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天才的儿子当然是天才啦15-《快穿之人渣洗白手册》

  路上,宋沛年就拉着白院正给他展示自己最近新学的成果。

  从一旁的小包袱里抽出一根银针,捏着针头就要往自己的手上扎,饶是见过大场面的白院正脸色都吓白了。

  握住宋沛年的手,“你别!”

  刚刚才觉得这小子稳重了,没料到他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装满又开始作妖了,头疼哦。

  “人身上的穴位经脉尤为复杂,岂能乱来?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宋沛年抬头笑道,“没事儿的白院正,穴位什么的我都弄懂了,你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白院正明显不信,但是为了打消宋沛年要扎针的念头,还是指着他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虎口位置沉声道,“这是什么穴位?”

  “合谷穴。”

  “这呢?”

  “阳池穴。”

  “那这呢?”

  “天冲穴。”

  “......”

  白院正一连指了好多个,宋沛年都一一作答,哪怕他问的越来越刁钻,好几个穴位特别容易弄混的,都被宋沛年准确无误地答出。

  一时之间,白院正看宋沛年的眼神都变了,这小子好像真的有点儿真本事啊。

  宋沛年的脸上明显带有一些小得意,头微微扬着,“我不但知道哪个穴位,我还知道这些穴位的作用呢。比如说,这个尺泽是止咳穴,若是气喘,咳嗽不止,都可以按摩或是艾灸尺泽穴。”

  “还有这个梁丘穴,腿疼脚疼都可以按按,若是胃不舒服了,有恶心想吐的情况,马上按一下,情况也会好很多...”

  宋沛年一连举例了好几个,最后看向白院正的小眼神止不住的得意,“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现在你可以放心让我扎给你看看了吧。”

  白院正将宋沛年来回打量,这是宋家那小子吧,他没有看错吧,他咋一下子长进了这么多?

  要知道学医是一件漫长而又艰辛的事,像宋沛年这般脱离书本对穴位了解如此通透的至少需要个一年半载,还都得下苦功夫。

  想到这,白院正开口问道,“这些你学了多久?”

  “说实话,杂七杂八加起来的时间应该用了十天左右,书本上的东西倒是好记,主要是要一一对到人的身上来...”、

  白院正瞪大了眼睛看向宋沛年,“真的?”

  你莫不是在唬我。

  “当然是真的啦!”

  宋沛年的双眼里充满了诚恳与自信,白院正打量了许久都找不出一丝躲闪的痕迹,想了想最近听到的关于他的传闻,也就相信了。

  他现在好像有些理解船上那些人的心情了,天才什么的果然最可恶了,想他当年也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哪想到这人只用了十来天...

  十来天...

  白院正连着愣神了许久才将‘嫉妒’的小心思给抛出去,又迟疑道,“你扎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扎的也不是自己。

  宋沛年却又换了一根针,“刚刚那根有些脏了,我换一根。”

  说话间歇白院正就见宋沛年捻转银针扎进了自己的曲池穴,又观他动作倒是有几分大夫的样子。

  待到几秒钟过去,见宋沛年欲收针时,白院正就忍不住开口道,“稍稍捻转针柄,待感觉针下有滑利的感觉时便可出针,记住动作要快,不要犹豫——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看到宋沛年那麻利的动作,白院正脸上的笑意都多了,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见宋沛年想要另扎一个穴位做演示时,白院正又指点道,“垂立着进去,手不要歪斜...”

  白院正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去摆正宋沛年的手。

  待他没有犹豫,十分稳准地就将针给扎进去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不错。”

  确实不错,扎针本就讲究一个‘快准狠’,磨磨蹭蹭的像个什么样子,先不说施针的人,病人都要吓死了。

  宋沛年立刻笑着恭维道,“还是白院正你会指点,为了能在自己身上扎针,我不但去看了医馆里的大夫施针,又叫他们教我施针,没一个有你教的好...”

  “要我说啊,您就是神医转世,咱这大启朝的大夫扛把子,只要有您在,上到皇上心安,下到黎明百姓心安...”

  白院正不是一个喜欢听夸奖吹捧之词的人,毕竟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不过被这么一个大纨绔诚心诚意给拍拍马屁,总感觉这舟车劳顿而来,身上的疲乏都消了些。

  要他说啊,这夸人的话就应该说得直白些,比那些陈词滥调听着都要好听些,舒服些。

  十分矜持地点点头,对着宋沛年‘嗯’了一声。

  眼见宋沛年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夸他了,白院正这才又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学那九回针法?”

  宋沛年双眼亮亮的,直勾勾地盯着白院正不断点头,“嗯嗯,是的。”

  白院正自是知道宋沛年是为了给他爹宋六元施针,但那九回针法又岂是好学的?

  若是好学,现在也不至于失传了。

  他虽自诩医学大才,但仍旧败在了九回针法之下。

  叹息着摇头,“我也不会。”

  宋沛年立刻挺直身子,“没事的,你指点我,说不定我就会了呢,大家都说我挺天才的,我也觉得我挺天才的。”

  白院正只觉得,宋沛年下一句就要蹦出——

  尔等凡人,岂可与我这天才相提并论!

  其实吧,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亲儿子扎亲老子,再由自个儿在一旁看着也扎不死。

  再者,若是这小子学不会也定知难而退,这般想着,白院正便点点头,“你若是想学就学学看吧。”

  宋沛年整个人眉开眼笑,“白院正,不!师傅!”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白院正扶额叹息,自己好像给自个儿招了一个‘累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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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车劳顿很是辛苦,去往宋府的路上又被宋沛年给折腾了一番,白院正到达宋府后由着宋夫人热烈欢迎后便先去休息了。

  待到他明日休整过后,才给宋六元看诊。

  宋沛年也不去打扰白院正休息,而是翻看着白院正给他的手札,还有那半卷九回针法。

  九回针法,顾名思义,传闻中若是连施针九次,次次施针皆不同,若是发挥地好,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宋沛年研究了一番,倒是不觉得有那起死回生之效,不过很大可能性将人从大病中拉回来倒是真的。

  若是健康的人扎这针,有延年益寿之效。

  一晚上,宋沛年房间的烛火就没有熄下来过。

  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去见了白院正。

  白院正起得早,心里又牵挂着宋四爷的脑疾,早早就去宋四爷的院子为他号脉。

  如几年前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或是这几年宋四爷不曾劳碌伤神过,又吃的好睡的好,体格倒是好了许多。

  待到白院正号完脉之后,宋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白院正,从去年底开始,四爷时常难受地抱头,但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想着,应该是他头痛。”

  “有时候晚上也痛得睡不着觉,我便让医馆的大夫给他开了安神药。”

  宋夫人话音刚落,身侧的吴嬷嬷就递给了白院正一张药方子。

  白院正看过方子,又放置在桌案上,“都是些助眠且滋补的药材,要上一二倒是无妨。”

  虽说这方子宋夫人已经找许多大夫给看过了,但是事关她相公宋四爷,被白院正又看了一遍,宋夫人才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已经不奢望宋四爷的脑疾会好了,只盼望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傻子就傻子吧,傻也有傻的好处,不用操心朝堂上的事儿,不用天亮了还在办公,也不用时时刻刻提防着被算计...

  她虽然很想回京,但是她更希望他能好好的。

  再说了,现在相公指望不上,还能指望她儿子,这么想着,宋夫人的心情又好了。

  她儿子现在可是小三元了,到时候还要回京科考,她跟着一起回京,她就不信谁还敢拦着她不让她回京!

  一丝阴霾都没有了,宋夫人望向宋沛年,却见她那平日里万事不操心的儿子此刻眉头紧紧皱着,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爹看。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宽慰道,“近来你忙科考,所以我们就没有和你提这个事儿,主要怕你分心。”

  宋沛年嗯声点头,又问向白院正,“如我娘所说,我爹经常头痛,没事的吧。”

  话里话外充满了担忧,全神贯注地看着白院正,期盼他能说出一个好消息。

  可事与愿违,白院正眉头紧锁,许久才缓缓摇头,“不妙。”

  “若只是忘记往事,呆楞不认人还好,最怕就是头痛,这意味着脑海里的淤血开始扩散,可能会堵塞脑中经络,进一步加重脑疾影响其寿命...”

  一句话将满屋子的人砸晕,偏偏宋四爷还是一副万事不知的纯真模样,对着宋夫人和宋沛年来回笑了笑。

  宋夫人推搡了一把宋四爷,“都这个时候你还笑?”

  哭的不能自已,“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挡那刺客,人皇帝那边多的是高手保护他,你非要掺和进去干什么?干什么啊!人皇帝活了几十...”

  平时在自家人面前骂骂也就算了,现在还有外人在,宋沛年还没有暗示林婉珺,林婉珺就已经捂住宋夫人的嘴巴将她给拉在一边坐下,怕她再吐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宋沛年吐出一口浊气,闷声询问道,“白院正,若是用那九回针法能否挽救我爹的脑疾?”

  白院正昨晚还在懊恼自己被吹嘘几句脑袋发昏答应了宋沛年那不着调的请求,今天没想到兜兜转转已经到了必用那针法的地步了。

  看着宋沛年半久才开口,“可。”

  宋沛年往后退了一步,对着白院正鞠躬行了一个大礼,“求院正指点。”

  待到白院正将他扶起来之后,宋沛年又道,“昨天晚上我已将你您给我的手札和那针法已经全部看完,关于那针法...”

  其实是非常难的,其一穴位密集需要精准定位,其二还讲究手法,其三还要判断患者的针感...

  不过宋沛年还是有信心的,“我觉得,我能行。”

  白院正已经了解清楚宋沛年是什么时候有的学医的念头,宋夫人说九回针法能治他爹宋六元脑际的那一天。

  可这零零总总加起来又才几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子的确当得‘天才’二字,念及此,白院正才开口道,“这样吧,你先跟着我学会返春针法,学会了你再练那九回针法。”

  返春针法难度低于九回针法,白院正之所以不让宋沛年直接学那九回针法,因为他也不会,怕自己看不出宋沛年的问题,最后反而害了宋四爷。

  “多谢。”

  说学就学,离开宋四爷的院子,宋沛年就表示要学那返春针法。

  白院正先说了一长串理论,见宋沛年眼都不眨地听着,看着还有些愣愣的,蹙眉问道,“都听明白了吗?”

  自个儿不会白讲了吧。

  宋沛年给白院正递了一杯茶,“院正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白院正一口茶水刚入口,宋沛年立刻将白院正刚刚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白院正:“?”

  传言竟然是真的!这小子真的过目不忘!

  稳住心神,“光会背可不算,理解了吗?”

  宋沛年立刻点头,“理解了!”

  然后宋沛年用大白话将刚刚白院正说的话给演示了一遍,还是对着自己的身体给白院正演示。

  白院正长叹一口气,怪不得天妒英才呢,他也妒。

  别人数月理解不了的东西,他一下就理解了,搁谁谁不气?

  也不废话了,白院正将自己的针包拿了出来,对着宋沛年早就准备好的棉花假人开始演示施针。

  一针下去,简短说一句,如此反复。

  宋沛年依旧眼都不眨地看着,待到白院正背后都起了一层薄汗,这才结束施针。

  “我来试试。”

  白院正就见宋沛年打开他自己的针包,一针不差地精准扎在每一个穴位,连扎针的节奏都没有变过。

  服了,彻彻底底地服了。

  这小子不是天才,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