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路遇熊孩子-《破案加修为,从捕快到天下第一!》

  四周虽然土山不少,但也有些平地。

  怪的是这些地都荒着,只长些枯草,半棵庄稼也瞧不见。

  林胡打马转向,带着马车碾过荒草地,朝着那座土山走去。

  走了一半,果然瞧见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

  顺着土路前行,日头彻底沉入西山时,他们总算摸到了一个小村子的村口。

  正如张世平所料,村子就建在土山南坡上,稀稀拉拉也就二三十户人家。张世平一看这布局,眉头又拧起来了:“怪了!”

  林胡立马来了精神,“唰”地抽出他那对流星锤,摆开架势:

  “哪儿有妖怪?看俺林胡一锤子给它开瓢!”

  “就凭你这俩铁疙瘩?”李正峰毫不客气地嘲笑。

  林胡不动声色地举起双手,亮出俩大扳指,一个翠绿得晃眼,一个鲜红似血,隐隐透着宝光。

  张世平摇头:“无量天尊,未必是妖邪作祟。只是你们看,这村子风水绝佳,山上的屋子居高临下,前有照(水)后有靠(山),藏风聚气。”

  “本该是人丁兴旺、子孙满堂的好地方!怎么才这么点人家?”

  他们正要进村,忽然听见东南方向的野地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几个孩子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地朝村子这边狂奔过来,活像后头有鬼在追!

  土山上视野开阔,自家娃哭喊着从马车旁跑过,一些当爹的立马就炸了毛!

  抄起长矛、拎着砍刀,气势汹汹就从山上冲了下来!

  李正峰看得直瞪眼:好家伙,这地方的人脾气咋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五六个精壮汉子呼啦啦围了上来,领头一个豹头环眼的壮汉吼道:

  “俺在城里听说了,最近乡下来了一伙拐子!就是他们!抓了送官!”

  他们脾气爆,林胡的脾气更是沾火就着!

  见屎盆子扣自己头上,林胡猛地一勒马缰,那高头大马“唏律律”一声人立而起!

  他挥舞着流星锤,声如炸雷:“哪个没长眼的敢污蔑你林爷爷?爷爷送你上西天见佛祖!”

  那最壮实的汉子也是个莽夫,挺起长矛就朝马脖子刺去!

  林胡的流星锤带着风声狠狠砸下!“咔嚓!”一声脆响,矛杆应声而断!

  震得那汉子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其他人一看这猛人不好惹,吓得后退几步,但没跑,反而死死盯着他们,眼神凶狠,摆出拼命的架势。

  这番悍不畏死的劲儿,倒让林胡有点刮目相看:“大爷我是官差!你们哪只狗眼把大爷看成人贩子了?”

  汉子们一愣。一个拿刀的汉子梗着脖子问:“官差?那你们欺负俺家娃干啥?”

  林胡不屑地哼了一声:“谁欺负他们了?问清楚再放……再说话!”

  孩子们被他刚才纵马挥锤的威风吓傻了,一时忘了哭,瞪大眼睛张着嘴,呆呆地看着。

  那断矛的汉子大步过去,一把拎起自家小子,抬腿就是一脚!

  那孩子像个破麻袋似的被踹出去两三丈远!他吼道:“小兔崽子!说!咋回事!”

  那孩子倒也皮实,爬起来哭嚎:“爹!别打俺!是白眼傻子!是白眼傻子打的俺们!”

  其他孩子也七嘴八舌喊起来:“对对对!不是外人,是白眼傻子!”

  “白眼傻子可凶了!呜呜,你看俺的腚!”

  最小的那个更干脆,直接扒下破裤子,撅起光溜溜的屁股蛋子:“爹!你看!”

  林胡伸长脖子一看,吹了个口哨:“哟嗬,小屁股蛋还挺圆溜白净啊!”

  可惜,那圆溜白净的屁股蛋上,横七竖八布满了青紫色的鞭痕,看着都疼。

  汉子们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红到了脖子根!

  二话不说,各自揪住自家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巴掌炒肉!

  揍完了,有人吼了一嗓子:“走!找白眼傻子算账去!”

  李正峰一步上前拦住:“几位大哥留步!本官有话要问!”

  汉子们狐疑地打量着他这身玄镜司的玄色劲装:“你真是当官的?没见过这身官皮啊?”

  林胡不乐意了:“玄镜司的玄衣劲装!没看见腰带上的云纹吗?眼神不好使啊!”

  汉子们更迷糊了:“玄镜司?啥衙门?”

  林胡被噎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土……没见过世面!”

  结果这群汉子都是滚刀肉性子,一个汉子梗着脖子回怼:

  “对!俺们就是土包子!土包子只认得县衙、府衙这些响当当的大衙门!不认得你们这劳什子玄镜司!咋的?犯王法了?”

  “就是!爷们儿可不是吓大的!早些年世道乱,爷们儿的爹都是刀头舔血吃饭的主儿!”

  “官兵都不怕,还怕你们这听都没听过的玄镜司?”

  李正峰一听,明白了。难怪这帮人如此桀骜不驯、脾气火爆,原来是山民悍卒的后代!

  这些汉子对当官的都没好脸色,对一个傻子自然更不会手软,拎着家伙什就杀气腾腾往东南方向——也就是孩子们跑来的方向——冲去。

  李正峰一挥手:“跟上去瞧瞧。”

  林胡纳闷:“还跟?要教训这帮莽夫,在这儿动手不就得了?”

  李正峰边走边说:“我想去看看那个白眼傻子。最近跟傻子挺有缘。”

  车上就带着个小傻子,刚到岭北县地界又碰上个打人的傻子,这事儿透着点邪乎,说不定里头有什么门道。

  见他们亦步亦趋地跟着,汉子们恼了,回头吼道:“你们老跟着我们后头作甚?”

  李正峰也恼了。

  蠢笨不是大过,但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蠢,就有点欠收拾了。

  他太清楚如何对付这种无法无天的滚刀肉了。

  讲道理?

  白费口舌!

  摆身份?

  压不住场!

  他们只认一样东西——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李正峰一个箭步上前,抬腿快如闪电!

  “砰!”那领头的豹头环眼大汉像是被攻城锤撞了个正着,惨叫着倒飞出去四五丈远,摔了个眼冒金星!

  刚才被老爹踹飞那孩子居然欢欣鼓舞地拍手:“踹得真远!比我爹踹得远多啦!”

  其他汉子眼珠子瞬间红了,嗷嗷叫着扑上来!

  李正峰不闪不避,双手往背后一负,体内《金刚罩》神功运转!

  一座金钟的虚影凭空浮现,将他牢牢护在其中!

  汉子们的拳脚雨点般落在金钟罩虚影上,只震得自己拳头发麻,疼得龇牙咧嘴,直甩手腕!

  张世平正要出手相助,

  林胡赶紧拦住他:“小道士,稍安勿躁!大人正显威风显到兴头上呢!莫要扰了他的兴致!”

  汉子们脾气爆,但并非真傻。

  瞧见李正峰身上冒出个金光闪闪的金钟虚影,就知道踢到铁板上了!

  吓得慌忙后退。

  他们退?李正峰却步步紧逼!

  抓住一个,一记结结实实的黑虎掏心!

  揪住一个,一脚正中胸口窝!

  摁倒一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老拳!

  五个大汉被打得晕头转向,鼻青脸肿。

  不过骨头确实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愣是咬着牙关不求饶。

  李正峰见状,手捏剑诀!嗡——!腰间的长刀剧烈震动起来!

  他甩手一声清喝:“刀起!”

  锵啷!长刀应声出鞘,如蛟龙出海!

  初升的月光下,刀身反射着森冷寒芒,在空中划过一道惊艳的弧线!

  刀刃贴着汉子们的头皮飞旋而过,“唰唰唰”几声响,好几撮头发被削断,随风飘散!

  这一手隔空驭刀的神技,彻底把汉子们吓破了胆!

  “大人饶命啊!”

  “大人收了神通吧!我们知错了!”

  李正峰冷冷道:“尔等对本官无礼,尚可饶恕!但尔等蛮横无理,欺凌弱小,本官岂能轻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要用这飞刀,切下尔等的耳朵,以儆效尤!”

  这话可戳中了汉子们最在意的地方!

  他们这些糙汉子最重颜面,没了耳朵,轻则被人笑掉大牙,重则死后无颜见祖宗!

  那可是父母所赐的毛发肌肤啊!

  立刻有大汉带着哭腔喊:“大人!我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蛮横了!求大人高抬贵手!”

  李正峰冷哼一声:“刀归!”

  那飞旋的长刀化作一道冷电,“锵”地一声,精准无比地插回刀鞘,纹丝不动。

  林胡看得是目瞪口呆。

  张世平摸着下巴,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微微颔首。

  汉子们还惦记着去找白眼傻子算账,态度恭敬地请李正峰先行。

  李正峰喝道:“尔等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去寻人麻烦?本官问你们,这傻子平日可曾无故殴打过你们家孩子?”

  他笃定肯定没有,否则以这些莽夫的性子,傻子早被打死了八百回了。

  果然,汉子们讪笑着摇头:“那倒不曾……”

  李正峰又问:“那他这次为何出手教训你们的孩子?”

  汉子们还是摇头:“我们哪知道啊?”

  李正峰气得又想动手:“不知道不会问吗?!”

  他转头对张世平道:“道长,现在你可明白这村子为何人丁不旺了吧?”

  “就这群浑人扎堆的地方,风水再好、田地再多又有何用?正经人家谁敢与他们为邻?”

  一个大汉不服气地辩解:“大人此言差矣!我们村人少,是因为这地不长庄稼!看着田地不少,可都是盐碱地!种啥死啥!”

  林胡来了兴趣,跳下马掐了一把土,用手指捻了点放嘴里尝了尝:

  “啧啧,这就是书上说的盐碱地?头回见……啊呸!怎么跟碱面味儿不一样,一股子骚臭味!”

  那大汉很实诚地解释:“官爷,正常的盐碱地是碱面味儿。您吃出骚臭……那八成是风干了的牲口粪蛋子。”

  林胡:“……我谢谢您提醒啊!”

  “不敢当,官爷客气。”大汉憨厚地拱拱手。

  其他汉子把自家娃拽过来,恶狠狠地追问傻子发怒的原因。

  几个孩子支支吾吾:

  “我们……我们没干啥呀……就跟以前一样,在白眼傻子住的破庙里拉了泡屎……”

  “对!还往他烧的炭灰上撒了泡尿!”

  “还有……把他那破铺盖卷儿翻出来……擦了擦屁股……”

  听到这儿,李正峰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踹寡妇门、砸乞丐碗、欺负傻子,这可是民间最不齿的三件下作事!

  一个大汉气得挥手就给儿子一个大耳刮子,抽得孩子原地转了两圈:

  “孽障!生你没屁眼的玩意儿!”

  见他自己动手教训儿子,李正峰脸色稍缓,心道这帮人虽然浑,好歹还有点羞耻心。

  结果那大汉接着骂:“少糊弄你老子!平时你们少干这些缺德事了?那傻子咋没揍你们?说!今天还干啥了?!”

  孩子被打怕了,老实交代:“我们……还翻到了傻子好不容易要来的干粮……全……全给撒上尿了……”

  李正峰听不下去了,一把揪过那孩子就要亲自动手教训。

  汉子们护犊心切,赶紧围上来求饶:“官爷息怒!官爷息怒!娃儿们还小,不懂事……”

  “那就更不能放过!小树不修不直溜!”李正峰怒道。

  林胡赶紧拦住他:“算了算了李老大!跟几个毛孩子置什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汉子们顿时向林胡投去感激涕零的目光。

  林胡话锋一转,义正辞严: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揍不懂事的娃有啥用?得揍他们懂事的爹!揍爹才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嗡——!

  李正峰腰间的长刀又开始兴奋地嗡鸣、跳动。

  他不怀好意地瞄向汉子们那尚在头顶的耳朵。

  汉子们头皮一紧,汗毛倒竖!

  二话不说,揪住自家娃,咬牙切齿地开始了新一轮的“父慈子孝”!

  娃打坏了还能再生!

  耳朵没了可就真没了!

  这笔账,他们算得门儿清!

  于是乎,当晚凄厉的孩童哭嚎声,伴着呼啸的寒风,在荒凉的野地里传出去老远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