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说……人真的有前世吗?-《真千金是受气包?靠撒气系统暴富》

  噼里啪啦的搓麻将声音混合着女人夸张的八卦声音。

  “听说了吗?咱们别墅这居然发生车祸了。”

  “哪家出事了?”白母抽空问了嘴。

  “不知道,我又不在现场。”

  另一个说:“我侄女倒是在现场,她说她在现场还看到了电视上的一个叫温……温什么的明星。”

  啪嗒——

  白母立起来的麻将牌,因为她忽然垂下的手,倒了一大半。

  “软玲你搞什么?”

  面对指责,白母像是失了魂一样,几秒后她抓着那人问:“她是不是叫温以宁?”

  “温以宁……”那人回想了下,“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哎呦,疼死我了。”说出名字后,白母抓她的手骤然用力,给她胳膊都掐紫了。

  “抱歉。”白母从奇怪的情绪中抽离,“我们继续。”

  不过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她没有必要为一个陌生人费心费神。

  一小时后。

  “软玲,你这牌技退步了啊,这几轮怎么好好的牌你也能打输。”

  “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

  下了麻将桌,白母不知道为什么没心情跟小姐妹逛街。

  回到家,发现一直恹恹的白知瑶,脸上忽然挂着笑容。

  白知瑶也注意到她回来了,立马起身将她手里的包拿下挂上。

  这倒有点像温以宁没来之前那个乖巧懂事的白知瑶了。

  “妈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什么事了吗?”白知瑶问。

  白母动了动干涩的双唇,盯着白知瑶这乖巧的样子,还是打算告诉她关于温以宁今天的事。

  “温以宁今天,出车祸了。”

  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白母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想要回家跟别人将这件事讲出来。

  仿佛讲出来,她的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可是,温以宁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在白母垂眸的时间里,白知瑶的笑容越发加深,“是吗?那她可真是不幸啊。”

  “不幸吗?”

  白母的声音低到像喃喃自语。

  游离的目光扫过右墙壁龛,那里有一个属于温以宁的一格。

  虽然是属于她的一格,但是里面放着的都是她给大家买的东西。

  白家并没有给过她零花钱,但是她却拿钱买了不少礼物给他们。

  她的工资不高,买的东西都是白家人看不上的廉价货,加上他们认为这是她讨好他们的廉价手段,所以从来不会给礼貌收礼物。

  白母忽然起身,走向那个格子。

  里面有一个丝绒盒子。

  她记得那是温以宁在母亲节时买给她的,她看都不看一眼,没拿。

  这会,她忽然想看看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拿起打开,是一朵雕刻精巧的康乃馨。

  落款售价,五千。

  五千……

  她记得那时候温以宁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四千吧。

  这根项链忽的变得灼热,白母像是被烫了般,立刻将它丢进原有的盒子。

  “妈妈在内疚吗?”

  身后传来白知瑶平静的没有起伏的声音。

  白母将东西放回壁龛里,“不会,人死债销,我们家跟她的恩怨彻底消掉了。”

  这件礼物对温以宁来说到底是真心给她的母亲节礼物,还是带有目的的讨好,白母都不想想了。

  白知瑶忽然从背后抱住白母,“是啊,人死债消。”

  眼角的泪不受控的落了下来,不是为温以宁伤心。

  而是为自己重获新生而开心。

  快一年了,这个笼罩在她头上的阴影终于消失了。

  她终于是白家唯一的千金了。

  她终于是爸妈唯一疼爱的女儿了。

  至于她的哥哥弟弟们,最终也会发现她其实比温以宁好多了。

  都会回到原位的。

  会回到的……

  -

  “凌爷爷,我看印清最近人也不见,电话也不接,想看看他最近怎么样了。”

  就连那个常录的演综最新一期,也没看到他去录。

  林飞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亲自来一趟凌家,问一下。

  凌老爷叹了口气,向来精神头很好的他,此刻的背都佝偻了几分。

  “那天进局子的事情上了热搜,影响很大,他这些天天天关在房间里也不出来,饭菜放在房间门口也没见他扒拉几口。”

  林飞皱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对劲。

  这点事情对凌印清这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能够攻击他心神的事,除非有个更大的事情困扰他。

  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个向来心志坚定的人自我厌弃到这样,林飞想不到。

  “我去看看他吧。”林飞对凌老爷子说。

  他的房门没有反锁,林飞很轻易就打开了门。

  入目便是凌印清面对窗户的背影。

  林飞走的步子又急又大声。

  可是凌印清却仿佛浑然不觉。

  就连他走近,他的眸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将窗外的草木框进眼里,像是强行将生机勃勃的草木拉入没有一丝生气的秋天。

  “印清,我来……看看你。”

  林飞还是第一次看好友这样,心里也不太好受。

  许久,一直呆滞看景的人终于开口。

  “你说……人真的有前世吗?”

  “啊?”林飞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好不容易开口说话的凌印清又重新归于沉默。

  淡色的眼珠定定地望着某一处,好像陷入了悠远的回忆。

  从警局出来后,凌印清回到家,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温以宁被彻底赶出白家,身上最后的钱也被白知瑶派去的骗子讹掉了。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她遇到了谢氏母子的收留。

  白言澈和白知瑶两兄妹的粉丝却依旧在网暴温以宁,甚至去线下骚扰。

  梦里的她很坚强,在这种情况下清醒的人能被逼疯,可温以宁没有,她工作生活都没有自暴自弃。

  而无良老板却在白述安的命令下,辞掉了她。

  后来,她得癌症了。

  一向不愿意麻烦人的她嘲他开口借钱。

  却被他无情拒绝,并将这些年怎么骗她的都一一用嘲讽的语句说了出去。

  不知道她对他单方面究竟产生了多少感情。

  总之,这些话轻易便摧毁了一个有强烈求生意志的人。

  后来,癌症啃噬掉了一个形销骨立的病人最后一点血肉。

  她死在了二十四岁。

  一个最年轻,最美好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