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穿书后我多了个人形挂件》

  祝灿自小就看着祝太太交际,什么猫啊狗啊的都来逗弄他,因此此时的祝灿只是略略送过去个眼神,说道:

  “以为这么个石头玩意儿,就能叫我的小名?”

  “算什么东西。”

  话说一半,祝灿抬手作势要砸,王成下意识“哎”了一声就要去接,祝灿这时却把手往回一收,沉甸甸的佛头又到了怀里。

  王成站立不稳,一下倾倒在牛皮沙发上,整个人倒栽葱倒了下去,给祝灿逗得咯咯直乐。

  王成听见笑声,把头抬起来,看祝灿看得眼睛发直,喃喃道:“这东西只是个东西,摔了就摔了,给灿灿听个响儿也是好的。”

  祝灿不笑了,一扭头坐到了另一旁的单人沙发座上,佛头被他放进了盒子里,好似不大在意。

  “周日举办沙龙,你可都预备好了?”

  祝灿敲敲手指,王成热切道:“苏州的杨梅酒、松子糕、桂花糕,还有永盛斋的鲜肉月饼,火腿三文治,我干哥哥从法国带回来的洋酒……”

  祝灿没说话,听着王成一个劲儿地报菜名。

  “保证让大家宾至如归!”

  祝灿敛眸,问了这些他回去跟祝太太也算有个交代,谁叫王成自告奋勇地要自己都准备好呢,他王成是想借着这次的东风正式登进本地的社交场。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大多是王成在说,祝灿在听,偶尔答上一两句。祝灿自小就是家庭教育,请的老师来自家上课,和同龄人交往不多,王成比他大不了几岁,勉强是同辈来的,却也实在是聊不到一块去。

  临走,祝灿本已经要迈出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王成,又瞟了一眼桌子上半天未动的佛头,王成立马会意,拍着手叫人把佛头送到祝府上去。

  祝灿这时才纡尊降贵地笑了一下,转过来矮身上了车。

  等祝灿到家后没多久,礼盒包装系着丝带的佛头就后脚跟来了。

  祝府上祝太太不知去了哪里耍,祝先生半个多月没回家,达达又还没回来,只有一些仆人在外边清扫,祝灿关上门,拿出佛头来仔细端详。

  当时是……

  对,就是这里。

  祝灿右手托底,又摸到了那一小块凸起,把整个佛头小心翼翼地翻过来,仔细看去,才发现有一处有些小小的不同。

  黄豆大小的位置有一圈颜色偏深一些,而且整体隆起,摸着不太平整。

  祝灿把佛头放好,捻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最后叫人去拿了工具,一个人在屋里埋首钻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凸起处终于被钻开,圆柱形的隐藏凹陷小洞显露了出来,一张极薄的纸被叠得方正,封口处还盖了个泥章。

  看上去是有人先在佛头下钻了个内凹的小洞,把纸放进去后又将石头碎末搅匀,原样粘了回去。

  要不是最近天气冷热变化大,这粘住的地方冷热交替受涨,怕是神仙来了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祝灿坐直了身体,看着眼前的密信发起了呆。

  如此复杂的保密手段,里边会藏些什么内容呢?

  经手的王成与他的跟班,有人看出端倪吗?

  自己手欠打开了这个,会不会搞得引火烧身?

  祝灿短短十九年的生涯里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他一方面觉得是个麻烦,理智告诉他应当赶紧销毁证据,把佛头转手;一方面又控制不住自己亢奋的精神,无聊的只能在一张张假脸中旋转的生活,好像突然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天色渐渐晚了,祝灿还是没有拆封,怕达达突然回来,他把密信放进了自己的内衣柜子里,过了会儿觉得不放心,万一哪个祝太太的相好没东西穿,扯他的用,还是容易暴露。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祝灿最后把密信放到了自己新买的钱包暗夹里,这新钱包他大多随身带着,达达为了避嫌也不会动,只要不是再被打晕抢劫,密信还是贴身最安全。

  佛头被他在盒子里装好,放到了书架的最下一层。

  一切收尾工作完成,日头已经西沉,祝灿看了眼摆钟,发现已经临近晚饭时间。

  祝灿下楼转了转,还没有看到达达。

  还没来得及叫一个人问问,司机慌慌张张从外头跑进来大声报信:“少爷不好了!达达姐被人打进医院去了!”

  祝灿听闻,仿佛当头一棒,浑身血液都要凉了,此时摸了一下钱包,又赶紧回去装上一副配好了的药方,催着司机开车前往医院。

  路上人多混杂,黄包车行进缓慢,轿车反而被堵在了半截,给祝灿急得下车,不顾身后司机的呼喊,自己拦了辆黄包车就到了医院。

  还是当初他进来的那个医院,又是熟悉的二楼。

  “达达!”

  祝灿上来就见到一圈矮个孩子围聚到门口,疾步走上前,又看到了那个达达常接济的南亚小孩“纳布”。

  “达达在里边?”

  纳布浑身是土,头上还有些血,不知是哪里溅上的,闻言赶忙点头,祝灿用力一推就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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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却不止有达达一个。

  两个白大褂的大夫,跪在病床边的达达,床上躺着个半身是血的陌生男人。

  祝灿看着达达没缺胳膊少腿,还噙着泪伏在病床边上,心下一安,忽察觉一道视线,才发现穿白大褂的两个还是个熟人。

  正是那日的女大夫和习正和。

  达达此时也看见了祝灿,忙爬起身擦了眼泪走了过来,中英夹杂地给祝灿讲明了原因。

  原来这日达达带孩子们买完糊口的饼子,正往回走,见到骑马的巡警,靠边站好了低头等人经过,没想到其中一个巡警见了达达的样子,又看见她身边南亚样子的纳布,非说是可疑的间谍,得抓走好好调查调查。

  达达见对方一枪杆子就插着纳布挑上马,急得去够,另一个马上的巡警见其反抗,一下子就甩开枪杆砸向达达,那杆子上的刺刀筒套滑落,眼见就要砍在她的脖子上,一个男人推开了达达,自己半边肩膀却被瞬间划开,血溅了达达和纳布一脸。

  赶来的其他巡警中有人出声,说是祝家里有个南亚长相的女仆,或许就是这个,达达大喊祝先生的名号,又赶紧请人帮忙抬人去医院,这才从人堆里闯了出来。

  那些巡警见祝家人没什么大碍,检查不过是见达达美貌,纳布年纪小,以为是孤寡母子,随性而起的由头罢了,趁着人多,自行散了开去。

  围观者凑着热闹,挑拣着传到了司机耳朵里,这才有了家里报信的那一幕。

  祝灿深呼吸平静心跳,仔细看了一番达达身上确实没有伤口,这才走上前去看这个好心的陌生男人的脸。

  浓眉方正,下颌坚毅,不光是达达,自己也从未见过。

  女大夫说道:“不用太担心,流血虽多,倒是不致命,躺些天就好了,现在人还没醒过来。”

  “要是想感谢,多给人家买些补血的东西吧。”显然是听懂了之前他们的对话。

  达达点头称是,祝灿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钱压到病床边的暖水瓶下,习正和忽然张了口:“祝少爷很大方。”

  祝灿手一停,钱压着没动。

  “可惜钱放在这里,你们一走,这钱就不知会便宜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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