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布置连环计 一箭射双雕-《王朝权宦》

  香皂被引进宫中,其中受益最大的,当属邱国栋与顾冲了。

  徐皇后只在淳安帝面前随口提了几句,邱国栋便受到了淳安帝的赞扬,对于邱国栋来说,得到皇上赏识就是最好的奖赏。

  而顾冲则是实打实的捞到了不少好处。

  这次购进香皂与肥皂,顾冲在中间赚取了巨额差价,相当于一半的银子进了他的兜里。

  这些银子顾冲当然不会都留下,拿出一半送去了内事府。

  剩下的银子,还是交给碧迎保管。

  碧迎惊恐地看着银票,小嘴难以合上,“公公,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顾冲笑道:“这是你老公赚来的,你只管收好就是。”

  “这么多,我……放哪里好呢?”

  碧迎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银票,紧张的不知所措,说话间身前微微挺起的胸脯也跟着轻微颤抖起来。

  顾冲无意中发现,这个丫头最近开始长身子了,比起以前丰硕了许多……

  撷兰殿,阁房内。

  宁王坐在榻上,锁起眉头,似乎想着心事。

  顾冲推门进来,回身将门紧闭。

  “你来了。”

  宁王淡淡说道,顾冲应了一声,来到宁王身旁。

  “坐。”

  顾冲坐了下来,宁王嘴角一呡,“近日可还好?”

  “多谢宁王惦念,一切都好。”

  宁王笑了笑,问道:“听说前几日太子邀你去了府上。”

  顾冲点点头,他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没有必要去瞒宁王。

  “太子将殿试的学子招去府上,说是小试一番,却将我唤了去,不知为何。”

  宁王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想要将你招致麾下。”

  顾冲神情一紧,道:“宁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又怎会为他效力。”

  “我自然信得过你,不过这倒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宁王的意思是……”

  “小顾子,这件事情或许很难,而且也很危险。”宁王望着顾冲,眼中充满关切,“我不想让你去冒险。”

  顾冲明白了,宁王是让他借机接近太子,从而取得太子信任。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吧?

  “太子生性多疑,而且身边不乏有能人谋士,想要让他信任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冲点点头,想要让太子信任,就必须做出点事情来。

  忽然间,他想到了瑞丽吉。

  “宁王,不知你可听说了,塞外怒卑部落发生了叛乱。”

  “哦?你从何得知?”

  从宁王的表情中看得出来,他并不知情。

  “怒卑少公主托人送来消息,这件事情刚刚发生,宁王既然不知,那么太子与宣王应该也不知道。”

  “怒卑叛乱,与梁国何干?”

  “宁王,如果此时出手帮助怒卑镇压叛军,那么你想犴王会不会对咱们感恩戴德。”

  “出兵乃是国事,需父皇做主,况且即便出兵,也是宣王带兵出征,又怎会轮到我头上?”

  “宁王,不是咱们,而是太子……”

  顾冲将脑袋凑到宁王身前,悄声嘀咕起来。

  太子府内,一人单膝跪在厅前。

  张震偕坐在椅子上,白羽衣则站在他身旁。

  “太子,属下查到前段时间敬事房的人赌钱被顾冲责罚,顾冲还将这些人的银子收为己有。”

  “哦,多少银子?”

  “二十余两。”

  太子不屑笑道:“区区二十余两,他也要拿去吗?”

  “顾家查到了什么?”

  “属下派人去了临苍府,只是顾家早已衰败,其家人已不知去向。”

  白羽衣轻声道:“你下去吧。”

  遣走人后,太子又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羽衣,找机会你去试探一下他。”

  白羽衣点头道:“羽衣明白。”

  顾冲自打当上敬事房执事后,出宫也随便多了。

  这不,第二日早起吃过早膳,顾冲又出宫去了。

  这次出宫,他是有大事要做。

  刚刚走出宫门不远,从一旁过来两人,挡在了顾冲的面前。

  “顾公公请留步,我家姑娘有请。”

  “你家姑娘……”

  顾冲微微一愣,问道:“你家姑娘是哪位?”

  “白羽衣白姑娘?”

  “是她。”

  两人将顾冲带来香福楼,进得楼内,听到楼上传来了悠扬琴声。

  “顾公公请。”

  顾冲上得楼来,只见白羽衣端坐那里,依旧白纱掩面,抚琴而奏。

  琴声戈然而止,白羽衣抬眼望向顾冲,幽声道:“顾公公请坐。”

  顾冲施礼道:“不知白姑娘将我唤来,有何指教?”

  “顾公公德才兼备,深得太子喜爱,在顾公公面前,羽衣何谈指教?”

  顾冲淡笑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白姑娘琴艺精湛,不知可否再弹一曲,容我细细听来。”

  白羽衣莞尔一笑,“不知顾公公想听何曲?”

  “随意即可。”

  白羽衣低垂眼帘,双手抚于琴上,琴声再次响起。

  顾冲闭上眼睛,随着琴声晃动着脑袋,看似是在赏曲,心中却在不停思索着。

  一曲过后,顾冲睁开了眼睛,轻轻击掌。

  “白姑娘琴声如人,不但悦耳,更是撩心。”

  白羽衣轻轻哼了一声,缓缓起身,说道:“顾公公很会说话,难怪小小年纪便做了执事。”

  “多谢白姑娘夸赞。”

  顾冲嘿嘿笑着,他知道白羽衣话中有话,是在说他只会阿谀奉承,只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白姑娘找我来此,肯定不是只为了听曲,到底何事?”

  白羽衣从袖中取出来五百两银票,放在了桌上。

  “顾公公那一联堪称绝佳,太子爱才,这些银子是太子赏你的。”

  “哎哟,多谢太子殿下。”

  顾冲眯起眼睛,露出贪婪之色,将银票拿起来看了看,放在鼻子下又闻了闻。

  典型的一副财迷模样。

  白羽衣旁眼看着,心中冷笑。

  顾冲拿着银票,小心翼翼问道:“白姑娘,这银子真是太子赏赐给我的吗?”

  白羽衣点头道:“没错,顾公公要记得太子的好。”

  “那是,那是。”

  顾冲笑着将银票揣进了怀中,问道:“白姑娘还有事情吗?”

  白羽衣摇头道:“你可以走了。”

  “好,那告辞了。”

  顾冲那副见钱眼开的嘴脸,深深印在了白羽衣的脑海中。

  出了香福楼,顾冲收起笑容,沿着街路一直向前,在中街转南而去,进了胡同内。

  过了一会儿,顾家将脑袋探了出来,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跟着他,这才奔向西街,回到了家中。

  瑞丽吉见到顾冲,急忙来到他身边,问道:“你可是来了,这几日去了哪里?”

  顾冲端起桌上水杯大口喝水,刚才走的有些急了,嗓子都要冒烟了。

  “还说,我当然是去想办法救你父王啊。”

  “可有了办法吗?”

  顾冲在桌子旁坐下,有些为难道:“难啊,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可行不?”

  瑞丽吉眼中仿佛看到了希望,在顾冲身前跪下,双手紧紧拉住顾冲的手臂,“求求你,一定要救出我父王。”

  “哎,你这是作何。”

  顾冲将瑞丽吉拉起来,瑞丽吉一下扑进了他怀中,趴在顾冲的肩头哭了起来。

  “你别这样,别哭,我……”

  顾冲手足无措,瑞丽吉将他抱的死死的,自己的双手张开,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一阵少女的体香传来,顾冲禁不住紧紧鼻子,深吸了两下。

  很快,他感觉一种异样,双臂合拢将瑞丽吉搂进了怀里。

  瑞丽吉身上散发的独有香味使得顾冲有了原始的冲动,一双大手不自觉的在瑞丽吉身后游动起来。

  短暂过后,顾冲恢复了理智,将瑞丽吉从自己身边轻轻推开。

  “你别哭了,有正事要做。”

  顾冲后退一步,拉着瑞丽吉坐在桌旁。

  “你会怒卑文字吧?”

  瑞丽吉抹去泪水,点了点头。

  “你用怒卑文字写一封密信,大意就是图郎反叛,犴王被困,请福吉少王前来营救。”

  瑞丽吉不解问道:“写这信送给谁?我阿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然不是送给少王的,我自有用处。”

  顾冲见瑞丽吉哭的红了双眼,爱怜地抬手抚摸她的脸颊。

  “只能一试,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出你父王。”

  瑞丽吉抬起手握住了顾冲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颊上。

  “我知道,无论救得出救不出,我都会感激你。”

  顾冲点点头,露出笑容,“我尽力。”

  在回宫的路上,顾冲遇到了一个人,正是那个京师大学堂的学子李献白。

  机会往往就在不经意间出现了。

  “献白兄,几日不见,可还记得我?”

  顾冲主动上前打招呼,李献白似乎没有认出来顾冲,只因他今日换了装扮。

  “哎呀,原来是顾……”

  “不错,唤我顾公子便是。”

  顾冲使个眼神过去,李献白急忙改口道:“顾公子。”

  “献白兄这是作何去啊?”

  “闲来无事,随意逛逛,顾公子这是去往何处?”

  “巧了,也是闲来无事,既然遇到献白兄,那不如找个地方,你我小酌几杯可好?”

  “承蒙顾公子相邀,献白怎敢不从。”

  “好,献白兄,这面请。”

  顾冲与李向北转道向南,来到了谢春园。

  “这家酒楼颇具江南风味,不知献白兄可曾来过?”

  李献白抬头看看匾额,摇头道:“还真未曾来过这里。”

  “那好,今日就在这里。”

  顾冲笑呵呵拉着李献白,一同走进了谢春园。

  谢雨轩见到顾冲进来,起身便要迎上前来,却见顾冲径直向她走来,同时连连眨着眼睛……

  “老板娘,可还有单间吗?”

  说话间,顾冲向后努努嘴,示意谢雨轩不要与他相认。

  “二楼尚有单间,客官楼上请。”

  谢雨轩虽不知为何,但却明白了顾冲之意。

  顾冲回头道:“献白兄先去,我去趟茅厕便来。”

  李献白点点头,跟随伙计上了二楼。

  等李献白离开,顾冲悄声对谢雨轩道:“稍后我若喝醉,你便想办法将我留下来。”

  “公子为何要饮醉?”

  “我自然不会真醉,只不过是为脱身而已。”

  谢雨欣轻点秀首,“公子放心。”

  顾冲交代好后,便上了二楼。

  两人四个小菜,一壶清酒,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承蒙顾公公相邀,献白倍感荣幸。”

  “诶,献白兄乃是京师才子,与你同饮应是咱家的荣幸。”

  “顾公公过誉了。”

  “咱们不说这个,今日只为高兴,敬献白兄一杯。”

  “多谢顾公公。”

  两人同饮一杯,顾冲投其所好,谈起了诗词歌赋。

  这李献白还真有些本事,若不是顾冲转世为人,还真应付不了他。

  半个时辰过后,顾冲有些微醺,李献白却面不改色,依旧言欢。

  “献白兄好酒量,咱家身子虚,恐怕不能再饮了。”

  顾冲故作醉态,顺手从怀中将密信与银票一起取了出来,放在桌上。

  “伙计,结账。”

  顾冲喊了一嗓子,从桌上拿起银票,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李献白急忙起身搀扶,说道:“顾公公饮醉了,还是我来做东吧。”

  “那怎行,咱家有的是银子……”

  顾冲推开李献白,晃晃悠悠向门口走去。

  李献白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只见上面写着一种奇怪的文字,便好奇拿起来细看一眼。

  “这好像是怒卑文字。”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看时,顾冲晃晃悠悠又走了回来。

  “顾公公,这信件遗落了。”

  顾冲将信件从李献白手中抢过去,急忙塞进了怀中。

  “嘿嘿,这可是机密,不能给你看,就连皇上都不知道呢。”

  “嗝……”顾冲打了个酒嗝,拉着李献白道:“走吧,咱们走了。”

  “顾公公饮醉了,我送你回宫中去吧。”

  “不用,我没醉……”

  顾冲东倒西歪的下了楼,谢雨轩见状,走过来道:“这位客官饮醉了,不如在酒楼内小歇片刻,再走不迟。”

  李献白道:“无妨,我送他回去。”

  “不……用,我没事,我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顾冲推着李献白,道:“你走,我没事。”

  李献白纠结之际,谢雨轩再次说道:“客官请放心,我楼上有歇息之处,稍后我为这位客官送上醒酒汤,很快便会无事了。”

  “好吧,有劳店家了。”

  李献白将顾冲交给谢雨轩,从酒楼内走出后,犹豫一下,向着太子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