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哑帝子狠狡乖 31-《贵少美貌过剩,禁欲大佬次次破防》

  林祈在玉宸宫待了七日,仙娥除了第一日看到了人外,后面六日林祈连带着太子殿下没再露过面。

  第七日结束。

  玉宸宫外,雪发常服的男人已经早早等在那。

  林祈伸了个懒腰,在翊煌的陪同下走出玉宸宫,看到不知何时等在宫外的男人,他唇角漾起弧度。

  翊煌看到释渊眼底掠过丝复杂和尊敬。

  界裂一事他已然从林祈口中知情,没想到收徒竟然和界裂有关,有缘人习得雷帝诀,才能接替帝君修补界裂的位置。

  林祈可以修炼雷帝诀,幸而的是,他也可以。

  更让他震惊的是,释渊帝君因与界裂伴生,修复界裂的同时也在伤及本源,仙寿竟然只余下数百年之短…

  为了三界苍生,万年间损耗未曾断绝。

  想到之前自己的失礼之举,翊煌疏冷的脸上显露惭愧,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帝君。”

  释渊觉出些异样,只是还不待深究,少年已经挤到身边打着哈欠,懒洋洋像是没长骨头,“师傅,我们回家。”

  男人成功被少年口中的‘回家’引去了全部心神。

  “嗯。”

  走前。

  林祈眼底掠过一抹深意,转头朝翊煌弯眸一笑,“哥哥,回见。”

  翊煌眸色微漾,颔首应下。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他最后一次见林祈,而少年口中的回见。

  是后会无期。

  最平常的离别,平常到翊煌生不出半丝伤感。

  目送着少年从视线里消失,他转身继续去修习雷帝诀。

  林祈给翊煌的理由是:“哥哥,我不想去补什么界裂,三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你若是能学会雷帝诀,以后修补界裂的担子,由你替弟弟扛好不好。”

  翊煌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好,哥哥扛。”

  祈祈什么都不需要做,开心就好。

  -

  仙池池畔。

  00崽疑惑的看向林祈,又看向空荡荡的仙池。

  不明白大魔王为什么要平白耗费精元,池里分明什么也没有啊。

  林祈平静的眸子似乎能洞察一切虚妄,收回手,再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没有和小东西做多余的解释。

  “师傅。”林祈飞身缓缓落在院内,男人坐在花树旁的石桌旁,茶香热气萦绕。

  释渊看着将茶水一饮而尽,脸色泛白的少年,眸色一紧,伸出手朝少年脉象探去。

  并未受伤,只是仙力亏损严重。

  “和人打架了?”

  林祈任由男人给自己输送仙力,又倒了杯茶,缓缓喝了一口,才弯唇笑道:“看一座山不顺眼,徒儿轰了它。”

  释渊:“……”

  怔了好一会,垂眸眼底划过好笑。

  “下不为例。”

  林祈刚想反驳,又听男人道:“为师替你…轰。”

  少年眸子缓缓睁大,不知不觉又弯起,敛去了乖张,低低笑出声,少年稚气不褪。

  “师傅,听说我沉睡的五年,你走遍了三界,徒儿也想去看看,就我们两人。”

  林祈清懒的支着手臂,食指在茶杯里沾湿,似随意的在石桌上写着什么。

  等了一会,没听到男人回应,林祈指尖微顿,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层细碎的光影。

  就我们两人。

  释渊意念一动。

  在少年不悦的目光扫来时,他忍着想要上扬的唇角,敛眸答应下来。

  乐意之至。

  少年起身,掩唇佯咳了一声,负手一本正经的道:“既然如此,今日便出发吧,徒儿去找余老头告个别。”

  说完,不等男人回应,迈步朝外走去,只是没正经走两步,身形如电亦如花,暴露出少年本性。

  释渊眸色一暖,从位子上起身,刚想离去,余光扫见什么。

  石桌上水渍未干,笔锋潇洒,不乏少年意气。

  两行小小的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风在这一刻似乎随男人静止了,释渊忘了反应,石桌上逐渐干涸消失的字迹似乎转而刻进了他心底。

  一股微妙而动人的情绪流窜在周身,他忽而很轻的笑了。

  修长的指尖在消失的字迹上来回摩挲。

  万年时光仿佛一下子有了归处,不是虚度,也不再孤寂。

  万年的时光,似乎只为了等待少年出现。

  “师傅~”

  少年的催促声传来。

  暖阳落花里,释渊勾起一丝笑,缓缓转身望向少年。

  他生得极俊,眼角的泪痣在脸上勾勒出一丝狷魅,飘逸的白发清冷矜贵,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

  落在石桌上的大手微抬,不远处环手倚靠在玉柱上的少年被他拥入怀里。

  白衣在空中如花散开,稳稳落进男人坚实宽阔的怀里。

  释渊心想。

  从前的他太过狭隘,说得好听是克己复礼,不容有错,难听点,便是懦弱不前。

  一点不如眼前少年敢爱敢恨。

  爱憎分明。

  也正因如此才让他突破心头桎梏,明白爱的珍贵,懂得珍惜眼前。

  五百年光阴有限,爱却无限。

  即使他身归混沌,对少年的爱也只会成为永恒不变的定数。

  释渊在少年沉睡的五年里,走遍三界,游历各处,再美的烟火人间、仙灵蹁跹幽地都无法让他多瞧一眼。

  如今少年在侧,不知为何,那些曾路过却不曾多窥探的地方,竟如此鲜活灿烂。

  人间茶楼,方寸小木台上。

  清脆优美的拍案声响起。

  口技人清了清嗓子,说起引人入胜的志怪传说。

  二楼包间,靠窗的雅座上,少年一身玄色修身长袍,窄袖利落清爽,窗子打开刚好能将一楼的小木台尽收眼底。

  先生音调抑扬顿挫,口技非凡,时而模仿小孩、老者,就连深夜的夜莺声也模仿的惟妙惟肖。

  少年对面还坐着一位俊美清冷的男人,少年听戏入了神,男人便为其细心换上暖茶。

  戏散场,茶馆外早已灯火通明。

  赶上了凡间的元宵节。

  林祈拉着男人穿梭在热闹的灯会里,手里还提着一盏花灯,两边都是小贩的吆喝声。

  “小公子,要不要猜灯谜,猜对了免费送您一盏花灯。”

  年过半百的老者,看着生得绝色、眉眼弯弯的讨喜少年,主动热情的笑着招呼。

  林祈刚想说不用,下一秒目光定在老板手里的海棠花灯上。

  他红唇扬起,矜骄的朝身旁男人昂昂下巴示意。