
叶卫民双手死死的握住怀中的肉块。
光是触碰，都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血脉之力。
他用尽了全身气力，坐了起来，却未曾感到疲惫。
也不管黄野的离去，狼吞虎咽了起来。
“咕噜咕噜——”
叶卫民生吞活剥，满嘴是血。
将近两斤肉，依旧让他意犹未尽。
饥渴的舔舐着手指，还有沾染血渍的床单。
当他肉块入腹，一股滚烫的暖流涌遍全身，流经四肢百骸。
他干瘦的身体，仿佛重新恢复了活力。
那腹部如同泄洪的创生种水，在此刻如同被沙袋堵住一般。
生命的流失速度也在大大的减缓
叶卫民感受着体魄，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根本无法一劳永逸，等到身体消化完，又会重新侵袭。
可叶卫民很明白，这种肉，异常的珍贵。
数量绝对极少。
恐怕就连黄野，都是所剩不多。
居然拿出两斤肉，救自己于危难，这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救命之恩了。
“最终，还是他救了我。”
叶卫民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着，浑身湿透。
毁灭神域能否压制，其实两个人都是猜测。
或许完全无用也说不定。
后来还知道了，自己体内的创生种水如果进入黄野的意识空间，对方还会死亡，他就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意志了。
如今这块肉，虽然只能暂时抵挡，但这种方法，至少是百分百有效。
“我这状态，还能撑个一两天吧。”
叶卫民重重一叹，掀开湿透发臭的被子，将那地上淌血的尸体重新捡了回来。
虽然没有胃口，也没什么营养，但至少管饱。
他本来以为自己又一次会对黄野食言。
谁知道，对方却说到做到。
他惭愧的苦笑起来。
如同撕开面包一样，将皮肤撕开，塞入自己的口腹当中。
“王婆！”
黄野走出街道，超凡之力毫不掩饰。
踏入虚空，朝着服装店低空。
他停在服装店二楼，吓得那王婆身体一颤。
“首领，何……何事？”
见到对方戴着面具，满眼的肃杀，王婆也是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跟其余六阶有联络吗？”
“他们的方位在哪里？”
听到这话，王婆当即精神一振：“知道的。”
她这段时间并非什么事都不干。
每一天都在发展下线，去寻找六阶的消息。
为的便是证明自己的价值。
“轰——”
黄野右手虚抓，恐怖的重力牵引着王婆来到窗边。
对方面色恐惧，随后被黄野拎出了窗外。
“指路。”
黄野言简意赅。
可心思敏锐的王婆，哪能听不出对方平静的话语中，蕴含着的盛怒气息。
但还是硬着头皮提醒道：“黄首领，那杀人规律……”
“这你不用管。”
这话一出口，王婆惊讶得张开了嘴。
难不成黄野已经能无视杀人规律的封锁了吗？
不对，这可是九阶的诡域啊！
哪怕洞穿杀人规律，也无法逃脱，更不能触犯。
就算是八阶，来到此地都得老老实实的。
“好，好的。”
“三点钟方向，有一位六阶的【物哀】信徒。”
王婆没敢犹豫，当即指路说道。
随后，她便被迫的跟随黄野一并飞行。
夜色下，二人跨越低矮的平房。
王婆心惊肉跳的望着地下，零星灯火的房屋，还有渺小的人群。
知道这一夜，恐怕所有六阶乃至七阶都要不好过了。
哪怕是有着杀人规律，在黄野首领面前，都将无可抵挡！
“他到底如何冲破杀人规律的封锁的啊！”
王婆抓破脑袋，都难以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