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这是第2次-《穿书:别因为个名字就无视常理啊》

  只是现在的处境没法让他自杀,也只能尽力挣扎一下了,看看有没有可能逃脱吧。

  想罢,江鋆之下意识挪动起了自己的身体,虽然每一下都格外艰难和痛。

  一片黑暗里时不时响起铁链碰撞声,清脆,深邃,落得深处久久不散。

  只可惜没有任何用,四肢都被禁锢,俨然没了任何机会。

  江鋆之的呼吸因此急促几分,只是这样就弄得他满头大汗,眼皮倦得沉沉垂下,像是累得又睡着了。

  他在看着吗?他什么时候会来呢?

  就算看不清人影应该也能听到声音吧,如果在监视的话……

  他应当不会让我就这样死掉,这副身体总还要吃东西喝水的,如果既不吃饭又不喝水的话大概可以撑3到7天左右。

  所以至少做好七天不吃不喝的准备了,用睡眠来缓解饥饿吗?

  江鋆之抬眼瞧了瞧眼前一片黑暗,随即又闭上了眼。

  真的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像是他也不存在了。

  脑海无意间冒出疑惑,江鋆之重复问着。

  这么黑,会疯吗?如果会,又是关多久呢?

  而此前,韩城自然没有轻易放过拍卖会上的那些买家。

  下达的命令直接就是杀人灭口,即便要求最后伪造成自杀的情形,也仅仅是为后面给那些人的产业使手段甚至将其送进去的想法铺路而已,故而就算在外面勉强逃过一劫的,等在里面待个三年五载,怕也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走出来了。

  当然,要做到后面那些必然少不了【鋆】的辅助。大概韩城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除了已经躺在医疗室的方叹懿在外。

  方家,是仅次于沈家的势力,还没那么容易搞垮,也不能就那样搞垮,毕竟是剧情不可缺少的一大部分。

  因此,等到韩城亲自把江鋆之安置好,时间几乎快进展到第二日凌晨了,他才逐渐发觉那道视线消失了的。

  再一睁眼,韩城的目光正正好落在面前漆黑的监控上。

  听着耳朵响起的“当啷”声,他很清楚是为什么,因为从头到尾他都在看着,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在韩城被动掌控身体的时候,他很难在行为语言上按照自己的意愿使其有大幅度的改动。

  但现在他可以完全掌控身体了——他可以帮鋆,他可以直接放鋆离开。不,鋆受伤了,行动不便,他要安排人送鋆离开。然后……杀了自己!

  蓦地,男人突然就站起身冲出了房间,脚步飞快地往江鋆之所在位置赶,途中更是在脑海里与【鋆】交流,将一切提前安排好。

  像是火烧眉头了,急得不行。

  别墅里的佣人看着自己老板如此,无一人敢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的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慌过?完全不顾形象风度了都。

  而也是在这个期间,正闭眼即将陷入沉睡中的江鋆之却察觉眼前突然亮了。

  亮度并不算太刺眼,是微弱的蓝光。但与此同时亮度还在变,一点点照亮了整个房间,似乎特地要让他有个适应的过程,变化的尤其缓慢。

  直到房间彻底点亮,江鋆之也完完整整将自己如今的境况观察了遍。

  这是他先前探索过一番的——铁皮盒子,貌似。

  他被关在近1立方大小的笼子里,入眼的是各式各样的工具。但放在这里的话,大概是准备折磨他的刑具吧。

  但还不等他瞧清形势多想些什么,门居然就开了。

  韩城一脸慌张地冲了进来。

  看在江鋆之眼里,第一时间他觉得反感,说实话就是不太想见这个人。之前折磨他那么久的事也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只是在瞧见男人的那张脸时却尤其不解,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露出那样一副表情。

  那是……悲伤吧?

  所以为什么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是又做了什么吗?

  但莫名地又让他有些熟悉感觉。

  可能江鋆之是觉得自己已经熬过了拍卖场的那一回,韩城应当是不会再不管不顾来蹂躏他一顿了,自然思绪也就没那么消极了。

  他甚至很没依据地感觉男人此刻的眼神算是温柔的,像是那个会毫无理由帮他的韩城,也像是……恩人?

  脑海再无意间闪过拍卖场的那一幕幕,他却果断地给忽略了。

  他知道——在方叹懿的地盘折磨他时的男人露出来的也是这样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加上眼中藏起的他一窍不通的种种,基本就和如今的韩城一般无二,和恩人相比也就微末之差,但男人都那样对他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韩城当时迫不得已吗?

  但他怎么也看不出来。

  何况眼下他就不该如此的——韩城都那样对他了,他还非得从男人身上找出点不会让他觉得痛且煎熬的可能吗?

  尤其,他就不该把韩城和现实里的恩人牵扯到一起去,差别大了,太大了,根本连放在一起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他想,即便此前男人的有些行为多不合理多不对劲,那大概率也只是为了达到某些不轨的目的的委婉之举罢了。

  反正再怎样,韩城在他这里都只有敌人这一个身份。

  一点点游戏人间般的善意他真的可以视而不见的,何况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善意还是别的什么,不是吗?

  不知不觉将眸中的一点朦胧柔软散开,江鋆之便就默默盯着韩城自门口走到了他跟前。

  他以为韩城是打算对他再做些什么恶劣的事才来的,却没想到韩城直接打开了铁笼子的进出口,一只手贴在他脖颈位置的铁圈上,直截了当地将东西解开了。紧跟着又伸着手横在他身下,带着银色指环的手探向了他的后方。

  几声清脆细微的机械声过后,江鋆之只感觉到自己四肢的束缚一一被解开来,他解脱了。

  但身体虚弱无力,只能被迫向前倒去,刚好就被男人圈在了手臂里。

  始终,他只是静静瞧着韩城的所作所为,一直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反抗之举,像是听之任之受人掌控的木偶。

  他看着男人将他小心翼翼横抱在怀里,又小心翼翼替他套上一件浴袍遮挡了大部分伤痕后,才抱着他一同出了笼子。

  紧接着他就被抱着到了隔壁房间,与之前是一样的格局布置。虽然他分不清这还是不是之前他待的那栋房子,但毋庸置疑的房间里依旧很干净,而他们就像是初次光顾这里的客人。

  随即,男人轻手轻脚将他抱到了床上,绵软的感觉让江鋆之觉得比之前那些好太多了。

  他看不懂男人的目的,如今行动能力极差,又没什么利器在手,他想,他不该反抗。

  可如果想死的话应该是违背男人才更容易实现吧。

  只是瞧着男人一直皱着眉,注意全心全意落在自己身上,全程都沉默不语,情绪莫名低沉着,他也诡异地不想反抗。

  下一瞬,男人将他耳朵里的耳塞取了出来。

  他总算是能够听到声音了。

  他终于是能问问男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了——那场拍卖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对他复仇吗?就为了让他尝尝有多痛吗?

  所以这就是男人之前说的“绝望”吗?

  江鋆之抬眸与单膝跪地的男人直直对视,但又貌似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瞧见了泪。

  就在一颗透明珠子无意间顺着男人眼角一路下滑直至滴落并打湿床单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还是有些诧异的。

  韩城真的在他眼前哭了吗?真的是在哭吗?

  这是第2次。

  脑海不由自主在这一瞬间被男人第1次在他面前流泪的画面占据,他竟不知道藏在胸膛里的心脏为何诡异地冒出些刺痛感,更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眼下这幕才如此还是被脑子里莫名跳出来的“病毒”影响了。

  但他是记得的,那时候韩城在阻碍他自杀,所以他自然改变策略把武器对准了男人,当时还真就让他做到了,只是他不知道那一刻——男人抓着他的手时望着他时对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