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值当这么兴师动众?-《四合院:我何雨柱弟弟》

  "哎哟我的妈!"三大妈手一抖,刚包好的粽子散了架,"这话可不能乱说!柱子他爹当年……"

  "三大妈!"西厢房帘子一掀,刘海中夹着搪瓷缸子晃出来,眼镜片后的三角眼闪着精光,"雨琮啊,你哥最近在食堂确实……"

  何雨琮突然站起来,竹匾差点翻在地上。他拍拍手上的糯米屑,笑着打断:"二大爷,我哥那脾气您还不知道?上回三大爷家孩子偷吃食堂馒头,他追着打了半条胡同。"

  阎埠贵从月亮门探进头,镜片上凝结着白雾:"雨琮这话在理!柱子要是真贪污,早跟许大茂似的进局子了。"他忽然注意到何雨琮脚边那筐粽叶,"你这粽叶……"

  "三大爷好眼力!"何雨琮弯腰抱起竹筐,"这是从密云水库边上收的野生粽叶,您闻闻这清香。"他忽然凑近阎埠贵耳边,"您知道现在外头黑市粽叶多少钱一斤吗?"

  正说着,东厢房门"咣当"撞在墙上。何雨柱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冲出来,手里攥着把菜刀:"何雨琮!你跟三大爷嘀咕啥呢?"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围裙带子随着呼吸起伏。

  何雨琮不慌不忙地退后两步,竹筐在膝盖上颠了颠:"哥,我正跟三大爷请教怎么腌腊八蒜呢。"他忽然提高嗓门,"对了,昨晚王主任说……"

  "王建军?"何雨柱刀尖一抖,在青砖地上划出白痕,"那孙子找我借酱油还没还呢!"他忽然瞪向三大妈,"您家二小子昨儿在食堂后门晃悠啥呢?"

  三大妈脸色骤变,围裙带子缠在手指上:"柱子你可别冤枉人!我家二小子在副食店当会计……"

  "又跟许大茂打架了?"何雨琮往铜壶里续水,蒸汽模糊了镜片,"您看我这粽叶泡得怎么样?"他忽然转身,竹篾筐里码着翡翠似的粽叶,"三大妈,您真信我哥没贪污?"

  三大妈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凑近压低声音:"柱子那脾气,要真贪污早跟许大茂似的穿西装打领带了。"她忽然瞪大眼睛,"你小子是不是……"

  "三大妈!"何雨琮突然提高嗓门,从灶台后拖出个铁皮盒,"您看这!"盒盖掀开,露出半本泛黄的账本,"这是我爹留下的,您知道柱子哥为啥总跟我过不去吗?"

  三大妈眼镜滑到鼻尖,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让她头晕:"这……这跟柱子有啥关系?"

  "去年厂里分房,"何雨琮手指在账本上划过,"我爹本来把指标给了我,结果柱子哥拿着这张条子……"他忽然顿住,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阎埠贵抱着算盘冲进来,镜片上的雾气还没散:"雨琮!你哥今儿在食堂……"

  "又跟采购员吵架了?"何雨琮往铜壶里扔两片姜,"三大爷,您算盘珠子响得整条胡同都听见了。"

  "何雨琮!"何雨柱刀尖指着账本,"你翻我爸遗物?"他忽然看见三大妈,"还有您!昨儿在胡同口跟王主任媳妇……"

  "柱子!"易中海拄着拐杖从月亮门进来,羊皮袄上落着雪粒,"你二叔从保定来信了,说……"

  "易中海!"何雨柱刀背"当"地敲在门框上,"您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年分房您……"

  何雨琮突然站起来,竹筐里的粽叶哗啦散开:"哥!您真觉得许大茂是好人?"他忽然从灶台后拖出个麻袋,"您看这是啥!"

  "何雨琮!"许大茂穿着呢子大衣冲进来,金丝眼镜后闪着寒光,"你跟王主任说我在黑市倒腾粮票?"他身后跟着七八个红袖章,胳膊上的"治保"二字格外刺眼。

  何雨琮头也不抬,继续缠粽子:"许主任这话从何说起?我昨儿在食堂看见您……"

  "你看见啥了?"许大茂突然揪住何雨琮衣领,呢子大衣蹭在他脸上,"我告诉你,王主任今儿被……"

  "大茂!"何雨柱从正房冲出来,菜刀在夕阳下闪着冷光,"你放开我弟弟!"他忽然瞪向红袖章们,"你们治保会就听他一面之词?"

  红袖章里走出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胸前的"联防"徽章晃得刺眼:"何雨柱,有人举报你贪污肉票,请跟我们走一趟。"

  "谁举报的?"何雨柱刀尖指着许大茂,"是不是这孙子?"

  何雨琮突然站起来,竹筐里的粽子哗啦散落:"是我举报的。"他忽然掀开灶台上的铜锅,热气腾腾中露出半锅腊八粥,"哥,您看这粥里的肉丁,是哪儿来的?"

  何雨柱脸色煞白,菜刀"当啷"掉在地上。三大妈从西厢房冲出来,围裙里兜着几个粽子:"柱子!你昨儿给我的粽子,咋比供销社的还肥?"

  阎埠贵抱着算盘挤进来,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我算明白了!柱子每月肉票……"

  "都闭嘴!"易中海拄着拐杖从月亮门进来,羊皮袄上落满雪粒,"雨琮,你二叔来信了,说……"

  "易中海!"许大茂突然扯开嗓子,"您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年分房您……"

  何雨琮突然抓起把糯米撒向空中,米粒在夕阳下划出金线:"各位!今儿是腊月廿五,我请大家吃粽子!"他忽然从灶台后拖出个铁皮盒,"这是我爹留下的账本,上面记着……"

  红袖章们面面相觑,鸭舌帽年轻人摸出笔记本:"何雨柱,你涉嫌贪污……"

  "等等!"何雨柱突然跪在雪地上,围裙带子缠在手指上,"我承认!这半年我……"

  何雨琮走过去扶起他,马莲草在他掌心绕了三圈:"哥,咱包粽子讲究个'金丝缠玉',可不能让贪心缠住手脚。"他忽然转向许大茂,"许主任,您那呢子大衣,是黑市买的吧?"

  "小何师傅!"三大爷阎埠贵推着二八自行车挤过月亮门,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哗啦作响,"街道办刚贴了告示,今年端午要办粽子大赛,头名能拿电冰箱!"

  贾东旭从东厢房探出头,嘴角咧到耳根:"电冰箱?那感情好,我家淮茹正愁夏天腌菜没地方放呢。"他说话时,袖口沾着的糯米粒簌簌往下掉。

  何雨琮眯起眼睛。贾东旭今天穿的确良衬衫扣子系歪了,领口还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这年头,除了面粉厂工人,谁家能有这么多面粉?

  "贾哥也参赛?"何雨琮故意把竹刀在青石板上敲出脆响,"您去年用硫磺熏粽叶的事,街道办可还记着账呢。"

  贾东旭脸色一变,随即冷笑:"您倒是清白,大清早从粮站拉回三袋糯米,当谁没看见?"他忽然凑近,带着股劣质烟草味,"不过嘛……"手指在何雨琮眼前搓了搓,"这年头,清白值几个钱?"

  何雨琮突然伸手捏住贾东旭手腕,指尖触到硬邦邦的纸包。贾东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开:"你干什么!"

  "贾哥袖口藏什么呢?"何雨琮展开掌心,几粒晶莹的白色晶体在阳光下闪烁,"硼砂?这可是工业原料,往粽子里加这个,是要吃死人的。"

  四合院里瞬间安静下来。三大爷的自行车铃铛"叮铃"一声,王大妈收音机的音量突然调低,连树上的蝉都像被掐住了嗓子。

  贾东旭额角渗出冷汗,突然指着何雨琮身后尖叫:"看!老鼠!"趁众人转头时,他抓起纸包就往嘴里塞。何雨琮眼疾手快掐住他下巴,另一只手捏住他鼻子。贾东旭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哇"地吐出半口白沫。

  "硼砂遇水会结块,"何雨琮用竹刀挑起地上的纸包,"您要是真吞下去,这会儿该去医院洗胃了。"他转头对目瞪口呆的邻居们说:"各位叔伯婶子,咱今年改用草木灰水浸糯米如何?既能防腐,又带着股柴火香。"

  "小何同志,"戴着黑框眼镜的李主任推了推眼镜,"你申请的'粽子制作技艺传承人'资格……"他翻开文件夹,"但按照规定,需要副高级以上职称专家推荐。"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哄笑。贾东旭涨红了脸,突然指着窗外:"外宾!有外宾来了!"

  三个金发碧眼的留学生正挤在玻璃窗外张望,其中一个举着摄像机。何雨琮认出那是北大中文系的学生,上周来采访过他。

  "何师傅!"金发女孩用生硬的中文喊,"我们可以进来吗?"

  李主任慌忙整理领口:"快请进!"他转向何雨琮时,眼镜片后的目光已经柔和许多,"小何同志,关于专家推荐……"

  "李主任,"何雨琮突然开口,"您知道为什么端午要挂艾草吗?"不等回答,他自顾自说:"因为艾草的香气能驱虫,而粽叶的清香能解腻。这些传统里,藏着老祖宗的生存智慧。"

  他拿起西米粽递给金发女孩:"尝尝,这是用椰浆代替糖的版本,更适合你们西方人的口味。"女孩咬了一口,蓝眼睛瞪得圆圆的:"天呐!这比法国甜点还精致!"

  金发女孩举着摄像机追问:"何师傅,您是怎么想到用西米代替糯米的?"

  "这叫'因地制宜',"何雨琮用竹刀划开粽叶,"南方多雨,糯米易馊;北方干燥,西米更易保存。"他忽然压低声音,"就像你们西方人用奶酪保存牛奶,我们中国人用粽子保存粮食。"

  贾东旭躲在槐树后,手里的硼砂包被汗水浸湿。他看着留学生们兴奋地尝试包粽子,看着李主任亲自给何雨琮戴上"民间工艺大师"的绶带,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贾东旭!"王大妈举着锅铲冲过来,"你往我家井水里撒了什么?"她身后跟着几个端着脸盆的邻居,脸盆里漂浮着可疑的白色粉末。

  贾东旭转身要跑,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金发女孩扶住他,用流利的中文说:"先生,您掉东西了。"她举起那个硼砂包,"这是工业原料,不能随便扔哦。"

  何雨琮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贾哥,试试这个?"瓶口飘出淡淡的艾草香,"用艾草灰代替硼砂,既安全又驱虫。"

  贾东旭愣愣地看着瓷瓶,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何雨琮拍拍他肩膀,转身对留学生们说:"来,我教你们包'龙船粽',把粽子摆成龙舟形状,端午赛舟时能当浮标用……"

  "小何师傅,真要较这个真?"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玳瑁眼镜,镜片上蒙着层白雾,"去年他们偷了半车皮,最后不也就……"

  何雨琮没抬头,指尖在煤堆里摸到半截烟头。红塔山的过滤嘴,贾东旭常抽的那种。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在刑警队见过的物证提取课,转身对看门的老王头说:"王师傅,麻烦把院委会的人都请来,再找张白纸。"

  当易中海拄着枣木拐杖赶到时,煤堆前已经围了七八个人。何雨琮正用镊子夹着烟头往白纸上摆,旁边还放着个装煤灰的搪瓷缸。

  "这是要唱哪出?"二大妈裹着碎花棉袄挤进来,"偷煤的事年年有,值当这么兴师动众?"

  "二十年。"易中海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铜锁,"从你爹瘫在床上那年算起,我接济你们娘俩整整二十年。"他摘下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去年槐花淹死,你们讹了傻柱三百块钱,我替你们还的。"

  贾张氏扑过来要抓易中海的拐杖:"老不死的你胡咧咧什么!当年要不是我男人救你……"

  "救我?"易中海猛地站起来,枣木拐杖砸得桌面砰砰响,"那年修下水道,是你家老贾偷懒躲在窖井里睡觉!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他早被沼气熏死了!"

  何雨琮坐在门槛上剥粽子,苇叶的清香混着火药味飘散。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在法院见过的调解现场,顺手把粽子掰成两半:"易师傅,您说接济二十年,有字据吗?"

  满屋子人突然安静下来。易中海愣愣地看着何雨琮递过来的半块粽子,蜜枣馅儿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贾婶子。"何雨琮拎着个竹篮走过去,"尝尝新腌的腊八蒜?"

  贾张氏后退半步,护住身后的秦淮茹:"黄鼠狼给鸡拜年!"

  何雨琮也不恼,从篮子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用粽叶包的糯米鸡,您要是不要,我可给傻柱送去了。"

  提到傻柱,秦淮茹的眼圈突然红了。何雨琮趁机压低声音:"您真觉得东旭哥能在车间待长久?现在厂里都在搞承包制,他那个钳工证……"

  贾张氏的脸色变了。何雨琮趁热打铁:"我表舅在劳动局,能帮着办个电焊证。不过需要五百块钱……"

  "五百?"贾张氏的嗓门又拔高了,"你不如去抢!"

  "您看。"何雨琮指了指正在扫大街的易中海,"易师傅的退休金每月八十七块五,您要是现在立字据,我保证他每月给您三十块赡养费。"

  夕阳把四合院的影子拉得老长,何雨琮蹲在井边洗粽叶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秦淮茹把个蓝花布包塞进他怀里,里面是二十个鸡蛋。

  "东旭同意学电焊了。"她抹了把眼睛,"易师傅的字据,我替他按了手印。"

  "小何师傅!"贾张氏的蓝布头巾歪在脑门上,活像被鸡啄过的窝头,"您可得给我评评理!我家东旭每月三十八块五的工资,全让秦淮茹倒腾回她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